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江乐之嘴角抽了抽,颇为无语地看着两人对话。
    红衣小姑娘这才注意到江乐之,顿时面露嫌弃:“书呆子也在啊。”
    “呵。”江乐之冷哼一声,回怼道,“总比你这个莽女好。”
    “我今天懒得同你说。”红衣小姑娘突然明悟,一拍脑袋,指着明姝道,“你就肯定是沈明姝,她说了你和江乐之那书呆子走得近的。”
    “她指的是谁啊?”明姝疑惑地问。
    “就是你……”红衣小姑娘下意识回答,却很快意识到不妥,忙停住话茬,凶巴巴地道:“轮得到你问我话吗?”
    她飞身几步,瞬刻就到了明姝座位前,手撑在桌面上,恶狠狠地看着明姝:“你这小贱人居然还敢骗我,还不是被我逮到了。”
    明姝往四下看了看,沈知钰已经去吃饭了,剩下的都是和她不熟悉的,且看到红衣小姑娘来闹事,早就避得远远的了。
    输人不输阵,明姝毫不客气地怼回去:“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说话和个泼妇一样。”
    红衣小姑娘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你敢骂我!”
    明姝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小小声道:“那你要打我吗?”
    “我……”红衣小姑娘卡壳了,她这次来虽然是要找沈明姝麻烦,可也没打算在书斋里打人。
    想到自己这回来的目的,她按耐下怒气,冷哼道:“我今日来,就是想看看,传闻中勾搭谢世子的沈明姝是个什么模样。”
    “今日一看,也不过如此,呵。”
    屁!我可是有84容貌值的!
    沈明姝在心里骂骂咧咧,却突然意识到红衣小姑娘话中信息——传闻说她勾搭谢嘉言?
    还有这等传闻,她自己都没听说过啊?
    江乐之将明姝挡在身后,皱眉道:“你在胡说些什么,这等无凭无据的事你也信?”
    “怎么是空穴来风,这可是得了……认证的。”红衣小姑娘语气振振,差点就将人名说出了口。
    她哼了一声,一把推开江乐之,伸手就去扯明姝的面纱,嘴里还道:“我倒要看看,你在装神弄鬼些什么……”
    “成天戴着个面纱,怕不是只有那一双眼睛能看……”
    红衣小姑娘话音未落,却在看见明姝面容时一下愣怔住。
    她手里扯着面纱,眼睛瞪得圆圆的,喃喃道:“靠!这也太可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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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再坐到五香斋的时候,江乐之还很是不满,她愤愤地戳着盘子里的鸡腿,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嘴碎的,居然传出这么离谱的传言。”
    “我们明姝才九岁,还是个小宝宝。”
    明姝乖巧地纠正她:“马上就满十岁了,不是小宝宝了。”
    沈明姝:很快就可以早恋了,期待搓手手.jpg
    “那也还小啊,徐诗韵那莽女就是个没脑子的,只要一有和谢嘉言扯上关系的事,她准第一个冲来,也不看看那传言有几分可信。”
    明姝吞下一颗小白菜,小声道:“我应该知道是谁和她说的这些话了。”
    “是谁?”
    “一个应该是我大姐姐。”明姝语气很笃定,“你不是说徐诗韵是镇远将军府上的吗,那正是我那大姐姐的外祖家。”
    由于上回沈容华的失态,江乐之对她印象很深刻,她皱眉道:“若是这样,你这大姐姐做人是个不好的。”
    “你说她是一个,那意思是还有另外的人?”
    明姝点点头:“只凭我那大姐姐的话,徐诗韵不至于非要扯开我面纱,必然还是有别人同她说了和我容貌有关的事。”
    “那个人应该是同谢世子走得很近的,徐诗韵才会对那人的话深信不疑。”
    江乐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眉头仍紧锁着:“那今日这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徐诗韵这行径未免过分大胆了些。”
    虽然在最后,她并没有真正做出什么伤害明姝的事,而是扔下面纱,红着一张脸落荒而逃了。
    可她这行事方式属实是蛮横。
    明姝摇摇头:“她并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事,最多被学官训斥两句。”
    况且她能举止这么嚣张,显然是对被训斥不在意的。
    “至于我爹,必然也不会为了这等事同镇远将军府对上,说不定还要叫我去同徐诗韵和解。”
    听了明姝的话,江乐之眉头锁得更紧了,她虽然自己很受家中宠爱,却也知道京中并非每一户都是疼女儿的。
    明姝安抚地道:“没关系,徐诗韵和那个不知名的人暂时只能放下,可我那大姐姐做这种挑拨之事,我肯定是要同她计较计较的。”
    *
    刚回到院子后,承嘉侯就派人喊明姝过去。
    明姝心里是有底的,由是不慌不乱,淡定地跟着小厮去了。
    刚进书房,她便迎上了承嘉侯的严厉质问:“明姝今日在太学是怎么回事?听容华说,你和徐家大小姐吵架了?”
