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一大早,张让拿着辛评放在桌子上的几份奏和几份凉州军情,急匆匆地往皇宫里去了。不得不说,张让还是一个十分尽职尽责的太监,只不过经常喜欢干点超越职责的事情。
    汉灵帝刘宏并不是天天上朝,如果没有什么重要事情,或者是朝廷庆典之类的事,他是懒得上朝听那些大臣们念叨的。
    他的年纪并不大,可是说是一个风华正茂的皇帝,然而他不仅不思治国,反而荒淫无道,宦官弄权朝廷,文武大臣也多为非作歹。上行下效,全国一片奢华浮糜之风。就这样,汉灵帝刘宏在声色犬马中,享受这短暂的人生和末世大厦将倾的悲凉,流连于聚敛财富的快乐和香艳女色的诱惑中,忘却了身为帝王的职责和尊严,在身边权宦的怂恿和引领下,在玩乐和贪婪的享受中,把大汉王朝四百年的宏伟基业置之脑后了。
    张让刚刚走进皇宫,就看到中皇门太监李寺匆匆忙忙地跑过了过来,急忙对张让说道“总管大人,皇上的脾气很不好,正在为凉州兵败发火,一大早就派人叫大将军何进去了。”
    张让摆摆手,表示他已经知道了,就急匆匆地向大殿走去。他要赶在何进到来之前,把自己的意思转达给皇上,并变成皇上的意识。
    可是他今天还是迟了一步,他刚刚给汉灵帝刘宏行过大礼,还没来得及说话,大将军何进就跟了进来。他不由得有些郁闷,思量着应对的办法。
    “皇上,凉州兵败,皆耿鄙轻敌之过,与太尉张温无关。为今之计,宜令张温整兵备战,伺机平定韩遂之乱。”
    大将军何进之所以骄横跋扈,就是因为他手中有兵权,掌握着军队,军队中的将领也唯何进是从。他也把这些带兵的将领视着自己的亲信。他们有着同一个敌人,那就是太监。
    太监们虽然权倾朝野,但那完全是依赖皇帝的宠信。一旦失去皇帝的支持,再大的太监就什么也不是了。东汉发生的几次诛杀太监事件,都是士族和将军们谋划的,就因为太监们手中没有兵权。
    “皇上,大将军此言差矣。太尉张温总领平叛兵马,纵然耿鄙轻敌,张温也有纵容之责。况张温领兵讨贼已经三年,贼寇却越来越强,岂不是张温之过?”
    张让可是一点也不给何进留面子,只要有机会,他就要攻击这些清流大臣们。太监大多数来自平民阶层,他们能依靠的也是这些庶族大地主和新兴的大地主。而反对太监最厉害的清流就是那些贵族大地主和士族大地主。
    整个封建时代,都是大地主的时代。地主也有层次,最上端的是贵族大地主,其次是士族大地主,再其次是庶族大地主,还有新兴的大地主。太监们主要是妨碍了贵族大地主和士族大地主的复兴,跟他们争权夺利。
    一时之间,两个人为张温是否有过争吵着,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不让着谁,针锋相对,不相上下。
    这就是汉灵帝刘宏的皇上生涯,一边是外戚,一边是太监,他就处在这两边的夹缝中。
    汉灵帝刘宏能登上皇帝位,是幸运的。汉桓帝刘志虽然三十六岁而终,但身后并无子嗣,年轻的窦皇后及其父亲窦武,把继承人的年龄设定在少年段。刘宏是汉帝玄孙,刘宏的曾祖父是河间王刘开,父亲解渎亭侯刘苌与桓帝刘志是堂兄弟,刘宏是桓帝的亲堂侄,当时只有十二岁。
    刘宏能登上皇帝位,又是不幸的。汉桓帝留下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社会。外戚跃跃欲试地准备统理朝政,宦官虎视眈眈地觊觎着皇权,士人的不平之鸣,遍野的饥民之声,合奏成一曲悲哀的末世之歌。
