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顾卿九立即拔出了心脉上的神针。
    “卿九,你……”段征疑惑地看着顾卿九。
    “等一下带我去太医院,不要暴露我们就在这附近,说我的伤是在山羊村受的。”神针一去,顾卿九便觉得胸口疼痛加剧,神智有些不清楚。
    “等一下是等多久?”段征急忙问道。
    可顾卿九的已经闭上了眼睛。
    “白夜,你用最快的速度去山羊村将卿九的莹莹带过来,你回来后,我们再去太医院。若是莹莹醒了,你就再给它喂点酒,总之到太医院之前,它不能醒着。”莫梓道。
    白夜点点头,转身离开,眨眼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为什么要等?”段征看着晕倒在莫梓怀中的顾卿九,心头有些着急。
    “我自有我的打算。”莫梓不知应当如何向段征解释,而且从这小组三人来看,段征的心智最为单纯,将秘密告诉他,很有可能会被泄露。
    段征又恼又急,看着晕倒的顾卿九,实在憋不住,“我不管,要是等会儿我看卿九撑不住了,我自己带她进去!”
    “放心,她不是一般人,肯定撑得住的!”莫梓笃定地说道。
    莫梓做捕头多年,受伤不再少数,见顾卿九伤口如此快止血结疤,便知她并非常人。
    大约一个时辰后,白夜赶到,鬓间的黑发紧紧贴在两颊,也不知是被夜露打湿的,还是赶路赶出了汗。
    莹莹还在他怀里熟睡着,莫梓这才放心,带着顾卿九去了太医院前门。
    太医院夜里虽然关着门,却也有人值夜,听到敲门声,急忙来开了门,见不是宫里的人,那值夜的守卫便打了个哈欠,“我们这里是太医院,不是普通的医馆。”
    莫梓亮出了衙门的令牌。
    那值夜的守卫还是挥挥手,“衙门也不管。”
    段征一咬牙正要骂人,莫梓瞪了他一眼,他便低头瘪着嘴,不再说话。
    “这是顾家顾卿九,正在执行任务,她可是谢晚枫的弟子。”莫梓道。
    “谢御医……”
    虽然谢晚枫已经被降职多日,太医院的人却仍然将谢晚枫称为御医。
    值夜守卫思忖了一会儿,还是将顾卿九三人给迎了进去,找来值夜的御医给顾卿九诊治。
    今日值夜的医师是太医院的次席御医祝执,也是谢晚枫的门生,从前在太医院的地位仅次于谢晚枫,如今谢晚枫不在太医院,他本可称霸太医院,却还是奉谢晚枫为首,不肯接受太医院首席之位。
    祝执看了看顾卿九的伤口,见那伤口似乎是抓伤,但三条抓痕之间间隔太大,伤痕也有些粗,不像是人所伤。
    “顾小姐这是被什么伤的?”祝执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面上却还保持着震惊。
    “不知道。”莫梓故意装傻。
    “为何会不知道?”祝执抬眼看着莫梓,似乎比莫梓还要着急。
    “看样子是人,身上却有鳞片,手很大,像是爪子。你说,这是什么?”莫梓抬眼,故意直直地看着祝执。
    祝执眼珠子微微下斜,鳞片,大爪子,这应当是兽的形象,可看样子是人?
    “也许是谁召唤出来的凶兽。”祝执想了想,故作轻松地笑道,“我先给顾小姐看看伤势。”
    触到顾卿九的脉搏,祝执便脸色大变。
    这是兽毒!而且还是太医院养的五级凶兽阳甲的毒!
    “怎么,能治,还是不能治?”莫梓问道。
    祝执有些为难,虽然他很肯定无人私放了太医院的兽,但这伤到底与太医院的兽有关。
    治,若是追究下去,太医院又会被查;不治,顾卿九又是谢晚枫的弟子,而且,从过去很多迹象表明,谢晚枫很在意顾卿九。
    “抱歉,我需要去看一些资料。”祝执说完,不管莫梓几人,径直去了兽圈。
    阳甲还在,睡得安稳,不是它伤人,祝执稍微放了心,又问了那新来的兽圈看守,确定阳甲未曾逃离,他这才放了心。
    他自认如此以来太医院没有责任,伤了顾卿九的,定然是被人召唤出来的凶兽。
    从药方取了解药,回到治疗室,刻意在门口站了一下,听里面没有说话的声音,才走了进来,将药给顾卿九服下。
    顾卿九有药王典护体,服下解药,很快便清醒了过来,向祝执致谢。
    莫梓知道顾卿九为难,便抢先问道:“有配套的解药,看来,那凶兽是从太医院跑出来的?”
