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赤勒虎的回话,於扶罗不由得绝望了,难道自己真的就要臣服汉人吗?想一想日渐衰落的匈奴,於扶罗的心里一阵阵地酸楚,辉煌了上千年的匈奴人,就这样甘于臣服吗?
    “单于大人,我刚才仔细看过了,汉军骑兵也就五千多人,他们虽然装备精良,可比我们还少二千人呢,我们未必不能全身而退。”赤勒虎亲身体验到了汉军将领的冷淡,他可不愿意去当俘虏,连忙鼓动於扶罗拼命一搏。
    “也罢,他们既然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就跟他们拼了。”於扶罗咬了咬牙,抽出了腰间的弯刀,朝着身后的匈奴骑兵,猛地把弯刀向前一挥,厉声吼着“匈奴部落的勇士们,举起你们的弯刀,跟着我杀啊……”
    “杀啊……”
    数千匈奴骑兵纵声嚎叫。高高扬起手中的弯刀,雪亮的刀刃闪烁着凛冽的寒芒,催动着战马向前狂奔。顷刻之间,数万只马蹄扬起滚滚雪雾,遮住了长空中那淡淡的阳光。
    急促的鸟鸣声从苍天大树上冲天而起,飞速地逃向远方。
    张辽神色平静,静静地注视着冲上来的匈奴骑兵。眸子里似乎还有一丝笑意。匈奴骑兵逆势而上,尽管气势汹汹,可那也只是虚张声势,看来自己的这份功劳是铁定跑不了了。
    骠骑将军在分派任务的时候,并没有安排刚刚组建的一大队打头阵。可是张辽、高顺、张扬一致力争,这是他们加入幽州集团之后的一仗,如果只是打打帮手,只怕以后也只能是个配角。
    如果一大队一战而胜,势必让幽州集团的将领们刮目相看。而现在匈奴骑兵逆势冲锋,特别是於扶罗为了逃跑,不顾一要的全军压上,恰恰犯了兵家大忌,白白送给自己一件大功。
    张辽判断着距离,静静地等待着。
    骑兵冲锋。冲击的距离非常重要。要根据地形、地势、甚至风向随时调整。如果从很远的地方就开始狂奔。结果还没有对阵,自己就已经力竭了。那时不要说应战,就是站立都困难,所以一招就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眼看着到了冲击的距离,张辽抽出了自己的朴刀,声嘶力竭地厉声吼道“一大队的兄弟们,这是我们加入幽州骑兵后的一次作战,切莫要让天下人小看了我们并州男儿!举起你们的朴刀,跟着我杀啊……”
    “杀啊……”
    五千多并州骑兵齐声狂呼,高举起手中的朴刀,胯下战马犹如泻闸的洪流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向山下席卷而去。由于是从山坡上顺势而下,五千多战马似乎飞了起来。
    “轰隆隆……”
    两股洪流终于狠狠地对撞在一起,立即人仰马翻,无数地战马重重地摔在地上,马背上的骑兵犹如出膛的炮弹,失控地朝前飞去。一股股血柱冲天而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杀啊……”
    双方的骑兵吼叫着,手中的战刀狠狠的劈下,一颗颗人头在山坡上翻滚,一条条断臂在空中乱舞。在这种高速的冲杀之中,基本上都是一击必杀,是根本没有机会来二招的。
    张辽迎面碰上一个匈奴将领,就在两马错身而过的瞬间,他左手朴刀向上一挑,挡开了匈奴将领劈来的弯刀,右手朴刀闪电般的递出,他几乎没有用力,巨大的惯性就将躲闪不及的匈奴骑兵一刀两断。
    那个匈奴将领的战马继续向前飞奔,可是他的身子却不可思议地调过头来,那对突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向前冲去的张辽。他至死也不理解,这些他们熟悉的并州骑兵,怎么会在突然之间凶悍了许多。
    这些刚刚装备了新式装备的并州骑兵确实非同寻常,面对狂奔而来的匈奴铁骑,毫无惧色,个个杀声如雷,奔跑如飞,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在短时间里斩杀一个又一个匈奴骑兵。
    “堵住驰道,二中队给我堵住驰道……”正在冲杀的张扬突然看到匈奴人准备逃跑,立即一拉马缰绳,一边向驰道跑去。一边挥舞着朴刀狂呼“二中队的兄弟们,跟我来,杀啊……给我杀……”
    “噗哧……”
    “噗哧……”
    “噗哧……”