    东汉政权实是在豪强地主的支持下建立起来的。而光武帝不同于其它开国皇帝的是,没有大肆屠杀或者压制开国功臣,反而对他们礼遇有加,功臣们大多能保全性命、待遇和地位。东汉时,婚姻讲究门当户对更成为一种牢固的观念,于是,与皇帝结亲的大多是将相功勋和世代公卿巨族的家庭,他们本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当他们的女儿姐妹甚至姨姑成为后妃特别是皇后或太后时,靠着这种裙带关系,他们会得到更多的恩宠,获得更高的权力和地位。并且,临朝的太后们,为了巩固自身的地位,一般都会召父兄入参大政,掌握军政大权。外戚中当权者们为了长期掌权的需要,千方百计地控制并笼络住皇帝,拥立幼帝即位就是一个很好的方法,而汉灵帝刘宏就是他们拥立的小皇帝。
    宦官则不然,他来自社会的底层,又没有什么文化,为一般人所不齿。然而一旦掌权之后,宦官也开始兼并土地,上升为地主阶级。宦官虽然不都是坏人,但是,宦官政治却一定是黑暗的。这是因为一,宦官身受腐刑,性情上变态,对社会、对正常人存在着仇视心理;二,宦官没有后代,因此也就不受道德观念的丝毫约束;三,宦官出身低微,目不识丁,没有文化素养;四,宦官只懂得送往迎来,阿谀奉承,而没有任何政治经验。
    宏伟的正德大殿上,刘宏不耐烦地坐在皇帝的宝座上,他本来要何进来商量凉州平叛的,没曾想他们两人吵了起来,心中的不快就写在脸上。
    “都不要吵了。张温平叛不力,有负朕托,朕决定罢免张温。你们说,有谁可以接替张温为太尉?”
    东汉时期,以太尉、司徒、司空为三公,以三公平分丞相的权力。太尉为三公之首,掌管军政,司徒掌管民政,司空掌管水土之事,位为三公之末。
    “皇上,三公位高权重,乃国家栋梁,还是请皇上亲自挑选的好。”张让生怕又让何进得了便宜,连忙提醒汉灵帝刘宏。
    谁知张让这么一说,立即让汉灵帝刘宏想到了周永,便有些气愤地说道“幽州阳乐县令刘备不是推荐了周永为三公吗?你们以为如何?”
    “皇上,那刘备不知天高地厚,不提也罢。”张让见汉灵帝刘宏提到了周永,连忙帮忙打架圆场。不过他不敢明里帮助周永,只得诋毁刘备。
    “皇上,那乐浪郡的秽貊人不断地叛乱,周永也的责任。朝廷应该严令周永,限期平定秽貊。”何进昨晚也接受了周永的珍贵礼物,表面上是在指责周永,实际则是让周永过关。
    “也罢,就让周永平定秽貊叛乱去吧,并训斥他们以后不得妄议朝政。”汉灵帝刘宏摆了摆手,这才放过了周永,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朕意另以司徒崔烈为太尉,以司空许相为司徒,以光禄勋丁宫为司空。你们以为如何?”
    “皇上英明!”
    不管何进愿意不愿意,汉灵帝刘宏还是罢免了张温,他不得不跪了下来,称赞皇上决策的正确。张让则在暗暗发笑,庆幸自己又一次战胜了何进,铲除了何进的又一个同党。
    等到何进离开了皇宫,张让这才想起周永的另一个所托,趁着汉灵帝刘宏高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皇上,议郎蔡邕时常胡言乱语,诽谤他人,惹得皇上烦恼。如今已在狱中三月,不如把他发配到幽州去吧,让他去烦扰周永。可否?”