    祝执早有准备,听到质疑倒也不慌乱,“这伤口上的毒,确实与阳甲兽的毒一样,只是世上阳甲兽不止我太医院有,极有可能是有人召唤出来的。”
    “我们当时在场,百步之内,并无他人。”莫梓道。
    “那也并不能证明,伤了顾小姐的,是我太医院的兽。”祝执淡淡笑了,“在下知道莫捕头查案心切,只是现在最紧要的,是顾姑娘的伤势,还是先将顾姑娘带回去调养比较好。”
    “若是不将伤人的凶兽找到,还会有人受伤。对捕快来说,还是避免更多人受伤比较重要。”莫梓说着,拿出了衙门的令牌,“所以,还是希望您能让我去查一查兽圈。”
    祝执不想将事情闹得更大,想来太医院是没有责任的,便也同意了莫梓前去查看。
    兽圈在太医院最深处,虽在太医院的院墙内,却完全是一座不一样的建筑。
    这里宽大,房顶是琉璃瓦,透光,种满了植物,虽有铁笼,但兽们活动的地方都很宽敞干净,有窗户透风。
    “这便是阳甲兽。”祝执带着莫梓到了阳甲兽的铁笼前,“你看它此时睡得如此安稳,怎是刚刚打斗过的样子?”
    莫梓点点头,其实,看阳甲兽是假,查看兽圈是真。
    只是这兽圈看上去一目了然,他若是再深究,恐怕就打草惊蛇了。
    “而且,我们这里的守卫也一直在,没看到阳甲兽离开。莫捕头可以问一下守卫。”祝执又说道。
    “莫捕头,小的今夜一直在,未曾看到阳甲兽离开,而且,现在是阳甲兽发情的季节,正是狂躁的时候,小的给它喂了许多镇静的药,它才安稳睡了,所以不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离开的。”守卫急忙解释。
    莫梓看了一眼这守卫,他眼圈有些黑,看样子是在熬夜,可从刚刚他的反应来看,十分清醒,并没有困顿。
    而且,有了上一任守卫的前车之鉴,这守卫应当不敢说谎。
    顾卿九以自己中毒换来的调查太医院的机会,就这么浪费了。
    莫梓心头有些遗憾,却也只能带着三个孩子离开。
    他们离开后不久,一直黑色信鸽飞过了云京的夜空。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回到山羊村,已经接近天亮,段征本该困了,今日却是连眼睛都闭不上。
    “变聪明了?”顾卿九噗嗤一笑,“不是我瞒着你,而是有些事,你没发现。”
    “什么事?”段征嘟哝道。
    “你不觉得自己去发现更有意思吗?”顾卿九故作神秘地笑着,她知道,这样段征不会追问,只会更细心的去观察。
    有些事情说明白了不好,让他自己去发现,也是种历练。
    至于阳甲兽?顾卿九对兽了解并不多,只是知道远古的驯兽师留下了图鉴,上面介绍了许多兽类。tqR1
    远古的书,当然别处是没有的,可云倾浅那里应当有资源才对。
    顾卿九吩咐云浅卫给云倾浅报了信,要她送一本图鉴过来。
    绝园中,绝卫的小伙子们统统自觉地跪在地上。
    原因很简单,在他们的“保护”下,顾卿九受伤了,而且他们还看了不该看的,比如,顾卿九那小胳膊……
    夏申一走出屋子,便见院子里齐刷刷的跪了一群人,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话说多了,会被罚喝开水的。
    “夏公公,爷呢?”乔宸急忙问道。
    “走了。”夏申道。
    “兄弟们一直在这儿跪着,未曾见到爷离开啊!”乔宸皱着眉头,扯了扯夏申的衣角,小声问道,“是不是爷不想看到我们了?”
    夏申点点头,“不想看到你们,所以从另一条路走了。”
    乔宸知道绝卫这次是翻了大错,心头如有千斤重,他不怕自己受罚,怕的是九千岁趁此机会将绝卫全部洗牌,兄弟们怕是,没一个能活下来的。
    “夏公公,能不能帮兄弟们,美言几句?”路东听说夏侯绝不在,急忙站起来拉着夏申。
    夏申却是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我现在还敢乱说话吗?你们这次可是真惹恼了爷了,没看出来吗?顾卿九那是爷心尖上的人,你们却眼睁睁看着她打不过还不去帮忙!”
    夏申说着,又恨铁不成钢地望向乔宸,眉头紧紧宁城了川字,“你说你,平日里也是聪明的,怎么那时候就是傻的?”
    乔宸垂下眼,并不解释,他清楚的知道做暗卫的规矩,解释便是掩饰。
    他不让绝卫去救,是有私心,当时那人并未完全展现实力,他怕贸然上去,反而让绝卫的兄弟无辜受伤,后来看了那人变化为兽,他竟然觉得,幸好没让兄弟们上。
    说到底,他们都是当初夫人挑选来保护夏侯绝的,所以,保护顾卿九,并不是他们的责任。
    “得了,别做出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顾卿九原谅了你们,爷估计也就原谅你们了。别说是我说的!”夏申说着,转身又回了屋子。
    夏侯绝是看到绝卫传回来的消息便走了,根本不知道这群蠢货回来负荆请罪了。
    若是到了顾卿九身边,发现绝卫不在,定然更生气。
    可绝卫那群傻子,竟然还跪在绝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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