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果然奉獻式時要返回領地嗎?」
    「嗯嗯。因為是為了領地的重要儀式,且我將冬季社交界全交給費迪南大人,返回時不得不先碰個面的貴族亦多。」
    蘿潔瑪茵大人似乎有點介意在與遠方的基貝碰面的重要時期前來貴族院的事情。但是,統領貴族院的宿舍內部、仔細注意以蕾蒂希雅大人為首的蘭斯內維戰孤兒們的待遇,亦為奧普重要的工作的樣子。
    「雖然貴族院亦有圖書館、與漢娜蘿蕾大人這般共度時光亦很開心,但果然還是稍感寂寞呢。」
    「是那般嗎?」
    「哎呀,漢娜蘿蕾大人離開家人在貴族院生活不會感到寂寞嗎?」
    蘿潔瑪茵大人歪頭詢問,我亦歪頭感到困惑。洗禮式後我在北館生活,忙碌時期也常常僅在晚餐與家人碰面。兄長大人成人離開北館後,與我一起生活的就只有拉歐斐雷格與露葛妲潔,但在貴族院這裡周圍人數亦多,在餐廳用餐很是熱鬧。前來貴族院並不會變得寂寞。
    因為有著不知道拉歐斐雷格會做出什麼、親人不在沒了束縛想舉行迪塔者該如何是好之類頭痛的問題在,我並不會感到寂寞。
    ……蘿潔瑪茵大人為何會感到寂寞呢?我認為在貴族院要來得熱鬧多了。
    聽聞費迪南大人仍作為未婚夫滯留客房,蕾蒂希雅大人則在神殿生活。
    「沒有母親大人的嘮叨,我在貴族院要來得輕鬆。但是,蘿潔瑪茵大人住在亞歷山大的奧普居住區時亦是獨自一人吧?貴族院的宿舍不是較為熱鬧嗎?」
    蘿潔瑪茵大人露出冷不防被趁其不備似的表情。我說了什麼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平常待在身側者不在,與待在城裡的成人親隨們拉開距離,或許是稍感寂寞亦說不定。但是,在貴族院,自家人——正確來說是自雙親解放,為此感到欣喜的學生想來是眾多喔。」
    「……漢娜蘿蕾大人不會想要見見家人嗎?」
    蘿潔瑪茵大人觀察我的反應似地向我詢問。我並不特別會有那種心情。
    「雖然我去年亦沒有這般心情……。」
    「啊啊,因為是蘿潔瑪茵大人離開埃倫費斯特的家人後初次前來貴族院呢。不是因為與威爾弗里德大人及夏洛特大人分離而感到寂寞嗎?」
    我亦因過去由兄長大人對應宿舍內的糾爭,在兄長大人畢業的隔年感到些許的不安。蘿潔瑪茵大人感到的是寂寞而非不安吧。
    「……或許是那般亦說不定。」
    「我並非是在那種意義上離開家人。普通,與家人及領地分離是在結婚前往他領之時。……我若出嫁他領,或許亦會有那般寂寞的心情吧。」
    ……遷居他領,是怎麼的心情呢?
    雖然我有與他領嫁來的女性交談的機會,但大半是聊適應敦刻爾弗格很辛苦這般混雜著苦笑的牢騷。雖然我自身有模糊思考著想要離開敦刻爾弗格,但並未太過認真考慮關於遷居他領的事情。雖有被教導身為敦刻爾弗格的領主候補生在婚後將如何行事,但我並未考慮過在遷居之後自己將會如何生活、會有什麼樣的心情。聽了蘿潔瑪茵大人的話,我對隨著婚姻將跳入新的環境感到有點恐懼。
    「克拉麗莎如何呢?見不到家人會感到寂寞嗎?」
    我試著詢問我與蘿潔瑪茵大人雙方都認識、因婚姻遷徙領地的克拉麗莎。蘿潔瑪茵大人在稍作思考後露出困惑般的微笑。
    「克拉麗莎是在夏天結星的,看起來並不太寂寞的樣子。或許是展現給哈特姆特看,我僅見過克拉麗莎開心的面容。她一直都顯得生氣勃勃。」
    「因為克拉麗莎是曾公開宣言為了要侍奉蘿潔瑪茵大人而想要跟蘿潔瑪茵大人的親隨結婚,是個特殊案例呢。」
    ……克拉麗莎無法成為什麼參考呢。
    在我們聊著克拉麗莎的事情時,有學生從與宿舍相接的門扉進入的,在向科爾杜拉耳語了什麼後離去。從收到傳話的科爾杜拉稍稍皺起眉頭看來,我能預測到似乎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但是,不能中斷由我進行招待的茶會。我對宿舍內發生了什麼事情產生了不安,向科爾杜拉下達泡茶的指示。這樣的話,送上茶水的科爾杜拉便能悄悄通知我。
    「看到拉薩達魯克與肯里普斯在訓練場似乎起了爭執。在詢問他們是否有得到許可而聯絡魯文老師。」
    ……在做什麼呀,那兩個人!?
