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早上,太阳终于出来了。他们接到周永的命令,让他们到周永的大帐参加将领会议。他们知道,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刻到了,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走在一起。虽然他们平时并不友好,可此时碰面却倍感亲切。
    “这里下了一场春雨,地上的野草绿油油的,正是放牧的大好时节啊!”塔乌胡部落首领乌延望了望微风的吹拂下晃动着的小草,无限感慨地说道“只是不知道,我们的大漠草原现在怎么样啊!”
    “还能怎么样?大漠上要是有幽州这般地风调雨顺,乌桓人也不至于受冻挨饿。”落日原部落首领苏仆延苦笑一声,无奈地说道“特别是今年,乌桓青壮都抽调到幽州来了,而且伤亡这么大,乌桓人危在旦夕矣。”
    两个人感慨地说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周永的大帐。走进大帐一看,汉军的主要将领几乎全部都在。两个人看到了野狼谷部落统领阎柔,连忙走过去站到他的边上。
    ……
    眼看众人都到齐了,周永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诸位大人,张举张纯叛乱已经平息了,我们下一步的重要目标就是稳定大漠草原。今天召集诸位,一是整编乌桓降兵和张举张纯降兵,二是管理和同化乌桓部落,三是草原定牧计划。”
    “我曾经说过,凡是攻入张纯大营的乌桓士兵都将参加汉军。因此,现有的一万六千多乌桓骑兵将全部编入赵弘韩忠、孙仲孙夏、秦宏秦伟、孙观吴敦、宋祥尹礼、卜已卞喜的六个混编大队。”
    这些大队本来就是由各个部落士兵混编而成的骑兵大队,再多一些乌桓人也无关紧要。而且这次与乌桓骑兵的战斗,不少的部落都有伤亡,正好可以用他们来补充。
    “至于你们几个部落首领和领军统领,则安排到各个骑兵大队去担任指挥官。其中,塔乌胡部落首领乌延到孙观吴敦大队、落日原部落首领苏仆延到宋祥尹礼大队、野狼谷部落统领阎柔到卜已卞喜大队。”
    大队指挥官也就是大队指挥长的副手,象东濊首领尹东,辰韩王子尹宁、尹安,高句丽将领高安、韩勇、李耳、崔原、高宣、李平,萨斡王子塔卡、普鲁等等,现在都在大队一级担任指挥官。
    “对于乌桓人的未来,我决定废除部落制度,将乌桓人统一编入我们的屯田部队。建立军事化的管理体制。不过,他们不是去开荒种田,而是继续放牧,是与汉军屯田兵混编一起放牧。所有的乌桓人必需说汉话、取汉名、识汉字,与汉人通婚,成为真正的汉人!大漠上的所有部落,他们的结果只有两种,要么接受同化和管理,变成真正的汉人,要么死亡!”
    周永从塔乌胡部落首领乌延、落日原部落首领苏仆延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然而他并不在意,作为一个胜利者,他没有必要顾及失败者的感受。他自己清楚,这是对汉人、乌桓人最好的安排。
    “张举、张纯的降兵将全部编入屯田兵部队,即日起开赴大漠。他们将与其他各地的流民一样,与乌桓人混编在一起,成为新一代的草原牧民。并且,屯田兵的规模将不断扩大,我们最终的目标是占领整个草原!”
