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冲锋失败,并若现在正好处于整个西凉骑兵前锋的位置,李傕让他担任首次进攻,让他非常激动。这一战要是战胜了,他将是首功,极有可能会被董卓重用,甚至成为和李傕、张济,王方、李蒙等人一样的领兵将领。
    “杀啊……”
    北若发出野狼一般的嚎叫,猛地催促战马,高举着长枪冲了上来。他身后的西凉军士兵们紧随其后,马蹄声越来越响,如同是阵阵的响雷,震得每个人的耳膜都嗡嗡作响。西凉骑兵的面孔,也越来越清晰,甚至可以看清楚他们狰狞的脸庞。
    当距离幽州骑兵只有几百步的时候,西凉骑兵用力夹紧马腹,再次加快了前进的速度,马蹄声好像雷鸣一样,已经无法分清到底是马蹄声还是雷声。他们用力的夹着马腹,将战马催到最高的速度,战马撒开马蹄,好像秋风一样掠过荒野,向着幽州骑兵直冲过来。
    “嗖嗖嗖……”
    然而,等待他们的仍然是铺天盖地的箭矢,一枚枚的箭矢,呼啸着向西凉骑兵飞射过来。战马疾驰的惯性,加上强弩的力量,让来袭的箭矢变得十分的凶猛,有些箭矢破空的时候,甚至要擦出火花来。可见其速度之快。
    凶悍的箭矢射在西凉骑兵的身上,当即就有大批的西凉士兵摔下马来,当然更多的箭矢则射中了战马,就在战马摔倒的同时,骑兵从战马上飞了出去,随即就是将士嚎叫,战马悲嘶。
    北若也是一个善射的羌人,可是他手中的长枪限制了他,好在他身为将领,穿着有厚实的盔甲。这种重达五、六十斤的盔甲,能够有效阻挡箭矢的袭击。尽管幽州骑兵的强弩非常凶狠,可是在这么远的距离内,要撕裂厚厚的盔甲,还是力有不逮。
    然而,北若的盔甲再厚,也保护不了他的战马。就在北若眼看就要冲到幽州骑兵阵中的时候,眼尖的太史慈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凶悍的羌人将领。只见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抬手就是一箭。
    太史慈的箭术可以说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箭矢直奔北若的马首,恶狠狠地钉入了北若战马的左眼。只见那正在奔驰的战马猛地向前一窜,马身随即失去平衡,重重在摔在地上,在地上滑行了十几步远。
    北若不愧为游牧民族的子孙,几乎是在战马摔倒的同时,他借助战马冲刺的巨大的惯性,纵身从马上腾空而起,竟然在半空中挥舞长枪,朝着太史慈直扑而来。
    由于太史慈双手平端着强弩,此时要想抽出马刀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在这种危急的时刻。太史慈并没有丝毫的慌乱,他举起强弩,看准北若的长枪,就在长枪刺来的瞬间,他猛地向上一抬,在磕开北若长枪的同时,强弩的向前一推,狠狠地砸在北若的头上。
    凶悍的北若一击失手,本来准备抱着太史慈同归于尽,谁知被太史慈砸中头部,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为马背上的民族,他非常清楚丢落下马的下场。他连忙就地打滚,企图保护自己。可是幽州骑兵实在是太多了,他们不断地涌了上来,无情的铁蹄狠狠地踩在北若的身上,很快他就失去了知觉。
    ……
    眼看着幽州骑兵连接突破了两道防线,李傕不由得急了,要是再这么冲锋一次,幽州骑兵就会从自己的眼皮底下逃了出去。他把长枪往地上一插,大声吼叫起来。
    “全部下马,前队集结成长枪方阵,后队用箭矢射杀他们!”
