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情雪连庄,从她兴奋的神色来看,这一把手上的牌看来非常好,从她弃牌的趋势上来看,显然这一把将会做大。
    直到最后,白情雪纳闷地已经听牌半天了,她想要的牌没有人弃,她也一张都摸不到呢?
    “杠!”突然,一直都在放炮,只出不进,让她们几个人都赚的衣满钵满的徐有容,终于出声了。
    “杠上开。”从牌堆最后摸到一张牌,徐有容直接往桌子上一拍,淡淡道:“七星见喜,二百一十六番,三千五百二十元。”
    花如血嗤笑了一声,把身前的牌往桌上一推:“咬人的狗果然都是不叫的。”
    徐有容把三女的筹码收好,面无表情道:“会咬人的狗总比只会撒娇卖萌的狗好得多。”
    花如血微微一窒,不知道从哪又把军刀掏了出来,欣长雪白的手指在军刀的刀锋上轻轻的婆娑:“看来有些人的苦头还没吃够啊。”
    徐有容单手提起巨剑,纤细娇嫩的手指在巨剑的剑柄上轻轻敲了敲:“再试试?”
    段天道笑了,笑的特别开心:“来啊!继续啊!正好我也没打够!”
    再也不想打架的两女:“……”
    “哼!”花如血收起军刀,冷哼一声道:“我去洗手间。”
    说着,起身离开赌桌。
    沫沫一点都不想上洗手间,因为她很郁闷,郁闷的想不起别的任何事。
    从头到尾,她就只糊了第一把牌,刚才徐有容的七星见喜,又直接拿走了她一多半的筹码,再这样下去,她就要变成失败者了。
    想到这里,沫沫就忍不住的心中紧张!
    桌上的四个女人,白情雪和徐有容是一伙的,她们如果成为胜利者,自己铁定就要离开段天道。tqR1
    这……
    这怎么可以!
    白情雪的心情倒是蛮不错,现在沫沫眼见就要输光了,胜利者是自己还是徐有容都不重要,只要不是花如血,沫沫就一定会离开这里。
    徐有容看起来一点都不郁闷,也不激动,面无表情,谁也看不出,其实她一心只想让花如血输,好让她去城里裸奔。
    为了实现这个愿望,看样子是到了出大招的时候了。
    麻将是华夏的国粹,迄今已经足足有四千年的历史,而在这个房间里,绝对不会有人比她打麻将的历史更加悠久。刚才的一个小时,她已经把所有人打牌的习惯,秉性,动作全部摸清楚了。
    剩下的就是她徐有容的表演时间。
    很快,花如血就回来了。
    麻局重新开启,不过场上的局势渐渐有些不对起来。
    “十三幺!”
    “清一色!”
    “九莲宝灯!”
    众女:“……”
    形式突然间犹如山崩地裂般一发不可收拾,徐有容的运气就犹如九天之水源源不绝,挡都挡不住!
    三女身前的筹码源源不断地被徐有容给掏了出来。
    “碰!”
    沫沫看着自己要揭的牌被徐有容抢碰,然后被花如血摸走,像垃圾一样直接打了出来:“……”
    “吃。”
    花如血看着本该属于她的牌,被别人吃了:“……”
    “杠。”
    白情雪发现自己忽然不会打牌了,整个牌局都仿佛被一个看不见的黑手所操控。
    桌面上没有的牌,很危险!打桌面上已经存在的牌,应该没关系了吧?
    “胡。”
    被胡牌的白情雪:“……”
    太阴险了!实在太阴险了!
    桌面上已经打出来三章了,这已经是绝张了!竟然听这个口子,还能不能好好地玩耍了!
    更让白情雪激动的还不止于此,徐有容不但对其他两人毫不留情,对她这个盟友也不放过,完全一点生存的希望都没有给她留。
    到最后,徐有容甚至从一开始就把牌扣在了桌子上,摸牌仅凭手感,然后看也不看,不要就直接打出去,要的话,直接从扣着的牌里拿出一章,径直打出去。
    这尼玛完全就是赌神附身啊!
    “杠。”还没等三女回过神,徐有容平静的声音突然就响了起来。
    暗杠,所有人都注意到,这并不是徐有容现在才刚刚接到的牌,那四张牌的位置很久都没有动过,那说明徐有容是很早就已经捏着一个暗杠,直到现在才杠出来!
    徐有容面无表情,她的话却仿佛平地惊雷,炸地三个女人欲仙欲死。
    “再杠。”
    徐有容杠牌之后,从牌上的最后,又摸了一张,恰好还是她的杠,杠上加杠。
    看着徐有容又翻出了一组暗杠,连观战的段天道眼睛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慢着!杠上开花。七星见喜外加天胡,总共一万八千元。”
    心疼的看着只剩下薄薄一层的筹码,沫沫都快要哭出来了:“我们还是玩跳绳好不好……”
    仅仅剩下三万筹码的白情雪:“……”
    同样只剩下三万筹码的花如血:“……”
    麻将再次洗完分好,轮到花如血打牌了,她拿着一张牌在手里转了半晌,突然转过头冲沫沫挤了挤眼睛:“打久了有点渴,沫沫,不然你去拿瓶红酒来喝吧,说不定能转转火。”
    “为什么是我?我不去!”沫沫心不甘情不愿的摇头,眼巴巴的看着徐有容身旁堆起来的筹码,恨不得冲过去一把抢过来:“我要赢回来!”