    当作所有将领的面,周永毫无顾及地说出了自己的目标。他就是要让所有的将领,包括那些部落将领知道他的雄心壮志,大漠草原是我们的,一切敢于与汉军为敌的部落都将予以消灭。
    “自古以来,大漠草原上的游牧部落都是逐水、草而居,赶着牛羊四处流浪。牧民长期无固定住所,生产设备相当简陋,经营非常粗放,基本处于靠天养草和靠天养畜的落后状态。”
    “因此,我准备在大漠逐步实施定牧计划,以屯田大队为单位,划定各个大队的放牧区域。在一些水、草集中的地方,我们可以修建一些定居点,甚至修建一些城镇,让牧民住在城里,逐渐由游牧改为定牧。在适宜的地区,我们还可以发展一些种植业。”
    游牧民族之所以危害大汉,就在于他们居无定所,四处流浪。而汉军又不适应大漠作战,导致大汉民族在游牧民族面前总是被动挨打。周永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消除大汉民族的威协,而是要让大汉民族自己也成不大漠草原上的雄鹰。
    “目前,北海联队、辽东联队已经进入了大漠,并且已经开始定牧计划。我给你们三天时间,立即整编队伍,组建屯田兵大队,并做好进入大漠的准备。三天后,我们六个混编大队带着屯田兵向大漠出发。”
    ……
    “将军大人,大事不好!”当天下午,周永正在观看各大队整编乌桓士兵,张半仙突然跑了过来。他的脸色非常难看,拿着绵帛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小声对周永说道“这是费鸿、梁鸣刚刚用飞鹰传来的情报,你还是先看看吧。”
    周永接过绵帛,匆匆扫了一眼,心中为之一惊。
    原来,在位二十二年,年仅三十四岁的汉灵帝刘宏驾崩了。这个颇有经济头脑、一生酷爱做买卖、甚至连官位都明码标价的皇帝,终于在天下百姓的痛苦、报怨声中结束了他昏庸的一生。
    然而就在他临终之前,他仍然念念不忘远在北疆的周永。当他得知周永的大军已经消灭乌桓骑兵时,不不及等周永平定张举、张纯叛乱,立即下了一道圣旨,征调周永回朝担任御史大夫,并让刘虞担任幽州牧,接管周永的兵权,继续平定张举、张纯的叛乱。
    周永将绵帛叠放在一起,装进自己的口袋,就象是任何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观看各个大队挑选士兵。一万六千多乌桓士兵拥挤在一起,将平均分配到每一个小队。各个小队的指挥长就象是挑选牲口一样,仔细地挑选自己中意的士兵。
    可是周永的心里却是难以平静,思绪早已经飞到了大营之外。虽然他早就有这个思想准备,可是事到临头他仍然感到深深的悲哀。他甚至有些理解并开始同情董卓了,几千年来人人痛骂董卓,可有谁设身处地的为董卓想一想?
    那些将领们还在继续挑选士兵,可是周永实在是没有心情看下去了。他站起身来,骑上马,朝着大营外面跑去。柔和的阳光下,周永纵马在草原上飞奔,暂时忘却这尘世的烦恼。
    经过几天的春雨,荒野里的小草生长的非常迅速,遍地的野花散发着芳香。战马从草地里飞过,一群群蝴蝶迎风而舞。有几只小鸟从草地里冲天而起,盘旋在半空唱着欢歌。
    终于,周永在一个高土坡上停了下来,亲兵们远远地跟着,只有张半仙跑了过来。他看了看周永,眼睛里充满了怨恨“将军大人,自古以来功高震主,你也不必过于忧心。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路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张半仙回过头来,看着茫茫原野,幽幽地说道“汉灵帝薄情寡恩、昏庸无德,祸乱天下久矣。而今既以身死,将军大人大可不必奉旨而行。不然,则将军大人危矣!众将士、众军师危矣!将军大人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这些跟随你多年的兄弟们想一想,你可不能把兄弟推进火坑!”
    “我该怎么做?”周永望着远方,淡淡地说道。
    “我有上、中、下三策,可供将军大人参祥。”张半仙稍微停了停,郑重地说道“将军大人手握数十万精锐骑兵,大手一挥即可横扫天下,改朝换代,此乃上策。如今张举、张纯刚刚平定,大批叛军俘虏需要安置,将军大人亲自带兵进入大漠,让传旨的太监就在幽州等着吧,此乃中策。遵从灵帝遗命,交出兵权,罢所有将士、天下百姓于不顾,博取个忠义的虚名,最后死于非命,此乃下策。”
    周永笑了笑,淡淡地说道“挥师南下,横扫寰宇。看似痛快,实为下策。大汉历时四百年,今虽式微,然天下人心依然向汉。武力虽然可以征服天下,但是反抗也是剧烈的。汉人不是蛮夷,光靠杀戮是不能征服的,而且我也不想对同胞大开杀戒。秦国强悍,依靠暴力征服了六国,却激起了百姓的反抗,统一之后才十几年就被推翻了。”
    “至于遵从遗命、博取虚名,那更不是我的风格。”周永摇了摇头,冷冷地说道“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难道这仅仅只是灵帝个人的过错吗?这是以天地为私物、以万民为私有、摧残人性极不人道的皇帝制度所致。皇帝制度就是万恶之源,作为专制代表的皇帝,从本质上说就是独夫、民贼。盗贼杀人越货,总还有一点负罪感,觉得自己是在犯罪。而皇帝打天下,视奴役、屠杀老百姓为理所当然,泰然自若。年深日久,做皇帝的越来越骄横,任意妄为,无拘无束。老百姓长期受压,逆来顺受,养成一种奴性,谨小慎微,畏首畏尾。如此反复,恶性循环,成了大汉百姓愚昧、贫穷、落后的总根源。”
