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啸云的话让众多弟子和长老感到羞愧,却阻止不了他们想好要活想下去的念头。真正响应龙啸云也就那么区区几个人,包括史成栋,郝如烟,慕容瑾,凌轩儿,雪舞等一些亲传弟子。
    柳近山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虽然大部分的弟子选择了沉默,但是自己看好的一些弟子并没有让他失望。除了关健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之外,自己亲手挑选的其他核心弟子,都选择了留下,只有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人才。
    “你们都哑巴了,说话啊!”龙啸云怒吼道:“千山门对你们恩同再造,可是你们却在这个时候选择不说话,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龙啸云的话让大部分的弟子无言以对,没有人出声,更没有人反驳,就好像一座座石雕一般。龙啸云见状,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柳近山一个劲的朝他摇头。
    “龙啸云,不必再说了,人各有志,不必强求!本宗主说过,要走的人可以马上走,要留的人本宗主也绝对欢迎!本宗主保证言出必行,绝不出尔反尔!如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柳近山如此重誓,已经表明了心态,让那些意志不定的人终于吃下了定心丸。
    “宗主!”一名内事长老,哭喊着跪在地上,说道:“不是属下想背离宗门,实在是挂念家中亲人,请宗主恕罪,属下也是逼不得已啊!”
    这名内事长老一张嘴,立刻就黑压压地跪下一大片,他们各有各的苦衷,并不是真心想背叛千山门,哭喊声不绝于耳。
    柳近山反而十分坦然,笑着说道:“行了,不必长跪,都起来吧!人各有志,本宗主不强求,要走的就快走吧,免得冰焰门攻上山来,不分青红皂白乱杀一气!”
    “宗主,我等------”那名内事长老张着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走,都走,趁本宗主没有改变主意之前,马上走!”柳近山扭头大喝道。他从未想到千山门会有如此败亡的一天,也从未想过,真正效忠于千山门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心中的悲痛,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只能扭头不见,或许心里还会好受一点。
    “宗主,请您多保重!”那名内事长老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起身离去。其他要走的人,也有样学样,朝着柳近山磕头,然后黯然离去。
    这样的离别,持续了好久,人流才慢慢地减少。原本满满当当的太岳峰如今却是人去山空。除了各大长老各大护法还在之外,留下的弟子,竟然屈指可数。
    龙啸云一拳砸在岩壁之上,不满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千山门数万弟子,如今只留下这么几个人!他们都如此贪生怕死吗?”
    “啸云,你不要这样?我们不是还在吗?”凌轩儿苦口婆心地劝道。
    “对,我们还在,我们不是那些小人,我们原与千山门共存亡!”龙啸云握紧拳头吼道。
    “不,你必须走!剩余的弟子,无论实力如何,都必须走!”柳近山突然来到龙啸云的身边,说道:“只有你们才是千山门真正的精华,所以你们必须走!本宗主和和各大护法,各大长老全力掩护你们离开!”
    “什么,宗主,都这个时候了,您还让我们走?”龙啸云不解得望着柳近山问道。
    “是啊,宗主,我们可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我们愿意留下!”凌轩儿也表明心态。
    雪舞看了看众人,说道:“雪舞不知道深明大义,但是公子留下,雪舞就留下!”
    “还不明白吗?”姜毅难得开解道:“起初,本护法也对宗主的决定很不解,但是如今才想明白!这是弃其糟粕,取其精华!那些不愿意为千山门尽忠的弟子留下来又有何用?只有你们才是我们这些老头子应该保护之人!”
    “老头子,大护法,你把我柯婆婆放在那里了!”柯婆婆满脸慈爱地看着凌轩儿,说道:“轩儿,为师收了那么多的徒弟,到最后只有你一个人愿意留下来,为师就是拼尽这条老命也要保你周全!”
    “师父,徒儿舍不得您!”凌轩儿顿时眼泪哗哗,哭得像个泪人。
    “不许哭,你们都是千山门复兴的种子,所以你们必须活着,明白吗?”柯婆婆喝道。
    “是,师父,徒儿绝不辜负师父的期望!”凌轩儿当即擦干眼泪,答应道。
    罗万通也来到龙啸云的面前,说道:“小龙子,你性格鲁莽,但并不是迂腐之人!宗主,各大护法长老的苦心,您应该明白!你要让师父的死有价值,不要让师父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是,师父!”龙啸云颤抖着答应道。面对罗万通这样的嘱托,龙啸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拒绝。“师父,若是可以,请珍重,徒儿有朝一日,一定会让千山门重新站起来!”
    “好,有志气!”罗万通赞赏道:“报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都要好好地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替我们报仇,明白吗!”
    龙啸云立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弟子谨遵宗主,师父之命!”
    千山门的人成群结队的叛逃,让冰焰门的人一度以为千山门要决死反击,又或者有什么阴谋诡计。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柳近山见到大势已去,才放任门下的弟子长老自行选择留下,还是离开。
    如此多人的叛逃,最开心的人莫过于关健和胡白衣。有了手下,他们才算是名副其实的代宗主和大护法,但是现实却不是他么想象的那样。
    叛逃的人确实很多,可是真正愿意跟随关健胡白衣的人却不多,大部分的人只是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们已经对千山门不忠,但是却不能不义,退出江湖,是他们大多数人的选择。
    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关健和胡白衣愿意看到的,于是他们杀心大起,在阵前,连续屠杀了一批不愿意跟随他们的千山门人,这才巩固了自己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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