    由于周永率先使用马镫、马鞍,使得西凉骑兵也开始普及,因此西凉骑兵也是马上射箭高手,只是他们习惯于在冲锋的时候用长枪,不方便射箭罢了。既然幽州骑兵让箭矢开路,那就让你们尝尝西凉箭矢的厉害。
    西凉骑兵们跳下马来,将粗长的长枪末端,深深的插入泥土里面,形成斜向上的三十度角,锋利的枪尖,正好对着幽州骑兵冲来的方向。后面一排的将士,伸出自己的右腿,用力压着前排同伴的铁枪末端,以免长枪在受到撞击的时候跳起来。
    汉将李广北征匈奴的时候,基本上也是实行的骑兵步战的办法,而不是与匈奴骑兵硬拼。摆成这样的长枪阵,能够有效顶住骑兵冲锋的战马,即使是奔驰得再快的战马,也要倒在长枪下面。后面再配上弓箭手,能够有效地射杀骑兵。
    “停止进攻!”看到李傕摆开了长枪阵,周永连忙下达了命令。虽然李傕的长枪阵不可能的阻挡幽州骑兵强大的冲击力,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前面数排,甚至数十排的长枪兵全部冲垮,可是自己一方的伤亡也将是非常惨重的。
    周永四周看了看,虽然迷雾仍然很大,可是他清楚地感到,刚刚冲阵而过的两拨骑兵正在集结,很有可能马上就会从他们的身后发动进攻,如果再耽搁一会儿,自己就将腹背受敌。
    对于这里的地形,他还是比较熟悉的,知道李傕占据了北进的要道。现在李傕摆开了长枪阵,自己只能从绕过李傕,从东北方向突围。因为西北方向就是山丘地带,不利于骑兵展开。
    周永把太史慈叫了过来,命令道绕道向东北方向突围。却不料太史慈一听急了,连忙说道“将军大人,如今李傕列长枪阵于前,骑兵集结于后。如果我们绕开,他们同时扑上来,我们如何应对?”
    “你继续攻击前进,我来断后,他们不敢追赶。”周永为了鼓励太史慈,甚至笑了笑,自豪地说道“呵呵……要是李傕胆敢追击,我让他这辈子不敢再提及幽州骑兵。”
    太史慈不由得一楞,不知道周永为什么这么自信。要知道,虽然李傕刚刚损失了一些骑兵,可是也还有二万多人,是他们的好几倍,要想追击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
    他看了看周永,却没有看到一丝的惧色,甚至连周永身边的亲兵们,也都是镇定自若。他不由得点了点头,嘴里说了声“遵命!”,便调转马头跑到前面去了。
    “兄弟们,跟我来……”太史慈大喝一声,带着骑兵向李傕的长枪阵冲去。一边冲锋,一边射箭,箭矢犹如雨点般落在西凉骑兵的头上。站在前几排的西凉士兵,顷刻间就被射倒一大片。
    就在这时,西凉人的箭矢也开始发威了。他们的弓箭虽然射程不及幽州骑兵的强弩,可是一旦到了他们的射程,杀伤力一样的惊人,正在冲锋的幽州骑兵也不断地有人摔倒在地。
    幽州骑兵继续往前冲,所有的西凉士兵都屏住了呼吸,只等着幽州骑兵碰撞的一刹那,他们的双手。都死死的握着手中的长枪,同时大部分人都闭上了眼睛。他们虽然有赴死的勇气,可是的确没有勇气接受双方碰撞那一刹那的惨烈。在这个时候,闭上眼睛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太史慈让他们失望了,幽州骑兵并没有冲上来,而是突然马头一转,调头往东边冲去。马背上的幽州骑兵,侧着身体,在战马高速转弯的同时,向西凉士兵的长枪阵射出了凶狠的箭矢。
    幽州骑兵高速转弯向东而去,他们带起的灰尘却来不及转弯,于是一股脑儿全部都倾泻到了西凉士兵的面前,将前面的西凉士兵都笼罩在漫天的灰尘里面。灰尘和迷雾,遮住了西凉士兵的双眼,他们茫然不知所措,呆呆地立在那里。
    李傕还一直等待着幽州骑兵撞上来的那一刻,他甚至急于看到那满天的血花飞舞,以告慰他那棵受伤的心灵。谁知道幽州骑兵临阵调头,迅速脱离了战场,气得他大叫起来“给我追……全体上马,给我追……”
    ……
    在李傕的催促之下,他手下的所有骑兵迅速集结起来,紧随着周永的身后追去。虽然说穷寇匆追,可是李傕的眼睛里却露出了狞笑。因为他知道,就在东北方向,郭汜的骑兵正严阵以待呢,这一回周永插翅也难以逃脱他们的前后夹击。
    让李傕没有想到,周永的骑兵并没有仓惶逃跑,而是在他们前面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跑着。就象是在戏弄他一样。李傕也不由得在心中冷笑,就这么不近不远地跟着,等待着最后的一击。
    可是往东没有跑出十里,前面就遇到了一个狭长的山谷。此时已是上午时分,迷雾散去了这少,李傕能够清楚地看到,幽州骑兵正在前面,沿着山谷正在向前逃跑。
    “追!”如果是在平时,李傕很有可能担心遇到埋伏。可是他一直紧追着幽州骑兵,周永根本没有时间设伏,而且幽州骑兵就在前面,所以李傕并没有担心,而是放心地追了进去。
    其实周永早就想到了这里,他不仅熟悉这里的地形,而且他也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只是留下大队人马吸引李傕追进山谷,他自己只是带着他的亲兵大队跑上了山顶。
    深秋的山谷,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根本不可能埋伏下士兵,西凉骑兵紧跟着李傕,毫不犹豫地追了上来。眼看着离幽州骑兵越来越近。西凉骑兵的眼睛也红了,他们发誓要报刚才之仇。
    周永站在山冈之上,清楚地看到了李傕的旗帜。他甚至在想,要是就在这里消灭了李傕,会不会因此而改变历史的进程。如果没有了李傕,王允会不会成功地控制长安?
