她眼看着那些粗衣人一出院子就将蒙面的布摘了,假装成江府的守卫,趁着大火正乱,毫无障碍的将彩蝶带出了江府。
颜玉快步追上去扬声道:“等一下!”
那伙人一惊,以为是江府守卫追了出来,拔刀对准了颜玉。
“少爷小心!”忍冬护着颜玉就后退了一步。
颜玉却对那些人笑道:“怎么?你们刘大人没告诉你们要听从我的命令?”
那伙人面面相觑,带头的人让众人收了刀,对颜玉拱手道:“多谢颜少爷做内应,任务已经完成,我们要带着人速速回去复命了。”
颜玉道:“既已找到了人,那我也不必留在江府了,我随你们一同回去复命,正好趁着江秉臣还未回府,我要与刘大人商量一下善后的对策。”
那带头的人略微顿了一下,“这……怕是不妥吧?我们只是奉令来拿人的。”
“不妥?”这一顿让颜玉心里诧异了,这些人……难道不是燕朝安派来的?不是刘丙的人?不然为什么会拒绝带她一同回去见刘丙?刘丙还怕见到她?
另一个人给他使了眼色,对颜玉道:“既然如此,就请颜少爷上马车吧。”
一行人抓着被敲昏了的彩蝶塞进马车,颜玉也带着忍冬上了马车,还没坐稳那马车就急吼吼的驶了出去。
颜玉一路上暗中留意着那黑漆漆的道路,她发现这马车不是去刘丙那里的,而是直奔出了城,并且在那城门口守卫连查验都不曾查验就放他们出了城。
那马车出城后就进了深山之中,是在深山中的一座破庙之前停了下来。
忍冬已经不认识这些路了,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她扶着颜玉下车有些心慌害怕,黑漆漆的夜,黑魅魅的山林,一座残破的土地庙,“少爷……咱们这是在哪儿?”
颜玉握了握她的手让她不要怕。
那带头的人便道:“颜少爷不必怕,是刘大人吩咐我们抓到了人就先逃出京,免得再被江秉臣找到劫了去。”
他命人将昏迷的彩蝶扛进庙中,对颜玉又道:“颜少爷且在这里等一等,等到了时辰刘大人自会过来的。”
颜玉点头笑道:“还是刘大人想的周到。”她带着忍冬进去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知道可能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若真是刘丙,他找到彩蝶完全不必逃出京,只要光明正大的带回刑部审问就是了,江秉臣就是再无法无天也不可能公然将彩蝶劫走。
这般鬼祟的行动,她猜可能不是刘丙,也可能不是燕朝安。
那会是谁?除了燕朝安还有谁会这么了解她的计划?她能想到的也只有一个人——江绮月。
她虽然想不通江绮月怎么会了解她的计划,也许是误打误撞想到了一块,但最有理由这么干的就是江绮月了。
她在那里坐着,后背是满是灰尘,脑袋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的土地公,旁边是昏迷的彩蝶。
忍冬抓着她的手,手心里全是冷汗。
她实在是太胆小了……
颜玉等了一会儿,忽然起身说要去撒个尿。
那些人看守在外面,请示了一下带头的,那带头的点了点头便道:“天色太黑,这山中常出没野兽,我让个人陪颜少爷过去。”
颜玉也没说什么,让忍冬留下等她,带着那人就去了林子里,挑了个地方,对那人说她被人瞧着撒不出尿,让他站远的。
那人便退开了一些。
颜玉就背对着她,低声嘟囔着,买了两把匕首,五包迷|魂|药,又开了个天眼,输入,“江绮月。”
那光幕晃啊晃的跳跃停在了那个佛堂中——
江秉臣已经不在了,只有江绮月一个人在拜佛,口中不知诵着什么经。
颜玉站在那草丛中假装小解等了一会儿,正要转身回去,就见一个披着黑披风的人推门走进了佛堂。
“阿姐。”那人轻轻叫了一声,将围帽摘了下来,一张清俊稚气的脸,是江流云。
江绮月止了诵经,睁开眼问道:“办妥了吗?”
