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早上,周永起了个大早,象每天早上一样,准备练习自己的枪法。刚刚走出大帐,就看见典韦、许褚、潘凤、俞涉正在那里对打。周永不由得在心里笑了起来,这几个家伙还真是武痴啊。
    “公子早!”
    “兄弟们早!”
    见到周永过来,众人便停了下来,各自将兵器收在手中。周永对于他们俩的兵器一直非常好奇,不由得走了过去,拿起潘凤的开山大斧,单手掂了掂,还真是有点沉的感觉。
    周永想起潘凤与典韦接杀的动作,便拿着开山大斧挥舞起来。然而周永只是记得潘凤的一招一式,挥舞起来也不太连贯。潘凤见周永舞得高兴,便在一旁不断地指点、提示,渐渐的,那些动作很快地连贯起来,舞得也象摸象样。
    “周公子真是好记忆,开山大斧的基本斧法差不多都会了。”
    “潘凤兄弟,能不能教教我?”
    “公子想学开山大斧?”
    “这倒不是。不过要想学好武功,必需搏众家之长,互相贯通。潘凤兄弟以为然否?”
    “公子说得是。这开山大斧的基本斧法无非是劈、砍、砸、拦、挡等几种,关健是步法、身法和心法。如果周公子有兴趣,我们可以一起切磋。”
    “那太好了。我的师傅就是左慈道长,他教我一套三十六路连环刀法,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用三十六路连环刀法来与你们俩的开山斧法和狼牙棍法切磋。如何?”
    “行,我也正想学学刀法。如今阵战,大刀越来越成为交战的主要兵器,而我们的开山大斧和狼牙大棍则显得有些荒疏了。我与俞涉兄弟早就有此想法,只是一直无缘得识高深的枪法。如果能与周公子切磋枪法,实乃一大幸事。”
    大家说干就干,周永马上又拿起俞涉的狼牙大棍,向俞涉讨教狼牙棍法。俞涉也不保守,先是指点周永熟悉基本套路。然后又给周永讲解基本棍法,最后才讲狼牙棍的步法、身法和心法。
    “狼牙棍相比开山斧而言,棍法要简单一些,主要是扫、砸、拦、挡等等,配合以适当的步法、身法和心法,俱为上乘棍法。”
    旁边的典韦、许褚也来了兴趣,跟着周永一起学起了开山大斧和狼牙大棍。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要想战胜对手,就要知道和熟悉对手的兵器和套路,知已知彼,才能战而胜之。
    典韦和许褚也不吝啬,将自己的刀法拿了出来,与大家共同练习、切磋。一时之间,大家都换了角色,拿棍的练起了枪,使刀得拿起了斧,虽然有些生疏,却也练得兴致昂然。
    练习了一早上。周永的收获不小,不知不觉之间,三十六路连环刀的心法也渐渐明白了许多,步法和身法也随之提高。他不由得心中大喜,难道这三十六路连环枪的心法就是要搏采众家之长?
    然而,周永也发现了潘凤和俞涉的开山大斧和狼牙大棍的不足之处。这两样重兵器虽然凶狠无比,可是也显得有些笨重。两军交战,重要的是速度和灵巧,一味的靠蛮力肯定要落下风。
    “潘凤、俞涉两位兄弟,你们的兵器虽然凶悍,可是太重,不够灵活啊。”
    “周公子说得是,不过我们从小就练这种兵器,已经习惯了,使起来倒也顺手。重是重了点,不过也有好处,那就是一般人根本不敢用兵器阻挡,这就让我们占了先机。”
    进入冀州,天气似乎更冷了,凌厉的寒风疯狂地在原野里肆虐,漫天的雪花随着狂风在长空中翻滚。遍地的积雪覆盖着叠叠重重的灰黄色山峦,把镶嵌在山峦的屋宇、树木,把摆列在山脚下的丘陵、沟壑一古脑地融合起来,甚至连行人、牲畜也融合了进去。放眼四望,一切都显得迷离,仅仅像一张张错落有致、反差极小的黑白照片。
    周永的商队也成了这黑白照片中的一景,二千多人马在古老的官道上信步赶路。虽然都骑着马,不过并没有纵马疾驰。毕竟他们这是长途跋涉,要是把马累倒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公子,过了黄河,天气越来越冷了,连这些大树都好象要冷死了,这要是到了辽东郡,我们怎么受得了啊!”
