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一大早,周永就带着张灵、辛评、辛毗朝着皇甫嵩的大营赶去。
    来到皇甫嵩、朱隽的大营,早有一班人等在那里,大家都牵着马,看样子不会在大帐商量事情,而是准备到宛城实地查看。除了袁绍、袁术和曹操,还有几个人周永没有见过。这时朱隽走了出来,把几个人互相向大家作了介绍。
    “这位是平北中郎将周永大人,这位是荆州刺史徐璆徐大人,这位是南阳太守秦颉秦大人,这位是佐军司马孙坚。”
    好家伙,又是一个枭雄,这将来天下的枭雄差不多都齐了啊。周永并没有关心什么荆州刺史徐璆、南阳太守秦颉之类,而是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孙坚。好一位魁梧的悍将,浓眉大眼、气宇轩昂,腰挂着一柄天狼剑,更显得勇挚刚毅,真不愧为江东猛虎!
    此时的孙坚,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丞,因剿杀海盗显得勇敢又有谋略而被朝廷官员们赏识。朱隽兵败颖川的时候,向汉灵帝刘宏推荐了孙坚,被汉灵帝任命为朱隽的佐军司马。
    孙坚在他任职的淮、泗一带招募了一些士兵,加上跟随他在下邳县当差的同乡少年,共得精兵一千多人,赶到南阳参加了朱隽的队伍。此后,孙坚便率领这一千多士兵,跟随朱隽南征北战。
    刚刚介绍完毕,皇甫嵩就从他的大帐里走了出来,他全身披挂,显得神采奕奕,与在长社时大不一样,眉宇间透着精神,一点也没有老态,好象奔赴战场的样子。他看到周永,便笑着走上前来。
    “恭喜周永大人啊。皇上任命周永大人为平北中郎将,朝廷又多一能征善战之将,这真是我大汉之福啊。还望周永大人不负皇上圣恩,为剿灭黄巾逆贼立下不朽之功。”
    “谢过皇甫大人。周永定当为平定黄巾竭尽全力,为天下百姓的安宁鞠躬尽瘁。”
    周永双手抱拳,向皇甫嵩施了一礼。他可不赞同皇甫嵩的说法,自己是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宁而平定黄巾,而不是为报答皇上圣恩而剿灭黄巾。什么时候,他也不会把那个一无是处的汉灵帝放在眼里。
    “呵呵,周永大人说得有道理。为天下百姓的安宁鞠躬尽瘁,看来周永大人抱负不小啊。但愿你永远记住今天这句话为天下百姓的安宁鞠躬尽瘁。”
    “我会记住的。”周永挺胸抬头,微微笑了笑,淡淡地说道。
    皇甫嵩也笑了笑,走到自己的战马跟前,大概是有意想向大家显示他并没有老,两手扶住马背,纵身一跃就骑上了马,然后才朝大家挥了挥手。
    “各位大人,都骑上马,我们一起到宛城城墙下去查看查看。”
    受到皇甫嵩的影响,大家纷纷扶住马背,纵身跳上马背。而周永的几个军师,由于有马鞍、马镫的帮助,总算没有出丑。一行人打马疾驰,随着一队卫兵。快速朝宛城跑去。
    宛城是南阳郡的首府,整个南阳郡有三十六个县,仅次于汝南,却有五十二万户,二百四十万人口,居全国之首。农业、手工业发达,经济规模居全国首位,与相邻的汝南并称为中原大地的两颗明珠。
    作为荆州北部的重镇,控制宛城便能牵制整个中原,因而宛城自古以来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宛城城墙高大,背靠仗牛山,易守难攻,不知有多少冤魂白骨埋葬在这块土地上。
    张曼成的二十五万多黄巾军现在就占据着宛城。高大的城墙已经相当陈旧,经过多次战难,不少的墙砖已经破损,在夏日的阳光下显得丑陋不堪。密密麻麻的黄巾军士兵站立在城头,对着绕墙查看的朝廷将领们指指点点,象是在看什么稀奇。
    周永怎么也不能理解,拥有二十五万之众的张曼成为什么要龟缩在小小的宛城里。朝廷官军充其量也只有三万多人,就是加上荆州乡勇、南阳乡勇,也不到十万人,为什么就不能出城一搏,偏偏要躲在城墙后面等死,你以为高高的城墙能救得到你么?