    一柄柄朴刀毫不留情地砍入匈奴骑兵的身体,战马惨嘶,骑士嚎叫,匈奴骑兵被斩杀得血肉模糊,血流激射而起,残肢断臂连同凄厉惨叫霎时间漫天飞舞,殷红的鲜血横贯长空,血腥而惨烈。
    一个并州骑兵躲闪不及,被一匹强横的匈奴骑兵砍了一刀,一只手臂飞向了空中。他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用尽全身力气,一刀插进了一个匈奴骑兵的咽喉。随着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惊天惨嚎,朴刀洞穿了匈奴骑兵的脖子,硬是把头颅橇离了敌人的身躯。
    “啊……啊……”那个并州骑兵发疯一般地吼叫着,尽情发泄着心中的狂喜。可是巨大的惯性让他失去了平衡,他一头栽下马来,倒在驰道旁的雪地上,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几个匈奴骑兵嚎叫着扑了上来,企图砍杀那个断劈的并州骑兵。此时那个骑兵倒在地上。正想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睁睁地看着匈奴骑兵冲了过来。
    “去死!”张扬远远地看到了这一幕,不禁为那倒地士兵的顽强所震憾。他猛地大喝一声,双腿狠狠地一夹马腹,战刀呼啸而至,手中的朴刀翻飞,很快地将几个匈奴骑兵斩杀在地。
    后面的匈奴骑兵惊呆了,恐惧而惊骇的喊声响成了一片。然而张扬正堵在他们逃跑的驰道之上,那些匈奴骑兵全然不顾死活,犹如飓风一般呼啸而来,一拥而上。
    “杀啊……给老子杀……”张扬厉声喝叫着,双刀并出,疯狂地与匈奴骑兵战在一起。他明白,要想建功,就必需把匈奴人堵在这里。紧跟在他身后的二中队的骑兵们蜂涌而上,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
    於扶罗大为惊骇,根本无心再战,拼命地向驰道上逃去。匈奴骑兵一看到於扶罗已跑,哪里还顾得上拼杀,纷纷打刀狂奔。不一会儿,於扶罗就带着残兵败将逃得无影无踪。
    ……
    於扶罗一口气跑了半天。天已经黑了下来,月亮稍稍地升起,由于一直没见到汉军的追兵,他才松了口气。不过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眼睛匆匆扫视了一遍他手下的匈奴骑兵,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经过北山一战,他的骑兵几乎丢掉了一半,现在跟在他身后的,已经不足四千人,而且还有不少人挂了伤,仅仅只是捡了条命而已,不仅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而且还将成为他的累赘。
    “单于大人,前面就是通天山。过了通天山,我们就回到西河郡了。现在我们找点吃的吧,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赤勒虎赶到於扶罗身边,连忙向於扶罗建议。由于早上跑得太过匆忙,除了随身带的兵器、帐篷,粮草差不多都扔了。匈奴人本来就是走到哪里抢到哪里,现在他们饿了,又到了抢劫的时间了。
    於扶罗看了看周围,只见驰道的两边山坡上都是山林,厚厚的积雪上并没有人马的脚印。山林里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似乎非常安静,只有山风呼啸而过,卷起几片枯叶在山林间翻转、飘荡。
    “好吧,立即派出探马,看附近有没有村庄。其他人就地休息,让战马也喘口气。”已经跑了这么长时间,汉军也没有追赶,估计他们也不会追上来,於扶罗自己也累了,说完就跳下马来。
    他没有听到赤勒虎回答的声音,也没有听到赤勒虎打马离开的声音。他惊讶地回过头去。双眼立即瞪大了。赤勒虎双手紧紧地抓住穿透胸口的长箭,张大着嘴,一脸的痛苦和恐惧。他一声都没有发出来就气绝死去,身体慢慢地仰倒在马背上。
    於扶罗只觉得浑身冰凉,似乎山风就在耳边呼啸,他惊恐地睁大了双眼,扭头向山林里望去。突然他看见了无数的长箭,象鬼魅一样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内。那些长箭撕破空气,划破黑夜,凄历的山风似乎都在躲闪它的锋芒。
    “噗嗤……”
