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一大早,天上还下着小雪,张士平打马就匆匆地进了城。张世平对于采购绢帛那是轻车熟路,径直来到了涿郡城里最大的绢帛店老板汪宫的家,通报一声,汪家的仆人就把他引进了大堂。
    “张老爷这么高兴,看来有大生意啊。”
    汪宫已经等在大堂,对于张世平这么早上门来,他肯定能猜着张世平有什么大生意,不然的话,也不用这么着急。这涿郡能大量提供绢帛的,就这么几家,都是老熟人了。
    “呵呵,汪老爷真是好眼力,一眼就能看出来。不瞒汪老爷,我要赶紧购买一批绢帛,数量很大,你能马上凑齐吗?”
    张世平说着,就把要购买的绢帛置单子递给了汪老爷。那汪宫接过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乖乖,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任何一家也难以在一天之内凑齐,必需要几家联合,才能办好。
    “不瞒张老爷,这么多绢帛恐怕哪一家也难以在一天内凑齐,能不能缓缓?”
    “最迟明天下午交货,后天早上我们就要走了。”
    张世平心里也是着急,太守大人说这趟贩马必需赶到春耕前赶回来。一旦春暖花开,草原放牧季节到来,那些该死的胡人又不知道游荡到哪里去了,你还到哪里去贩马?而且这次数量这么大,一、二个小部落还真凑不齐这么多马匹。
    “那好,我马上把其他几家绢帛商请来,争取今天把货凑齐,明天上午交货。如何?”
    “那就有劳汪老爷了。至于价格,这次数量这么大,能不能便宜一些?”
    这可是商人的特性,逮到机会就要讨价还价。象这么大笔生意,这汪老爷肯定要从中赚一大笔,张世平怎么也要狠狠地砍砍价。哪怕是便宜一点,又可以多贩好多匹马了。
    “可以,在上次的价格上,再便宜半成,如何?”
    “那就这么定了。”
    告别汪老爷出来。生意谈得很顺利,张世平心中高兴,便背着双手慢慢地在涿县街道上溜达,没走出几步,迎面走来一个精壮的汉子,看似不小心地撞了一下张世平,差点没把他摔倒在地。
    慌乱之中,张世平伸手抓住旁边的一个大汉,才免以摔倒。正准备说话,有个汉子捂住了张世平的嘴巴,紧接着两个人把他抬了起来,拖进了早就停在路旁边的一辆罩着绢帛幔的车子里。
    “不许出声,否则杀了你。”
    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在张世平的耳边响起,紧接着就有一把冰凉的尖刀抵住了张世平的咽喉。车子内一片漆黑,两个人死死地压住张世平。他既不能动弹,也看不清任何东西。
    “被绑票了!”
    这是张世平的一反应,夜路走多了,终于碰到了鬼。作为一个商人,特别是有钱的商人,被绑匪盯上再正常不过了。张世平并没有吃惊,他想的是这次自己该出多少血。
    车子好象并没有走多远就停了下来,而且四周安静,张世平断定车子肯定没有出城,大概是个大院里。那两个汉子用黑绢帛包住他的眼睛,把他拉下了车子,两个人夹着他走进了一个房间。
    “张大老板,请坐。”
    房间里好象早就有一个人等在那里,等到张世平进到房间,就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话音刚落,那两个汉子就把张世平按在椅子上坐下,并且一左一右地紧紧靠着他,大概是怕他站起来跑了。
    “张大老板,最近生意很好啊。”
    声音低沉、粗壮,也很有威严,听那人的口音,好象是涿县一带的,这让张世平稍微安心了些。看来这些人大概只会要钱,不会伤害到他的家人。既然绑架自己,肯定把自己的生意了解的清清楚楚,既来之,则安之,张世平反而平静下来。
    “谈不上好,混口饭吃而已。”
    “哼哼……”
    那说话的绑匪冷冷的哼了两声,似乎对张世平的话很不相信。这么大的老板。怎么会仅仅是混口饭吃?他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地走了几步,然后停到张世平的面前。
    “张大老板,听说你最近在做一笔大生意,连护卫都有一万多人,是吗?”
