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臣闻言抬头看他一眼,楚广玉顿时明白他看自己那一眼时心里在想什么,气得直磨牙,这家伙竟然真觉得自己胖了!竟然敢嫌弃自己!是想造反吗?!
    司臣其实也挺无辜的,他确实感觉老婆胖了一点,但是他觉得胖一点好啊!哪里敢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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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浩这天傍晚的时候,被人在脑袋上套了麻袋,然后装进车里运到了兰城的荒郊。他起初还以为楚广玉也想用当初的手段要自己的命,被人丢在地上后,吓得都快要尿裤子了,可等了半天后,只听见车子开走的声音,带真没有人动自己,这才赶紧把头上的麻袋扯掉。
    天色越来越晚了,四周已经不怎么看得轻了,冬天的季节,连虫鸣鸟叫声都不怎么能听见,只剩下周围黑漆漆的山峰,仿佛一个个怪物一样。
    楚浩只身被丢在这里,身上的手机被搜走了,也没有其他照明工具,被吓得不轻,手忙脚乱地爬上大马路,看见有车行驶过来,忙挥着手想搭顺风车,要惜这荒郊野外的,他还是一个男人,身上又衣冠不整,不是个醉鬼,就是脑子有毛病,或者是想抢劫的,谁还敢搭他啊,车子从他面前唰一下就过去了,开得飞起。
    楚浩被喷了几次尾气,却一辆车也没搭上,冲着人家的车屁股破口大骂了一声,只能任命地一步一步往城里走。
    等他终于回到楚家的时候,已经半夜两三点了。毕竟董良俊事先特意查过,丢掉他的地方,正好与楚家是在对角,他身上的钱和贵重物都被搜走了,又重来不记号码,即使到了市区,也只能走回去。
    楚家的人早已经习惯了楚浩的夜不归宿,也没有人会留下来等他,守夜的佣人们看见他都忙着躲开,根本看不见人。
    楚浩心里对楚嘉德有怨,却不敢去找他,他走了这大半天,在玄色也没人给他饭吃,此时又累又饿,沉着脸去厨房里找吃的。
    楚嘉德最近也被宗亲们逼得头发一把把地掉,家里有一点动静就醒了,正好内心烦闷,下楼来走走。
    宗亲们确实有让楚广玉回来的意思,毕竟有了楚浩这个垃圾做对比后,楚广玉那风采和手腕根本就是惊才绝艳,不过他们也只是私下里说说而已,毕竟还有蔡老太太在家里,而楚老爷子正妻难产死亡那事也不一定就跟传言一样,没有证据,他们也不好公开得罪老太太。
    可是楚嘉德到底在楚家这么多年,哪里会不知道这些宗亲们内心的想法,但他是死也不会让楚广玉回来的。
    他很清楚,楚广玉已经被他得罪得很彻底了,再加上还有司家,楚广玉要走回楚家,在楚家哪里还有他的位置?
    楚浩在厨房里胡乱吃了点东西填肚子,出来正好遇上楚嘉德,这对曾经在楚广玉面前关系亲密的父子,现在面对面站着,气氛却变得十分微妙了。
    楚浩现在的样子非常的狼狈,楚嘉德原本有些心软的,但是他的视线在触及对方脖子上残留的几个暧昧的红痕时,顿时气不打一出来,骂道:“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成天就知道在女人肚皮上鬼混!你这辈子还能有什么出息?!”
    而楚浩本来就因为楚广玉的话,对楚嘉德产生了怀疑,此刻听他问都不问一句就开始骂自己,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地圈了起来,在他心里,楚嘉德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想到他很快就会为了他自己的位置而放弃自己,他心中就弃满了恨意。
    他虽然没有作声,但是那紧紧圈着的拳头却仿佛下一秒就会上来打人,楚嘉德顿时更生气了,高声喊道:“来人,把他给我关起来,不反省自己的错误,不准出来。”
    管家仿佛就守在旁边一样,立刻就走了出来,身边还带了两个保镖。这是楚浩在g省闹出那桩丑闻后,楚嘉德特意安排的,就为了管住这个不听话的不肖子。
    楚浩刚被人关了一天,自然不乐意再被关,他看了几人一眼,突然大声说道:“你们敢!楚嘉德,你就不怕我把你当初和我妈苟且的事说出来吗?!!!”
