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戮身上的香味,我无意中在庄家的一颗树上发现了同样的味道。
    大白天,赤阳高照,我抬头看一颗高大的树,冬天到了,但是这棵树,居然还有发绿,有嫩芽在上面,血都覆盖上了,居然还能长叶子?
    这天给我摸相的庄太爷从树后面走出来,依旧眯着眼睛,他那天似乎很惆怅,跟我说了很多的话,但其实更像在自言自语,他说:“这古树历经沧桑,其实原来枝干早己枯死,但是后从底部生出两枝。你看看,如今腰围粗壮,老干庞大,树皮皴裂,冬天也会枝繁叶茂的,这棵树年代久远,从庄宅建造前这里就有这么一棵树了,庄家祖先没出生的时候,有人说这颗树不是祥物,据说这颗树里面是空的,曾经有人被囚禁在树里,一辈子折磨,最终也死在这树下看不见的地方,而这树也是用鲜血浇灌下成长起来的古树,这是个不祥之物,这颗树有时里面有出气的东西似的,总是哧哧的响,很多人不敢碰,从前庄家落地的婴儿,只要一到晚上十二点后就会哭,没完没了的哭,只要盯着一地方眼睛就不会动了,最后找人看过一次,说是孩子太小,是受了惊吓,还特意给那些孩子后背画过咒,但也没用,直到长的稍微大些才好转了。”
    庄太爷往地面戳着拐杖,重重的叹息一声,又开始叨叨了:“家院中的这颗树,不知道什么树,庄戮那小子最喜欢天热时在树下乘凉,说起年长,我也不知道啊……”
    话罢,我突然问道空气淡淡的香味,就是庄戮身上的味!
    “好香……”我不由的闭起眼睛闻着。
    庄太爷说:“这棵树很早之前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似乎是遇水就会香了,你喜欢这种味道?”
    “啊?还好……”
    我恍然睁开眼睛,感觉刚才都要被这香味给迷住了。
    “从前,庄家人喜欢把是湿衣服搭在树上,一夜不管,到第二天,衣服有一股味道很浓重的沉香,洗了几次晾干后味道依然在,我开始不习惯,可最后慢慢的习惯了,谈不上多喜欢,但从前庄家的女人们几乎都把洗了没干的衣服都搭在树上。”
    女人们?
    “爷爷,庄家的女的是不是不多?”我看他这会儿心平气和的跟我说叙说着庄家过往,我就斗胆问了一句。
    而他好像还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只记得我那是十二岁的时候了,整天都穿独香味的衣服,别人都说好闻,当时是小孩儿心理,自然高兴,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突然说庄家的树是沾水就香的树,一直延续到现在,不过,到我三十来岁的时候,这颗大树突然没有散发出任何的味道了,试过无数办法都没用,一棵树一夜之间就变成无味的,可当庄戮出生那年,这棵树重新开会散发出沉香。”
    “庄戮?”
    “对。”
    我现在回想起来,庄戮身上的香味,不仅香,闻起来幽幽的……
    “因为这棵树不似那么吉祥,我试过很多次,把树除掉,但它始终会重新出现在这里,除不掉的,唉……这都是命,躲不过了。”
    庄太爷后来说的话我就点听不懂,他也不解释,完全就是说给他自己听一样,他一直看着树,根本没有看我,说完他自己拄着拐杖走了,好像还在自言自语,声音很低。
    我再次抬头看了看眼前这棵树,一枝伸向西南,斜卧地面,有似神龙探爪;一枝苍劲挺拔,微微东倾,又如天鹅引颈,最高的地方貌似还有树叶挂着,还挺多挺密的,枝干如龙似虬,叶繁成荫,犹如天棚。
    真是不太可思议了,树顶上葱茏的枝叶遮盖了骄阳,那么多的枝叶,一簇堆在一簇上面。那翠绿的颜色清丽明亮,似乎每一片树叶都有一个生命在颤动。枯身、老干、极富生命力的树叶,使得古树独具神韵,不过…这颗树是挺怪异的,大冬天还开枝散叶的,还会散出特别的味道,我觉得这种味道非常能够蛊惑人心,刚才我闭眼的时候,自己好像马上就要神游了,感觉软绵绵的了。
    我伸手摸了摸树皮,看着光滑,但手一碰,皮肤就被倒刺刮掉一小块。
    “我的天……”
    我看看自己的手指,指头的一整块表皮都被刮掉了,看着马上就要出血了,可树皮上,竟然没留下一点痕迹,我刚摸过的地方越加光滑。
    我愣住,这,有点诡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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