    吴苋小姐看着漫天的风雪,不由自主地缩起了脖子,为了御寒,周永用围巾几乎把她的身子包裹起来,仅仅只是露出了两个美丽的大眼睛。然而寒风咧咧,他们又是在风雪中赶路,她还是感到很冷。
    “吴苋小姐,习惯了就好了。其实严寒最能锻炼人的体质和毅力,等你在幽州生活几年,你一定能成为一个健壮和坚强的人。”
    其实不仅仅只是吴苋小姐觉得寒冷,周永和典韦、许褚、潘凤、俞涉、何仪、何曼、吴懿、吴班也觉得有点冷,陈家山庄的那些乡勇们甚至还出现了轻微的冻伤,好在他们这个商队有华佗的徒弟樊阿等人跟着,才不至于有人因冻伤而掉队。
    “公子,寒冷地方的人比炎热地方的人要健壮吗?”
    “一般情况下,寒带地区的人要比热带地区的人高大、强壮,而且皮肤也要白净一些。”
    一路走来,周永和吴苋小姐和她的两个丫头一边走,一边天南海北的聊着天。吴苋小姐和她的两个丫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惊奇地看关周永。让她们没有想到,这周永公子不仅力大无穷,武功高强,而且还知识渊博,确实让她们大大地增长了见识。
    “公子,后面来了一队骑兵,还押着两个犯人。”
    就在他们聊得起劲的时候,负责压阵的乡勇催马跑上前来,向周永报告后面的情况。周永和几个兄弟拔马走到边上,让大队先行,他们几人留下来看看后面的骑兵是怎么回事。
    等到自己的大队过去,果然后面有一队骑兵跟在后面,与他们的大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不过那队骑兵见周永几个人停了下来,也没有犹豫,紧接着跟了上来。
    那队骑兵约有二百多人,皆是身着盔甲,刀枪明亮,打着安平郡兵的大旗,整个队伍显得异常的精神。特别是他们骑的战马,比周永马队的马匹高大的多,也整齐得多。
    “好威武的战马!”
    周永刚刚赞叹了一句,就见那队伍中跑出两个高大的将领,打马朝着周永他们疾奔而来。不一会,那两个将领就来到周永他们面前。那两个将领双手抱拳,冲着周永他们拱了一拱。
    “我们是安平郡兵,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辽东郡兵。这是辽东郡太守周永周大人,这几位是郡兵将领典韦、潘凤、俞涉、何仪、何曼、吴懿、吴班。请问你们是……”
    看到对方是安平郡兵将领,许褚连忙上前答话。典韦、何仪、何曼都没有与官兵打交道的经验,许褚是公子出身,懂得官场规距。不过潘凤、俞涉、吴懿、吴班却有点郁闷,什么时候,他们成了辽东郡兵的将领?
    “在下颜良,这是文丑。你们这是要到哪里?”
    “啊……颜良……文丑……”
    周永惊讶地叫了起来,心中不由得狂喜。怪不得这么威武,原来是你们两位啊,看来上天对自己不薄啊!本来他这次北上,目标仅仅只是关羽、张飞、赵云几员大将,不期遇到潘凤、俞涉,已经让他非常开心了,没想到又遇到了颜良、文丑!
    “是啊,怎么?你们知道我们?”