    ……
    楚家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楚广玉的耳朵里。因为楚浩在婚礼上发生的丑事,楚嘉德愤而把家里的佣人都换了一轮,这反倒便宜了楚广玉,要知道虽然楚广玉以前在楚家跟佣人们关系处得非常不错,但却也没有什么心腹,毕竟他那时候也才二十出头年纪也不大,而华母身边带那些人又一个都没留下,他自己也没这方面的心思。楚家这次把佣人全换了一次,楚广玉正好借着机会,送了几个人进去平常帮他传递一下消息什么的,正好合适。
    “可惜了,楚浩没有直接说出他妈是谁。”楚广玉帮着小香树松松土,又浇了一点泉水。现在正是寒冬的季节,小香树的叶子却没怎么掉,但是生长得很缓慢,而且它很怕冷,所以楚广玉一般都是把他放在室内的。
    小香树用它嫩嫩的声音说道:“那要怎么才能让他说出来呢?”
    楚广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啊,要不,把他关起来打一顿?”不过估计就算这样楚浩也不会说的,那可能是他最后的秘密和底牌了,而且他并不是一个崇尚暴力的人,司臣也不是,让玄色动手更不合适,毕竟玄色也不是他们家开的。
    小香树想了想说:“要是我有迷幻别人的能力就好了。”
    楚广玉笑了一声,把它摆到那盆珍珠露旁边,笑说:“没关系的,反正总一天会弄清楚的,我并不着急。”现在着急的该是楚嘉德了吧?当楚浩威胁的话冲口而出时,可能这对父子俩之间的裂痕就永远也愈合不了了。
    小香树点了点它的树叶,权当点头使用了。
    因为一直待在温暖的室内,又有泉水浇灌,那盆珍珠露已经又开了一轮花了,雪白的果子已经挂上了,等不了多久,又可以制作新的护肤品,宋兰馥和李灵荷都等着想用呢。
    楚广玉想到北京的家人,又给珍珠露的叶子上撒了一点点泉水,希望果子能快点成熟吧。
    他正跟小香树说着话,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声音,他掀开窗帘看了一下,是路鸿羽接他弟弟过来了。
    现在各学校都放假了,路鸿羽的弟弟刚上大学,听说本来是要去外面找工作的,但是路鸿羽一家人都让他过来楚广玉的农场这边,想让他能来给楚广玉这个恩人做上一点事情。
    楚广玉脸上也露出笑意来,转身抱着在婴儿床里爬来爬去的小乌龟司球球,下了楼。
    路鸿羽的弟弟比路鸿羽还要高一点,身体也更加健壮,但为人比较沉默,虽然赶不上路鸿羽的脸帅,但也十分顺眼。
    “先生,我带弟弟过来了。”路鸿羽笑得特别开心,就是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还顺手把家里带过来的山货放下来。
    “先生好,打扰了。”路鸿羽的弟弟名叫路皓,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有点拘谨,乖乖跟着比自己还矮半个头的哥哥礼貌叫人。
    “你好,坐吧。”楚广玉招呼他们坐上,秦叔已经身笑着端了热饮和点心过来,他知道小年轻都不太喜欢喝茶的。华润泽那两人这几天出门去了,说是要去采风,不过楚广玉觉得小舅明显是想拐着人出去约会,没见小舅妈看见他时,脸都给了吗?
    路鸿羽跟楚广玉混熟后,也没那么客气了,自己拿了个热乎乎的点心吃,又给弟弟拿了一个,招呼他也吃。路皓拘谨地吃了一个就不吃了,乖乖并腿坐着。
    “先生,这是家里自己制的腊制品,我妈弄了香肠,火腿是自家养的猪弄的,还有腊鸭也是,都是自家养了好几天的老鸭,都挺不错的,还有其他的饼子什么的也是我妈自己做的,很好吃的。”路鸿羽热情地给他介绍,他知道楚广玉并不是看不上这些东西的人。
    “谢谢,这些东西都不错,正好留着过年吃。”楚广玉看了一眼,就让秦叔收起来了,路妈妈手艺很好,楚广玉最近又馋,看着就有点想吃了。