“办妥了。”江流云在她身后答道:“江府失火,彩蝶已送出京,只是……”
“只是什么?”江绮月回过头去蹙了眉问道:“那些人露了马脚?被江秉臣发现了?”
“没有。”江流云忙道:“一切如阿姐计划中一样顺利,只是碰上了颜玉,她也误认是刘丙的人,跟着咱们的人要一起离开了江府,那些人怕不带上她会惊动江府的守卫,便将她一起带出了京……”
江绮月瞧着他,送了一口气的笑道:“她可真是自己找死,我本不想亲自动她,将她留给江秉臣处理。我原还想看看事发之后她要如何辩解,如今倒是她急着送死了。”
“阿姐是打算……杀了她?”江流云低声道:“可是,她是太上皇的人,如今江秉臣又一心护着她,为她警告过阿姐,这个时候杀了她……只怕会不妥吧?”他又道:“如今我也不敢过去路露面,怕她知道了是咱们冒充刘丙嫁祸给她的,反倒坏了计划。”
“你不必过去了。”江绮月伸手,他便过去扶着江绮月起身。
江绮月笑着道:“这样大好的机会,我干嘛要自己动手?”
江流云不明白。
江绮月望着那屋外的月色道:“去找颜庭安,他既然提供了这么多,有心向咱们示好,那咱们也不能亏待了人家,这个机会留给他。”
江流云恍然大悟道:“阿姐的意思是让颜庭安过去?”
“他不是假意向燕朝安投诚得了不少消息吗?”江绮月笑笑道:“就让他去,说是奉了燕朝安的命,要将彩蝶杀了灭口,颜玉就交给他处置。”
“可这……说不过去吧?燕朝安没理由杀了彩蝶,颜玉会怀疑的。”江流云不放心的道。
“交给颜庭安办,让他挑唆燕朝安与颜鹤衣的关系,让颜玉猜忌燕朝安才好。”江绮月道:“颜玉一旦猜忌了燕朝安,这日后可就好办多了。至于颜玉……不要杀了她,要让她活着,但生不如死的活着,让颜庭安看着办,总之要让颜玉一辈子恨死江秉臣,江秉臣也永不会原谅颜玉。”
江流云迟疑了一下道:“阿姐……江秉臣真的是断袖,喜欢颜玉那小子吗?”
江绮月脸色冷了冷道:“这些事你不要管。”
江流云便不再问,退出了佛堂。
那天眼也结束的跳转了回来。
颜玉慢悠悠的走回破庙,忍冬害怕的扑过来拉住她道:“少爷去了好久啊。”
颜玉应了一声,拉着她进了庙中,坐在角落里在袖子低下暗中将那匕首和两包迷|魂|药塞在了她掌心里,将她拉在怀里在她耳侧极低极低的道:“见机行事,逃回京找江秉臣来。”
那外面的人看了一眼,以为少爷和丫鬟亲热呢,便也没在意。
忍冬却是要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少爷……”
颜玉点了点她的嘴让她别说话,对她笑道:“相信少爷,不要怕。”
忍冬抓紧她的手,点了点头。
颜玉便拍了拍她的屁股,搂着她起身对那把手的人道:“我带我的小丫鬟到草丛里办点事儿,等刘大人来了叫我一声。”
忍冬脸红的低下头。
那把手的人只当她是一时急性,动了那种你知我知的念头,拦也不好意思,便让个人就看在庙后稍远一点的地方。
颜玉拉着忍冬就滚进了草丛里,便嬉皮笑脸的说些淫|秽|之言,边冲忍冬使眼色,让她快跑。
忍冬身手敏捷,如今也不废话,猫着腰就跑。
颜玉就一个人躺在草丛里,胡言乱语,看着她跑远了,瞧不见了,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那看守的人听见没声了,刚偷偷摸摸的过来看颜玉,那草丛里忽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猛地就将他拽倒在地,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把药粉就死死的捂在了他脸上。
颜玉将他迷晕在草丛里,刚起身要过去,就听见前面有马声落蹄,有人喊了一声:“人来了。”
她走过去,就瞧见颜庭安从那马上下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颜玉惊诧道:“颜庭安?你怎么会在这里!”
