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应该是……嚎。
    他抬头一瞧,发现前面是单承的车,他助理一边扶他,一边试图捂住他的嘴:“单哥,别唱了单哥,咱该回去休息了。”
    何砚之:“……”
    酒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不喝的时候一切都好,一喝多,那就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大叫有人睡觉,还有前面这种……唱歌的。
    虽然他听了半天也没听出单承到底在唱什么。
    徐舟已经背着姚以绪上去了,这小子睡得还挺死,叫都叫不醒,他自己的助理因为临时有事没能过来,就麻烦徐舟稍他一程。
    何砚之倒是不介意让他搭自己的车,反正这货一上车就化身空气,存在感约等于零,倒是不会造成什么困扰。
    杨新楠打开车窗冲他喊:“砚哥,要不还是我送你上去吧?”
    何砚之回头一看,发现自己走了两分钟愣是没走出十米,只好冲她露出迷之微笑:“不,真的不用了。”
    然后加快步伐,迅速进入酒店大楼。
    单承一路走一路唱,搞得酒店前台投来异样的目光,何砚之跟他隔着三米,都能感觉到他助理的尴尬。
    太丢人了。
    好在现在是凌晨,没什么人看到。
    何砚之并不想跟这傻子一起上楼,遂装作不认识他,大步往电梯走去,谁料就在这时,身后再度传来歌声:
    “朋友一生一起走,谁先上楼谁是狗……”
    何砚之脚步一顿。
    这次单承唱得非常清楚,在场每一个人都听到了——就是舌头有点大。
    单承的助理估计已经疯了,拼命捂住对方的嘴:“叫你别喝酒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喝就喝了吧还唱起来没完,什么毛病。”
    何砚之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了电梯。
    他真的很不想承认自己跟单承一起拍过剧。
    等到了房间,他这才算把人甩开了,简单冲了个澡便倒在床上,几乎沾枕头就着。
    酒精对他来说,助眠效果比安眠药都好使,这一宿睡得无比安稳,第二天还不用早起,整个剧组都难得偷了个懒。
    进入四月以后,气温明显回升,相伴而来的还有丰沛的雨水。
    起初何砚之还没什么感觉,毕竟大部分时间都在摄影棚里,外面下不下雨对他们影响不大,直到临近五月,他这才发现已经很久没见到连续超过三天的晴天了。
    首先给他报警的甚至不是天气预报,而是身体。
    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分明还没到梅雨季节就已经开始“预热”,好像谁把天划漏了一丝,每天都要渗出一些雨来,下得倒也不大,就是不见天晴。
    这种要下雨又不肯痛痛快快下雨的天气最让人难受,呼吸间能感到连空气都是潮湿的,何砚之只得每天把空调开到“除湿”,可即便这样,还是觉得屋子里水气非常重,所有东西都处在发霉的边缘。
    他本来以为自己不会有什么不适应,毕竟他早年也经常来南方,对这边的气候习以为常,再夸张的雨季他都见过,万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被湿气撂倒。
    一开始只是起床以后觉得身上发紧,不太舒服,他没太在意,也没采取措施,直到数日之后,这种现象变得严重了,他开始感觉肩背发酸,胳膊也有点抬不起来。
    紧接着不适感逐渐蔓延到身体其他地方,腰以及膝盖。
    这时候他终于意识到——坏了。
    《活该2》的拍摄已经进入后半段,距离杀青大概还需要一个月,何砚之想了想,觉得自己还能坚持,便没把这事告诉别人,独自去药店买了点膏药,准备凑合着忍一下。
    结果买回来发现自己看不着,没法贴,对着镜子又贴不好。
    他犹豫再三,决定找人过来帮忙,但不能找杨新楠和徐舟,他俩要是知道,迟早得传到俞衡耳朵里。
    他认真思考片刻,给隔壁的单承发消息:【在?闲着没?】
    单承估计是很闲,很快回复:【咋?】
    何砚之:【过来一下,有事找你】
    单承还以为他要对台词,拿着剧本就过来了:“怎么了砚哥,明天吻戏要提前排练一下吗?……等等你也不用这就脱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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