    敦刻爾弗格禁止在宿舍內爭執,但並未禁止得到舍監許可的迪塔。因此,在訓練場的爭執,是得到許可的迪塔、訓練的延長或是私人的爭執呢?周遭難以察覺。
    平常的話就會聯絡舍監,由魯文老師去應對。但會前來詢問在與他領進行茶會中的領主候補生,便是舍監不在這麼一回事吧。
    ……怎麼辦。
    「漢娜蘿蕾大人,德蕾芳古雅的絲線是否纏住了呢?我已充分用茶,立刻就告辭。」
    蘿潔瑪茵大人是察覺到這邊發生不便之事,立刻著手做起回去的準備。
    「請稍待片刻,蘿潔瑪茵大人。」
    「請別在意這邊,纏住的絲線盡快解開為佳喔。近期我亦將舉行圖書館的茶會,屆時再聊吧。莉澤蕾塔,回去的準備……。」
    蘿潔瑪茵大人的動作比身為主辦人的我的慰留還要快速,她開始說起告辭的寒暄。科爾杜拉帶著苦笑意味地向我耳語:「就請按照蘿潔瑪茵大人的指示」,開始準備送客。
    「真的非常抱歉,蘿潔瑪茵大人。」
    「漢娜蘿蕾大人請別介懷。若是有眾多來客的茶會便罷,但這是個人的茶會。在發生不便事情時沒有拖延的必要。而且,比起我自己舉行茶會卻失去意識,這不算是什麼喔。」
    蘿潔瑪茵大人惡作劇似地微笑那般說後,帶著松兔的魔術道具離開房間。我佩服著看情況能柔軟應對的蘿潔瑪茵大人,對於自己遭到客人顧慮而感到沮喪。
    「漢娜蘿蕾大人,請停下在那裡沉思,前往訓練場吧。那兩位並未得到許可吧?」
    「嗯嗯。我並未給出許可。肯里普斯是實習文官,亦不是訓練吧。必須立刻制止。」
    是的。這並不是容我沮喪的場合。若拉薩達魯克與肯里普斯起爭執的話,我就必須以自己的護衛騎士制止他們兩個。
    「收拾茶會室就交由安茱莉亞他們。科爾杜拉請與我一同前往。海爾莉潔等人請將圍觀者及訓練中的騎士逐出訓練場。暫時,關閉訓練場。路易波爾圖,要向兩人聽取事件。準備會議室就拜託了。」
    「遵命。」
    我向親隨們下達指示後,帶著科爾杜拉及護衛騎士離開茶會室。我抵達訓練場時,看到觀眾席有許多好看熱鬧的圍觀者向下俯視競技場。果然魯文老師似乎是不在宿舍內。
    「肯里普斯,別老逃跑來個一擊!」
    「拉薩達魯克,你太過激昂!空隙很多喔!」
    在挖苦嘲笑紛飛的圍觀者前方,我看到有著小小的藍色披風在翻飛。實習騎士與實習文官是分不出勝負的,是在做什麼呀?