    “呵呵,听说过。”
    看到颜良惊奇的样子,周永不由得笑了起来。他仔细地打量了他们一眼。只看那颜良、文丑都是身高.左右,形貌魁梧,气宇轩昂。两人都在二十岁左右,却生得虎背熊腰,两只拳头犹如铁锤。
    那颜良生的一副标准的国字脸,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闪着严厉的目光。而那文丑则长着一张长脸,一双浓黑的眉毛下,一对大大的眼睛闪闪有神采。
    “太守大人,你们这是要回辽东郡去吗?”
    “是啊。我们正到辽东郡去。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太守大人,我们奉命抓获了两个逃犯,现将他们押到安平郡。”
    “哦,逃犯?我们能知道是谁吗?”
    “可以,他们就是泰山郡的藏霸和他的父亲藏戒。”
    “哦,原来是这样。”
    周永的心里不由得露出一丝欣喜,这真是苍天有眼,让我一下子遇到三个英雄好汉,这可都是一等一的大将。可是如何将他们忽悠到手呢?那个藏霸倒是好说,想办法把他救出来就可以,可是颜良、文丑可是郡兵将领,怎么忽悠他们俩呢?
    “我们正好路过安平郡,与你们同路,跟你们一起走,可以吗?”
    “可以。太守大人,你们头里走吧,我们在后面跟着。”
    “呵呵,两位兄弟见外了啊。我听说过两位是豪侠之士。而我们喜欢结交天下英雄豪杰。两位兄弟能不能与我们一同出发,到安平郡一起去喝杯水酒。”
    “可以。我们也喜欢结交天下英雄豪杰。太守大人,如果你不嫌弃,瞧得起我们兄弟俩,到安平郡后由我们作东来请你们。”
    “看你说的什么话,兄弟之间可不能这么客气,我们走吧。”
    既然同是官兵,颜良和文丑也放心了许多,何况他们还是辽东郡兵,离冀州也不远。他们押着藏霸和他的父亲藏戒,与周永他们走在一起。一边走,还一边聊着,不一会,就聊到藏霸身上。
    原来这藏霸是泰山郡华县人,臧霸的父亲臧戒在县城当管理牢狱的小官,因为性情刚直,反对泰山郡太守徇私杀人,被逮捕押送泰山郡府。年仅十八岁的臧霸听说后,非常气愤,召集了十几个要好朋友前去追赶,在费县西部山道上将父亲劫了回来。
    臧霸身高八尺,身形魁伟,勇猛异常,当时有一百多名押送的士兵,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纷纷抱头鼠窜,各自逃命。臧霸和他的父亲不敢再回华县。只得流亡到冀州安平郡一带。不幸被人告密,颜良和文丑这才带兵去捉拿他们父子,结果颜良和文丑与藏霸大战了几十个回合,才把他们捉拿归案。
    当周永一行人走到安平郡的首府信都城的时候,已经是黄昏的时候了。颜良和文丑热情地邀请周永几个进城去喝杯水酒,周永正求之不得。就是颜良和文丑不邀请他,他也会邀请颜良和文丑。
    “吴苋小姐,你们和我们的队伍一起留在大营,我们进城去一趟。”
    “我们也要去。”
    吴苋小姐不满意了。生气地撅起了嘴巴,她的两个丫头也瞪着周永,为周永竟然不带她们出去而气愤。队伍中没有一个女的,她们又不认识一个人,实在是不大方便。
    “那好吧,你们跟着去吧。不过你们可不能乱说话,这是别人请客。”
    周永笑了笑,只好表示同意。转身就叫上典韦、许褚、潘凤、俞涉、何仪、何曼、吴懿、吴班等人跟着颜良、文丑进了信都城。临行的时候,还不忘让何仪、何曼带上钱。怕待会又要赌博。
    走进信都城门的时候,那些守门的官兵一看是颜良、文丑带着队伍回来了,连忙上前热情地打招呼,看样子这颜良和文丑在郡兵威信还挺高的,连周永他们也没有检查一下,看也没看就让他们进去了,周永不由得想起了一个问题。
    “颜良、文丑两位兄弟,待会我们喝完酒,城门肯定关了,我们如何出城呢?”