    不会吧,你们连谁的生意也没搞清楚就绑架,也太不专业了吧,大概是刚刚出来混的吧,就这水平还搞绑架,趁早改行得了。你们就是杀了我,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啊。
    “呵呵,好汉,我想你们弄错了,那有一万多护卫的不是我的生意,而是辽东郡太守大人的,与我可没有关系哟。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只是小打小闹,每次贩马不超过五百匹,哪来那么大的气魄?”
    “哼、哼,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正因为那不是你的生意,我们才找你。只要你答应帮我们一个忙,我们就放了你。”
    “我能帮你们什么忙?”
    “我们知道你将与那太守大人同时进入大漠,而那太守大人对大漠一无所知,肯定是跟着你们走。只要你把你们行走的路线告诉我们,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
    原来如此!看来周永他们这回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肯定惊动了不少人,要是没有人打主意那才怪!听这绑匪的意思,他们就想打周永他们的主意。他们肯定就是马贼,想要在路上埋伏周永。
    “我们这次主要是找乌桓人的部落,至于走哪条路还没定呢。而且还有不少向导,到时候他们说走哪条路就走哪条路,他们如何肯听我的?”
    “这个我不管,既然你们还没有定下路线,那你就把他们引到走马岭来。”
    “可是我如何知道你们会放过我?”
    “这个你只能相信我们,你没有别的选择。顺便告诉你,我们能找到你,也能找到你的家人。如果他们不从走马岭走,我们就灭掉你的全家。”
    那家伙阴冷冷的几句话,把张世平的冷汗都吓出来了。张世平知道麻烦了,这些家伙都是不要命的马贼,更是些心狠手辣的家伙,他们既然威协自己的家人,他们肯定也做得到,不由得心中发凉。
    “可是他们有不少的护卫,你们要是打不过,这不怪我吧。”
    “哈哈哈……实话告诉你,既然敢打雕,就不怕被雕啄了眼。你们的情况我可是清楚得很,他们是有一万多个护卫不假,不过多是些乡勇和山贼,别看他们都骑着马,其实都不是骑兵,仅仅只是骑在马上的步卒而已。”
    ……
    寒风虽然温柔了许多,可是雪花一直飘着,没完没了的下个不停。涿郡城里积了厚厚一层雪,连大街上也不能幸免,街上的行人踩着重重的雪层,发出“吱吱”地响声,倒也有几份情趣。
    余德倒背着双手,面带着微笑,悠闲地在街上溜达着。在他的旁边,就是他新买的老婆王风,手里抱着那三岁的小女孩。不管是谁看到他们,都会羡慕地认为他们是幸福的一粗三口。
    余德也确实感到了幸福,他甚至没有观察街上行我的口袋。这对于一个盗贼来说,确实是非常罕见的。他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小寡妇,以至于他去找周永,想交出队伍,自己一个人去安生过日子。可惜周永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并让他带着小寡妇,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哎哟,这不是余大哥吗?怎么在涿郡?”
    正在街上走着,突然听到有人叫他。回过头来,只见一个中年汉子带着一个女人朝他走来。记忆相当好的余德马上想了起来,这个中年汉子就是蒋顺,也是道上的兄弟,他怎么也到涿郡来了呢?
    “呵呵,原来是蒋老弟。你怎么也到涿郡来了?”