    还有那个该死的张角,三十多万人马,竟然被只有四万多人的卢植包围在广宗城里,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就这样的军事素质还想造反,真是老太太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在宛城东门外的一个高土坡上,视察的朝廷将领们停了下来。皇甫嵩等大家站定了。才慢慢地开了口。
    “各位大人,皇上前几日刚刚派内臣视察了南阳、广宗两地的战事,皇上对我们未能剿灭黄巾逆贼很不满意,已经以畏敌不进、怠慢军心的罪名把卢植大人用囚车押回洛阳,另派东中郎将董卓代替指挥。并责令我等尽快剿灭南阳黄巾张曼成部。现在有请各位大人出谋划策,如何攻打宛城,剿灭张曼成。”
    皇甫嵩的话说完了,大家也安静了下来,仿佛都在想计策。只有那些战马时而摆动着脑袋,时而摇晃着尾巴,驱赶着身上的蚊虫。大家的心里都知道这一战的份量,要是战胜了,立功受奖、名垂青史,要是战败了,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好半天,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看看谁也不说话,皇甫嵩不免有些着急,卢植的下场可是触目惊心,虽然他已经上奏为卢植辩护,替卢植开脱罪名,实际上还不是在为自己留条后路?他心里可是比谁都急,不由得看了看离他最近的袁绍。
    不得不承认,那袁绍生得一表人材,不管以什么时候的标准,袁绍都称得上是个美男子,眉清目秀、英姿飒爽、衣着得体,长得那叫一个英俊威武,此时的袁绍,还不到三十岁,完全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倒底是士族、豪门家的子弟,那风度、气质一看就象个贵族。看到皇甫嵩的眼光,袁绍知道该自己表现表现了。
    “兵法有云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现黄巾逆贼有二十五万之众,困守孤城,必不能久,况且小小的宛城能有多少粮草?只要我朝廷大军围住宛城,谅他张曼成也飞不了天去,待他粮草耗尽,必然率军投降。”
    皇甫嵩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怔怔地看着宛城城墙,慢慢地听袁绍说完。等了好一会,才露出一丝苦笑。
    “你说的不错,张曼成肯定会有守不下去的一天。可是张曼成抢劫了南阳各县,其储备的粮草足可以坚持一年之久,难道我们还要在这里包围一年?”
    袁绍白净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红,象是擦上了一抹胭脂,悻悻地别过脸去,看起天边的云彩来。今天的天气很好,那云彩薄薄的,在天上漂来漂去,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形状,一点也没有静下来的意思。
    立在不远处的袁术感觉到皇甫嵩的眼光向他扫来,略略显得有些紧张,一张干瘦的小脸抑止不住地抽动了几下,两只小眼睛滴溜溜乱转。知道今天这一关无论如何逃不过去,便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出了自己的办法。
    “宛城城墙高大、坚固,而且守城黄巾人多势众,一般的攻城器械恐怕难于奏效,朝廷官军兵精却少,强攻必不能胜。在下以为不如掘土构筑攻城土堤,直抵城墙,而蚁附之,一战可夺宛城。”
    没想到啊,这袁术还有如此高招,想来能成为枭雄的人也决不可能是笨蛋,掘土筑堤,然后派士兵蜂拥而上,好象连兵法上也说过的哟。皇甫嵩当然知道这是个好办法,他看了看袁术,淡淡地一笑。
