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md,”要不说这些人,老奸巨猾呢,这白林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这象郡临尘边上挨着西南夷(云南、贵州)和一个叫安阳(越南附近)的蛮夷国家,这白林手中只有两万人,本来两万人打这安阳国够了,但这些蛮夷擅长在山高林密的地方搞偷袭,白林只好让人坚守城池而不敢出去,这白林自然就得求援了。”
    郭繇真的气的发笑,能做到一地之守上的人,都不算是简单的,让自己派人给围剿了安阳,再让他和自己一同出南海,此人恐怕也会和桂林一样的理由,无诏令,恐难从之,若不是郭繇知道秦朝要完,郭繇也不敢这么做。
    “阿隼,将那个箱子里西南夷的地图和关于安阳象郡蛮夷的竹简拿出来。”郭繇指着主位下的一个箱子道。
    郭隼先拿了一张地图和几卷竹简出来放至郭繇身前,这一张地图简略的画了象郡和部分西南夷的情况,桂林和南海的地图都是分开的,郭繇手上还有一张任嚣给的南方地图。
    安阳国也称(瓯雒国),在象郡临尘的东南处,是由故蜀国后裔建立,主要构成是西瓯和雒越,两个部落,地处红河,每年雨季必汇为泽国,而潮水涨消,带来肥沃泥沙,宜于垦殖水稻,这里的西瓯、雒越两个部落也多以农业为生。
    除了安阳王,西瓯和雒越各有五大头人,十大头人听从于安阳王,郭繇觉得倒有些像分封制度。
    象郡有两县除了郡治临尘还有一个“象林县”不过此县只有不过五千的秦军,多是由骆越人,骆越算是越人里最强大的一支,他们的首领比较聪明没有和秦军交恶,由于始皇帝驾崩,还没有给他们封“君长”
    沉寂了许久,郭繇开口道:“阿隼,去将程将军,叫来一趟,说我有要事找他。”
    “诺,”
    应诺后,郭隼朝帐外走去,七万大军的驻扎营地都在浔江水附近,地势高低不平,多山,几乎所有的山头都有一到两什秦兵警戒,郭隼骑马,一盏茶的功夫才到程述的营地,每个都尉的营地都是有警戒线的不能随意乱走,郭隼出示了将军手令,巡视的二五百主才让郭隼进入营地,哪怕他是将军亲卫也不能擅闯营地。
    程述跪坐在大帐正中,程述是魏国人和张仲相邻不远,不同的是,程述家里是魏国的一个县中的豪族,程述从小也是学习了不少的黄老、儒家,程述也都见过哪些名家大师的讲说,魏国中原之地四通八达,犹好黄老,程述则更喜欢法家,令行禁止。
    魏国投降后,程述当时就鼓动他父,纳栗拜爵、后程述也刚好赶上了灭楚、随大军灭齐、攻沧海君,那时结识了郭繇。
    然后随屠睢攻南越,因自己恩主和屠睢有隙,屠睢一直打压自己,屠睢死时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屠睢被越人深夜偷袭时,被程述的人发现了,不过程述压下了消息,以至于屠睢反应不及,后任嚣继位,也没有用自己,以自己的爵位,就是回到中原任一地郡守也是绰绰有余,这让程述恨南越主将屠睢、任嚣,也恨那高高在上的始皇帝。
    前几日屠驷的在水上大破桂林水军,表现了他的能力,程述也需要一个机会来展现自己的能力。
    营帐的帷幕被拉开了一角,郭隼走了进来微笑着说道:“程将军,将军让你去中军大帐一趟。”
    “好,劳烦阿隼在外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就去。”
    “没事不急,程将军可以收拾一下。”郭隼轻点了下头,客客气气的回道,
    见郭隼不急不慢也不催促自己,还带着笑容,一般主将对谁不好,那他的亲卫自然也不会对那人客气对待了,程述心喜,看来是有什么好事了,急忙将身上这件衣物换成了衣襟较长的礼服。
    骑在马上的郭隼见程述穿了一身文士的礼服,有些怪异,在郭隼眼中程述就是一个武将的形象,郭隼还没有意识到,作为一个亲卫二五百主不该随意透露喜色或哀。
    二人到了中军大营,也例行检查了一下,将马匹交给亲卫下马行至营地中最大的营帐。
    程述掀开帐帘,见郭繇躺在床上,现在卓案前一两丈,辑手道:
    “副将程述,见过将军。”
