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铛铛铛……”
    急促地铜锣声在无垠城的上空紧急地敲响,刹那间打破了无垠城黎明的宁静,一声声敲打在土垠城内每一个人的心房之上。早起的人们惊恐地抬起头来,睁大双眼望向徐无山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正在这时候,忽然间西北方向传来隆隆的响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众人感觉自己的脚下似乎也在轻轻的震动起来。人们不用猜也明白,这是乌桓人的铁骑来了。土垠城内的百姓人人都清楚,就在北面的徐无山下,十多万乌桓铁骑犹如饿狼般地正盯着他们。
    “报……太守大人,乌桓铁骑向土垠城杀来,已经将土垠城围得水泄不通。”一个守城的将领打马飞奔,穿过土垠城破烂的街道,一阵风似地冲进了公孙瓒的太守府。
    刚刚起床的公孙瓒却显得非常沉静,他一面穿着盔甲,一面挥挥手让那守城的将领回去自己的岗位,然后扫了一眼陆续赶来的所有人,若无其事的说道“丘力居终于坐不住了,三百万石粮草他也不要了。他这是冲着我来的。我们一起到城头上去看看。”
    这时候,外面的土垠城,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到处都是脚步声,到处都是小孩地哭声,中间好像还有女人的惊叫声。一批批青壮冲出家门,手里拿着自备的兵器,分别朝着城墙上跑去。
    土垠城里的守军并不多。除了公孙瓒的三千白马义从,还有屯田兵的一个大队,其他的,就要依靠民众的力量了。这些青壮都是公孙瓒招募的义勇,平时就在家里,听到报警声就必需到城墙上参加守城。
    公孙瓒来到北门,这是乌桓人首当其冲的地方,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乌桓骑兵,他似乎有些兴奋的咧开了大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手长枪,高昂起他那漂亮的头颅,让早春的晨风吹荡着他的脸庞,
    晨曦驱散了黑夜,轻轻地从东边揭开了笼罩在大地上的浅褐色的绫纱。温情地唤醒了群山。春风轻抚着公孙瓒的脸庞,吹散了他那一头黑亮的长发,让他感到万分的惬意。
    “大哥,乌桓人好象全部出动了,我们是不是立即派人冲出城去,向将军大人报急?”望着黑压压的乌桓骑兵,紧跟在公孙瓒身边的公孙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没有必要。乌桓人大举围攻土垠城,将军大人会不知道吗?”公孙瓒摇了摇头,言语中透着无限的兴奋“只要丘力居围攻土垠城,他们就是不想打也必需打了。我倒是要看看,谁还敢在这个时候与乌桓人议和。”
    提到乌桓人,公孙瓒就恨得牙痒痒,而对于那些企图与乌桓人和谈的官员,公孙瓒更是恨之入骨。然而,他权力不大,实力有限,他只能出此下策,以自己为诱饵,让幽州骑兵与乌桓铁骑打起来。
    所有这一切,都是公孙瓒一手策画的。
    自从周永回到广阳,一连几个月不与乌桓人开战,甚至还与乌桓人议和,让公孙瓒非常不满。特别是太尉刘虞的到来,更是让他气愤填膺。他早就在寻找机会激怒乌桓人,以便破坏乌桓人的和谈。
    乌桓骑兵的最大优势就在于他们的机动性,纵横驰骋,来去如风。要是他们不想和公孙瓒交战的话,公孙瓒根本抓不到他们。要是公孙瓒主动出击的话,立刻就会遭受灭顶之灾。
    要想把幽州骑兵拉下水,唯一的办法就是吸引乌桓人来攻城。然而,想要乌桓人主动攻城,就必须激起乌桓人的愤怒。公孙瓒伏击乌桓使者队伍,杀了丘力居的养子蹋顿,丘力居想不攻城也不行了。
    ……
    早春的北风依然寒冷,顺着徐无山的顶峰倾斜而下,哗啦啦地席卷着乌桓人的战旗。土垠城的正北,一面巨大的狼旗在晨风中高高的飘扬,让整个土垠城都变得一片的肃穆。
    就在这面巨大的狼旗之下,丘力居那高大的身躯伫立在众多乌桓铁骑阵中。他那狼一眼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土垠城墙,满腔的怒火几乎要喷射而出,他缓缓地抽出了腰中的长刀,歇斯底里地大吼一声。“巴彦狼部落的勇士们。拿起你们的弓箭,射死这些懦弱的汉人!”