    “办法倒是个好办法,只不过要是筑一座直抵城墙的土堤,得征召多少民伕,要花多长时间?我们倒是等得起,可是皇上等不起啊。不等我们把堤筑好攻破宛城,恐怕朝廷的大臣们就要把我们攻击的体无完肤了。”
    袁术听到皇甫嵩如此评价他的计策,心中颇有点不忿,脸上却没有表示出来,扭过脸去,正看到天边飞来一群小鸟,他便认真的数了起来,他甚至发现有一只鸟儿好象受了伤。
    不用说,下一个就该轮到曹操了。很显然,在袁绍、袁术高谈阔论的时候,曹操也在动脑筋,在这几个年青一辈的将领中间,可能就属曹操年龄略长一点,也更显得老成持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眉宇间透出几份成熟的气质,当皇甫嵩看过来的时候,曹操双手抱拳,朝皇甫嵩拱了一拱。
    “将军大人,宛城城墙坚固,易守难攻,强攻必难奏效。在下以为可实行疲敌之计,将官军分成若干队,轮流攻城,每日不断。待黄巾军疲惫,再趁夜偷袭,一举破敌。”
    这倒真是个高招,反正进攻的主动权在官军的手里,想攻就攻,想歇就歇,至于能不能偷袭成功,都不是问题。只要是在攻城,想必皇上也不会说什么。攻不攻是态度问题,攻不攻得下是能力问题。皇甫嵩一次点了点头,算是对曹操的建议表示满意。
    “这个主意不错,还可放开三面,只攻一门,让黄巾军有机会外逃,就一定不会死守,也许我们有一线机会。还有你们,也说说你们的办法。”
    皇甫嵩一抬头,刚好看到孙坚。只见孙坚紧锁着眉头,凝视着宛城城墙,仿佛在想着什么心事,并没有觉察到皇甫嵩在看他。等了一会,也许是觉得没有人说话,才发现大家都看着他,脸色微微一红。
    “将军大人,在下在想,我们是否能挖地道进城呢?挖几条地道,要不了多长时间,也要不了多少民伕,突然从城里杀将出来,必然打黄巾逆贼一个措手不及。”
    看来一个比一个有办法,这挖地道却是比筑长堤快多了,自古挖地道成功的战例也有不少。但是挖地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且地道有很多办法可以破解,只是不知道黄巾军有没有人懂得。皇甫嵩也点点头,表示认可孙坚的办法。
    “也是个好主意。就是不知道黄巾军中,是否有高人知道对付地道的办法。”
    皇甫嵩仿佛还在比较几种主意的优劣,略为沉吟了一会,他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周永。
    怎么,连我也要为你出个主意?我可不是你的手下,没有义务为你想办法。再说,想到攻城我就头疼,这么高的城墙,在这冷兵器时代,完全凭人撕杀,一点科技含量也没有。还是想办法把黄巾军调出城来,那我的骑兵就有了用武之地。
    “将军大人,我的兄弟们多是猎人,知道对付猎物的办法。如果你把猎物围得太紧,他们就躲在巢穴里不出来。如果你走远一点,躲在旁边守着,他以为没有危险了,就会出来觅食,这时你再突然冲出来,定可一举抓获猎物。”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面对这么高的城墙,周永确实也没有办法,也不好意思跟军师们商量,只得想出这么个主意。谁知皇甫嵩听完后脸色为之一变,回味了一会,竟然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周永大人的办法确实是个好主意。如果我们撤退了,黄巾军还会乖乖地呆在城里吗?不过这个主意现在不能用,怎么着也要先攻几天再说。”
    皇甫嵩静静地看着城墙,心中回味着几个人的主意,好久好久,他都没有说话。也不知这了多长时间,朱隽走上前去小声和皇甫嵩说了几句什么,皇甫嵩点点头,才对众人下达了命令。