    “哎,一言难尽。这是嫂子吧,余哥真是有福气,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嫂子。”
    那个叫着蒋顺的男子打量了王风一眼,又看了看王风怀里的小女孩,不由得笑了起来。他朝他身边的女子努了努嘴,以不容置疑地口气说道。
    “你陪嫂子去逛逛街,我陪大哥说说话。”
    余德立即明白了,这个蒋顺并不是与他在这里巧遇,而是早有预谋地等在这里。望着王风看着他的眼神,他只得朝他笑了笑,象没事人一样地说道。
    “去吧。别走得太远。”
    既然人家早有准备,就不会让他有拒绝的机会。余德深知他们办事的方法,这附近指不定有多少人埋伏着呢。他回过头来,朝着蒋顺笑了笑。
    “蒋老弟,前边的家酒馆,就到那儿去说吧。”
    “余大哥真是个干脆的人,我们走。”
    两人来到酒馆,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叫来几样酒菜,温了二壶酒。待那店小二走了下去,蒋顺笑着开了口。
    “恭喜余大哥,带着兄弟们攀了上高枝。”
    “蒋老弟不要拿兄弟开涮,我们这只是找个栖身之地,混口饭吃而已,哪里称得上是攀上了高枝?蒋老弟不在冀州发财,怎么有空到幽州来了?”
    那蒋顺看上去也有四十多岁,干瘦的脸上微微笑着,两只老鼠般眼睛却贼溜溜乱转。虽然个头不大,却显得精悍、干练,他把酒馆里的人扫视了一遍,见并没有人注意这里,便轻轻地笑了笑。
    “怎么啦,余大哥攀上了高枝,兄弟来看一眼,就不受待见?”
    “蒋老弟说哪里话,兄弟们只是见你到了幽州,有些吃惊而已。”
    余德连忙向蒋顺解释,他也不想得罪这位同道中人。这蒋顺也是冀州有名的大贼,他也和余德他们一样,以做暗活见长。不过这蒋顺一向是单干的,平日里并没有多少交往。让余德不解的是,这蒋顺怎么捞过了界,跑到幽州来了呢?
    “余大哥,咱明白人不说糊涂话,大哥你攀上了高枝,也不能忘了老弟我啊。”
    “哦,蒋老弟这是打算洗手不干了?”
    “别装蒜,我就是为你的这高枝来的。怎么样,我们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拿下这太守大人,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听蒋顺说完,余德吓了一惊,心跳猛地加速。他连忙看了一眼酒馆客人,见他们都在各自吃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才轻出了一口气。酒馆里客人较多,还是小心为好。
    “蒋老弟说笑了吧,这太守大人可有一万多人马,打他的主意,你下半辈子还真不用愁了,因为你没有机会发愁了。”
    “余大哥是真不知道呢,还是在跟我打哈哈?那周永是有一万多人,可那些人不是乡勇,就是山贼,虽然都骑着马,可并不是骑兵,又有什么战斗力?余大哥,我可是听说了,太守大人可不是一般的有钱,那盘岭高搏的黄金就装了一百多车!”
    听蒋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余德不由自主地呑了一口口水,那呑咽口水的声音让蒋顺听得异常清晰。蒋顺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哪有见财不起心的土匪呢?
    “蒋老弟,不是我胆小,这太守大人可不好惹,你们还是离他远点。”
    “有什么不好惹的,不就是有几个武夫嘛。我知道你们擅长下药,让他们中了毒,没有了力气,不就是一群废物了吗?”
    余德心里真正地开始紧张起来了,这蒋顺可不是开玩笑的,既然他找到了自己,肯定已经有所布置,看来不管自己干不干,他们都不会放过太守大人的人马。
    “蒋老弟,在这里下药可不容易。太守大人的人马,都是各个山庄的,他们各自开火做饭。而太守大人和他的几个兄弟,这几天都在外面吃饭,我们根本见不到他们,哪来的机会下毒呢?”
    “这……难道就没有办法?”
    蒋顺紧紧地盯着余德,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干瘦的脸上布满了阴冷。余德则淡淡地看着蒋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两个人对视了一会,蒋顺突然露出了微笑,他不相信余德会真心投靠周永。
    “余大哥,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投奔渔阳的李俊李大当家的,我们大当家的带着五千多兄弟已经来到了上谷郡,正在找机会下手。不知余大哥能不能帮这个忙呢?”
    “不知蒋老弟要我帮你们什么忙呢?”