颜庭安望着她,理了理衣袍笑道:“我奉了四皇子之命前来,很意外吗?”
十分意外,十分惊喜。
颜玉在心中冷笑,颜庭安还真是把戏做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颜庭安:意外不意外?惊喜不惊喜?
主播:呵。
感谢:22276424,小新,电灯泡的地雷~
第49章 四十九
弹幕里——
大玉儿:啊啊啊好气啊!颜庭安也太恶心了!去燕朝安那里卖完主播,又去江绮月那里卖!两面三刀!
宅斗爽:幸亏主播有天眼啊, 不然这下肯定完了, 不但背锅被害,还会误会燕朝安!江绮月好心机啊,先挑拨江秉臣和主播, 又挑拨燕朝安和主播, 就是要让主播过不下去啊。
霸道总裁:天眼可真棒→_→提前知道了, 现在就是拼演技的时候了, 主播沉住气,开始你的表演吧。
颜玉低头慢慢的将衣襟理好,再抬头非常配合颜庭安,惊讶无比的道:“你……你奉了四皇子的命?你和四皇子早就有联系??”
颜庭安像是早就料到她会如此,笑了笑对她道:“你我都是颜家人,四皇子与我早有联系很奇怪吗?颜玉,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你是四皇子唯一的亲信吧?”
对呀,之前是不是唯一的亲信她不太能确定, 但很快就是了, 一个两面三刀的人燕朝安再傻也不会留着的。
颜玉面露震惊,听着他继续挑拨离间。
果然, 他又道:“也不怕告诉你,从你个江秉臣频繁联系之后,四皇子就对你有了防备之心,他一直派我在偷偷的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
颜玉看着他,可以想象到上一世他如何能在颜家败落之后还屹立不倒, 她猜上一世颜庭安不止抱了燕朝安的大腿,还抱了江绮月的,他两面三刀,说不定一面替燕朝安做事,一面替江绮月监视着燕朝安的举动。
只是她没想到,上一世燕朝安跟了江绮月,他帮江绮月也可以理解不顾颜家选了自保。但这一世燕朝安跟着颜鹤衣,他却还是可以跳到江绮月的面前帮她,也许在他心里,从颜家将他母亲和妹妹赶出颜府之后,他就已经不当自己是颜家人了。
“这么说,他这次派你过来,是彻底不信我,让你接替我替他办事喽?”颜玉瞟看一眼那些粗衣人,好在一时他们还没顾上忍冬这个小小的丫鬟。
颜庭安挥手让人将彩蝶从庙中抓了出来,彩蝶已经醒了过来,被堵着嘴巴呜呜的想说着什么,一见颜玉就要朝她冲过来。
“不是接替你,是已经不需要你了。”颜庭安看了一眼彩蝶道:“颜玉,你不必再装傻了,难道你不知道今日这次行动四皇子根本没打算通知你吗?你不知道是为什么?”
颜玉看着他道:“不知道。”
颜庭安转向她笑了一声:“颜玉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如今装傻装到这种地步?还是你在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四皇子不信任你了?”他像是得了嘲讽颜玉的机会一般,耐心的嘲讽颜玉道:“四皇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因为你一直拖着计划,住在江府迟迟不肯动手,他已经不可能在信任你了,所以才将此事交给我来办。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一直不肯动手是不是当真对江秉臣动了心?”
“这也是四皇子让你问我的?”颜玉尽可能的拖延着时间,“他派你来,是让你打探清楚我的心思,然后除掉我?”
颜庭安笑了,“四皇子是要除掉一个人,但不是你。”他垂眼看彩蝶道:“而是这个祸患之源。”他挥手吩咐道:“将她到进林子里杀了,处理的干净一些。”
颜玉心头一跳,慌忙上前道:“四皇子要杀了她?不可能!彩蝶是证明江绮月罪行最有利的认证,为何要杀了她?”她上前拦下那些人,心中是有些着急了,祈祷着忍冬快一点快一点,彩蝶可一定不能出事。
颜庭安十分喜欢看她如此不可思议的表情,笑道:“为何?这不是很简单吗?”他低头贴过去,在颜玉的耳边低声道:“因为四皇子不打算与江贵妃为敌,江贵妃许给了他足够丰厚的条件,而这些条件是咱们的姑母无法给他的,还不明白吗?堂弟。”
颜玉想为他鼓掌,挑拨离间颜庭安绝对是翘楚,若非她开了天眼,她应该就信以为真了,怪不得上一世他可以鼓动善姐儿瑾哥儿,全颜府与她为敌,实在是心服口服。
颜玉快步追上去扬声道:“等一下!”