    “是个好主意!”汉灵帝刘宏一听。不禁笑了起来。那个议郎蔡邕实在是太讨厌了,经常在朝堂之上胡说八道,惹得自己不高兴。“就让他去幽州,叫周永也不得安生。”
    ……
    蔡邕随着衙役走出阴暗的牢房,强烈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使劲揉了揉眼睛,才看清自己确实已经到了监狱的外面。回头看了看那阴森森的监狱,毅然往外走去。
    “父亲!”蔡邕还没走几步,突然从前面跑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一边跑,一边哭喊着,急步扑进了蔡邕的怀抱。
    “琰儿,你怎么来了?”蔡邕抱起小姑娘,不由得一阵心酸。自己在监狱里受罪,自己的夫人和女儿则在外面受难。
    这小姑娘就是蔡琰,扑在她父亲的怀里伤心地哭泣着,紧紧地抱着她的父亲,生怕他的父亲又被从她的身边带走了。在没有父亲的日子里,她和母亲真是受尽了煎熬。
    就在这时,一个清秀、文静的女子走了过来。她站在蔡邕的面前,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泪珠已经挂满了她美丽的脸庞。
    坚强如蔡邕者,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憾了。自己可以不顾生死地弹劾宦官,可是自己的妻子、儿女确难以承受这般痛苦,他不由得摇了摇头,仰天长叹一声“唉……我们回家吧。”
    “回家?我们哪里还有家!”蔡邕的夫人哭得越发厉害了,几乎是泣不成声。
    “怎么啦?”蔡邕着急地问道,言语中已经非常愤怒。其实不用问,他也应该料到了,既然已经将他发配幽州,那些太监们巴不得把他快点赶出洛阳,肯定连他的家也抄了。
    “一个时辰以前,一群禁军来到家里,说你已经被发配幽州,命令我们即刻起程,只允许我们收拾了几件衣物,就把我们母女俩赶了出来。”蔡夫人伤心地诉说着,眼泪象断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
    “这些该死的太监,终究不得好报!”蔡邕气呼呼地骂道,眼泪里恨不得喷出火来。然而,他也只能发发火而已,根本憾不动那些太监分毫。他不得不强压住自己的怒火。无奈地说道“也罢,我们走吧。即刻去找辆车子,早点离开这伤心之地。”
    “车子就不用找了,幽州刺史周永大人派人赶到了我们的家里,把我们母女俩接了出来,我们的衣物都在他们的车上呢。”蔡夫人收住哭声,欣慰地说道。
    “幽州刺史?”蔡邕抬起头来,脑子里充满了疑问。自己刚刚被发配幽州,他怎么就马上就派人来接自己?幽州远在千里之个,他是如何知道的?自己是朝廷罪臣,难道那幽州刺史周永就不怕皇上怪罪、太监们记恨?
    “你还不知道吧,正是因为幽州刺史大人的求情,你才能免于死罪,发配幽州。”蔡夫人望着蔡邕,郑重地说道。
    “哦……”蔡邕越发地搞不懂了,他与那幽州刺史并没有什么交情,那幽州刺史周永怎么会来帮助他呢?自己一介文士,只是一个小小的议郎,那堂堂的刺史大人几乎没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为什么对自己这般热情?
    “幽州刺史大人的从事辛评就在外面等着,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蔡夫人没有理睬蔡邕的惊讶,拉过小姑娘蔡琰,对蔡邕轻声说道。
    “好吧,我们走!”反正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不管这那幽州刺史周永安的什么心,谅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刚刚走到街口,果然看到停着好几辆车子,有两个青年文士等在车子旁边。蔡邕已经走上前去,向那两个青年文士拱了拱手“蔡邕多谢两位先生相助,敢问两位先生大名?”
