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是手指不染阳春水的大小姐,而现在已经可以熟练的洗着衣服,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了。
    当你不能在倚靠别人的时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自己成长起来。
    “咦,你看我干啥?”乐乐眨巴着眼睛:“是不是沉迷在本姑娘的美貌之中难以自拔了。”
    我切了一声,对她投去了一个鄙视的眼神,坐到了床上,点起一支烟。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到有些累,今晚闪烁着的刀光,飞溅的血花似乎依然还在眼前飞舞缭绕着。
    更多的却是那个倒下去的人,他逐渐闭合的眼睛。
    乐乐擦干净手从里面走了出来:“你怎么了?小鑫鑫。”她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关切,坐在旁边把纸鹤倒了出来,欣喜的摆弄着。
    侧躺在了床上,把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我打了一个哈欠:“困了,睡觉吧。”
    乐乐的电话陡然传来了信息提示音,我刚要拿出来递给她,就被乐乐一把抢了过去,闪烁在眼前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上面那一排排有些熟悉的数字,好像是金鹏的号,因为金鹏的号码后面就是四个七。不过我也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金鹏,毕竟只是一瞬间的恍惚。
    皱了一下眉头,我问道:“谁呀?”
    乐乐眼神闪烁;“没谁,那个垃圾短信。”她躺在了我的旁边,拉过我的胳膊枕在了她的脑袋下面;“睡觉吧,小鑫鑫。”
    看了她一眼,我一时也没有多想。
    第二天一早乐乐就去上学了,我在宾馆坐了一会抽了两支烟。刚走到外面就看到了一辆救护车呼啸着从眼前而过。在后面紧紧的跟随着一辆出租车,在一闪而过的瞬间,我看到了优然有些痛苦焦急的样子。
    我一愣,她去医院做什么?想了想,拦了一辆出租车,急忙的跟了上去。
    在三院的门口,车子停了下来,优然双眼红肿,发丝凌乱,在微风中跑到了医院里。一直到急救室,优然在门口急的团团转。
    我躲在一旁的楼梯口,怔怔的看着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等了片刻,急救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优然和她妈急忙的上前询问着;“医生,我爸怎么样?”优然一脸的焦急,就连她的声音都带着一丝恐惧的颤抖。
    医生把口罩摘了下来,叹息了一声:“他的病情太重了,我们尽力了。你们进去看看他吧。”
    优然一脸的惊恐,她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眼泪不停的从不脸上滴落了下来。
    虽然早就知道优然她爸的身体不好,但具体是什么病,我也不知道,并没有过多的问她这些事情。可是现在看来她爸爸的病应该是很严重的。
    “爸,爸。”优然哭着跑了进去,她妈也紧随其后。
    伫立了片刻,我偷偷的跟了进去,在门口怔怔的看着病床上那个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他实在是太瘦了,这个人皮包骨一样,看起来让人都感觉到了恐惧,他的脸上还带着氧气呢,看着优然勉强的牵动嘴角笑了一下,只是眼中却落下了一滴泪水。
    “爸,爸……”优然扑在了他的身上痛哭出声。我就站在门口,只有她回头就可以看到我,但是病床上的那个人已经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优然她妈紧紧的握着他爸的手,眼泪从脸上不停的滑落而下,显得格外的忧伤。
    优然他爸挣扎着用手,拿掉了脸上的氧气;“然然,不哭。”他大口的喘息着,看着优然他妈笑了一下:“告诉……她……她吧。我不行了。”他的声音很艰难,似乎每说一句话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优然他妈流着泪点了点头:“我会告诉她的。”
    他爸很是欣慰流着泪笑着,怔怔的看着优然,直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爸,爸……”优然撕心裂肺的叫着,趴在他的身上痛哭出声;“爸,你不要然然了吗?爸爸,我求求你,别不要我,爸你在看看我好不好?”
    整个病房回荡的都是优然痛哭哽咽的声音,飘荡在了半空久久不散。
    “爸,爸……”优然一声一声的叫着,宛如杜鹃啼血般的哀鸣。
    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的那个人,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仿佛他也听到了优然对他的呼喊,只是这一双眼睛却再也不会睁开了。
    我心疼的上前一步,轻轻的在她的身边顿了下来:“然然。”我沙哑的叫了一句。
    优然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眸,仿佛世界坍塌般的绝望,空洞的黑白,茫然无神的流着泪。
    “爸,爸……”优然最后的叫了两声,突然头一歪晕倒在了我的怀里。
    ……
    这几天我关了手机,一直都在陪着优然,而她的父亲在昨天就已经下葬了,从墓地回来之后,优然就抱着自己的腿,依靠在墙的一脚,整个人无悲无喜,仿佛是失去了喜怒哀乐的木偶一样,没有了丝毫的生机。憔悴的样子也让人心疼,脸上苍白,嘴唇干涸,眼神茫然的睁着,偶尔轻轻的眨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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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然她把端进来了一碗粥,递给了我;“让她吃点吧。”
    “然然,你都好几天没吃饭了。”我柔声说道:“吃点吧。乖。”
    优然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只是这样抱着腿,茫然的坐着,仿佛是一只受伤的候鸟,躲在了一个小小的角落里,那里是她唯一的一方净土。
    “然然,叔叔也不希望你这样的。他会在天上看着你的。如果他要知道你这样他肯定也会心疼的。”我柔声安慰着。
    优然的眼神动了一下,我接着说道:“乖,吃一口吧。”轻轻的吹了吹滚烫的粥,用小勺装了一些,送到了她的嘴边。
    优然机械般的嚼咽了两下,眼泪再次流了下来;“我爸死了,我爸死了……我爸死了……”她一把扑在了我的怀里,呜呜的痛哭了起来。
    “我知道。”我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着;“你还有我,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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