那伙人一惊,以为是江府守卫追了出来,拔刀对准了颜玉。
“少爷小心!”忍冬护着颜玉就后退了一步。
颜玉却对那些人笑道:“怎么?你们刘大人没告诉你们要听从我的命令?”
那伙人面面相觑,带头的人让众人收了刀,对颜玉拱手道:“多谢颜少爷做内应,任务已经完成,我们要带着人速速回去复命了。”
颜玉道:“既已找到了人,那我也不必留在江府了,我随你们一同回去复命,正好趁着江秉臣还未回府,我要与刘大人商量一下善后的对策。”
那带头的人略微顿了一下,“这……怕是不妥吧?我们只是奉令来拿人的。”
“不妥?”这一顿让颜玉心里诧异了,这些人……难道不是燕朝安派来的?不是刘丙的人?不然为什么会拒绝带她一同回去见刘丙?刘丙还怕见到她?
另一个人给他使了眼色,对颜玉道:“既然如此,就请颜少爷上马车吧。”
一行人抓着被敲昏了的彩蝶塞进马车,颜玉也带着忍冬上了马车,还没坐稳那马车就急吼吼的驶了出去。
颜玉一路上暗中留意着那黑漆漆的道路,她发现这马车不是去刘丙那里的,而是直奔出了城,并且在那城门口守卫连查验都不曾查验就放他们出了城。
那马车出城后就进了深山之中,是在深山中的一座破庙之前停了下来。
忍冬已经不认识这些路了,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她扶着颜玉下车有些心慌害怕,黑漆漆的夜,黑魅魅的山林,一座残破的土地庙,“少爷……咱们这是在哪儿?”
颜玉握了握她的手让她不要怕。
那带头的人便道:“颜少爷不必怕,是刘大人吩咐我们抓到了人就先逃出京,免得再被江秉臣找到劫了去。”
他命人将昏迷的彩蝶扛进庙中,对颜玉又道:“颜少爷且在这里等一等,等到了时辰刘大人自会过来的。”
颜玉点头笑道:“还是刘大人想的周到。”她带着忍冬进去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知道可能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若真是刘丙,他找到彩蝶完全不必逃出京,只要光明正大的带回刑部审问就是了,江秉臣就是再无法无天也不可能公然将彩蝶劫走。
这般鬼祟的行动,她猜可能不是刘丙,也可能不是燕朝安。
那会是谁?除了燕朝安还有谁会这么了解她的计划?她能想到的也只有一个人——江绮月。
她虽然想不通江绮月怎么会了解她的计划,也许是误打误撞想到了一块,但最有理由这么干的就是江绮月了。
她在那里坐着,后背是满是灰尘,脑袋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的土地公,旁边是昏迷的彩蝶。
忍冬抓着她的手,手心里全是冷汗。
她实在是太胆小了……
颜玉等了一会儿,忽然起身说要去撒个尿。
那些人看守在外面,请示了一下带头的,那带头的点了点头便道:“天色太黑,这山中常出没野兽,我让个人陪颜少爷过去。”
颜玉也没说什么,让忍冬留下等她,带着那人就去了林子里,挑了个地方,对那人说她被人瞧着撒不出尿,让他站远的。
那人便退开了一些。
颜玉就背对着她,低声嘟囔着,买了两把匕首,五包迷|魂|药,又开了个天眼,输入,“江绮月。”
那光幕晃啊晃的跳跃停在了那个佛堂中——
江秉臣已经不在了,只有江绮月一个人在拜佛,口中不知诵着什么经。
颜玉站在那草丛中假装小解等了一会儿,正要转身回去,就见一个披着黑披风的人推门走进了佛堂。
“阿姐。”那人轻轻叫了一声,将围帽摘了下来,一张清俊稚气的脸,是江流云。
江绮月止了诵经,睁开眼问道:“办妥了吗?”