    来自后世的周永从内心的深处并没有把刘宏的皇权放在眼里,何况现在刘宏死了,而且天下即将大乱,他绝对不会交出手中的兵权,而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然而,他也不想背负叛逆的罪名,他可不想自己受到后人的诟病。
    “至于你说的中策,倒是可以考虑。”周永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仅仅回避是不够的,我们还应该主动出击。马上命令辛评、辛毗、费鸿、梁鸣到洛阳去一趟。让他们一是到洛阳报捷,二是找张让、何进活动活动。”
    “将军大人,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张半仙笑了笑,自告奋勇地说道“除了报捷和活动,将军大人还应该恭贺新君登基。我也正好借这个机会,见识见识朝廷的大臣们,再来决定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周永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你去一趟也好,把他们几个都带上,另外带上一个小队的骑兵。不过你不能在洛阳待的时间太长,如果我的判断不错,洛阳很可能有大的动乱。”
    “哦……洛阳会有大的动乱?”张半仙回过头来,惊讶地问道。
    “是的。新帝年幼,不能亲政,宦官、外戚为争夺权势肯定会大动干戈。”周永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你们去后,不管能不能成功,都要早点回来,同时把洛阳的联络点也撤回来,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多谢将军大人关心。”张半仙笑了笑,脸上透出一丝阴笑“既然洛阳动乱将致,我更应该待在洛阳。如果宦官和外戚争权,他们更用得着将军大人,说不定我们还能得到更大的好处。”
    “现在还不是要好处的时候,我们一定要放低姿态,只要保住军队和幽州就行。”周永摇了摇头,肯定地说道“只要到了今年下半年,到时候就可以凭实力说话了。”
    “将军大人,你这么肯定?”张半仙再一次惊讶地看着周永,半响才点了点头说道“我马上就走,兴许还能把传旨的太监拦住。到了洛阳后,我会随时与你保持联系。”
    张半仙当即拟就了报捷奏,并附上应该嘉奖的有功人员名单,然后带上张举、张纯和丘力居的人头,领着一个小队的骑兵,匆匆忙忙地离开汉军大营,连夜赶往广阳。
    经过三天的跋涉,张半仙一行人赶到广阳。不过张半仙并没有进入广阳城。他们甚至没有声张,而是派人进城叫上辛评、辛毗、费鸿、梁鸣等人,带上几箱钱财,马不停蹄地赶往洛阳。
    进入冀州之后,张半仙一面赶路,一面派出斥侯,沿途打听传旨太监的行踪。不管怎么说,先要拦住传旨太监,自己才有活动的机会。如果让传旨太监到了幽州,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二天之后,斥侯探得了消息。
    原来,朝廷派来宣旨的信使就是张让的心腹太监李于,当初周永被汉灵帝封为平北中郎将时,到汝南传旨的也是他。而且他还拒绝了周永送给他的钱财,曾经让周永感慨了好一阵子。
    这一次李于出洛阳之后,一路上走走停停,来到信都城的时候,李于干脆在信都驿站里住了下来。一连三天,李于待在驿站里没有出来。手下的小太监和卫士们都以为李于病了,谁也不敢催促李于起程。
    得到传旨太监的消息,张半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别人不清楚,他心里却明白的很。以他的聪明,他立即懂得了传旨太监的目的。当即命令队伍加快行程,以免李于等急了。
    这天傍晚,张半仙终于在信都城门关闭之前赶到了信都城。他让梁鸣、辛毗带着队伍在城外找了个扎营,自己和辛评、费鸿带着一箱钱财进了城。寻了个客栈住下。
    天完全黑下来以后,张半仙和辛评、费鸿带着钱财来到李于下塌的驿站。驿站是供传递官府文书和军事情报的信使或来往官员途中食宿,换马的场所。李于的到来,让安平郡的驿站热闹了许多。
    “麻烦通告一声,就说是车骑将军周永的从事张灵、辛评求见。”张半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袋,塞到守门的小太监手里,笑着说道“一点小意思,公公们拿去喝杯水酒。”
    虽然太监们权势熏天,但那也只是如十常侍之类的大太监。象这些小太监们,平日里不仅终日劳累,能吃口饱饭也就不错了。见到这么大一袋钱,眼睛都绿了,连忙屁颠屁颠地跑去通报了。
