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郭繇领着军中诸将,将那些浔江水寨和自己这边死去的兵卒厚葬了,还给他们没人立了一个木碑,上面篆刻了每个兵卒的名字,一些没找到和残缺的尸体,就只有用名字再加上一套褐衣、几罐稻谷、小麦,给他们立了一个衣冠冢。
    以往攻南越时兵卒死去的尸体也就只能随地一埋,或是被越人袭击暴露荒野,郭繇承诺只要日后士卒死去都会给他们立碑,这样做也是安士卒之心。
    古人犹信鬼神,儒家的孔子也说:子不语乱力怪神,敬鬼神而远之。圣人也不确定到底有没有鬼神,更别说知识程度更低的贫民了。
    郭繇找了一个文吏,给死去众人做了一个石碑,刻上悼文,也算是给他们死去的人一点心意了。
    纵有广厦千万间,我睡亦无十尺地。
    还不知道以后死了在那个盒里装着,或许在以后的时空也在做着我的葬礼吧。
    郭繇将一些身体残疾和可能回复后也不能再劳作了的人,都安排在这里守墓,以后的饭食、食禄均由郡中出给,至于剩下投降的浔江水寨的兵卒只要没什么大问题的,通通换编制并入屠驷水军。
    看着棺樽下敛,一馆馆黑色的棺樽,放入坑中,再埋入土地里,几百年的时间化作腐朽,回归自然。
    或许自己死后,以自己的身份陪葬品应该不会少吧,或是被某某专家发现,要么就是一农民发现,然后五百元加一杆锦旗。
    和诸将再给死去的将士送去一首“秦风”郭繇便带领大军离开了,墓旁新翻来的泥土和大地呈现不同的景色,隔坟墓几十丈的地方修建这一些木屋。
    南海的六月艳阳高照,比中原要热许多,一路走来,士卒和诸将都是热汗淋漓,郭繇的额头也有一些汗滴,不过缺不是热的,而是“冷汗”感觉身体不自觉的发抖,外面的阳光也没有让郭繇感到温暖。
    郭繇打发了诸将,回到营帐里,身上的衣袍没脱就直接躺到榻上又感到冰冷的感觉,又让一旁郭隼去拿几床被子来。
    郭隼见状从榻边的箱子里,拿出一床冬天盖的皮毛被子,搭在郭繇身上。
    郭繇还是感觉十分好冷,虚弱的说道“继续,再拿。”
    “叔父,要不我先去将宿医士请来看看吧。”郭隼见盖了两床被子,还兀自发冷的郭繇有些慌,担心的说道
    郭繇裹在被窝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脸部僵硬的点了点头。
    郭隼转身离去,不过一会就带回一个五六十岁,面上一脸皱纹,看着面慈心善的人,他正要行礼时,郭繇打断了他“宿公,年老矣就不用行礼了。”
    但老者还是坚持行了礼,道:“要的,要的。”
    古时后的医者地位比较低,远远没有后世那群大爷的架子大,可能这就是医者父母心,杏林天使情吧。
    老者行了礼后,将身上的药箱放在榻边,坐在榻上对着郭繇看了下随后说了句:“冒犯了”
    将手放在郭繇额头上感应了一下温度,又将被子打开,从里面把手拿了出来,将手搭在他的腿上,右手放在郭繇腕上把脉,片刻时间。
    “将军是否感觉身体,兀自发寒,在烈日下还是有一股寒冷,反而在烈阳在照射感到一股晕眩感。”
    郭繇缩在被子,点了点头。
    “将军所患应是寒症,”
    “寒症!”郭繇不解的看着老者说了句。
    郭繇倒是听过风寒,寒症到没听说过,在这个年代,风寒都能让不少的兵卒死去,就足以说明医疗条件,有多差了。
    老者点了下头,道:“是的,寒症,寒症多见于冬天,只要多喝一些加姜的温汤倒是可以治愈,不过将军的病状比较罕见,寒症多发于冬天,我们将,伤于肌表为“伤寒”,直中脏腑为“中寒”,也可与他邪合并致病为风寒、寒湿等,内寒是脏腑阳气不足。”
    “那我这是那种?”
    “将军应是内寒,情绪低落哀愁和收凉导致的。”
    “内寒,”自己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吧,郭繇急忙开口道:“那我这种能治吗?”
    老者轻点了一下头,道“并非不是不能治,不过时间有些久,我会开一剂汤药,将军再吩咐人每日熬煮一些姜汤,在饮食中多加一些辛味的食物多发发汗,便能除去病根,不过我虽能治肌肤之寒却治不了,心中之寒,将军这几日尽量不要想那些哀愁之事,便可。”
    “那这寒症几日可好?”
    老者踌躇了一下貌似忌讳什么,犹豫了一下才慢条斯理说道: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寒症虽不是什么大病,可也要一月左右,这几日将军只要安心在营帐里养病度过这几日,后面便好的快了。”
    郭繇点了点头,知道不是什么大病就好了,便吩咐郭繇赏宿医师一镒黄金,本来郭繇想把这宿医师关起来的,免得遗漏自己病情的消息,以免军中不安,现在看来又不是什么大病,也没这必要了。
    休息了一两个时辰,郭繇的精神略微回复了一些,郭繇背靠在榻后面的一个箱子上,手里拿了一碗姜汤,一股辛辣为直冲口腔,面露苦色。
    “阿隼,将今天的一些事,汇报给我听一下吧。”
    郭隼思索了一下,道“刚才巡营的博都尉说,劳邑县长来了。”
    “劳邑县长,”一听到这名就想起了一个胖子为难前任大佬的情形,郭繇的脸上露出有点不爽的样子,前任大佬的情绪也有些影响着自己,劳邑县长虽然贪鄙却也有些能耐,既然为难自己当然得给他一点下马威:
    “阿隼,这几日你就告诉劳邑县长,就说我生病了,故意为难他几天,然后你等会在写一封竹简给蒲乘,让他暂任劳邑县长。”
    “这劳邑县长,郭繇还真不知道安排他去做啥,自己对那些官职也不熟,算了让他去运粮。”
    想了一下,道:“阿隼你待会写一封竹简,将这劳邑县长送到后方去运粮,四会县长,由长吏先暂任,那竹简先不要给那肥豖,多为难一下他。”
    郭繇又指着右边桌案上的竹简,道:“阿隼,你把最新的几卷拿来读一下,这前几天的还没有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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