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锦绣赶紧安抚她,“不怕不怕,如今她已经没有能力来伤害你了,玲珑乖,咱们不怕她。”
    可玲珑还是怕,那种怕是发自内心的,她一眼都不再多看,“咱们走吧,锦绣,太可怕了,咱么走,咱们快走。”
    恶臭味浓郁,光线昏暗的屋里廖阳确实是一个恐怖的不能在恐怖的存在。
    肖锦绣摸摸她的头,“玲珑,你先出去等我,我和她还有些话要说,好不好。”
    玲珑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不行,她是坏人,俺,俺的留下来保护你。”
    强忍着心酸,肖锦绣还是落泪了。事到如今,她已经变成这般,竟然心里惦念的还是她的安慰。
    这辈子,她欠她的,怕是无论如何也换不清了。
    肖锦绣牵着她的手,将她藏在身后。收敛泪水,变得冷若冰霜,卷翘的睫毛上还有晶莹的泪珠。
    “廖阳,你看见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玲珑,她被你害到痴傻,我要是什么都不做又怎么对的她?还有虞开,你还欠他的一条命,也该是需要余生的折磨来偿还。”
    离开木屋,沉重的心情得到缓和。过了会儿,玲珑也反应回过神,方才的一切都被她抛到脑后。她跑去采花,扑碟。
    看着她开开心心,肖锦绣也笑了。
    白发催年老,青阳逼岁除。一晃,又过去了二十个春夏秋冬。
    如今的舜族早已不是当年的舜族,虞落奔波数十年终于完成了他和肖锦绣的夙愿,统一天下,虽然仍有一些偏远部落始终坚持己见不愿投降,但天下大局已定,只是一个时间而已。
    舜族正是更名为虞国,舜为国号。其余部落也全都更名为郡,例如花郡,鸿鹄郡等等。
    各郡的制度也在完善,肖锦绣提出按照官员大小分配职位,族长为郡的郡主,为郡的最高的统治者,直属上级就是虞落,旗下还设立了各司,看押凡人的为刑部司,长官军务的为军机司。
    依法治国,按照法度奖罚分明,虞国得到南北所有郡的支持,爱戴,虞落作为虞国的王,得到拥护这无疑是最重要的。
    除此之外,肖锦绣还呼吁所有人,一夫一妻制,所谓一夫一妻不是说一辈子就只能娶一个,而是想要改变这种混乱的男女关系,因为有的女人剩下娃,自己都不清楚孩子的爹是谁。
    头十年效果不明显,也就这些年了,才稍微有些好转,甚至有的男女还学肖锦绣和虞落当年那般举行仪式,她也是欣慰的。
    年过四十,肖锦绣也不复当年的花容月貌,岁月不饶人,她也不得不感叹时光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今年是个丰收年,她正蹲在家里将玉米掰成粒,一旁的玲珑帮着她一起忙活。太阳下山,只见虞落满载而归。
    阳光下,他的五官还是英朗,如当年见他一样俊朗。
    “锦绣,看看俺给你打到啥好东西咧。”虞落跑过来炫耀,直接将她抱在怀里。
    火红的狐狸毛皮特别好,无论是手感还是光泽。肖锦绣爱不释手,笑道,“谢谢四哥。”
    虞平可受不了他俩的秀恩爱,都这么大岁数了,一点都没变。
    虞落的头发白了一半,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还泛着银光。脸上也有了皱纹,只是那双眼睛,依然明亮。
    “你喜欢就好,也不枉俺费心费力。”他直接抱着她进屋,“这些粗活不是叫你别干吗?俺和平儿一晚上就能弄好。”
    他舍不得她受累,二十多年前是,现在更是。
    “好,都挺你的就是了。”
    平静的日子安安稳稳,晚上肖锦绣趴在他的身上,被他紧紧抱在怀中,夜明珠锃亮,突然虞落看见她的鬓角一根银发特别的刺眼,想都没想就给拔了。
    肖锦绣一疼,轻声问道,“白发?”
    “不是,俺就是不小心碰到了。”虞落揉揉鬓角的位置。
    她‘噗嗤’一声笑了,“四哥,只要你说谎,我就能听出来。是白发就是呗,我都四十有六的年岁,有白发很正常。跟你还有部落其他族人比,我这都算是好的了。”
    “你不说,按都要忘了咱们已经这么老了。”
    时光冉冉,岁月如白驹过隙。认识她有二十六年,整整二十六个春夏秋冬,如今天下太平,没有战乱,也没有这些那些饿死冻死的热,百姓安居乐业,虞国开国盛世。
    肖锦绣也感叹,“可不是,安儿的娃都会跑了,咱们也该老了。”
    安儿嫁给了尧记,起先肖锦绣是不太同意的,毕竟大了十多岁。可转头想了想,既然是相互喜欢,她又何苦棒打鸳鸯?人生短短数十载,没必要为难他们,就算强迫要了不喜欢的,那也是抑郁寡欢一辈子,倒不如逍遥一生,到老那也是美好的回忆。
    不提起虞安还想不到虞平,想到虞平,虞落和肖锦绣都上火,“唉,你说平儿也老大不小了,竟然还没有喜欢的姑娘,我都愁死了。”
    “你愁啥?他没有喜欢的,你还能让他随便找一个就拉回去生娃咋的?”虞落虽然上火,可还是理解儿子。
    毕竟从小耳读目染,平儿的三观都随了他们。要不就不找,要找就要找一个能过一辈子的女人,恩恩爱爱,生几个孩子。
    “我还不是着急抱孙子,你就不想啊。”肖锦绣怼道。
    “你俺都抱不过来,哪有时间去抱他们。”虞落理直气壮的说,大手揉揉她的长发,“锦绣,过段时间咱们也去外面转转,俺带你散散心去。”
    他年纪大了,现在很多事情他都交给了虞平,虞平也不亏是他俩的儿子,手段心智完全继承了他俩,绝对是一个完美的君王。
    “行吧,那咱们去哪?”
    “去鸿鹄族,眼瞅着就入冬了。咱俩去南部过冬去,让郾城好好款待咱俩,等明年春暖花开再回来。”
    这注意真是不错,北部过冬还是寒冷了点。去鸿鹄族她可是举双手支持,“得,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就去郾城那蹭吃蹭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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