    辛评、辛毗连忙向蔡邕拜了一拜,辛评微笑着说道“议郎大人客气了。我叫辛评,这是我弟弟辛毗,我们都是幽州刺史周永大人的从事,我们只是奉刺史大人的命令行事。”
    “蔡邕与幽州刺史周永大人素不相识,不知周永大人何以知道蔡邕,为何要这般帮助蔡邕?”蔡邕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刚刚见面,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满议郎大人,刺史大人早就听闻议郎大人的大名,特别仰慕和欣赏议郎大人的才华。听说议郎大人被捕下狱,立即命令我们兄弟来洛阳营救议郎大人。”辛评笑了笑,似乎忘记了他们这次来洛阳的主要目的。好象仅仅只是为救蔡邕而来。
    “那真是多谢刺史大人了。”听说周永派人专门来救自己,蔡邕不由得也有些激动了,大有遇到知己的感觉,恨不得马上赶到幽州去。“走吧,我真有点想快点见到周永大人了。”
    ……
    虽然猪加夫塔父子提供了鲜卑人的情况,可是潘凤、俞涉、蒯良、蒯越并不敢完全相信他们。连续几天,他们派出了十几批斥侯,重点侦察鲜卑人的军事布置,基本上摸清了鲜卑人的情况。
    原来,进攻扶余人的鲜卑人乃是东部鲜卑人的一个部落联盟,他们在看到扶余人被高句丽人进攻时,趁火打劫攻进了扶余的大荆道。他们的部落也随即跟着进了扶余,把扶余人的农田变成了牧场,正在大荆道的土地上放牧。
    这个东鲜卑部落联盟的军队有三万多人,分别驻扎地鸡公山、长岭、大荆,这三个城郭呈三角形排列,互为犄角,一旦出现战事,能够互相支援,非常有效地控制着鲜卑人占领的大荆道土地。
    周永此次进兵扶余,并不是单纯的攻城略地那么简单,有更深层次的用意在里面。扶余人的土地正是许多北方民族兴旺的地方,也是打击鲜卑人的战略要地,在正式与鲜卑人开战之前,必需彻底征服扶余人。
    而在周永的北方攻略中,征服扶余就能形成南北夹击的战略态势!因此,从战略意义上讲,扶余人的重要性自是不言而喻。况且周永还希望通过对扶余人的征服。以点带面,逐步地融合周边的部族。
    蒯良、蒯越非常清楚周永的战略意图,他们的目的就是尽可能地消灭鲜卑人、高句丽人,同时最大限度地消耗扶余人,最后把他们的女人、孩子和土地、财物全部接收过来。
    摸清鲜卑人的情况后,潘凤就在猪加夫塔的城郭里,把新任的扶余国王,也就是以前的九王子高杰,以及他的老师,也就是现在的国师李林,还有猪加夫塔一起请了过来,共同商议消灭鲜卑人的计划。
    潘凤把一张大地图挂在大厅里,这是蒯良、蒯越兄弟俩根据猪加夫塔的描述和斥侯们的报告整理出来的,可是却把高杰、李林、夫塔吓了一大跳,都在心中嘀咕,这些汉人真是厉害啊,几天时间,竟然将地形绘制的如此清晰!而他们扶余人生长在这里几百年了,也没有谁绘出一张地图来。
    “国王殿下,我们这次与鲜卑人的战争,就是要把他们消灭在大荆道,而不是把他们赶跑。所以我们要集中全部兵力,把鲜卑人阻截在大荆道,决不能让他们跑了。”
    看到几个扶余人惊讶的样子,潘凤拿起一根指示棍,在地图上轻轻地敲了两下,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的身上。然而指着大荆、长岭、鸡公山三个地方,大声说道。
    “这三个城郭各自相距二百多里,几乎控制着整个大荆道,一旦我们开始行动,他们就会互相支援。所以我们计划包围大荆城,引诱鸡公山、长岭的鲜卑人来救援,消灭救援之敌,然后全歼大荆之敌,务必不让一个鲜卑人逃跑。”
    不管是国王高杰、国师李林,还是猪加夫塔,都被潘凤的大胆计划吓了一大跳。那些鲜卑人全部是骑兵,能够把他们赶跑就已经不错了,要想消灭他们,谈何容易?
    国王高杰想了想,试探着问道“大人,朝廷军队虽然强悍。可是鲜卑军队也不弱。就算他们失利,肯定也会逃跑,茫茫草原,我们到哪里去追击他们?”