    “扔!”周永也顾不了许多了,如果上天要让李傕死在这里,自己也无意逆天。他亲自抄起一颗霹雳炸弹,朝着山下的西凉骑兵扔了下去。不过,他还是尽量扔得离李傕远些,他还真怕历史变得捉摸不透。
    一颗颗的霹雳炸弹,从山冈上腾空而起,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在空中翻着跟斗,挟带着阵阵秋风,从山坡上轻轻掠过,落在山谷里,把正在奔驰的西凉骑兵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东西?黑不溜秋的?”李傕也看到了那些从天而降的黑疙瘩,不由得拉紧了马缰绳,当他看到那些黑疙瘩的屁股上还冒着火焰,以为周永要火烧山谷,立即大叫道“中计了,赶快撤退!”
    “轰轰轰……”
    回答李傕的,是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紧接着两边的山冈也开始摇动。一瞬间的功夫,大量升腾的浓烟,就完全笼罩了山谷,霹雳炸弹爆炸时产生的气浪,把西凉士兵甚至掀到了半空。
    山冈上的幽州骑兵,只能听到西凉骑兵哭爹喊娘的惨叫。霹雳炸弹甚至冲击到了山冈的上面。不少的幽州骑兵,都能够感觉到呼呼的风声,从自己的脸颊边刮过。
    幽州骑兵站在山冈上,即使闭着眼睛,也可以将一颗颗的霹雳炸弹,准确的投在西凉骑兵集中的山谷。无论西凉骑兵是多么地勇敢,他们毕竟是血肉之躯。在霹雳炸弹的爆炸声中,纷纷惨叫倒地。
    西凉骑兵从来没有接触过霹雳炸弹,他们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无缘无故地被炸得血肉横飞,特别是那震天的响声。使他们的内心受到的震撼甚至比爆炸本身还要恐怖。
    李傕虽然没有挨炸,可是他的战马也受到了惊吓,他连忙拉紧马缰绳,惊愕的环顾四周,只看到一团团的火光,一声声的巨响,一股股的黑烟,完全笼罩了山谷。而那些西凉骑兵,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纷纷被掀翻到了马下。
    李傕又急又怒。他不知道西凉骑兵使用了什么魔法,西凉骑兵成排的倒下,战马的嘶鸣,士兵的惨叫,混杂在一起,形成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声音。在这混乱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的刺眼,格外的悲壮。
    眼望着大量的浓烟、闪烁的火光、惊天的巨响,李傕已经完全懵了。他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而那些西凉骑兵,更是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无助的看着一股股的黑烟,耳朵里翁翁作响,而他们的战马因为受惊,到处乱窜,它们的主人也无法有效控制,整个西凉骑兵乱作一团,恐慌也在不可避免的扩散。
    “我们撤!”周永也不忍心看下去了,朝身边的亲兵们挥了挥手,示意大家跟着他离开。不管怎么说,这是大汉自己的军队,他也不想斩尽杀绝。而且留下一些幸存者,让他们把恐怖传播开来,让天下的军队都对自己敬而远之。
    ……
    “将军大人,你刚才施了什么魔法?”摆脱了李傕的追击,太史慈跑到周永的身边,有些慌张地问道。他刚才也是吓得不轻,尽管被炸的是西凉骑兵,可是面对这未知的世界,他也深深地感到了恐惧。
    “呵呵……我可不会什么魔法。这是我们的秘密武器,也是当今最厉害的武器。”周永笑了笑,自豪地说道“在我们的秘密武器面前,没有攻不破的堡垒,也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