    “离开涿郡往北就是上谷郡。一千多里地人烟稀少,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如果余大哥不能下毒,就请余大哥在沿途留下记号,我们找机会下手。我们大当家的说了,事成后,你就是我们马帮二当家的,如何?”
    “那好吧。”
    茫茫的雪野里,一个人骑着马快速奔跑着,他的身后还带着一匹马,看样子他要跑很远的路。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兽皮长帽,又蒙着块厚厚的头巾,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的,仅仅露出两只精明的眼睛,就是擦肩而过,也认不出他是谁来。
    那匹快马一口气跑了两个时辰,快到黄昏的时候,终于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他骑着马在小山村的四周转了三圈,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谁也没有在意他的到来,他悄悄地走进了一个小院里。
    “张大哥,你怎么来了?”
    从那小屋里走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青人,仅仅见到这个骑马人的身影,便迎了上来,连忙上前参拜,显得异常的惊奇和恭敬。那骑马的汉子抬手把他扶了起来,随着他走进了里屋,摘下了头上的头巾。
    “真累啊,一口气跑了三百多里。”
    那骑马的汉子三十多岁,圆圆的下巴上有一颗黑痣,那双眼睛时时闪着亮光。使人觉得粗犷又精明。不用说,他就是张世平,他拍拍身上的雪花,朝着屋里的年青人笑了笑。
    “洪恩,快给我弄点吃的吧,我都饿坏了。”
    “正好,我刚刚做好了晚饭。”
    “洪林呢?”
    “马上就回来。”
    “你们还没成家吗?”
    “没有,我们兄弟俩自身难保,哪里敢娶媳妇?”
    “唉……”
    张世平长叹了一声,看了看这个叫着洪恩的汉子。虽然二十多岁了,可还是一脸的稚气,个子虽然很高,却显得单薄,两只明亮的大眼睛,却透着淡淡的哀伤。他伸手拍了拍洪恩的肩臂,坐了下来。
    “快弄点我吃吧。”
    就在张世平吃饭的时候,另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回来了,当他推开院门的时候,看到了坐着吃饭的张世平,立即欣喜地跑了过来。
    “张大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洪恩、洪林,过来坐,我有话跟你们说。”
    张世平摆摆手,把两个年青人叫到身边坐下,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他拍了拍兄弟俩的肩膀,慢慢地说道。
    “洪恩、洪林,本来我答应你们,再也不让你们出山了。可是今天我遇到了劫难,一场躲不过去的劫难,只好请你们出山了。如果化解了这场劫难,也许,你们再也不需要躲躲藏藏了。”
    “张大哥,我们俩兄弟的性命都是你救下来的,只要你带个信,我们就会来的,那怕是丢了性命,也在所不辞。”
    那洪恩、洪林抬眼看着张世平,眼神异常坚定。从张世平这么远跑来,他们就断定张世平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要他们出山了,而且还是马上就走。自从张世平救了他们的命,他们一直无法报答,现在正好有了机会。
    “洪恩、洪林,前几日大漠上的马贼绑架了我。又威协我的家人,让我把一支商队带到马贼的包围圈里去。可是这支商队是辽东太守大人的,他是为了抗击胡人组建骑兵而买马的,我决不能让马贼的计谋得逞。而且这个太守大人不是等闲之辈,手下兄弟皆英雄豪杰,他们的将来不可限量。”