    “周永大人,你带着骑兵隐藏到精山里面去,我们从三天后开始攻城,如果五天没有攻下来,朝廷大军就借故撤走。如果黄巾军出了宛城,你们就突袭他们。”
    周永接受了皇甫嵩安排的任务,就带着自己的将领和军师们回到了大营。不过,面对着这茫茫的伏牛山,自己躲到哪去呢?周永连忙找南阳太守秦颉求助。谁知这家伙也是刚刚调来南阳,对伏牛山几乎是一无所知。
    无可奈何之下,周永只得安排陈仓、刘枝到山里去找来几个向导。到底是山贼出身,当天下午,陈仓、刘枝就给找来了四个山民,都是熟悉伏牛山地形的猎人。
    “小民见过大人。”
    听他们的口音,就知道这四个猎人都是南阳本地人,周永招呼他们走进帐篷,请他们坐下,可是他们口称不敢,笔直的站着。周永也不坚持,朝他们点了点头。
    “你们知道伏牛山可有什么偏僻的地方,距离也不能太远,既能把我们的骑兵隐匿起来,也方便我们随时出山。”
    很显然,陈仓、刘枝问过他们,而且他们也商量过。见到周永发问,其他三人都看着那个年长的,欲言又止的样子,那年长的山民稍微犹豫了片刻,双手抱拳,上前一步。
    “大人,伏牛山方圆几百里,山高路险,树大林密,哪里也藏得下几万人马。只是要论方便出山,可以到王家山冲一带,那里离宛城差不多有一百多里,人烟稀少,把守好进冲的通道。既能隐匿大军,也很方便出山。”
    这几个猎人似乎还有点战略眼光,选择的地方倒很适中,一百多里路不远也不近,黄巾军的斥侯也不可能进山那么远,一旦黄巾军大军走出宛城,自己一天就可以杀回来,确实是个理想的地方。
    “那好,今天夜里,你们带我们进山。”
    悄悄地收拾好营帐,幽州骑兵全部跟着四个向导进了山。为了不惊动沿路上的百姓,马蹄上都缠上了麻布。幸好有月亮,一路上倒也顺利。只是进山后道路难走,有些路段连马也不能骑。等到天亮的时候,骑兵全部进了王家山冲。
    王家山冲一带零零落落地分布着二十几个村子,每个村子有几十户人家。只有一条山道横穿南北,在王家山冲的冲北、冲南留下岗哨,整个王家山冲就与世隔绝了。
    周永的亲兵们进驻的村子就在山道边上的王家山冲,那村子里的老百姓早上起来发现来了这么多骑兵,可是吓了一跳,赶紧关门闭户。然而等了好长时间,这些骑兵并没有招惹他们,才慢慢放下心来,不过大姑娘、小媳妇还是不敢出门。
    后来百姓们才发现,这些骑兵原来是幽州官军,而且待人还挺和气。除了不能走出王家山冲,一切和原来一样。反正这里的山民就很少出山,只要这些骑兵不祸害他们,他们就呆在山里哪儿也不去。
    ……
    进山后的二天,闲来无事的典韦打猎的瘾犯了,拉着许褚跑到山上,打了几只狍子,拿回来剥皮切肉。周永亲自动手,找了些调料,一锅煮了,立即香气四溢。中午的时候,几个兄弟和军师就聚在一块喝酒。正喝到兴头上,突然冲北的岗哨跑来报告。
    “报告将军大人,冲北的岗哨被人打了。刚才有十几个人要从王家山冲经过,说是要出山,被岗哨扣住了。谁知那些家伙竟然动起手来,打伤了岗哨,跑到山里去了。那领头的临走时留下话,要把王家山冲灭了。”
    “哦……”
    谁吃了豹子胆,敢跟幽州骑兵过不去?还敢欺上门来叫板?这不是老虎嘴上来拨毛吗?几个兄弟立即气吼吼地站了起来。伸手就抄起了家伙,周永也不由得有点恼怒。
    “知道是些什么人吗?”
    岗北的哨位离这里有三十多里,虽然是骑马,可是道路难走,又由于跑得太急,那哨兵还喘着粗气,等他稍平息了会,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继续报告。
    “回将军大人,我们问过王家山冲的乡亲们。他们说那些人是秦家山寨的,领头的是秦家山寨寨主秦志的侄儿秦宏、秦伟,那秦家山寨还在深山里面,野蛮的很,离这里还有一百多里。”
    “野蛮?”