    “好厉害的秘密武器!”太史慈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是他也明白了,这是他见过的最恐怖的武器。他不由得在心里庆幸,好在自己投在了将军大人的麾下,不用担心这种黑疙瘩落到自己的头上。要不然,纵然自己的武功再好。恐怕也要被炸的血肉横飞。
    “将军大人,既然有这么厉害的秘密武器,为什么不装备所有的骑兵呢?”到幽州骑兵也几个月了,太史慈并没有见到过这种黑疙瘩,而今天也只是将军大人的亲兵中队才有这种武器。
    “之所以是秘密武器,就因为生产不易,产量有限,不可能装备所有的队伍。”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周永不想让火药技术泛滥,他在尽可能地反火药技术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
    快到中午的时候,迷雾终于完全散去,四周再也听不到西凉骑兵的马蹄声,甚至连西凉骑兵的斥侯兵也没有见到一个。周永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自己已经完全摆脱了西凉骑兵的包围。
    就在这时,太史慈又从前面跑了过来,向周永报告道“将军大人,前面是一片山冈,山冈上树木丛生,是个适宜埋伏的地方。据斥侯兵说,这里叫着乱石冈,我担心有埋伏。派兵打探一下,如何?”
    周永当然知道这个乱石冈,这里已经是五行山的余脉,过了这片乱石冈,就是上党境内。然而这里也在确实适宜埋伏,周永不敢大意,就跟着太史慈来到山冈之前。
    “派一个分队的骑兵侦察一下,用强弩射击树丛。”
    随着周永的一声令下,十几个骑兵冲了出去。他们跑上山冈,顺着山冈向前飞驰,一边跑,一边向树丛中射箭,可是树丛中却没有任何反应。不过让周永吃惊的是,树丛中连野鸟也没有飞出。
    “有些不对劲。”按照常理,树丛中应该有不少的野鸟,特别是十几个骑兵飞奔,更应该惊起无数的飞鸟。周永对身边的亲兵摆了摆手,又有十几个亲兵飞马冲了出去。
    这些亲兵也是沿着树丛的边上飞奔,不过他们并没有射箭,而是朝树丛中扔出了几颗铁疙瘩。伴随着轰隆隆一阵巨响,在浓浓的黑烟中,成群的西凉军士兵冲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惨叫着。
    这就是郭汜的骑兵,他们就埋伏在乱石山冈,正等着袭击幽州骑兵呢,却不料被几个铁疙瘩吓坏了。他们再也顾不得郭汜的命令,带着血淋淋地残肢断臂四处乱跑。
    郭汜一看自己的埋伏暴露了,连忙下达了攻击的命令。虽然他也被那几声爆炸吓得不轻,可是他并没有见识到霹雳炸弹的威力,指挥关手下的骑兵就从树丛中冲了出来。
    周永一看乱石冈埋伏了这么多骑兵,也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看到郭汜已经完全占据了北进的道路,只得大声命令道“太史慈,率队向东攻击前进,我来断后。”
    太史慈已经知道了周永及其亲兵的秘密,也就不再担心周永的安危,立即举起手中的强弩,朝着身后的骑兵们吆喝一声“兄弟们,箭矢上弦,跟着我向东冲啊……”
    郭汜手下的骑兵从树丛中冲出之后,很快地收拢了队形,他们在山冈前的空地上重新聚集,然后朝着周永的骑兵扑了过来。这一次,西凉骑兵组成了三角形的进攻队形,如同是一枚呼啸而来的箭矢,向着周永的亲兵队伍,毫不犹豫的直刺过来。
    “嗖嗖嗖……”
    幽州骑兵朝后举起强弩,箭矢射到了半空,然后倒转过来,向着疾驰中的西凉骑兵落下,如同是天上落下的雨点。正在冲刺的西凉骑兵纷纷倒地,很多人都是一头栽倒在地上,即使不被射死,也被摔死了。
    逃进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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