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没有进展,齐爷那边盼望林迪薇能有突破性收获,可金洪股份在佛爷和金紫的操控下,稳步前进,接连抢走好几个大型基建项目。国外报道林迪薇为报父母之仇,授意老代杀害白家父子的报道接连不断,就好像担心有人忘了这一出,隔几天就有媒体拿出来书写一遍。
    齐爷进退维谷,只能摆出一副等待事件真相大白的一天,所有重担都压在了林迪薇肩上。
    或许所有事物都一样,盛极必衰,思齐好像被笼罩上了厚厚的阴霾,使得林迪薇每天都长吁短叹,人也一下憔悴了,从前和我乐此不彼的快乐事情,也好像突然失去了兴趣,浓郁的红酒味包围着她,终日沉醉。
    白家父子的死亡真相依然没人知道,剧毒的来源就像是上帝之手,无法追逐到一点线索,监视居住撤销,但林迪薇、金家、洪家这三方与白家关系最紧密的主要负责人被限制出境,林迪薇更加愁眉不展。
    曾一度渴望小语能带着孩子回来,我非常想念他们,想牵着他们的手走一走,在白家父子死亡以后,我也不再希望他们母子能回来,甚至希望他们永远不要再回来,这个都市太危险。想老代能那样轻而易举杀害白家父子,以佛爷的手段,不管是他要报复齐家,还是报复我,毫无反抗之力的小语和孩子都可能成为他下手的目标。
    转眼盛夏来临,年度第一次台风如约而至,以其猛烈之势席卷全城,大街小巷积水过膝,低洼的街道一楼店面全部淹没在洪水中。这座城市每年都要面对几次这样的洪水,人们已经习以为常,必定老天的决定是财富和权力都望尘莫及的。
    当生命中的狂风暴雨来临时,也如台风中的人们,只能拼命躲避,毫无反抗之力。待灾难离去后,还是要继续为生活打拼。
    我曾一直渴望找到天意的规律或者原理,随着岁月的增长,寻找天意的渴望越来越淡化,渐渐无心关心老天的喜怒哀乐。从古至今,人们一直都说‘天威难测’,而我觉得人的命运也是如此,有时候拼尽全力,依然一无所获,就像我刚从故乡来到城市的头一年,我曾那样的想做一个好人,想做一个善良的人,不怕苦不怕累,可那时的我大多数时间流落街头,得到最多的是谎言和欺骗,无数次被人如驱逐野狗一样追赶。
    生活逼迫我学会了抗争,学会了尔虞我诈,学会了为虎作伥,我的日子也快速地好起来,我和梁凤书最初的梦想都很快一一实现:成为作家,住上豪宅,有了自己的小团队,最重要的是,账目上有丰厚的存款。
    好日子是要付出代价的,日子好了,活得并不轻松,那些让人神伤的事情不得不面对。梧桐山顶那个神秘老头子的告诫我不敢忘——不能愧对爱我的和我爱的人,我一直没有违背他的告诫,使尽浑身解数,让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不要感到失望。
    生活已经让我感到疲累,又是一个老头子,这个老头子我很熟悉又陌生,他就是老代,在他死亡以后,他的嘱托一直浮现在耳边:“为林迪薇排忧解难,凡事为她周全”。
    台风过后,花园里一片狼藉,不知从哪里飘来的垃圾七零八落,就像不速之客冒然来临,带着乌七八糟的味道,为了生活继续,必须要好好清理这些难闻的不速之客。家里花园的垃圾交给女人们,那些试图淹没我的垃圾,我要亲自清理他们。
    和梁凤书窝在家里几天,让我这个‘军师’好好替我谋划了一番,也是我们的道德还没有完全沦丧,我们达成一直意见:生命还很漫长,我们还很年轻,要想以后的日子不活在担惊受怕中,一定要清除佛爷这个垃圾,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因为齐家也想清除他。
    离家的时候,梁凤书照样把我送上车,给我一个美丽的笑容,鼓励我勇敢前行,小心谨慎行事,遇事及时沟通。
    车刚驶出小区,一辆黑色豪车拦在我车前,汪朝和、平措马上警戒着下车,我伸头一看,豪车上下来一个女人,正是娇妹,她还是那么漂亮。这个让道上闻风丧胆的人在我面前总是害羞带笑,做出十分娇柔真诚的样子。
    我刚从车里下去,她拿出两支烟含着点燃,从嘴巴里抽出一支递给我:“这样能放心安全吧?麦子,好久不见,忘了吗?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接过她的烟,熟悉的香烟味道中糅合着她的口红味道,变得更加诱人。
    “娇老大,拦我的车还要你亲自出马吗?”
    我和她隔着一臂的距离,平措紧靠着我站着。
    她噗嗤一笑:“嘻嘻嘻,麦子,你还当我是朋友吗?我们从前说过的都忘啦?”
    “怎么能忘?你的那些谎言我从没忘,也从没信过一个标点符号。”
    “看你说的,女人的话也不都是谎言。”
    我仰头看看刺目的阳光:“怎么,今天要和我在这里沐浴阳光吗?娇老大是黑暗中久了,是不是对这阳光格外稀罕,可我不一样,每日都活在阳光下,觉得它没什么出奇。”
    她抬手轻抚白色的太阳帽沿,依然是甜美的笑:“是吗?黑暗和阳光有那么大区别吗?唉,女人嘛,夜里的光更温柔一些,偶尔也稀罕这种强光的刺激。”
    “好啊,那你继续晒着,我要先走了。”
    “麦少爷,不要急嘛,我就那么不受你待见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一定有极其重要的事情,我想着假装要急着离去,逼她快速说出事情。
    “急,我很急,你知道的,我是个急的男人,不好意,不奉陪了。”
    她看看平措:“小兄弟,能让我和麦少爷单独说几句吗?这光天化日之下,难道我能害他不成?”
    我对平措摆摆手,示意他后腿几步。
    她迈步过来,胸前的小山顶着我的胸膛,诱人的香味离开闯入我身体,垂目看见她雪白的两个半球。她把太阳帽摘下,两根手指把头发往后一挑,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听说陆溪楠身前那套房子在你手上,我想买,你开价,我绝不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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