    “你们自己在山上住吧,要是冷的话,就去买两个大暖炉上去,反正有马路,要是其他不习惯的,也跟我说。”楚广玉一直把路鸿羽当成妈妈的亲生儿子,自己的弟弟看待,但是他也知道这一家人都是自尊心很强的,所以让路鸿羽在这里做事赚工资,而不是直接给他家钱。
    “嗯,那我们就先上去了。”路鸿羽笑嘻嘻点头,拉着弟弟出了门。农场的地几乎都空出来了,他记掂记着把地都种上土豆,农场里不管做什么收成都好,而且味道特别美味,让地空着多浪费啊。
    路皓跟在他身后,低声说道:“先生对人真好。”
    “是啊,他们一家人都很心善的,还常常给人看病呢。”路鸿羽现在对楚广玉这边特别有归属感,他觉得自己能遇上这一家人,真的很幸运。
    路皓看了他一眼,有句话他没说,他就是觉得自己的哥哥跟对方有一点点像,不是特别像,而是偶尔说话时的神态,有一点像,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不过这世上人千百种,偶尔遇上两个有些像的人,其实也很正常吧,电视上某些明星都有撞脸一说。他也很快把这个念头给抛在了脑后。
    兄弟俩走后,楚广玉就吩咐了秦叔记得给他们再送两床被子上去,山上潮气重,年轻的时候如果冷到了,很容易会得风湿。
    第71章
    年底公司里的事情都忙得差不多了,公司里有专门请的职业经理人打理,下一年司臣就彻底解放出来,除了在大方向把握以外,剩下的就是专心筹备与沈元恺合作的事。而且他也不得不请人管来里公司里的琐事,毕竟小二也快要出生了,下一年家里就有两个小家伙了,楚广玉和秦叔还有家里的佣人倒是照顾得过来,可司臣也想抽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伴一家人。
    年前就剩下年会还需要司臣亲自主持了,负责这件事的经理把材料放到司臣面前,只需要他签字确定后,就会有专人准备了。
    “可以,去准备吧,不要耽误事儿。”司臣看了一下,选的酒店口碑还不错,在兰城也比较有名,年会需要的各种餐饮对方也有能力准备好,他便不再操心。
    “好的。”
    经理退下后,司臣也没什么事要忙了,便给楚广玉打了个电话。
    那两父子正在逛街,买一些要带回北京的礼物和年货。
    “你要过来啊,那过来呗,我在古董街这边,想看看有没有好点的玉石买一些。”在买过几次玉石后,楚广玉有点迷恋上玉石文化了,闲来无事的时候,总喜欢挑一些回去,正好今天天气不错,小黑蛇它们在山上窝了太久,想出来活动活动,楚广玉就带他们过来了。
    “我现在就去。”司臣给秘书说了一下,拿着钥匙下楼开车。
    年前的时候,古董市场非常的热闹,现在有钱的人变多了,许多人便喜欢买玉石饰品送人,这样双方都觉得很有面子。
    楚广玉这次打算给家里人都挑一些玉饰品,像大哥,司曜还有司锦程他们。也不知道是这一家人的家庭环境好,还是司老爷子管教得好,这一家子对人都特别好。他们回来兰城后,三叔四叔的妻子,都常常给他们寄东西过来,有时候是一些好吃的食物,有时候是小孩子的衣服什么的,四叔一家在外省,四婶寄的最多的就是当地的特色产品了,都不是特别贵重的东西,可也是一种心意,楚广玉收到礼物也觉得很高兴,所以每次农场里出了好东西,当然也紧着这一家子人的长辈先孝敬了。
    等司臣到的时候,楚广玉正好买了一对寓意吉祥的玉雕,打算过年的时候送给还未蒙面的四婶。
    两人又在玉石市场买了挺多东西,就打算回去了。
    楚广玉抱了一整天儿子,手臂都是酸的,看见他过来,便把儿子塞到他怀里,“小家伙最近跟吹气儿似的,迎风长肉,都快要抱不动了。”
    司臣双臂结实有力,跟石块儿似的,抱儿子这么个小不点完全没问题,晚上抱老婆时也同样如此。
    回去的时候,小舅华润泽跟苏云善这两个出门约会的人也终于回来了,毕竟这大冬天的,又是年底,还真没什么好旅游玩乐的地方,估计这两人在外面更多也是待在同一个房间聊天吧。
    面对楚广玉洞悉一切的目光,苏云善真有种想要抽死弟夫那家伙的心了,他们苏家什么基因不好遗传啊,非得把那家伙恶劣的基因遗传下来了!