    花如血耸了耸肩,故意把手中的牌翻了个面,悠悠一叹:“本来打算打掉的一张牌,算咯算咯。”
    “别!别收回去啊!”看到花如血手中的牌正是自己所需,沫沫一激灵就站起来了:“我这就去拿!”
    徐有容将牌面扣住,面无表情道:“拖延时间也改变不了你们必将惨败的命运。”
    白情雪忍不住道:“也包括我?”
    徐有容眼皮都没抬:“赌桌之上无父子。”
    白情雪:“……”
    沫沫的速度很快,品味也很好,此时已经带了一瓶波尔多葡萄酒飞快的冲了回来。
    “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要高兴的太早。”花如血巧笑嫣然的接过沫沫手中的酒,手中亮起的军刀一转,瓶盖应声落地。
    一股馨香转眼从瓶口溢出,充斥了整个房间。
    “波尔多葡萄酒口感柔顺细致,风情万种,有“法国葡萄酒皇后”的美称,是世界公认的第一红酒。”花如血惬意的嗅了嗅,对段天道勾了勾手指:“还愣着做什么,倒酒。”
    “好好!”总算有事可以做的段天道兴高采烈的点了点头,飞快的取出五个酒杯,逐一给众人倒上,自己也端起了酒杯:“来来!为了新中国!”
    众女:“……”
    沫沫的确是有些渴,一饮而尽。
    白情雪本来不渴,但既然她现在是在演戏,就不能驳了段天道的面子,也只好浅浅啜了一口。
    徐有容却很郑重的站了起来,双手捧杯,对段天道微微点了点头,才满饮此杯。
    花如血干笑了两声,没喝。
    段天道没有在意这个细节,他在意的,是其他的细节。
    红酒杯很美,晶莹剔透,红酒也很美,鲜艳如血液一般。
    尤其是众女饮后,依旧能够清晰的看见残留在唇角上的酒渍。
    这一幕美人饮酒,是很唯美的一幕。
    段天道恨不得一把扑上去,狠狠地舔上几口,舔他个痛痛快快!
    尤其让段天道怦然心动的是,白情雪的香舌从嘴中伸出,在唇角上绕了一圈的动作,简直让段天道坐立难安,差一点就忍不住想要冲上去。
    沫沫刚才随便捡了一件宽大的T恤穿上身,此刻喝酒太急,鲜红的酒液从她雪白的粉颈一路淌下,直落入那诱人的谷间……
    偏偏她还小意的惊呼了一声,扯低领口去擦拭,登时一抹铮亮的雪白杀入段天道的眼底。
    “轰”的一声,段天道只觉得脑门像被超过音速的战机撞上,血液沸腾,如潮起的河岸,沸腾不休,差一点就挂了,只好急忙转开了头。
    幸好徐有容的姿态尺度比较高,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享受,双眼微眯,宛如画卷中的仙子,手擎一杯王母娘娘的琼浆玉液,正在体味其中美好。
    嗯……花如血虽然没喝,也很美,嗯,也很美。
    四种别样的风情,四种最唯美的画面。
    让段天道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唾沫,越加觉得造物主造出来的眼睛实在太少了,至少要四双,六双,八双才够用!
    四大美女的动作神态,使他的眼睛几乎无法移开半分,恨不得永远停留在她们的身上!
    就在段天道欣赏着这永生难忘的场面的时候,白情雪突然微微‘咦’了一声,拿着的酒杯突然就滑落了下来,“嘭”的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那个……”白情雪怔了怔,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整个人突然犹如失去了控制的木偶,直挺挺的趴在了桌面上。
    “什,什么情况……”
    段天道顿时就被惊住了,刚刚打架的时候还精神抖擞的白情雪,怎么说趴就趴下了?
    醉酒?
    卧槽!白情雪什么时候喝醉过?
    还没等段天道回过神来。
    “嘭”!
    又是一声酒杯摔碎的声音,
    “嗯?”徐有容脸色陡然一变,整个人‘唰’的站起,纤薄细嫩的手掌重重的拍在赌桌上:“这酒……”
    尚且来不及多说,徐有容的身体突然也犹如失去了控制的木偶,直挺挺的趴在了桌面上。
    “这,这又是什么情况……”
    段天道彻底惊呆了……
    难道这酒里有毒?!
    这根本不可能啊!
    什么样的毒能让她倒下?就是传说中的我爱一条柴也不可能做得到啊!
    沫沫轻咬着薄唇,很不满意的皱紧了眉头:“你们现在怎么能睡觉?牌还没打完呢!你们都睡了,我怎么翻本啊?”说着她就去扒拉趴下的徐有容:“你这个赖皮鬼,赢了就想跑,赶紧给我起……”
    徐有容还没起来,沫沫先趴下了,说趴下就趴下了,没带走一片云彩。
    段天道吃惊的看着在桌子上趴的好整齐的三女,又吃惊的看着笑眯眯的花如血,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谨慎的低声道:“那个……我需不需要……也趴下?”
    实在不想跟二百五说话的花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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