    再野蛮也不能打伤我的哨兵!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还就是喜欢打野蛮的。看来得给他们点教训。周永也许是多喝了点酒,大脑有些冲动,立即冲那哨兵一摆手。
    “去找几个熟悉他们的乡亲,我要问问是怎么回事。”
    大家重新坐下,等哨兵去找人,连酒也懒得喝了。不一会,那哨兵就找来几个年纪稍大些的乡亲。那些山里人可能也被官军欺负过,还真怕官军找麻烦,战战兢兢地来到周永的帐篷。周永朝他们笑了笑,尽量和气地说道。
    “乡亲们,别害怕,我们不是要找你们的麻烦。只是想问问你们,那些秦家山寨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提起秦家山寨,那些乡亲们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又紧张起来,互相之间交换的眼神也带着些许恐惧。最后还是那个年长的老汉咳了几声,才小心翼翼地回答。
    “不瞒将军大人,那秦家山寨怎么说呢,平时他们也耕田种地,闲时就打家劫舍。那老寨主叫秦志,使两把四十斤的开山斧,百人难近其身。他的两个儿子更是厉害,大儿子叫秦武,使两把六十斤的断魂刀,小儿子叫秦勇,使两把六十斤的斩鬼刀,力大无穷,武功高强,几乎没有遇到过对手。他还有两个女儿,叫着秦怡、秦瑶,善使双刀,武艺超群,丝毫不逊于她们的两个哥哥。就是他那两个侄儿秦宏、秦伟,也有万夫之当之勇。那秦家山寨仗着山高路险,武功高强,世代为匪,横行仗牛山上百年,这伏牛山的小股土匪根本不敢招惹他们,官兵去过几次,每次都大败而归,谁也拿他们没辙。”
    “啊……”
    周永大吃一惊,自己也算是手下强将如云,但还是没听说过一家子出过这么多武功高强的猛将,而且还有两个女将,周永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激了起来,他朝那个老者笑着,继续问道。
    “老大爷,那秦家山寨有多少人?”
    “将军大人,不敢当。”那老者听周永称呼他为老大爷,连忙向周永拜了一拜“我们谁也没有去过秦家山寨,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不过听说有十六个村子,方圆一百多里,大约有几万人。”
    原来是这样啊,亦民亦匪,这也是山民凶悍的原因。是不是借这个机会去把他们灭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三代为匪,不知道抢了多少财宝,灭了秦家山寨,说不定还能发笔小财。想到这里,他立即问道“进山的道路好不好走?骑马能不能过?”
    那老者看了看周永,非常小心地说道“大人,进山的道路不大好走,骑马倒是能过。从王家山冲到秦家山寨,大概要走一天一夜。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村庄,稀稀落落的只有几户人家,不过很多人家都是秦家山寨的眼线。恐怕你们刚刚往里走,秦家山寨的人就会得到消息。”
    “哦……”那老者的话让周永再次大吃一惊,难道他们有什么先进的通讯工具?周永怎么也不会相信,他们还的什么更先进的手段,便笑着问道“难道他们还有捷径比我们先到?”
    那老者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那倒不是,听说他们有一种特别快的传信办法。官兵几次进山剿匪就吃过亏,都是在半路上中了埋伏。进山的道路又高又险,埋伏上几千人,就是从山上往下砸石头。几万人就过不去。”
    “哦……照你这么说,我们是没有办法进山啰。”周永的眼睛紧盯着那老者,他有些怀疑这老者是不是有意吓唬自己,想阻止自己进山。
    那老者的眼神根本不敢看周永一眼,他低着头想了一会,然后招起头来说“大人,办法倒是有。你们可以先派少数人,把沿路的那些人家全部抓起来,他们什么信也传不出去了,你们就可以进山了。”
    “呵呵,老大爷,你可以当军师了。”周永笑了起来,心里却在嘀咕,难道以前的官军没有想到过这一点?他们为什么都中了埋伏呢?他朝那老者施了一礼“谢过老大爷了。”
    “不敢当、不敢当!”那老者和几个乡亲吓得不轻,连忙跪倒在地,周永只得把他们扶了起来,每人赏了他们一千钱,他亲自把他们送了出去,感动的几个乡亲千恩万谢地去了。
    周永回到帐篷,对各位将领和军师们说道“兄弟们,我有意去把这秦家山寨灭了,大家以为如何?”
