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何必,你是鬼王阎青?”吴徐开口问道。现在的他,飞升的气势已经不在了,他甚至觉得有一点饿,有一点困倦。
    “没有区别。”火蟾刀的刀尖在那堆肉块上划过,因为盔甲,吴徐看不到何必的表情,只看到一双全无感情的纯黑眸子。
    冥狱业火在那堆肉块上阴烧了起来。
    “何必就是阎青,阎青就是何必?”吴徐轻笑着问道。“你就是小何必那失去记忆的十四年?”
    何必看着肉块一点点被烧蚀,“何必这个名字,是师父给我起的。”
    吴徐笑得灿烂,听了何必的回答,他知道眼前这位真实身份是鬼王的阎青,至少没有忘记师父海琼。
    海琼救起何必,给他治疗伤势,在何必醒来后,海琼问的第一句话是,“你叫什么名字?!”
    那时虚弱的何必回答的是,“何...必...!”
    看来,这中间有着不小的误会!当时吴徐就在海琼的身边,他也感觉何必不是在回答师父的问话,而是对着记忆中的人说的。但是海琼执拗,坚持何必记得自己的名字,以后就称呼其为何必了。
    想起那时自己质疑师父海琼,海琼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吴徐不禁笑得灿烂。
    “那我那个莽撞却很有天赋的师弟还会回来吗?”
    漆黑的铠甲开始褪去,露出了何必光亮的脑袋,那一双纯黑的眸子似乎有了神采,他冲着吴徐轻轻笑了一下!
    “湮灭没有死,他跑了。”这时地上所有的肉块已经被烧蚀一空了,何必却告诉吴徐,这个害死师父的怪物跑了!
    “他在人间界,死不了,但他抵挡不了神罚。所以他跑了,我砍下他头颅的时候就跑了。”何必笑得无奈。
    最后,在漆黑的铠甲完全褪去之前他说道,“师兄,神罚我也抵挡不了,靠你了!救命!!!”
    说完,何必的黑眸一翻,之间变回了原来的充血的普通眼球!何必身子一软就这么直挺挺地,睁着眼睛倒了下去!
    吴徐比被双倍的金仙之力的神罚劫雷轰了还要震惊!
    这鬼王阎青,跟他那个闯了祸要自己帮忙擦屁股的师弟何必没有区别啊!不对!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嘛!
    吴徐自身本就虚弱,何必一倒,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到了何必的身边,看他还有呼吸,才稍放了心。心中竟隐隐有一种赏何必一个狠狠的脑蹦子的想法闪过!
    “前辈?!”吴徐本来想把余灵和剑灵符都扔出天劫的范围,让两位前辈脱离天劫的范围的,现在可不行了,吴徐只能厚着脸皮求助,“前辈,我现在逃来得及嘛?”
    湮灭可以跑,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呢?!
    “现在知道求助了?不是仗义的要让我们撇清关系吗?不是不肯跟余灵交流,还得余灵都伤心的哭了吗?!”剑灵符不客气的嘲讽道,断剑剑身微微抖动剑鸣。
    “啊?余灵前辈哭了?!”吴徐愧疚的问道。
    “别扯没用的!”余灵的神识根本没有异样,“想想怎么保自己不死吧!我会全力助你。还有,既然选择了跟你走出神镜湖,我必然不会弃你不顾的。”
    虽然剑灵符说余灵哭了是诓自己的,但是吴徐可以肯定,余灵有点生气了。
    余灵的话一完,吴徐立即感觉到了一股力量通过气海丹田的震动涌进了自己的身体。这不是吴徐干的,他早就停住了与余灵的共鸣。
    余灵第一次,通过了反向的共鸣,主动向吴徐输送力量。
    这余灵主动输送来的力量,比吴徐自己通过共鸣获取的,要强上十数倍!气海丹田中的怪异符文第一次全部亮了起来!
    毫无防备的,吴徐裂开了!
    是真的裂开了,他整个人像一个无法承受的瓷器,全身上下都是一道道的裂缝!裂缝中间有彩色的光芒飞速流转!
    “啊!!!笨鱼,你搞砸了!”剑灵符惊呼道。
    “啊?果然那些神镜湖水炼化的力量不能被利用吗?还是我一次输送过多了?”余灵惊慌道。
    “不!”吴徐的声音痛苦,但是清醒有力,“我!我可以承受!”
    天空中的劫雷就要落下了,哪里还有时间调整!“余灵前辈!还不够!不要停!再猛烈一些啊!!!”
    “我有秘法,可以将空间短暂构筑呈现!”李舜得到了所有人肯定的答案,看着广场中心的何必身上黑色铠甲褪去,说道,“我能分割一个小空间,然后将那两个年轻人的位置短暂转移到异空间去!”
    “然后神罚天劫就会因为失去目标而散去?”老乞丐急切问道。
    “嗯!”李舜肯定的点头。
    “嗯个屁,赶紧的!没见劫雷要来了吗?!”老乞丐跳脚大骂!
    这时,广场中间的吴徐,像个瓷器一样的裂开了!
    众位大能吃惊得大张着嘴,他们都感受到了吴徐体内恐怖得能量波动。
    “好强!”水奴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
    三位化虚巅峰更是目瞪口呆。
    “是那位万年大妖前辈的力量吧?吴徐能承受的住吗?!”李祈守对余灵的力量比较熟悉,但也不禁为吴徐担忧。照理说,这样的能量,已经是接近金仙实力了。
    “还看!快施法!”老乞丐终于忍不住赏了李舜一个脑崩子,“他强就有用了?不看看这神罚劫雷都什么等级了?金仙都不一定抗的住!再不施法,你要用吴徐何必的飞灰梳理世间秩序吗?!”
    李舜的眼镜都给打得挂到了鼻尖。
    李舜堂堂天阙宫宫主,几百年来,除了他师父,他哪受过这种待遇!?但是没办法,老乞丐和自己师祖一个辈分,怨言是肯定不能有怨言的。
    李舜委屈的扶正水晶眼镜,“前辈,我一个人,哪有那个能力影响空间!需要在场的各位一起合作!”
    老乞丐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李舜害怕得一缩脖子,“而且,本来这第二道劫雷就挡不了了,需要那两个小子自求多福!能挺过我们才能帮助他们,这都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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