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阿东,娇妹、汪朝和、钟川葵都恍然大悟,对这个行事低调的人倍感忽略。
    或许阿东干得最明目张胆的事情,就是追求秀秀了,他拿准了已婚女人的心态,利用秀秀不敢张扬的心理,这和男人在外偷了腥不敢张扬是同样道理。
    秀秀在我和梁凤书面前那样自责和懊悔,我想,或许她和阿东还不只是情书来往,事情严重到害死了丈夫和女儿,她更不敢承认与害死自己丈夫和女儿的人有染。
    我和梁凤书当着秀秀的面保证过,不把阿东和她之间的事情说出去,可娇妹、汪朝和、钟川葵都用怀疑的眼色看着我,不得已要把事情来龙去脉告诉他们,叮嘱他们不要说出去。
    想梁凤书和露露关系那样好,家里的人恐怕也都知道了秀秀和阿东的事,庞枫也知道,大家看秀秀同时丧夫丧女的凄惨,不好说什么而已,只可怜小芬成了陪葬品,小芬还那样年轻。
    钟川葵用异样的眼光瞥一瞥娇妹和雪儿,深深长叹一声,含笑不语。
    雪儿正在泡茶,娇妹挨着我坐在雪儿对面,汪朝和在我这头做着,钟川葵坐在另一头。
    娇妹对雪儿使使眼色,雪儿马上阴阳怪气地说道:“钟哥,哦,钟姐,你是不是觉得女人就是祸害?你算祸害还是非祸害呢?”
    钟川葵愣一下,看看我。
    我马上表态:“别看我,我觉得女人是最可靠的人。”
    汪朝和叹一声:“唉,川葵,你怎么老是爱往枪口上撞呢?”
    钟川葵娘兮兮地站起来,扭扭腰,掰着手指说道:“我也是女人,姐妹们何必误会我意思呢?我现在就去拿了阿东来,大家共审。”说着就要走。
    想这钟川葵在洪培钟身边呆久了,一般人他毫不顾忌,用他的话说:“帝都顶着乌纱帽的人满街都是,有什么大不了。”这和当初齐爷还在世时,佛爷他们的嚣张一样。
    我立刻阻拦说:“别动,在来的路上,庞枫已经电话告知我,阿东现在住在南山别墅,和林董一个小区,那地方看似清幽,其实很扎眼,我们凭什么拿阿东?他可是把自己弄得干净得很,要是报警反打我们一耙,佛爷在府里的内线还不趁机弄我们吗?”
    汪朝和说:“是啊,是啊,麦少说得对,我们住处有监控,他的住处也肯定有,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如果阿东真是佛爷在这里的话事人,我们轻易还动不了他。”
    因有钟川葵和汪朝和在,娇妹也不好和我太亲密,只懒洋洋说道:“是啊,我们得听麦少的。”
    钟川葵看看娇妹,欲言又止,还是坐下来。
    我知道,钟川葵认为娇妹是他老板洪培钟雇请来的人,应该和他站在一边,只是他孤立无援,也不好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
    正不知该如何行动,我电话响了,肖志程打来的,他在电话中显得很是兴奋:“麦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越南帮抓着啦,抓着啦,一个没跑掉,你的朋友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在边境山里抓的。”
    “鑫仔和王怀音他们呢?走私的事有新的线索了吗?”
    肖志程在电话中,情绪一下变得消沉:“麦少,这事当面说,我带着人连夜押解他们回去,明天晚上能到,我们还是到步履包间吧,明晚十一点。”
    “肖队长辛苦了,明晚给你接风洗尘。”
    电话内容告诉他们,谁也没觉得惊喜,我们都知道,越南帮只不过是被利用的工具。
    汪朝和只是淡淡说一句:“也难为他了,赶到边境去抓这几个人,又是一大功。”
    钟川葵完全忽略越南帮被抓的消息,望着窗外梅雨间歇里的骄阳,眼睛虚成两条缝,目光好像已经伸到苍穹尽头,念叨着:“阿东、巫师和采姐才是关键,然后是王怀音、金紫,没了这些人的帮寸,老东西的路子也就断得差不多了。”
    自从钟川葵和汪朝和参与进来,娇妹的话变得如那戈壁荒漠中的绿影,寥寥无几。
    “一个是洪老的贴身侍卫,一个是林董的警卫队长,这几天也没见什么成果,唉,不如麦少这个肉鸡,起码他拿下了曹老二、断手兄弟、蛇仔、青子、老严,你们聊吧,我要回房间瑜伽了。”
    娇妹的语气如清风击水,柔柔的,却荡起涟漪。
    也不等搭话,娇妹自顾离去。
    雪儿蹭的一下站起来:“姐姐,等等我,我给你护法。”
    “诶,这话算怎么一回事?我们怎么啦?你不也没什么成果嘛……”钟川葵恨恨说着,娇妹已经飘然而去。
    看着消失的背影,我劝说道:“娇老大就是这个脾气,说我是肉鸡,我不也没计较嘛,川葵,别当真。”
    “怎么不当真?她的意思是,我这次来竟是没用还添堵的了,这话要传回洪老耳里,我作何交代?”
    汪朝和嬉皮笑脸地说道:“是不凑巧啊,川葵,你也别急,如今都是硬骨头,要慢慢啃。”
    汪朝和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故意反问他:“汪队,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以前都是捡的软柿子捏?断手兄弟、蛇仔、青子他们那个是软柿子?我都差不多死过几回的人了,你这样看我,算了,等林董回来,我当面像他请辞。”
    钟川葵马上娘里娘气地说道:“呦呦呦,看起来,麦少和娇老大是穿的一条裤子啊,我和汪队倒像是多余的了。”
    汪朝和一下没了精神,松垮垮地窝在椅子里,漫不经心地说道:“川葵,他两个这是逼我们干出一些成绩来,你还看不出来吗?”又看看我:“我的麦少,要怎么干,你倒是发话啊!”
    “我能发什么话?找得到人的不能动,能动的找不到人,屁也没有。”
    汪朝和硬生生杠我一句:“可以啊,林董回来你去面辞呗,齐爷的仇算了,小语和遇儿真是苦哦,当父亲的都不给他们报仇雪恨,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哈哈哈。”钟川葵笑起来,翘起食指指着汪朝和:“这句好,今天就这句好,唉,小语是爱错了人啊,孩子也是投错了胎,生死有命,可当爸的也真就这样认了,真是海量啊!什么仇都能海涵。”
    见我红着眼睛瞪着他们俩,汪朝和马上起身做到泡茶的位置上,给我倒一杯茶,笑呵呵说:“对不起,麦少,对不起。”又给钟川葵使眼色:“川葵,你怎么也不提醒我?这样的事能玩笑?”
    钟川葵立刻给自己脸上一耳刮子,伸手又给王朝和脸上一下:“是,是,唉,麦少算是好脾气,换个人,我们这玩笑话可得喝一壶的。”
    心里的伤被拨开,脑子里瞬间跳出来一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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