    “不要紧,我给他们打声招呼,到时候你们尽管来,他们决不会难为你们的。”
    颜良笑了笑,向一个守城的将领招招手,那个将领正在城墙上准备下来,见到颜良招手,连忙往城下跑来。看得出来,这个将领与颜良挺友好的,跑过来便双手抱拳,大声说道。
    “颜良兄弟,有客人啊?”
    “彭桥兄弟,这位是辽东郡太守周大人,现在进城去喝酒,待会晚点出城,你今天晚上当值,可要好生侍候,随叫随到。”
    “好咧。”
    想到晚上出城的时候,还要麻烦这些守城的将领和士兵,周永朝何仪示意了一下,何仪连忙拿出几千钱,塞到彭桥的手里。
    “谢过太守大人,谢过百人将大人,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
    从那守城将领彭桥的称呼中,周永才明白,这颜良、文丑现在还只是个百人将。也就是个兵头而已,那些郡兵敬重他们俩,只不过因为他们武功高强,这更坚定了把他俩忽悠走的信心。
    “走吧,我们进城。”
    信都城果然是州、郡两级首府,虽然天上还飘着雪花,街上行人依然熙熙攘攘,商铺一家挨着一家,各种商品琳琅满目,说笑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一派繁忙的景象。卖布的、售粮的、打铁的、织绵的,应有尽有,连算命的、写字的生意都是出奇的好。
    然而,和所有的地方一样,高低贵贱同样分明。高贵的、富有的老爷、少爷们穿着昂贵的毛皮大衣,带着仆人在街上横冲直撞,而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乞丐们则手拿着破碗在沿家乞讨。
    颜良和文丑带着郡兵把藏霸父子俩押到了太守府大牢,与大牢的牢头交接完手续后。就把那些郡兵们打发回营了。颜良和文丑两人走了过来,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微笑。
    “太守大人,你要是想吃酒、赌博,我们就到酩月楼,那里一楼是酒馆,二楼是赌场,全信都城的有钱人都喜欢在那里吃喝、赌博。大家要是想听曲、喝花酒就要到相思阁,那里的姑娘最水灵了。你说,我们到哪里去?”
    “就到酩月楼吧。”
    周永可不想带着兄弟们去那种地方,听名字就知道相思阁是个风月场所,他可不能在兄弟们面前丢了形象。再说,有吴苋小姐和她的两个丫头跟着,他也没有心思去看别的女人。虽然他喜欢美女,但是他喜欢的是良家美女,他对那种风月场合的女子也不感兴趣。
    “那好,我们走。”
    习惯于城市生活的周永,对信都城的这种繁荣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他只是陪着颜良、文丑而已。一行人牵着马,慢慢地在街上溜达,却引起路人不断地注目。也难怪,走成一排的十几个人,个个都是那么的高大、英武,霸气十足,就是冀州州兵、安平郡兵,也难以一下子找出这么多、这么整齐的大个汉子来。
    一行人慢慢来到酩月楼,果然不是一般的豪华,抬头就是十二间临街的门面房,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虽然只有三层楼,却造得富丽豪华、金碧辉煌。
    进得店来,周永不由得满脸惊讶,原来大厅里已经座无虚席,喝酒的,说笑的,人声鼎沸,似乎还有客人站着在等位子,店小二殷勤地跑过来,连忙抱歉朝周永他们笑笑。
    “各位客官稍等片刻,有一桌马上就好,真是不好意思。”
    “怎么样,等不等。”
    “等,不就一会吗?反正我们也没事。”
    许褚可能就看上了这里的豪华,坚持要在这里等,周永他们只好跟着店小二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喝水。周永原以为只有现代人才会有等着吃饭的事情,没想到做了古人也有等着吃饭的机会。
    那小二还真没有瞎说,没等到多大一会功夫,就给他们腾出了一桌空位。这才过来把他们领了过去。他们一行人往大厅里一坐,其他的客人不断地回头看他们。唉,真是太显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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