    很快,张半仙、辛评被领进了李于的房间。他们虽然在汝南的时候见过李于,可是他们并没有说过话,而且李于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印象。只是他们在自我介绍之后,李于似乎才想起他们。
    “呵呵……原来还是故人!”闲聊了几句,李于便放下了架子,轻松地笑了起来,气氛顿时和缓了许多,他故作谦逊的说道“将军大人也太客气了,平叛这么紧要,竟然还派你们这么远来迎接我们。”
    “回李公公,张举、张纯的叛乱已经被将军大人彻底地剿灭了,张举、张纯、丘力居的人头就在城外。”张半仙顿了顿,淡淡地说道“将军大人派我们此来,就是到朝廷去报捷的。同时也让我们来拜见李公公,向李公公禀报平叛结果。”
    “哦……原来是这样!”李于似乎并不惊奇,他在出洛阳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周永消灭了丘力居,估计张举、张纯也撑不了几天。“向我禀报就没有什么必要了,你们还是尽快到朝廷报捷吧。”
    “当然很人必要!将军大人再三交待,一定要我们向李公公禀报。”张半仙收起笑容。郑重地说道“而且,将军大人说李公公为官清廉,心中甚为敬佩。但是跟随李公公的随从甚多,特地命我们带来一箱钱财,以便李公公打发下人。”
    “将军大人的心意我领了,钱财你们还是拿走吧。”听说有一箱钱财,李于的眼睛不由得一亮。不过他还是故作镇定地摆了摆手“替我谢过将军大人,那些钱财还是留着犒劳将士们吧。”
    “李公公,你就是再清廉,可是你也不能亏待你手下的随从们啊!”张半仙站了起来,朝李于拱了拱手“反正我已经把将军大人的心意送到了,你要是不给将军大人面子,就当面还给他吧。”
    “呵呵……你这不是让我难堪吗?”李于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钱财我收下了。不过,有一句话我可得提醒你们,我这次到幽州来的目的,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我这一路走来,耽搁的也够久了。究竟该怎么办。你们自己得快想办法!”
    “多谢李公公的关照!”就象张半仙预料的一样,李于这是在等周永他们想办法。张半仙也不隐瞒,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们即刻赶到洛阳报捷,想将军大人立下如此功勋,朝廷定会重奖将军大人。”
    “你们只知道在战场上拼杀,哪里知道朝堂的凶险!”李于抬起头来,眼睛里透出一丝凶光“如今新帝刚刚登基,大将军何进便急着争权,已经与董太后闹得不可开交。那些士大夫们更是蠢蠢欲动,企图谋害我等内侍。他们巴不得夺了将军大人的兵权,把这支强悍的骑兵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所以你们必需尽快赶到洛阳,让张大总管为你们想想办法。”
    “多谢李公公提醒,我们明日天一亮就走。”张半仙感激地朝李于拜了一拜。到了这时,他还真对这些太监有了些好感“还望李公公稍等些日子,一旦有了消息,我们立即赶来报告李公公。”
    “这个不好办啊,我总不能呆待在信都城不走吧。”李于皱起了眉头,为难地说道“如果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太长,必然引起别人怀疑,要是被人奏上一本,我也担待不起啊!”
    “李公公一路辛苦,偶感风寒,在路上休息些日子有何不可?”张半仙怎么会让李于为难呢,他早就替李于想好了主意“李公公就安心在信都休息吧,要不到十天、半月,我们一定会有消息的。”
    “那好吧,你们可得快点。我在这里也不能耽搁的太久,半个月之内,你们一定要给我个准信。”李于点了点头,象是无可奈何地说道“张大总管也很着急,你们到洛阳后立即去见他。”
    ……
    张半仙也很着急,一路上紧赶慢赶,通过魏郡、河内郡,两天之后终于渡过黄河,到达了洛阳境界。离洛阳城还有五十里,他们碰到了来迎接他们的吴丰和他的弟子李良、张田,把他们一行人接到了吴家沟。
    这个吴丰就是魏郡有名的大盗无影手,自从被费鸿、梁鸣拉来参加了周永的幽州官军之后,就被安排在洛阳城中开了家客栈,专门打探皇上和大臣们的消息。幽州官军送给张让的钱财、张让提供的情报,都是经过他的手传到幽州的。
    吴家沟就是吴丰在洛阳以北、黄河以南的大山中购置的一处田产,只有一条小道通往山外,是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园。内有三百多户人家,都是吴丰挑选的佃户。
    “让士兵们住扎在吴家沟,我们立即赶到洛阳去吧。”在吴家沟匆匆吃了点午饭,张半仙一刻也不敢耽搁,连忙催促大家上路,他心急火撩地说道“洛阳正是新旧交替的时刻,我们得赶快行动。有什么情况,我们在路上边走边说吧。”
    得知张半仙就是将军大人身边的军师,吴丰也不敢马虎,立即带着人,随同张半仙等人启程赶往洛阳。一边走,一边向张半仙介绍洛阳的情况“军师大人,如今的洛阳形势非常紧张,虽然新帝已经继位,可是董皇后、何太后两方势力还在争斗,我们此时进去插一脚,搞不好会伤及自己啊!”