    一边的沈容华听着承嘉侯诘问明姝,脸上笑意愈浓,她不过随意在徐诗韵面前提了两句,那草包竟然就直接去找沈明姝麻烦了。
    后来她见徐诗韵回来时状态不对,唯恐她挑拨的事暴露,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先在承嘉侯面前告明姝一状。
    明姝目光瞥到一旁沈容华唇角隐秘的笑意,稍微在心里酝酿了一番情绪,然后伸手在眼角使劲揉了揉,两行珠泪便从红红的眼眶落下。
    明姝抽抽涕涕地道:“明姝不是故意的,是徐家姐姐主动过来找我,她说是大姐姐喊她过来教训我的……”
    “明姝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没做好,才叫大姐姐这么讨厌我。”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承嘉侯:“明姝原来还不知道,大姐姐居然对我们侯府有这么大的不满,今天徐家姐姐还说,大姐姐经常同她说,只恨自己不是徐家的姑娘,偏生运道不好才成了我们府上的姑娘……”
    明姝哭得稀里哗啦,一连串话下来,沈容华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而承嘉侯的脸色也愈发铁青。
    他冷冷地看着沈容华:“运道不好才成了我侯府的姑娘?倒是没想到,容华是个心这么大的。”
    沈容华连忙辩解:“爹爹!容华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这都是沈明姝在胡说,我对侯府、对您最是尊崇,徐府再怎么也只是我外家,我只会是承嘉侯府的姑娘,心自然是向着承嘉侯府的。”
    她明明只是想给明姝一人找不痛快的,完全没想到会反被明姝扣上这么大顶帽子。
    “哼。”承嘉侯冷哼一声,“那意思是如果徐府愿意把你当作自家姑娘,你的心就会向着徐府吗?”
    “自然不是。”沈容华矢口否认。
    虽然语气仍不好,但承嘉侯脸色却是好上了许多,明姝继续添柴加火:“明姝怎么会胡说呢?这都是徐家姐姐和我说的,爹爹也应该听说过,徐家姑娘性子最是直爽,自然不会拿话诓骗明姝。”
    徐诗韵张扬跋扈的名头在一众世家中确实流传颇广。
    明姝眼神单纯:“况且都说童言无忌,明姝还是个孩子,怎么会说谎。”
    “爹爹若是不信,可以去找徐家姐姐当面问……”
    经得明姝这样一说,承嘉侯的脸色又不好看了,沈容华紧咬下唇,对明姝“厚颜无耻”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她和徐诗韵关系并不好,徐诗韵会为她说话才怪。
    这丫头真的是张口就来,满嘴胡话,可偏偏她年纪小,长得又单纯无辜,那瞎话从她口里说出来,都要显得可信两分。
    “爹爹……”沈容华也红了眼眶,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容华真的没有说过那种话……”
    显然是从明姝那得到灵感,想要用眼泪软化承嘉侯。
    明姝不屑地在心里哼了一声,论哭戏,一群人里也难找出一个可以和她对打的。
    明姝在胳膊上一掐,借着涌上来的泪意,眼泪更为汹涌地流出来:“明姝也没有骗人……”
    望着齐声痛哭的两个女儿,承嘉侯觉得脑壳有点疼,仿佛有两千只鸭子在他耳边哀啼。
    其实他心里还是更偏向于信明姝的话,毕竟明姝一向乖巧懂事,而且年纪小,撒谎的可能不大。
    而容华性情大变的事,他也是知道的,这些日子她一改从前怯懦,反而积极主动地和徐家联络起来,徐家老爷子似乎也颇为看重她,好几次传话给他,要他好好待沈容华。
    外家的手伸到了他的后宅,好面子的承嘉侯自然是不满的,可碍于徐家权势逼人,得罪不起,他只能陪笑应诺。
    所以在明姝说起容华曾在徐家人面前说承嘉侯府的不是时,他一下就信了。
    有徐家老爷子的话放在那,他也不好真的对沈容华如何,最多训斥两句,毕竟他还得靠这个闺女维持同徐家的联络。
    可明姝哭的也甚是惨烈,他要是将这事轻轻放下,怕是会寒了苏氏和明姝的心。
    承嘉侯感觉脑子不太够用了,于是一面艰难地忍受哭声,一面竭力思索对策。
    正当他绞尽脑汁还不得解的时候,小厮进来通报:“侯爷,二小姐求见。”
    总算有人来打破僵局了。承嘉侯眸光一亮,喜出望外:“快请进来。”
    沈容华听了那小厮的通报,哭声卡壳了一瞬,沈玉柔也来了,她这样子被沈玉柔看到,岂不是丢脸得很。
    明姝却依旧哭得起劲,丝毫不在意被围观。
    沈明姝:反正我还只是个孩子,孩子做什么都是可以被理解的qwq
    三人对沈玉柔的到来所怀有的心思各异,却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门口。
    于是,手里捧着个白瓷罐子的沈玉柔,刚进屋子,便被齐刷刷三道目光盯上了。
    察觉到古怪氛围,沈玉柔下意识往后缩了一步。
    沈玉柔:发生了什么,怎么都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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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我就是个泪点超低的,每次构思个伤感剧情,都会哭得稀里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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