“办妥了。”江流云在她身后答道:“江府失火,彩蝶已送出京,只是……”
“只是什么?”江绮月回过头去蹙了眉问道:“那些人露了马脚?被江秉臣发现了?”
“没有。”江流云忙道:“一切如阿姐计划中一样顺利,只是碰上了颜玉,她也误认是刘丙的人,跟着咱们的人要一起离开了江府,那些人怕不带上她会惊动江府的守卫,便将她一起带出了京……”
江绮月瞧着他,送了一口气的笑道:“她可真是自己找死,我本不想亲自动她,将她留给江秉臣处理。我原还想看看事发之后她要如何辩解,如今倒是她急着送死了。”
“阿姐是打算……杀了她?”江流云低声道:“可是,她是太上皇的人,如今江秉臣又一心护着她,为她警告过阿姐,这个时候杀了她……只怕会不妥吧?”他又道:“如今我也不敢过去路露面,怕她知道了是咱们冒充刘丙嫁祸给她的,反倒坏了计划。”
“你不必过去了。”江绮月伸手,他便过去扶着江绮月起身。
江绮月笑着道:“这样大好的机会,我干嘛要自己动手?”
江流云不明白。
江绮月望着那屋外的月色道:“去找颜庭安,他既然提供了这么多,有心向咱们示好,那咱们也不能亏待了人家,这个机会留给他。”
江流云恍然大悟道:“阿姐的意思是让颜庭安过去?”
“他不是假意向燕朝安投诚得了不少消息吗?”江绮月笑笑道:“就让他去,说是奉了燕朝安的命,要将彩蝶杀了灭口,颜玉就交给他处置。”
“可这……说不过去吧?燕朝安没理由杀了彩蝶,颜玉会怀疑的。”江流云不放心的道。
“交给颜庭安办,让他挑唆燕朝安与颜鹤衣的关系,让颜玉猜忌燕朝安才好。”江绮月道:“颜玉一旦猜忌了燕朝安,这日后可就好办多了。至于颜玉……不要杀了她,要让她活着,但生不如死的活着,让颜庭安看着办,总之要让颜玉一辈子恨死江秉臣,江秉臣也永不会原谅颜玉。”
江流云迟疑了一下道:“阿姐……江秉臣真的是断袖,喜欢颜玉那小子吗?”
江绮月脸色冷了冷道:“这些事你不要管。”
江流云便不再问,退出了佛堂。
那天眼也结束的跳转了回来。
颜玉慢悠悠的走回破庙,忍冬害怕的扑过来拉住她道:“少爷去了好久啊。”
颜玉应了一声,拉着她进了庙中,坐在角落里在袖子低下暗中将那匕首和两包迷|魂|药塞在了她掌心里,将她拉在怀里在她耳侧极低极低的道:“见机行事,逃回京找江秉臣来。”
那外面的人看了一眼,以为少爷和丫鬟亲热呢,便也没在意。
忍冬却是要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少爷……”
颜玉点了点她的嘴让她别说话,对她笑道:“相信少爷,不要怕。”
忍冬抓紧她的手,点了点头。
颜玉便拍了拍她的屁股,搂着她起身对那把手的人道:“我带我的小丫鬟到草丛里办点事儿,等刘大人来了叫我一声。”
忍冬脸红的低下头。
那把手的人只当她是一时急性,动了那种你知我知的念头,拦也不好意思,便让个人就看在庙后稍远一点的地方。
颜玉拉着忍冬就滚进了草丛里,便嬉皮笑脸的说些淫|秽|之言,边冲忍冬使眼色,让她快跑。
忍冬身手敏捷,如今也不废话,猫着腰就跑。
颜玉就一个人躺在草丛里,胡言乱语,看着她跑远了,瞧不见了,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那看守的人听见没声了,刚偷偷摸摸的过来看颜玉,那草丛里忽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猛地就将他拽倒在地,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把药粉就死死的捂在了他脸上。
颜玉将他迷晕在草丛里,刚起身要过去,就听见前面有马声落蹄,有人喊了一声:“人来了。”
她走过去,就瞧见颜庭安从那马上下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颜玉惊诧道:“颜庭安?你怎么会在这里!”