    「請離開訓練場!要暫時關閉!」
    「這兩人並未取得許可。未制止私鬥者或許亦會有連帶責任喔!」
    海爾莉潔等人開始驅逐圍觀者。怕背上連帶責任的圍觀者爭先恐後地離開訓練場,視野因此變廣,能清楚看到兩人戰鬥的樣子。拉薩達魯克單方面不斷重覆進行攻擊,肯里普斯則是貫徹進行防禦戰。
    「兩人皆是,到此為止!」
    我放聲大喊,但兩人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雖然肯里普斯瞥了一眼這裡,但拉薩達魯克完全不看四周。
    「科爾杜拉,請稍稍退下。」
    為了讓拉薩達魯克不願亦注意到我,我取出修塔普開始集中魔力。藍白色的光芒聚集在修塔普的前端,開始發出劈哩啪啦的聲音。拉薩達魯克猛然仰望這裡確認,我大力揮下修塔普。
    「請適可而止!」
    拉出長長尾巴的藍白光芒朝著拉薩達魯克一直線落下。看到拉薩達魯克瞬間抬起持盾的手回避。科爾杜拉與海爾莉潔她們喊到「吉坦爾!」架起盾。緊接其後,響起巨大的爆炸聲,這邊也受到衝擊。
    「漢娜蘿蕾大人,無論如何不亦太危險了嗎!」
    「因為以武力襲擊實習文官的肯里普斯的拉薩達魯克亦非常地危險。到底是作何考量?本次並非是取得許可的迪塔吧?」
    我嚴厲地瞪向拉薩達魯克,他瞬間畏縮了一下。
    「但是,漢娜蘿蕾大人。男人有不得不戰的事情!」
    「私鬥是禁止的。若想戰鬥,請取得許可、堂堂正正的以迪塔對爭鬥。騎士任隨情感以武力襲擊無任何準備的文官這種事情,敦刻爾弗格並不允許。要向兄長大人報告呢。」
    那個時候,訓練場的門扉開啟,魯文老師慌慌張張地飛身進入。
    「非常抱歉,漢娜蘿蕾大人。是我必須要應對的事情,煩勞貴手。……肯里普斯、拉薩達魯克。汝等進行遭到禁止之私鬥。有遭受相對處罰的覺悟了吧?」
    魯文老師看著兩人。肯里普斯立刻謝罪到「非常抱歉」。但是,看到那個樣子的拉薩達魯克忽然再度朝肯里普斯猛撲過去。
    「自己一次亦未曾反擊,為何不說!?汝到底作何考量!?」
    「拉薩達魯克!?」
    我不禁發出悲鳴。魯文老師顯得很習慣的樣子自觀眾席跳下去,抓住拉薩達魯克的手丟出去。就在那個狀態下說著「讓腦子稍稍冷靜」,以修塔普取出光帶捆住拉薩達魯克。
    拉薩達魯克所說「一次亦未反擊」是真的吧。肯里普斯稍稍整理被飛撲抓住的領口,但並未做出反擊。是對肯里普斯的那個反應有所不滿嗎?拉薩達魯克在被老師壓制下喊叫。
    「絕無可能的幸運意想不到地降臨!我高興到想向諸神奉獻感謝的迪塔。汝亦應有同樣心情。儘管如此,為何要做出放開幸運的行為!?回答我,肯里普斯!」
    拉薩達魯克棕色的眼眸,因激烈的情感動搖而展現出複雜的色調。肯里普斯那應靜靜俯視的眼亦轉變為複雜的色彩。
    「……最初便未入手,是以亦未放手什麼的。」
    「即便現下並未到手,我會入手。為此不惜努力。所以,若不打算伸手就別妨礙!」
    「無法約定那點。我會隨我願行動。那點即便汝妨礙我亦不打算住手。互相,按己所願去動,那便佳吧。」
    「漢娜蘿蕾大人!」
    魯文老師呼喚我,我嚇了一跳,顫抖肩膀。
    「到腦袋冷靜下來為止將兩人分開安置為佳吧。請您自似乎仍冷靜的肯里普斯聽取事情好嗎?」
    「魯文老師,要交代事情的話由我去漢娜蘿蕾大人那側……。」
    「要負責過度激昂之汝的人是我。肯里普斯,去漢娜蘿蕾大人那。」
    魯文老師露出傻眼的表情扛起被光帶綁住的拉薩達魯克,強制讓兩人拉開距離。肯里普斯以騎獸飛上觀眾席,我知道在魯文老師肩膀上的拉薩達魯克露出不滿的表情。
    「漢娜蘿蕾大人。非常麻煩您,請治癒肯里普斯。特別著重去治癒作為文官很致命的不好腦子上。」
    我還是初次見到拉薩達魯克以那種措詞對待肯里普斯,令我不知所措。