    见他这般客气,郭繇微笑着对他招了招手,说道:“程兄何必如此客气,且近来坐榻上我有话与你说。”
    程述又弯腰辑手说道:“将军现为一军之主将,述为一副将,岂能以兄友朋党相称,岂不是逾越了,还望将军重之。”
    这程述也算是投靠我了,不然他会不会这般说话,郭繇说道:“来,程兄,帐中并无他人,我有重要的事与你说。”
    “婉拒一次,要的效果已经够了,拒绝多了反而会引起郭繇的厌恶。”程述从左边绕过卓案,坐在郭繇床榻上,程述只是轻坐,只坐了一点也就是半个臀部,表示自己对郭繇的尊敬。
    看着程述坐在榻上的样子,郭繇想起曾经的自己了,大领导坐着,让自己也坐,自己拒绝后,领导又让自己坐,自己也是有些紧张不安的坐着。
    郭繇掀开被子,盘坐在程述身前,没有一点架子,毕竟二人本来就很熟,笑着说道:“程兄你我二人相识已经快十年了吧。”
    程述有些瞠目结舌,不太明白郭繇为什么要问这个,结结巴巴的回道:“啊,是…是啊,差不多十年了。”
    见他有些窘迫,郭繇微笑着,道:“是啊,十年了,你我二人相交十年了,第一次见你那时你还是李信将军手下的一个二五百主,那是我是燕地带路的秦军,我还曾邀你到我家共饮我燕地美酒,程兄那时的性子可是十分爽朗啊。”
    “对,对啊,时境过迁。”程述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想起这些年还真是时境过迁。
    郭繇又和程述提起那些家长里短,谈的二人十分融洽,郭繇还说将自己的一个侄女嫁给程述的儿子,程述自然是满分愿意的答应了,联姻拉拢人关系的另一种方法,这也是除了亲情关系,就是联姻了。
    程自然也知道这是要重用自己的前奏,和郭繇确认好了一个口头约定。
    “你我二人相交数载,还从未问过程兄之志,不知程兄可愿说说。”郭繇微笑的看着程述,如此说道。
    闻言程述挺直胸膛站起身来,:
    “我之志,当开一世之太平,为一郡守尔。”
    “哈哈哈!”
    郭繇轻笑几声,见郭繇发笑,程述内心有些疑惑难道是在嘲笑,见笑声不似,程述看向郭繇。
    这程述的眼界还是停留再这南越一地,南越三郡为一郡守也算是大臣了,南越三郡为一郡守官职也的确很大了,谁会相信那些六国叛军就把秦朝给灭了呢,郭繇指着箱子,让程述拿了一份秦朝大地的大概地图。
    郭繇坐在榻上将地图铺开笑虐的看着程述说道:
    “天下四十二郡,程兄只愿为一郡守尔,是否太小瞧自己了,我看程兄当为一九卿,他日未必不能为宰辅,程兄可不要小瞧自己啊。”
    “天下四十二郡,九卿,宰辅。”听郭繇说完,程述才知道自己的目光短浅,本以为他是要割据一方,原来他的目光早已摄到了全天下,程述跪地道:
    “述不才,愿为将军执鞭随镫。”
    郭繇下榻扶起程述,打笑道:“早就说了,程兄日后可是要为九卿乃至宰辅,执鞭随镫岂能用程兄。”
    知道了郭繇的志向后,程述不禁觉得自己眼光的狭小,只是南海一地,而他早已看到了全天下。
    “一郡守,”程述也自嘲似的笑了笑,郭繇将象郡的事告诉程述后,程述自然是一口应下,这也是证明能力的时候,程述也算是战场宿将一看了地图,就知道如何制定策略,象郡多山林气候潮湿、山林大雾、蛇虫鼠蚁各种小动物,不是本地人很容易在大雾中失去方向,所以郭繇将“杨罴”派给了程述做副手。
    南方黔中、长沙两郡一些山林里的亡人经常就是杨罴带人围剿,对山地战有很强的适应能力,杨罴也算是半个越人。
    郭繇手上原七万军队再加上玉林守军,有七万四千多人,在浔江水寨有些兵卒消耗。
    郭繇让程述带他的本部人马和杨罴手下的一万人去支援象郡。
    两人讨论了一下,从水路通过桂林郡然后顺江而下,到象郡郡内,也就是从浔江水系的分支郁江顺流而下,到象郡。
    程述说了一大通他的想法,郭繇装作知道同意了他,反正不懂就不要多说免得漏出破绽。
    郭繇也就一句话,你要什么我都尽量满足,但我只要一样东西那就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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