    “鲜卑人为什么要进攻扶余国,占领大荆道?还不是看中了大荆道的草场!他们现在有三十多万牧民在大荆道放牧,我们要派出大量队伍去袭击这些放牧的部落,抢夺他们的女人和牛羊。没有了女人和牛羊,他们就是跑了,也会回来找我们拼命的。”
    潘凤的策略,是经过蒯良、蒯越商议后共同制定的。鲜卑人并没有守城的习惯,他们是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而他们的弱点就是女人和牛羊,只有抓住了鲜卑人的弱点,就能逼鲜卑人与他们决战。
    “大人高见!”国王高杰点了点头。
    “国王殿下。为了达到我们的作战目的,请国王殿下向二王子、三王子和各道诸加下一道手喻,命令他们征集粮草和十六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所有男丁听从朝廷军队统一调遣。其中一是宁河道猪加夫塔带领男丁随大军出征,二是大荆道的牛加乌图带领大荆道的所有男丁进攻长岭城,三是命令三王子率领所有的士兵进攻鸡公山城,四是三王子和其他各道诸加整军待命。集中所有能够调动的兵力,争取一战而胜。”潘凤朝国王高杰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
    听完潘凤的安排,扶余国王高杰面露难色,好久没有说话。而猪加夫塔虽然不动身色,心中却在冷笑,高杰虽然自立为王,恐怕他一兵一卒也调不动,更不用说粮草了。而高杰的老师李林则连忙上前。朝潘凤拱了拱手。
    “大人,国王刚刚继位,诸位王子和诸加尚未臣服,要他们出兵和征粮,恐怕有些难度。”
    “国师大人,你们就以国王的名义向他们下达命令,他们要是遵命行事,就可以继续做他们的王子和牛加,他们要是担敢抗命……”说到这里,潘凤停了下来,两只眼睛里刹那间射出了凶光“谁要是胆敢抗命,一律剿灭!”
    猪加夫塔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觉得潘凤似乎就是说给他听的,要是他敢说半个不字,恐怕潘凤最先剿灭的就是他。想到这里,他连忙上前一步,朝国王高杰拜了一拜“国王殿下,宁河道保证听从命令,一定在三日之内,征集所有的男丁和足够的粮草,跟随大军出征。”
    高杰的脸上这才好了一点,他回过头来对他的老师说道“国师大人,你立即以国王的名义,命令二王子乌虢、三王子奥塌,以及各道诸加,让他们调动军队,听从朝廷军队统一调遣。”
    “遵命!”国师李林连忙拜了下去。
    高杰和李林都清楚,命令二王子、三王子和各道诸加听从朝廷军队调遣,就等于是交出了兵权,不管这些王子和诸加服不服从,那都是汉人的事了。
    对于扶余这样不能自立的部族,他们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依附一个超级大国。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二个、或者二个以上的大国,他们或许还可以在大国之间周旋,以求得在夹逢中生存。可是当今世界只有一个超级大国,那就是大汉,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而作为超级大国的大汉,却没有把握历史的机遇。虽然她也征服和同化了许多部族,可是也让一些部族获得了喘息和发展的机会,以至于有些部族反过来狠狠地咬了大汉几口。
    周永的战略意图非常明确,那就是趁着自己强大的时候,趁着这些部落还没有形成民族意识,彻底地消灭、征服和同化他们,为子孙后代留下一场比较安宁的生存空间。
    能够看清周永用心的扶余人中,恐怕只有高杰和李林二人。李林在中原生活过很长时间,对于汉人的文化非常向往,对于周永的强大也非常畏惧,因此自立的心思也变得很淡了,心境早已变得平和恬淡,因此他虽然看出了周永的用心,却也不去多管,顺其自然。
    高杰身为扶余的王子,自然是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自幼熟读经史的他十分了解这所谓的天下大势,分分合合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部族的兴衰更替都是必然。与其投靠高句丽人、鲜卑人,不如依附最强大的汉人。
    北方的草原上虽然兴旺过许多民族。如犬戎、匈奴、乌桓、鲜卑、羝、羌等等,可是他们都只是强盛一时,几乎与鲜卑同时代的乌桓、羝已经没落,而羌的没落也势成必然。至于犬戎、匈奴却早已是昨日黄花了。
    而只有汉人,虽然历经挫折,几经磨难,却仍然象一个巨人一样屹立不倒,那怕是身受重伤,也能自动愈合,很快就恢复生机,令所有的部族畏惧,而凡是与汉民族为敌的部族,不是被消灭,就是被同化,很快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现在的部族,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民族,他们根本没有民族的认同感,他们的家国观念如今还远远没有汉人这般执着与坚定。可以说,扶余国王高杰如今更在乎的乃是能不能够保住王位,确保他对扶余国的统治。
    如果能将鲜卑人如愿以偿的消灭而不是赶跑,高杰也算是报仇雪恨了,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受到鲜卑人的侵袭。至于兵权,高杰反而不太在意,只要他听命于周永,相信周永也不会废了他。
    走出潘凤的大帐,高杰反而觉得了轻松,刚刚骑上马。国师李林在他的身边小声说道“国王殿下,我们依靠汉人不假,可是你就这么轻易地交出了兵权,将来何以让扶余人臣服?”