    「肯里普斯,我絕對不會退讓的!」
    拉薩達魯克直到被帶出去最後為止都對肯里普斯口吐惡言。
    「真的是怎麼回事呀?」
    我抬頭仰望即便貫徹防衛戰仍無法避開滿身是傷的肯里普斯,向他詢問。
    「要在此聽取事情嗎?我認為,至少必需要有防止竊聽魔術道具。因為若就這般交談,會難以自處的會是漢娜蘿蕾大人……。」
    被說明兩位未婚夫候補吵架的原因是我,這令我瞬間想要塞住耳朵。但是,我並不能逃走吧。
    「路易波爾圖準備了房間,向那邊移動吧。在那之前是否有治癒的必要?雖然拉薩達魯克跟我說要治癒你作為文官很致命的不好腦子……。」
    聽到我那麼說,肯里普斯喝下自己帶著的回復藥。場所移動到會議室,我將防止竊聽的魔術道具遞給肯里普斯。本來的話,在這般聽取事情的場合,要有文官見證留下記錄向老師提出。察覺到事情的科爾杜拉搖頭。
    「知曉艾爾普貝魯克與布朗威爾梅以槍相交便已充分。」
    山之神艾爾普貝魯克與熱情之神布朗威爾梅是圍繞著海之女神法菲蕾米婭爭鬥的火之眷屬神。我輕瞪將肯里普斯他們的爭執比喻為那個神話的科爾杜拉,將防止竊聽的魔術道具遞給肯里普斯。
    「請、請教事由!」
    ……必須要聽取圍繞自己的私鬥事件什麼的……。
    我以想要哭泣逃走的心情提問,肯里普斯卻反過來詢問我:「漢娜蘿蕾大人與蘿潔瑪茵大人的茶會如何呢?」。
    「咦?那、那個,我是為私鬥的事情……。」
    「我們在關於漢娜蘿蕾大人的結星上見解分歧是為原因。比起那個,茶會得到圓滿結果了嗎?」
    「咦?圓、圓滿結果是?」
    肯里普斯說,茶會比私鬥更為重要而向我追問,這令我眨起眼。
    「是。蘿潔瑪茵大人要如何協助呢?兩位擬定了怎樣的計劃?若不知曉便無法協力吧?啊啊,拉薩達魯克並不打算協助漢娜蘿蕾大人,對他保密為佳喔。」
    肯里普斯是在說什麼?我並未與蘿潔瑪茵大人擬定計劃,並不是為了擬定什麼計劃而舉行茶會的。
    「……什麼的計劃呢?」
    「若拜託蘿潔瑪茵大人協助、居中為漢娜蘿蕾大人及威爾弗里德大人進行協調的話,要如何行動調整大略計劃的程度……。」
    「沒有做那般事情!」
    我急忙否定。在周遭看來是想要得到蘿潔瑪茵大人居中幫忙與威爾弗里德取得協調嗎?我打著哆嗦直搖頭,肯里普斯道:「啊?為何?」他露出打從心底無法理解的表情看向我。
    「緊急舉行茶會,是因為不得不在蘿潔瑪茵大人為奉獻式返回領地前得到她位居妳與威爾弗里德大人之間協調吧?」
    「不是的。我是想要蘿潔瑪茵大人協助盡可能改善有種種威爾弗里德大人傳聞的現況。」
    「是為了那般怎樣皆可的事情舉行茶會?」
    「並非是怎樣皆可。」
    對我而言那並非是怎樣都好的事情。我瞪著肯里普斯幾乎都要脫口說出頭好痛,他則是皺起眉頭。
    「威爾弗里德大人的現狀云云,若能準備新婚約不便不成一回事了嗎?漢娜蘿蕾大人,沒有時間了,為何如此悠閒?妳想要就這樣與我們其中一人結星嗎?在盜婚迪塔上不惜背叛領地伸出手的心意就這般程度嗎?」
    肯里普斯的灰眸一動不動地凝視著我。我啞口無言,走投無路地不禁咕嚕地嚥了口氣。
    「盜婚迪塔並不僅是威爾弗里德大人的責任,蘿潔瑪茵大人亦有責任。若詳細說明那些相關事情尋求協助,蘿潔瑪茵大人是不會否決的吧。若蘿潔瑪茵大人協助,漢娜蘿蕾大人要嫁去埃倫費斯特就不困難。」
    肯里普斯宛若理所當然般地開始講起我嫁去埃倫費斯特的事情。即便對我說不困難我亦很困擾。
    「威爾弗里德大人似乎是因為解除與蘿潔瑪茵大人的婚約而失去下任奧普之位的。是以…….。」
    「若是因解除婚約而失去下任奧普之位,以新的婚約將他推上下任奧普之位便佳吧。若有敦刻爾弗格助力便為可能。」
    雖然或許是有可能,但不知威爾弗里德大人是否那般希冀。蘿潔瑪茵大人剛剛才在茶會上說,他為放棄下任奧普之位而希望解除與蘿潔瑪茵大人的婚約。
