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开知道她难过,叹了口气。
    “锦绣,俺知道你恨俺,多余的解释俺也不想说。不过你放心,铁柱一家,俺保证一辈子衣食无忧。”
    这是他能做出最大的补偿,如果不是因为肖锦绣,虞开或许理都不会理此事。
    “虞开,能不能让安静一会儿。”这应该算是肖锦绣对他说的最心平气和的一句话。
    虞开点点头的,“铁柱下葬,俺回来接你。”
    空荡荡屋里,真的只剩下肖锦绣一人。以前铁柱在的时候,最起码他还能和自己的说说话,解闷。如今,所谓的孤家寡人也就如此。
    她瞄了一眼门口,多了一个看守的人。他们面无表情,坚守着自己的本分,这回是真的把她当成犯人一样看起来了吧。
    次日,虞开如期而至,他亲自来接肖锦绣,“今天铁柱下葬。”
    肖锦绣瞄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甩开他的手继续朝前走。
    虞开手一空时,收回,紧随其后。
    阳光温暖而热情,可她的心无论如何也温暖不起来。
    铁柱在族里不是啥大人物,一般在族里死一两个人也不是啥大事。可这次,竟然把虞开也惊动了,不但如此,舜族的肖锦绣也跟随而来。
    在远古,下葬也是这两年从舜族传出来的习俗,俗称入土为安。以前死人都是随便一扔,艰难的时候是要被沦为食物。
    人命如草芥,太不值钱。
    没有很负责的仪式,就是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埋了,在上头立一个小木桩。他们不识字,便习惯把死者生前的衣物罩在木桩上。
    铁柱的爹娘比前天见的时候更加苍老,他们不哭了,就像是眼泪已经干涸再也哭不出来。
    肖锦绣拖着疲惫的身子,她扶住墓碑跪在坟包上,突然,她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将他的名字写在上面。
    “铁柱,这就是你的名字,教了你这么多遍,你也学不会。”
    虞开攥紧拳头,如果知道她会如此自责,痛恨,当初打死他都不会这么那么不理智的事情。
    微风拂面,带走眼眸的潮湿。肖锦绣站起来,看了一眼苍老的两人,“虽然知道没用,可我还是要说一声对不起。”
    虞开给飘雪示意一个眼神,她追上去,“锦绣,你也别太自责了。这件事和你无关,你也是受害者。”
    “可我是罪魁祸首,如果没有我,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黑眸瞭望远方,深沉内敛。
    此次见到肖锦绣同第一次判若两人,飘雪还是喜欢那个生机勃勃的她,“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用因为一个死去的人内疚一辈子。”
    “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禽兽。我做不到内疚一辈子,但至少现在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言语犀利,话语间,她一直看向虞开铁青的脸。
    而后,她又回归平静,“虞开,我想去巫医那看看。”
    虞开是对她言听计从,别说是去巫医那,就是日炎族任何一个角落他都能带她去,“好,咱们即刻就去。”
    他们到的时候,巫医正在晾晒草药。一看见虞开表情颇为惊讶。
    肖锦绣的表情犀利,“你就是给铁柱看诊的巫医?”
    巫医连连点头,“是,俺。”
    “带我去铁柱生前的地方看看。”就当是回忆过去,肖锦绣特比想来看一看,他是在什么地方离开人事的。
    不看还好,一看,她心酸不已。小木屋里就地面扑了一层薄薄的干草,上面还有干涸的血渍。
    他死前就睡在这儿?如此简陋,如此寒酸?
    肖锦绣蹲下去,她抚摸这片含蓄的干草,内心是愤怒,是憎恨,“作为巫医,你就让伤者躺在这儿?”
    “咱们这儿条件有限,这,这已经不错了。”巫医战战兢兢的说。
    “哦,我看你住的那火炕就不错,看来条件也没你说的那么差。”肖锦绣勾着嘴角,冷笑。
    一般不落里的巫医要比普通的族人地位高点,他们不用劳作,族长会给吃食。可以说,他们的衣食住行都是由族人供养,条件自然不会太差。
    “那,那不一样。”
    肖锦绣猛的站起来,扭过身,怒斥道,“医者父母心,作为一名巫医病患的生命高于一切,难道不应该把最好的条件都留给他们吗?”
    “你,你怎么说话呢?”巫医被她说的一愣一愣,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一睨虞落那吃人的眼神,他微怒气焰也瞬间烟消云散,“肖锦绣,这里是日炎族,不是你们舜族,你没权利指手画脚。”
    她向前迈了一步,昂起脖颈,如一只高傲的天鹅,“你错了,我不是指手画脚,而是在叫你怎么做人。”
    “锦绣说啥都是对的,你只要竖起耳朵来听。”虞开再三提醒。
    飘雪在一旁听得如痴如醉,原来虞开宠起男人来是这样的,简直比在炕上更叫人欲罢不能。
    羡慕肖锦绣呀,唉,能有男人这么宠。
    巫医不服气,又畏惧虞开的淫威,“虞开,她始终是个外族人,你又何须如此帮她。”
    “俺也是外族人,你该不是忘了吧。”虞开冷声相对。
    肖锦绣懒得去看他们的嘴脸,都是卑鄙之人,以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她又转身,最后在看看这里,向前走了两步,脚尖不经意撩起一片干草,正巧下面露出粉嫩的一角,她好奇的蹲下,慢条斯理的将干草拨开。
    瞬间,她整个人都震惊在当场。
    肖锦绣悄无声息的将它放到怀中,再次站起来,一改常态,她询问,“我想问你个问题,明明铁柱的病情都已经控制住,为何一夜之隔,他就病发不治身亡?”
    “只能说他命不好,生死有命,谁也不能确保他一定能好转。”巫医不愿意搭理她,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就不好。
    结果肖锦绣步步紧逼,冰冷的眼神暗藏惊涛骇浪,“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是重伤未愈,而是有人在他受伤的基础上在下杀手呢?”
    一席话,瞬间将所有人的思维都吸引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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