    张飞早就有些恼火,那秦家山寨亦匪亦民他倒是不在乎,可是秦家山寨的人胆敢打伤幽州骑兵哨兵,这口气怎么咽得下,他把酒杯住桌上狠狠地一放。“就该灭了他们,我倒要看看那老家伙的开山大斧如何厉害。”
    典韦、许褚也气吼吼的要去报仇,特别是听说什么开山斧、断魂刀、斩鬼刀厉害,更要去较量较量。潘凤、俞涉却是没有说话,点点头表示赞成。关羽则慢慢有手抚着他那漂亮的胡子。睁开了他那漂亮的丹凤眼。“世代为匪,碰到我们,他们应该到头了,我们去灭了他们。”
    就在兄弟们义愤填膺地要去消灭秦家山寨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张灵放下手中的酒杯,轻轻地咳了一声,打断了兄弟们的愤怒,等待大家静了下来,他才慢慢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将军大人,我们在这里还要伺机袭击黄巾军啊,如果跑去剿灭秦家山寨,这边有敌情怎么办?”
    周永也想过这个问题,虽然自己还有剿灭南阳黄巾军的任务,可是剿灭秦家山寨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谁知道秦家山寨抢了多少珍宝、财物?时间应该来得及,到手的珍宝不去拿,酒都喝不下去。
    “官军攻打宛城还得准备二天,进攻五天,黄巾军就是想要出城,也在七天以后,有这七天时间,我们还打不下秦家山寨?”
    大家商议一番,最后都觉得可行,决定立即起程,留下颜良、文丑、辛评、辛毗和一万骑兵、后勤人员、粮草、辎重,又找了几个熟悉进山道路的向导,周永带着二万精骑星夜赶往秦家山寨。
    对于秦家山寨的送信方法,周永想了好久,觉得在这个时代,无非是由人快马传送,或者利用信鸽传送。临出发的时候,周永把陈仓、刘枝叫到身边,小声地向他们吩咐。
    “你们带上斥侯队,化装成猎人,悄悄地进山,把沿途的人家全部抓起来。你们千万要注意,看那些人家是不是养有鸟类,如果他们养有鸟类,绝对不能让他们把鸟放走,把那些鸟全部抓住,千万不能让他们送出信去。我们紧跟在你们后面,有什么事情立即跟我们联系。”
    “遵命。”
    进了大山,周永才知道老大爷说的山路有多难走。一望无际的大山,几乎没有一块平地,不是上山,就是下山,战马就成了代步的工具,骑兵也没有了应有的威力。有些地方,大家不得不跳下马来,牵着马在地上行走。
    现在已经是七月上旬,正是大热的夏天,蔚蓝的天空,悬着鲜红的太阳,不过好象没有了热量,云彩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山风轻轻地吹过,仿佛感到秋天的凉意,举目四望,满山都是绿色的,各种各样的树木郁郁葱葱,浓浓淡淡的绿色,复盖了逶迤起伏的群山,风一吹,林涛四起,像群山深深的呼吸,给人一种神秘幽远的感觉。
    最使人着迷的,是那条从高高的山坳中奔流而下的溪涧,山泉澄澈得如同有了生命的水晶,喧哗着,打着旋涡,吐着白沫,蜿蜒流泻在堆满乱石的山谷里,让周永感觉犹如行走在人间天堂。
    一路上,陈仓、刘枝抓了一百多户人家,好几百山民。让周永吃惊的是,有三十多户人家喂养有一种凶猛的雕鹰,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些山里人养这种猛禽有什么用途,这让周永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对这种猛禽倒是很兴趣,命令陈仓、刘枝全部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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