    「為何肯里普斯如此推薦威爾弗里德大人?若討厭成為我的未婚夫候補,我便向父親大人進言。」
    「我愛慕妳喔。自幼起一直……。」
    「咦?」
    他說得太過直接,我一瞬間不明白他跟我說了什麼。
    「想著必須要守護愛哭鬼公主。即便不是騎士我亦想盡可能守護妳……。但是,我是不行的。盜婚迪塔時,妳並沒有握住我的魔術道具,而是握住威爾弗里德大人的手。」
    我回想起在盜婚迪塔時交給我的魔術道具。有著將我以外燃燒殆盡的威力、兄長大人說是「作為最後的護身手段吧」而交給我的魔術道具。
    「那個、有將周遭的護衛騎士們亦捲入的可能性、太過危險的魔術道具……。」
    「是。然而,在敦刻爾弗格的騎士與中央騎士戰鬥時獨自一人留在陣中的漢娜蘿蕾大人,沒有以我所製的魔術道具保護貴體,而是握住威爾弗里德大人的手。若妳不使用托付給妳的魔術道具,文官的我是不可能守護妳的。妳不需要我的心意,我在那時理解了。」
    我為威爾弗里德大人擔心地跑來我身旁而高興。他說「因為很危險」而對我伸出手,我為他交由我做選擇而心生感動。我並不知道我踐踏了肯里普斯的心意。
    「肯里普斯,我是.……。」
    「為確實拉斯提勞德大人的下任奧普地位、敦刻爾弗格的安定,由我或拉薩達魯克娶漢娜蘿蕾大人是為最佳。因為我們是拉斯提勞德大人的親隨,亦不會因婚姻而成為別的派系;夫為上級貴族,妳便不會成為奧普。」
    所以,才會由兄長大人的親隨而非是我的親隨中選擇未婚夫候補。肯里普斯這麼說。領主候補生我要接受入贅,奧普是絕對不會許可的樣子。
    「……然而,若考慮到一同支持拉斯提勞德大人,妳會成為敦刻爾弗格的火種。拉薩達魯克是認為若結星的話火種便會消失,他對我說,為何要將妳推給像威爾弗里德大人那般沒有責任感的卑鄙男人?若是文官便將妳帶回自領,用腦子消滅火種。那個對妳很率直呀。」
    「真的跟自己不同」,肯里普斯自嘲似地笑了笑。
    「拉薩達魯克是很有敦刻爾弗格騎士風範的騎士。讚揚、相信參加真正迪塔的妳。但是,我……對於在那般最後關頭背叛領地、在被決定好未婚夫候補卻依然擔心著威爾弗里德大人現狀的漢娜蘿蕾大人,即便愛慕亦無法相信。」
    肯里普斯口中說出的「無法相信」這話語刺穿我的胸口。無論如何以迪塔雪恥,我曾背叛領地、踐踏肯里普斯的心意都沒有錯的事實,我沒有受傷的權利。儘管如此,我感到心痛。
    「漢娜蘿蕾大人,妳是敦刻爾弗格的領主候補生。妳可以自己選擇自己的道路。」
    明白肯里普斯施力緊握他那在桌上握住防止竊聽魔術道具的拳頭,因施力過度而小幅顫動。
    「這完全是我的考量,希望你別將背叛自領程度的感情藏於心頭,請貫徹相應身為敦刻爾弗格領主候補生的行動。」
    「相應身為敦刻爾弗格領主候補生的行動、是嗎?」
    「是。……像瑪格達萊娜大人向特勞庫瓦爾大人求婚,與埃倫費斯特私下交涉。克拉麗莎亦向哈特姆特求婚而加入蘿潔瑪茵大人的親隨。不同於盜婚迪塔,埃倫費斯特知曉敦刻爾弗格的求婚了吧。」
    是內心暗藏有熱情嗎?肯里普斯的灰眸搖曳著複雜的色調。他用有如刺穿我般的強勁認真眼神注視我。
    「若沒有得到蘿潔瑪茵大人協助,請自威爾弗里德大人取得求婚的條件,漢娜蘿蕾大人。」
    ************************************************
    蘿潔瑪茵對漢娜蘿蕾朝向自覺輕輕推了一把。
    拉薩達魯克直直地推了肯里普斯一把。
    肯里普斯以將漢娜蘿蕾撞下懸崖的氣勢推了她一把。
    在懸崖邊悠轉的漢娜蘿蕾不得不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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