    “小舅,你们会留下来过年吗?”楚广玉之前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和司臣是早就打算回北京过年的,宋兰馥也是这个意思,她还想带着这个儿媳妇一起招待来家里的客人呢,但是现在小舅回国了,单独把他一个人留在兰城,那肯定不好。
    华润泽跟苏云善对视一眼,他笑着说道:“我跟云善说好了,打算跟他一起过,再说还有绍然也在,你们不是打算回北京去吗?这边就不用你们操心。”
    苏云善听说他们打算云北京过年,眸色微暗,想说什么,最后也只化为一声叹息。
    楚广玉总觉得苏云善的表情有点奇怪,可他思来想去,也弄不明白他是有什么想对自己说的。
    “那到时候多带些东西去表哥那边吧,反正农场里东西很多,省得再去买了。”
    “嗯,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
    时间过得很快,终于到了司臣公司举办年会的时间,司臣这个老板要去主持,楚广玉便打算带着儿子也去玩一玩。
    司臣在旁边离公司不远处的那个酒店包下了一个很大的宴会厅,公司所有员工这天都过来了。
    酒店大门口摆放着一排排的鲜花篮,有专门安排的人在一楼接待和引路。
    楚广玉是跟着司臣直接去了楼上的,宴会厅旁边还有小休息厅,楚广玉便抱着司球球在那里休息。休息室里温度开得挺高的,他便给司球球把外面的小被子拿掉,小披风也给解开了,然后把小家伙放到他的小被子上,让他自己在上面玩。
    外面的宴会厅很热闹,能听到司仪炒热气氛的声音,还有一些人起哄的声音,不过楚广玉并没有打算去参与。没过多久,就听到司臣接过了话筒,低沉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过来,似乎有点失真,但非常的好听。
    楚广玉于是把门打开一点,正欣赏着司臣说话时专注的样子,就看见一个急匆匆走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司臣的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低声对对方说了句什么,而后把话筒还给司仪,向他的方向走来。
    “怎么了?”楚广玉疑惑地问。
    司臣脸色很不好看,沉声说道:“蔡家的人在外面,那个老太太也来了。”
    “哦?”楚广玉反倒笑了起来,“他们来干什么,想砸场子?”
    司臣道:“那老太太站在酒店外面,说要见自己的孙子,把话说清楚,但是她没有站在酒店的范围内,针对的也不是酒店,酒店不好管,报警了,但没什么用。”
    楚广玉太清楚这老太太那一套把戏了,笑说:“倚老卖老,觉得谁都不敢动她一个老太婆吧,估计是想故技重施,抹黑我的名誉。”但是特意选在司臣公司里开年会这一天,也真够恶心人的。
    两人说这一会儿话,外面的闹剧已经传到员工中间了,兰城就这么点大,当初楚家发生的那些事谁家不知道啊,很多人对这个老太婆都没好感,可也有人觉得对方这么大年纪了,楚广玉又怎么说都是楚家养大的,大冬天让她一个老太太站在外面,人品实在不怎么样。
    司臣很不高兴,楚广玉拍拍他的手,笑说:“这有什么可生气的,本来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情,不如这样吧,我去把她们请进来。”
    “请她们进来做什么?”司臣眉头皱得更紧,他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一家人。
    楚广玉笑眯眯说:“孝敬啊。”
    楚广玉说到做到,还真去了外面请那老太太。
    蔡老太太笔直地站在大马路边上,手里柱着拐杖,看见他亲自出来,认为自己拿捏到了他的软肋,高傲地扬着下巴,根本不搭理他。
    华国人都讲究家丑不外扬,免得被外人看了笑话,而蔡老太太今天就是故意针对他的,当然要站在大厅广众之下,最好能让他跪下给自己认错。
    扶着老太太的蔡雪莲对他怒目而视,质问道:“我不知道咱们楚家跟你没有血缘关系,还把你养这么大,到底有哪里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这样针对小浩!”
    “小婶这话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哪里针对过楚浩了?”楚广玉一脸无奈地看着好,无辜地说,“我自从和司臣结婚后,就一直待在家里,几乎没怎么出来过,能有什么本事针对楚家的大少爷。”
    蔡雪莲冷笑着说:“你敢说杨蔓竹出国的事不是你安排的?”她不好说婚礼上发生的事情,便故意拿这件事说事。
    楚广玉笑了,“蔓竹是一个自由的公民,她之前本来就一直在国外留学,想要出国哪里需要我来给她安排?”大家族在婚姻这件事上,明显排场比那个小红本子更重要,也幸好如此,她虽然被楚浩接到了楚家,两人却还没有去领证,现在反倒是一件好事了。
    蔡雪莲被他一句话堵住了,立刻又换了另一个,“那小浩几天前被人囚禁了一整天,被打伤了还故意把他扔在荒郊野外,你敢说不是你叫人做的?你敢发毒誓说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楚广玉轻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说道:“小婶你可不能随便血口喷人,限制其他人人生自由的事情,可是犯罪行为,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小心我告你诽谤。”
    蔡雪莲根本说不过来,可她心里也积满了郁气,抬手就想扇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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