    “这就让我左右为难,不带他们进包围圈,我的家人就没命了,可是带他们进包围圈,我也不愿意他们受到伤害。我左思右想,目前摆脱困境的唯一办法就是利用这支商队,全部歼灭这股马贼,特别是消灭那几个马贼首领。而我又不能明说,所以就想到了你们。你们俩兄弟箭术高超,如果遇到马贼。务必把那几个首领给我射杀了。”
    “这个太守大人非比寻常,可以说是异常的强悍。如果这次歼灭了马贼,你以后就跟着他吧。他是一个十分爱才的人,如果他看中了你们的本领,肯定会把你们收在他的身边,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人敢找你们报仇了。”
    张世平说完,长出了一口气,憋了这么长时间,可把他难受坏了。自从被马贼绑架,他的胸中就被一口气压着,想找个人诉说也不敢,就连他最好的朋友苏双,他都不曾开口。
    “好的,吃完饭我们就走。”
    ……
    傍晚的时候,雪花悄悄地停了。连北风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到吃晚饭的时候也,余德一个人慢慢朝自己的帐篷走去,不断地回应着手下人的招呼,脸上去没有一点笑意。
    “爹,吃饭。”
    余德刚刚走进帐篷,那个三岁小丫头突然冲着他叫了一声,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突然间,余德的心中涌起无尽的暖意,他情不自禁地弯下腰,抱起了那个小丫头。
    “来,喝怀酒。”
    王风捧起一个酒壶,给余德倒酒了一杯酒。余德坐了下来,却没有端起酒杯。他望着依然漂亮的王风,心情难以平静。短短几天,这种家的温馨已经彻底地俘虏了他那颗燥动的心。
    “王风,你坐下,我想跟你说个事。”
    几天来,王风就象是一个乖巧的媳妇,把余德服侍的舒舒服服,使得余德完全沉醉在王风的温柔乡里。王风很温顺地坐了下来,从余德手里把那小丫头接了过去。
    “王风,我不想过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了,想去过一种安静、清闲的生活,你愿意吗?”
    王风很惊讶地看着余德,不知道余德为什么突然跟她说这些。以她的阅历,她无法理解余德的生活,更不知道余德的心思。在她的心目中,男人就是她的一切,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听你的。”
    王风的回答就这么简单,然而这却真是余德所需要的。余德端起酒来,轻轻地喝了一小口,然后又放到了桌子上。看了一眼王风和她怀中的小丫头,不由得长叹一声。
    “唉……”
    单纯的王风根本不理解余德的心事,见余德连喝酒的心情都没有,还在这哎声叹气,以为他是受到了上司的训斥,她也不知道如何劝解,只得小心地陪着笑脸,轻声地说道。
    “太守大人是个好人,他也喜欢我们的小丫头,今天回营的时候,他还抱过小丫头呢。”
    “哦……”
    余德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来,看了看王风怀里的小丫头。这小丫头虽然不是他亲生的女儿,可是短短的几天,这小丫头却非常地依恋着他,看着小丫头那甜美的笑容,余德茫然了。
    “难道我要毁了这一切?”
    突然间,他的眼睛浮现出蒋顺那阴笑的嘴脸。他没有想到,蒋顺会到幽州来投靠马贼,而这些马贼竟然又找到了自己。虽然他亲眼见过周永及其手下将领的威力,可是那些乡勇和山贼确实不是骑兵,他们只是骑着马的步卒而已,能够战胜大漠中真正的骑兵马贼吗?
    如果自己帮了马贼,就算是马贼打败了周永的队伍,凭着周永和他兄弟们的武功,他们也会逃出生天的,自己就是当了二当家的,恐怕也难以躲过他们的追杀。何况自己的手下费鸿、梁鸣、陈仓、刘枝已经心向周永,到时候。恐怕连他们都会加入到追杀的队伍中来。
    “你们母女俩先吃吧,我出去转转。”
    余德站了起来,看了她们母女俩一样,转身离开了帐篷,在他的身后留下那母女俩疑惑的眼神。站在空旷的大营里,一阵阵寒风吹来,他的大脑突然间清凉了许多。
    “当官兵的感觉真好!”