    “嗷依……”
    巴彦狼部落的乌桓人冲了出来,疯狂地向着城墙冲去。不过,他们不是傻子,并没有撞向城墙,也只能在城墙的外面。他们绕城飞奔,把一支支箭矢恶狠狠地射向城墙上的守军,以发泄他们心中的怒火。
    绕城飞射的箭矢,在城垛上擦出一串串的火花,却伤害不到任何一个的守军,实在是令人沮丧。汉军士兵躲在城墙后面,连头也不抬。面对这种无赖的招式,丘力居除了诅咒、谩骂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法子,看着躲在城墙的背后的汉军,无可奈何。
    每次攻城之前,乌桓人都喜欢采用这样的办法,狠狠地压制守城方的士气,这次也不例外。只是守城的汉军根本没有理睬乌桓人的箭矢,任凭乌桓人的箭矢满天飞舞,他们躲在城墙上丝毫不动。
    箭矢呼啸着落下。如同是密密麻麻的箭雨,北门附近的街道和屋顶,都全部笼罩在乌桓人的箭矢之下。在其他的城门附近,同样也被乌桓人射进了无数的箭矢。一时之间,街上到处都是乌桓人的箭矢在飞。
    “懦弱的汉人!”丘力居狠狠地骂道,无奈地望着土垠城墙。也不知多少年了,汉人和胡人的战争总是在骑兵与城墙之间展开,胡人善攻,汉人善守,历史就在这无穷无尽的攻守中流失。
    乌桓人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地死胡同来了,汉军还是躲藏在城墙的背后,无论乌桓人如何挑衅,就是不肯出来,乌桓人想要攻城吧,却又不愿意付出太大的代价。
    然而今天不一样了,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报仇,就是再大的伤亡,丘力居也豁出去了。绕城射了几圈之后,丘力居下达了新的命令“落日原部落填土攻城,巴彦狼部落继续绕城飞射。”
    随着丘力居的一声令下,落日原部落的一万多乌桓骑兵跳下马来。扛起早就准备好的麻布土袋,向着土垠城墙跑去。他们是马背上的勇士,骑兵可以冲锋,此时此刻,他们想证明,他们同样也是马下的英雄。
    ……
    “站起来,都给我站起来,射死这些该死的乌桓杂种!”看到这些乌桓人背起了土袋,公孙瓒立即从城墙上跳了起来。他知道,乌桓人这是要拼命了,不由得心中大喜,他等这一刻好久了。他一面大声叫喊,一面拉起了手中的长弓。
    守城的汉军不断的放箭,企图阻拦乌桓士兵的前进步伐。但是很可惜,还有更多的乌桓骑兵,骑马来到土垠城下,对着城头射出一枚枚强有力的箭矢。这些乌桓骑兵的箭矢又准又狠,很快就将汉军的弓箭手给压制的抬不起头来。城头上的汉军只能躲在城垛后面,眼睁睁的看着乌桓士兵肆无忌惮的堆积土袋。
    一万多乌桓士兵来回往返,不断的搬运土袋,两个时辰以后,用土袋堆积而成的通路,终于还是形成了。为了铺就这条通道,落日原部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好多乌桓人的尸体也堆砌在土袋之中。
    由于土垠城的城墙并不高,乌桓士兵堆积起来的土袋斜坡也不陡,而且背面也相当的宽,每次可以让六、七个乌桓士兵并排而行。要想守住这么宽的坡道,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塔乌胡部落的勇士们,该你们大显身手了。”丘力居回头看了看塔乌胡部落首领乌延,愤愤地说道“现在就看你们的了,让那些懦弱的汉人瞧瞧,我们勇敢的塔乌胡部落是如何砍下他们的头颅的。”
    每到关健时刻,冲锋陷阵的总是塔乌胡部落。这已经成了丘力居的惯例。而塔乌胡部落首领乌延也是个说豪放的乌桓汉子,丘力居的几句豪言壮语一说,他立即觉得自己就是战无不胜的草原英雄,一股豪气冲天而起,冲着他身后的塔乌胡部落士兵们一挥手,大声喊叫起来。“塔乌胡部落的勇士们,拿起你们的长刀。给我把汉人的脑袋砍下来。”
    “嗷依……”