    “哦……”张半仙并不了解洛阳的情形,也不知道宫中斗争的内幕,他疑惑地问道“既然新帝已经继位,何太后已经临朝主政,她已经大权在握,那还有什么可争的?”
    “唉……这事说起来话长啊!”吴丰长叹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汉灵帝临终的时候,就待在他母亲董皇后的寝宫南宫嘉德殿中,当时他的身旁只有一名宦官,时任小黄门之职的蹇硕从灵帝手中接过了遗诏。蹇硕拿出一份关于车骑将军、幽州刺史的诏书让李于到幽州去传旨,而将另一份关于皇位继承的诏书藏了起来。”
    “那蹇硕只是个太监,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张半仙吃了一惊,虽然他平常听不少人说过太监们专权揽政,竟然会嚣张到这种程度,连皇上的遗诏也敢藏起来。
    “军师大人,你可别小看了这个太监,这家伙身体壮健,又通晓军事,而且还掌管着大汉朝廷的西园军,就连袁绍、曹操、袁术等西园校尉皆属蹇硕统领。灵帝在世的时候,很受灵帝信任,连大将军何进也要听从他的指挥。”这些年来,吴丰一直身处洛阳,奉命打听大臣们的情况,他对这些太监可是太了解了。
    “既然他不拿出遗诏,那新帝是如何继位的呢?”张半仙回过头来,好奇地问道。
    吴丰没有直接回答张半仙的问题,而是顺着自己的思路说道“灵帝有过好几个儿子,可是都相继夭折,活下来的只有两个儿子,其中长子刘辩是何太后所生,今年十四岁。次子刘协是王美人所生,今年九岁。当初就是因为王美人生下了儿子,何太后勾结太监害死了王美人。灵帝虽然愤恨何太后,可是因为何太后的哥哥就是当朝大将军何进,灵帝也无可奈何,只得将皇子刘协交给自己的母亲董皇后扶养。”
    “洛阳城中很早就在传说,汉灵帝在世的时候,并不喜欢自己的长子刘辩。认为他行为轻佻,没有帝王的威仪,不适合做皇帝,而想立皇子刘协为太子,但因何皇后在宫中受宠,而且何皇后的兄长何进任大将军并在朝中位高权重,故立太子之事久拖不决,一直到灵帝驾崩时都没有立太子。”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汉朝的皇帝们不仅自己短寿,而且皇帝的儿子们也经常夭折。不知是谁出了个馊主意,说皇帝的儿子寄养在民间就可以存活,因此汉朝的皇帝们便喜欢把自己的儿子寄养在民间。
    当初,灵帝连续死去了几个儿子,因此,何皇后生下儿子刘辩后,就送到道人史子眇家去抚养,故被称为“史侯”。王美人生下儿子刘协,由董皇后亲自抚养,被称为“董侯”。由于刘协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所以汉灵帝刘宏与刘协感情很深,而对寄养于民间的刘辩,他基本上没有什么好感。
    “灵帝驾崩之后,人们纷纷猜测,蹇硕手中的汉灵帝遗诏就是要立次子刘协为帝。就在灵帝驾崩的二天,蹇硕本想按照汉灵帝刘宏的遗诏立皇子协为皇帝,可是他有些畏惧大将军何进及其手下的军队,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他准备先杀何进然后再立皇帝,于是派人请何进入后宫。“
    “但是何进刚从外朝进入后宫,看到了蹇硕的西园军已经作好了准备,其中有一个西园军将领还跟何进做了个砍头的手势。屠夫出身的何进立即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心中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找了个借口退出了皇宫,连自己的家也不敢回,从便道逃回到自己掌管的军营,然后谎称自己生病了,从此不再进宫。”
    “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皇帝驾崩前没有召集自己的大臣们,嘱托一下自己身后应注意的国家大政方针,生前又没有立太子,而那份遗诏是否关涉新君继立,蹇硕没有及时公布,大家也不得而知。更何况大将军何进就是当灵帝皇长子刘辩的亲舅舅,大臣们便一起拥戴刘辩登基继位,是为汉少帝。”
    “皇子刘辩即帝位,尊称母亲何皇后为皇太后。何太后临朝主持朝政,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光熹。同时封皇弟刘协为勃海王,任命后将军袁隗为太傅,与大将军何进共同主持尚书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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