    他终于下定也决心,迈开大步朝前走去。他已经上了周永的这条大船,那家的温馨已经彻底地俘虏了他,他再也离不开那王风的温柔,还有那小丫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太守大人,我有事找你。”
    ……
    周永的帐篷里,高搏、颜良、文丑、茹明、茹亮、樊荣、樊茂七个人坐在周永的面前,有些不解地看着周永。所有的人都在准备明天出发,而周永偏偏把他们叫到了帐篷,几个人不免都在心里嘀咕起来。吴苋、樊素为他们每人倒上一杯热水,又回到周永的身边。
    “高搏大叔、颜良、文丑兄弟、茹明、茹亮兄弟、樊荣、樊茂兄弟,明天大队人马就要离开涿郡,前往大漠了。可是我们还有很多财物不能随身带着,总不能带着这么多财物到大漠上去周游一趟吧。所以必须把这些财物送到辽东郡去,为了这些财物的安全,我想请你们七位负责保护我们的财物,押送这些粮食、财物到辽东郡去。”
    高搏一听,就理解了周永的意思,这么多财物,留在这里确实不放心,带着走又不安全,把他们送到辽东郡去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何况他已经把自己看成了周永的将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遵命,太守大人。不过为了到大漠的队伍安全。我建议只用四千多人押送这些财物就行了。”
    “高搏大叔说得太对了,我留下茹明、茹亮兄弟、樊荣、樊茂兄弟,就是要用他们手下的杨家山庄的兄弟、樊家山寨的兄弟,来押送粮食和财物去辽东郡。高搏大叔你不仅武功高强,是我们当中武功最高的,而且声名显赫,在黑道上名震四方。我就是要用你的大名,让幽州的宵小们胆寒,轻易不敢打这些财物的主意。颜良、文丑本身就是官军将领,就是想利用他们的官军身份,在幽州没有人敢对我们的财物下手。”
    周永想来想去,还只是让他们几个来押送财物比较合适。关健是颜良、文丑、樊荣、樊茂身上都有伤,长途跋涉是不利于他们康复的。而茹明、茹亮及其乡勇就如自己的家丁一样,用着方便。
    “太守大人,我们就在涿郡等你们回来不好吗?为什么要我们先到辽东去呢?”
    说实话,颜良还是有点不愿意去押送粮草和财物,他更愿意把粮草和财物放在这里,他们也到大漠里去走一趟。只是不好意思明说。
    “颜良兄弟,我们买到马后,就不会再回到涿郡来了,而是从北边直接回到辽东郡,所以你们就没有必要在这里等了。”
    “好的,太守大人,我就去押送粮草、财物了,你们可要快点回来哟,别让我们在辽东郡无聊。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给兄弟们带几匹野马?比起那些驯化好的马。野马更强壮一些。”
    “颜良兄弟,你说得太对了。你和文丑兄弟到辽东郡后,迅速找一个适合养马的地方,我回来后要办一个军马场,来培育自己的战马。”
    “好的,到达辽东郡后就办。”
    ……
    送走他们几个将领,周永回过头来,看着吴苋、樊素,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那茫茫大漠,风狂雪猛,他怎么忍心让吴苋、樊素跟着去受罪呢?可是要想把她们留在这里,这两个小丫头肯定不会同意。
    “吴苋、樊素,大漠里风雪漫天,路途遥远,你们还是直接到辽东郡等我吧。”
    “啊……你可跟我说过,我们永不分开的。”
    果然,周永一开口,吴苋就哭了起来。两个小丫头就象有约好的,吴苋一哭,樊素也是眼泪汪汪,两个人扑在周永的怀里,哭得昏天黑地,无论周永怎么劝,两个小丫头都听不进去。
    “两个宝贝,你们听我说。此去大漠,可不比在我们自己的地方。那里都是些没有开化的胡人,他们野蛮、残忍,杀人如麻,嗜血如命,我们为什么要去这么多人,就是准备与他们拼命的。要是你们跟着去了,我怎么放得开手脚?要是你们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我怎么能原谅自己?”
    万般无奈之下,周永只得采用最后一招,用野蛮的胡人来吓唬她们。这一招果然奏效,两个小丫头当即就变了脸色。不过,她们是不再要求跟去了,却又提出了另外的担心。
    “辽东郡还有四个姐姐,要是我们去了,她们欺负我们怎么办?”
    “呵呵,这个你们放心,她们绝对不会欺负你们。不过,对于珏夫人、琼夫人、宁夫人你们可要尊敬她们,要是她们说了你们的坏话,我回来后要打你们的屁股。”
    轻功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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