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锦绣昂着脖颈,小小的身体里蹦发的能力是巨大的。那双眼睛写满了倔强,不容撼动。
    虞落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纠结痛恨懊恼,情绪太多使得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姿态。
    她慢慢走上前,主动抱住他略微颤抖的身体。小脸贴在他的胸膛,心脏跳动剧烈,“四哥,我没法让你留下,所以,我只能跟你走啊。”
    她可以过得很苦,可以过的很累,哪怕是战火连连尸横遍野。但她唯一接受不了她的生活里没有他,就算是在天堂,那也不少她想要的。
    扁宸慢慢的也跟了过来,年轻人真是喜欢折腾,他这把老骨头可是看不懂了。
    胡须雪白,他捋着胡须说,“族长,锦绣的心情你应该能够体会。倘若是她傻傻的要去涉险,难道你会安心的守在家里?今日就怕你将她送回去,也难保你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来?除非你讲她的腿打折,可如果你不在了,又有谁会当成宝贝一样伺候她?”
    扁宸娓娓道来,肖锦绣都快感动了。她悄悄伸出一个大拇指,扁宸差点没绷住笑出了,这女人,真是个大奇葩。
    最终,虞落只能叹了一口气,握着她受伤的手皱着眉头走回来,“她手伤了,你给她包扎好。”
    肖锦绣的只是手背有一个血压印,跟虞落虎口位置血肉模糊来说太小儿戏了,“扁巫医,他的严重,你先给他包扎。”
    还真是关心则乱,扁宸无奈的笑了,“咱们这里有好几个巫医,包扎这点小事应该都能吧。”
    额,这个真是没想到,尴尬了吧。
    雄炯炯气昂昂,迈着步子前往南部部落,一路上,鸟语花香,绿草如茵。如果南部也是如此,那该多好。
    距离舜族越远,空气就越潮湿闷热。就是这种天气,才最容易引发一些疫病。
    至于这次的瘟疫,肖锦绣也猜不到缘由。是动物身上携带的,还是感染的新型病毒。
    对了,还有一种可能。
    之前同日炎族大战后,死亡的人都能叠成山。当时眼看就是秋天,尸体太多,全都是丢在山头草草的处理掉,一转眼就到冬天。直到春暖花开,天气越来越炎热,大量还没腐败的尸体堆积引发了病菌,才造成这场瘟疫。
    这种猜测也没有论证,肖锦绣就是想一想,烦闷的心情也还能好转一些。
    “扁巫医,沿途的艾草咱们都留着,而且,踏入南部分界线后。咱们所穿的衣物都要用艾草熏,所有的吃食必须烤的全熟,一点血丝都不能有。”
    扁巫医明白,到了南部境内,他们就开始支起篝火熏艾草。路上她闲来无事,做了许多加厚的棉布口罩,全都是用艾草浸泡后熏干的。
    族人们都没用过了这个东西,看着也奇怪,挂在嘴上能干啥咧。
    “这是口罩,能阻挡空气中的唾液不被吸入口鼻,但不是绝对的。咱们现在身处南部,完事都要小心,不要吃任何人剩下的东西,没有必要,尽量不要同他们开口讲话,能听明白吗?”
    这可是要命的事,他们当然能记得清楚,一点也不会忘的。
    首先他们就来到鸿鹄族,郾城拍了亲信来迎接,肖锦绣很好奇,“郾城人呢?”
    “统领在法会,抽不开身所以才派俺来迎接各位,这边请。”
    法会,又是那种开坛做法的法式?
    他们一行人都蒙着脸,肖锦绣同虞开走在最前端。抵达部落中心时,热闹的场景浮现在眼帘。
    四人身披熊皮,头戴面具,脖带枯骨,执戈扬盾。郾城站在中间,帅百人虔诚祷告。做法的大巫师口中默念咒语,他面前就是那些被瘟疫所害死之人。
    一场法会持续了半天之久,族人们沉默不语,可以看出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收尾,结束。
    大巫师说道,“有不顺天道之人,上天要赐罪于吾等。这些承受诅咒的族人,应以水葬,方能化解诅咒。”
    肖锦绣听见,第一个炸毛,“巫师大人,万万不可。水乃人类立身立命之根本,死去的族人身上都携带打量病毒,你这样是会污染水质,害死更多的人。”
    郾城扯过她的脖领拉过来,“大巫师的话你也敢违背,你不想活了?”
    “她胡说八道,难道我还要听之任之,坐视不理?”
    瞬间,下面的人乱成了一锅粥。熙熙攘攘都是队肖锦绣的咒骂,虞落护住她,他冷声对郾城说,“郾城,俺才是族长,俺说不能水葬就不能水葬。”
    “为啥呀,虞落,这可是要人命的事,你不能人有锦绣她胡闹咧。”
    虞落对肖锦绣有绝对信任,“你认为锦绣是胡闹的人吗?还是你以为俺们活的好好,闲的没事了非要跑到这里来送命?”
    肖锦绣对于历史还算有些了解,其实,在秦时,传说帝颛顼有三子,生而亡去为鬼,其中一个居江水是为瘟鬼。瘟疫就和水结下了不解之缘,因此,历代上就有设醮、纸船送瘟神等民俗,也都是驱疫鬼的具体形式,可也不是想大巫师所说,用什么水葬吧,太离谱了。
    她拍一拍郾城的肩膀,“你要清楚,我和族长不是来等死的,我们是为了想办法,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大家好。”
    郾城一愣,心花怒放。
    他下定决定,“好,俺听你的。”
    “真不愧是好哥们。”肖锦绣像江湖儿女那样,潇洒一笑,又道,“对了,我之前还想瘟疫蔓延的是速度怎么会这么快,原来你们竟然傻到供着,我也是醉了。你传令下去,所有死人全部焚烧,生前用过的东西也一件不留。”
    “这……”郾城犯了难,“锦绣,这不好吧,他们都是死于非命,咋的也不能活活烧了吧。”
    在远古,火刑是一种很重的刑法。他们坚信,被烧死的人会魂飞魄散,下辈子都无法去轮回做人。如此一来,肖锦绣的这个提议反骨,自然会被无数人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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