    “噗嗤……”
    “噗嗤……”
    箭矢入体的声音沉闷而刺耳,密集的就如同下雨一般。匈奴骑兵的躯体随着连续飞来的长箭不停地钉入而剧烈地抖动起来,士兵们恐怖的凄历惨叫,尸体坠落在地。战马负痛长嘶,刹那之间嚎声一片,将宁静的山谷顿时撕成了血腥的碎片。
    朦胧的月色之中,细长的箭矢好象长了眼睛,不停地向往匈奴骑兵和战马的身躯,战马遭到了箭矢的袭击,立即剧烈地跑去,随即就开始发狂,满山遍野地疯狂逃窜。
    箭矢从不同的方向连续不停地呼啸着射向匈奴骑兵,匈奴骑兵不断地倒下。本来匈奴人是最擅长用箭矢攻击敌人的,没想到今天他们遭到了最猛烈的箭矢袭击,这大概就是报应。
    匈奴骑兵们不得不跳下马来,匍匐在驰道两旁边的荒野里,以躲避那密集的箭矢。由于连续赶路,士兵们非常疲劳,这突如其来的偷袭,给了他们拦头一棒,死伤惨重。侥幸逃过劫难的骑兵们连滚带爬地趴在地上,还有一部分士兵惊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有的打马往黑夜里跑,向着茫茫黑夜跑去。
    於扶罗绝望地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匈奴骑兵并一个个射倒在地。箭矢实在是太密集了,他估计埋伏的射手差不多有一万五千多人。这么多射手等着,逃跑等于送死,那些逃窜的骑兵没有一个能够躲过箭矢的射杀。
    “呜……”
    “呜……”
    凄历而低沉的牛角号声突然在驰道两边的山林里响起,犹如荒原里野狼的长啸。於扶罗知道,这是汉军要冲锋了,要给他最后一击。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次还能不能逃出一条小命。
    埋伏在通天山前的,正是赵弘、韩忠的骑兵大队,按照沮授的命令,他们在这里已经等了一天了,没想到於扶罗还真的送上门来。大喜过旺的赵弘、韩忠见匈奴人都趴在了地上,立即吹起了冲锋的牛角号。
    “杀啊……”
    赵弘长啸一声,率先从左边山林里杀了出来,他身后的八千骑兵扬起闪亮的朴刀,齐声高呼着,犹如滚滚洪流,顺着山坡倾泻而下。五、六十步的距离,从山上跑到山下,转瞬及至。
    “撤……快撤……”
    看到汉军发起了冲锋,於扶罗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跳上马背,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催促着匈奴骑兵赶快逃跑。在这种密集的骑兵冲击之下,趴在雪地里只能让战马踩成肉泥。
    那些匈奴骑兵狼狈不堪地爬了起来,慌慌张张地跳上自己的战马,往黑暗里疯狂逃命。而那些已经没有战马的匈奴士兵只好迈开两腿,就象是没头的苍蝇,在雪地里四处逃窜。
    汉军骑兵呼啸而至,一路追杀。冲在前面的汉军见匈奴人不敢回头,就用强弩射杀。拼命逃跑的匈奴人此时什么也顾不上,只是拼命的用马鞭抽打战马,恨不得给战马插上翅膀。
    而那些在地上奔跑的匈奴士兵就更加倒霉了,汉军骑兵呜的朴刀挥动之间,发出骇人听闻的狂啸。匈奴士兵几乎没有回头,就被汉军士兵们劈头砍下。更有些摔倒的匈奴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喊叫,一只只马蹄就踩了上来。
    於扶罗突遭袭击,眼见自己的队伍损失惨重,自己又毫无还手余地,激怒攻心之下,体力大打折扣。他双腿猛夹马腹,拼命往前逃窜。可是赵弘已经发现了於扶罗,呼啸着冲了上来。
    赵弘催马疾驰,顺势抡圆仆刀,大吼一声,斜斜的一刀就剁下了於扶罗坐下战马的半个屁股。於扶罗的战马受痛,惨嘶一声飞跃而起。於扶罗惊慌之下没有抓住马缰,随即就被重重地甩出了马背。
    於扶罗的身躯在空中飞舞,赵弘的亲兵飞马冲来,顺势一刀剁在他的身上。於扶罗嚎叫一声,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立即就被一群飞奔的战马践踏而过,瞬间就被踩成了肉泥。
    董卓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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