颜庭安望着她,理了理衣袍笑道:“我奉了四皇子之命前来,很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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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玉在心中冷笑,颜庭安还真是把戏做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颜庭安:意外不意外?惊喜不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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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玉儿:啊啊啊好气啊!颜庭安也太恶心了!去燕朝安那里卖完主播,又去江绮月那里卖!两面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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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玉低头慢慢的将衣襟理好,再抬头非常配合颜庭安,惊讶无比的道:“你……你奉了四皇子的命?你和四皇子早就有联系??”
颜庭安像是早就料到她会如此,笑了笑对她道:“你我都是颜家人,四皇子与我早有联系很奇怪吗?颜玉,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你是四皇子唯一的亲信吧?”
对呀,之前是不是唯一的亲信她不太能确定, 但很快就是了, 一个两面三刀的人燕朝安再傻也不会留着的。
颜玉面露震惊,听着他继续挑拨离间。
果然, 他又道:“也不怕告诉你,从你个江秉臣频繁联系之后,四皇子就对你有了防备之心,他一直派我在偷偷的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
颜玉看着他,可以想象到上一世他如何能在颜家败落之后还屹立不倒, 她猜上一世颜庭安不止抱了燕朝安的大腿,还抱了江绮月的,他两面三刀,说不定一面替燕朝安做事,一面替江绮月监视着燕朝安的举动。
只是她没想到,上一世燕朝安跟了江绮月,他帮江绮月也可以理解不顾颜家选了自保。但这一世燕朝安跟着颜鹤衣,他却还是可以跳到江绮月的面前帮她,也许在他心里,从颜家将他母亲和妹妹赶出颜府之后,他就已经不当自己是颜家人了。
“这么说,他这次派你过来,是彻底不信我,让你接替我替他办事喽?”颜玉瞟看一眼那些粗衣人,好在一时他们还没顾上忍冬这个小小的丫鬟。
颜庭安挥手让人将彩蝶从庙中抓了出来,彩蝶已经醒了过来,被堵着嘴巴呜呜的想说着什么,一见颜玉就要朝她冲过来。
“不是接替你,是已经不需要你了。”颜庭安看了一眼彩蝶道:“颜玉,你不必再装傻了,难道你不知道今日这次行动四皇子根本没打算通知你吗?你不知道是为什么?”
颜玉看着他道:“不知道。”
颜庭安转向她笑了一声:“颜玉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如今装傻装到这种地步?还是你在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四皇子不信任你了?”他像是得了嘲讽颜玉的机会一般,耐心的嘲讽颜玉道:“四皇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因为你一直拖着计划,住在江府迟迟不肯动手,他已经不可能在信任你了,所以才将此事交给我来办。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一直不肯动手是不是当真对江秉臣动了心?”
“这也是四皇子让你问我的?”颜玉尽可能的拖延着时间,“他派你来,是让你打探清楚我的心思,然后除掉我?”
颜庭安笑了,“四皇子是要除掉一个人,但不是你。”他垂眼看彩蝶道:“而是这个祸患之源。”他挥手吩咐道:“将她到进林子里杀了,处理的干净一些。”
颜玉心头一跳,慌忙上前道:“四皇子要杀了她?不可能!彩蝶是证明江绮月罪行最有利的认证,为何要杀了她?”她上前拦下那些人,心中是有些着急了,祈祷着忍冬快一点快一点,彩蝶可一定不能出事。
颜庭安十分喜欢看她如此不可思议的表情,笑道:“为何?这不是很简单吗?”他低头贴过去,在颜玉的耳边低声道:“因为四皇子不打算与江贵妃为敌,江贵妃许给了他足够丰厚的条件,而这些条件是咱们的姑母无法给他的,还不明白吗?堂弟。”
颜玉想为他鼓掌,挑拨离间颜庭安绝对是翘楚,若非她开了天眼,她应该就信以为真了,怪不得上一世他可以鼓动善姐儿瑾哥儿,全颜府与她为敌,实在是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