    “国师大人,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连我们的护卫都是汉军,就是兵权在手,我们又能调得动谁?我现在是真心希望二王子、三王子和各道诸加交出兵权,既避免汉军向扶余人动手,也免得扶余人自相残杀。”
    国王高杰算是看透了,在强大的汉人军队面前,还是选择合作的好,只要他们不对扶余人动手,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哪怕是在不知不觉中被汉人逐步同化,做一个汉人,也是不错的选择,总比被屠杀、被奴役要强得多。
    “国王殿下,军权在汉人军队的手里,我们扶余人确实是不会自相残杀了,汉人军队或许也不会对扶余人动手。可是你看到了吗?潘凤命令各道诸加征集十六岁至六十岁的男子出征,这是要让我们扶余人和鲜卑人两败俱伤啊。”
    学过几句兵法的李林当然看出了潘凤的用意,以鲜卑人的战斗力,扶余人要想面对面的正面决斗,肯定会伤亡惨重。而扶余人总其才六十多万人口,是经不起这种消耗的。
    “国师大人,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道!可是这是在为我们扶余人驱赶入侵者,要是我们扶余人自己就不参加战斗,他们会积极作战吗?他们可以呆在这宁河道,慢慢地等着高句丽人、鲜卑人灭亡我们。所以我们必需一战,哪怕是再大的牺牲,我们也必需奋力一搏!而且我相信,不管他们采取何种手段,他们会消灭鲜卑人的,因为鲜卑人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而我们不是。”
    国王高杰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象他们这样的弱小部族,能不能生存下去,很大程度上就要依靠他们自己的正确决策。稍微走错一步,他们就会万劫不复。
    国师李林看了看国王高杰,也觉察出了高杰的无奈,熟悉中原文化的李林心中清楚,一旦交出兵权,汉人就算是在扶余彻底地扎下了根。而汉人的文化实在是太具有侵略性了!看似和风细雨,但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无处不在的影响力却是最可怕的,实在比任何征服都彻底,都让人无法反抗,到时候,扶余人恐怕真的都成为汉人了。
    “国王殿下,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放弃,那不如放弃得更彻底一些。反正扶余国是大汉朝廷的附属藩国,不如真正的成为汉人的一部分。国王可下一道命令,让所有的扶余人取汉名、说汉话、识汉字,如此一来,扶余人就是汉人,汉人军队就更没有理由对扶余人下手了。而且,不论是消灭鲜卑人,还是消灭高句丽人,就都成了汉军队伍自己的事,他们也就没有必要算计扶余人。如何?”
    “国师说得对,既然我们已经请他们来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分彼此。与其互相防着,不如干脆臣服,我想那将军大人,也不会对自己的子民动手。”
    事实上,大汉周围的部族,一直以说汉话、识汉字、取汉名为荣,他们从心底里,也渴望着成为汉人。就是一直与大汉为敌的匈奴、鲜卑人,他们也一直努力地学习中汉人的文化和科技。因此,九王子高杰对国师的提议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初战鲜卑

章节目录

重生三国之我为皇帝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曲书屋只为原作者汉江永丰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汉江永丰并收藏重生三国之我为皇帝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