    一万多塔乌胡部落的乌桓人跳下马来,嘴里发出鬼一样的喊叫,高举起他们手中的长刀,狰狞的脸孔犹如厉鬼,他们争先恐后地冲上土袋堆砌的坡道,朝着土垠城杀奔而去。
    “来吧,你们这些野蛮的杂种!”公孙瓒举起手中的长枪。亲自拦在了乌桓人的斜坡前。他一面指挥着守军破坏斜坡,一面命令弓箭手射击那些冲上来的乌桓人。
    面对蜂拥而来的乌桓人,公孙瓒紧了紧手中的长枪,他轻轻的出了一口气,没有丝毫的紧张。在他的身后,是他的三千多义从。他们一个个手握长刀,严阵以待。
    在公孙瓒的身旁,并排站着他的两个从弟公孙越、公孙范,他们清楚地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时刻,双目中满是冰寒的杀气,手中的长刀好像也凝聚了一层寒霜。
    “杀啊……”
    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中,公孙瓒和他们的三千义从们奋勇向前,手中的长刀高高举起,有的架住乌桓人的马刀,有的劈向乌桓人的身躯,更有的直接砍向乌桓人的脑袋。
    这些白马义从都骑兵,然而今天他们也和乌桓人一样,跳下马来参加步战。他们是公孙瓒手下最精锐的战士,乌桓人要想从这个坡道上突破他们的截杀,恐怕讨不到丝毫的便宜。
    面对蜂拥而来的乌桓士兵,三千白马义从其实什么阻挡都不需要,也不需要什么阵法,只要将长刀不断的向前砍就行了。无论多么骁悍的乌桓人,在锋利的长刀面前,都只有惨叫倒地的份。
    公孙瓒更是骁勇,手中的长枪一再地向前捅去,就如平时练习刺杀一样。他甚至将乌桓人的尸体挑了起来。狠狠的朝着坡道摔去,将那些正往上爬的乌桓士兵砸倒一片。
    公孙越更是凶悍,手中的长刀专门砍断乌桓人的脖子,一颗颗头颅顺着坡道向下滚去,震慑了那些亡命的的乌桓士兵,到这时他们才发现,他们遇到了比他们更加玩命的人。
    可是,在丘力居的督战下,没有乌桓士兵敢于后退,他们明知道是死,明知道前面也是一群不要命的人,他们依然前赴后继的爬上来。在一轮轮的厮杀中,鲜血不断的顺着坡道流淌下来,将整个坡道完全润湿了。不少的乌桓士兵在坡道上滑倒。
    乌桓人都好像疯了似的,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拼命地往上冲,面对着数倍于自己的汉军,他们毫不畏惧,有的乌桓人甚至直接扑了上来,抱着汉军跳下城墙。
    随着时间地流逝,乌桓人的攻击威力正在逐渐的减弱,在城墙下等待爬上来的乌桓士兵数量,也在逐渐的减少。原本看起来很密集的乌桓士兵,这时候都完全散开了。奇怪的是,乌桓人似乎并没有增兵的打算,等在城墙下的乌桓士兵抬头看着城墙,恐惧已经悄悄地爬上了他们的心头。
    塔乌胡部落首领乌延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了,这些士兵就是他的财富。虽然他欣赏自己的士兵凶悍,可是他也不愿意自己的士兵为了别人拼命。他看了看丘力居,气呼呼地说道“大人,汉人防守的非常凶悍,我们这是白白送死!”
    丘力居也看到了城墙上的激烈战斗,由于坡道上能够容纳的士兵有限,冲上去的士兵基本上是以少打多,虽然给汉军造成了一定的伤亡,可是自己的损失更大。如果自己逼急了,恐怕还会引起乌延的不满。他摆了摆手,发出了撤退的命令“吹号,让他们退下来。”
    “呜……”
    鬼呜一样的号声在空旷的原野里响了起来,那些乌桓士兵仿佛听到了救命的福音,调头就往坡下跑去。长长的斜坡上,留下了一具具冰凉的尸体,而粘稠的鲜血,顺着坡道滚滚向前。
    被逼动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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