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
    方清羽坐在床边,勉强勾唇浅笑:“先去把暖炉生起来,然后把医药箱拿来吧,别急,横竖无大碍。”
    “啾啾,啾啾。”大黄绕在脚边,仰着头,圆溜溜的眼睛里都是担心。
    “上来。”
    大黄依言轻轻跳到方清羽腿上,伸出小舌头就想舔方清羽擦伤的脸颊。
    方清羽轻笑着躲开:“呵呵,傻大黄,不舔。”
    大黄急了,一边叫一边伸舌头:“啾啾,啾啾。”
    主人我的口水消毒,又止疼,快让我舔。
    可是方清羽不懂它的语言,只当它调皮:“乖,不动。”
    “啾——”大黄委屈的趴在她腿上,呜呜,主人都不理解我。
    房里巨大的暖炉围了四个,暖气很快便让房间春意盎然,方清羽在水凝儿的帮助下脱下一件又一件棉衣,终于到底衣时,水凝儿的手颤抖起来。纯白底衣上血迹斑斑,星星点点的粘在皮肤上,根本就脱不下来。
    “羽儿——这——”眼泪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滴落,水凝儿哽得说不出话,一边抽泣一边拿热毛巾轻轻的一点一点的焐热底衣,让血迹化开。
    “啾啾,啾啾,啾啾。”大黄也要哭了,乌溜的眼睛噙满泪水,一动不动的盯着方清羽看。
    方清羽疼得眉宇紧蹙,但看着一人一兽两个朋友的样子,她反倒笑了:“羽儿别哭了,否则眼泪落在伤口上可疼了,还有大黄,上来,让我摸摸你。”
    “啾啾——”大黄依言乖顺的趴在方清羽腿边,呜呜,心里好痛,好无力。
    水凝儿抹一把眼泪:“我——我去再洗洗手脸。”
    她站在洗漱架边一遍又一遍的洗着脸,越洗哭得越大声:“嗷嗷——怎么办.....我洗不干净......嗷嗷——我真没用,连脸都不会洗,呜呜......”
    听着水凝儿几乎撕心裂肺的哭声,方清羽又无奈又着急,轻声安慰:“乖了,你先平复一下,好不好,别哭了。”
    嚎啕大哭了足足半柱香功夫,水凝儿终于洗干净手脸,可还是忍不住抽泣,肿着两颗大葡萄眼走到床边继续抖着手给方清羽脱底衣。
    尽管已经用热水化开血迹,可是脱衣服的时候,衣服粘着皮肉,还是让方清羽疼得紧紧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这一脱,本已结痂的伤口便一个个重新撕裂开来,伤口更甚。尤其是肩膀处被剑刺伤和胸口上方被剑鞘震伤的地方,顿时血如泉涌,水凝儿急得捂都捂不住。
    “啾啾啾,啾啾啾”大黄更是急的团团转,呜呜呜,笨蛋!快止血啊,止了血我才能舔伤口!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要叫大夫,我要叫孙大夫。”说着就想离开。
    “别!傻瓜,点穴止血!”因为失血和疼痛而樱唇发白的方清羽理智的拉住水凝儿:“不能叫大夫,君医堂的大夫必定要上报黎致的。”
    水凝儿这才想起自己的特长,慌乱的比划着方清羽血红的肩膀:“好,好——可是我该点哪里,我心好慌。”
    “深呼吸,先冷静冷静!”方清羽不忍心催她,尽管感觉再不止血她就要晕过去了。
    “吸——呼——”完全乱了套的水凝儿只能依言照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来,终于找回了些许理智。
    血很快便止住了,大黄见状顾不得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趴到方清羽肩头,大口大口的舔起来。
    方清羽一怔:“大黄——”
    水凝儿见状就要伸手把大黄提扔出去:“喂!”
    大黄舔舐不停,长长的尾巴猛地一甩,便把水凝儿甩到一边,水凝儿不可思议的看看突然一痛的手,虽然没有青紫,可是也让她一瞬间疼得松开手!
    大黄轻哼一声,哼,如果不是你还得帮我家主人上药,本大黄非废了你的手不可!
    “大黄你是不是觉得舔着伤口,伤口就会不疼了呢?”方清羽想起小动物舔舐伤口的本能,轻笑:“大黄真贴心,我肩膀真的不怎么疼了呢。”
    “啾啾啾——”呜呜呜,主人你终于意识到我口水的能力了。
    其实大黄误会了,虽然伤口真不太疼了,但是方清羽并不认为是大黄舔舐的作用,只认为是心理作用而已。
    “好了,快下来,让凝儿上药,乖。”方清羽轻轻点点大黄的脑袋。
    “啾——”我还可以再舔的,大黄抓紧又多舔了几口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委屈的趴在一边准备随时上场。
    “这大黄,真是耽误事儿。”水凝儿一边拿毛巾轻轻擦拭伤口,一边咕哝。
    大黄抬眼翻了个白眼,冷叱,你才误事,刚才不知道是谁光知道哭,害得我家主人白白等你那么久!
    “你这是——剑伤?”伤口被舔舐干净水凝儿才看清伤口,心里咯噔一下。
    “嗯,我遇到一个黑衣女子,不过幸好我穿得厚,又侧身躲了一下,没有伤到要害。”方清羽解释,没有说得太细。
    “怎么会有黑衣女子在那里?是偷偷跟着我们的?”水凝儿惊叫起来,同时极度懊恼:“我真没用,应该好好学习武功的,否则也不会发现不了有人跟踪。”
    “可能是跟着,也可能是从另一边爬上山等着,她武功不弱,想发现不容易。”方清羽蹙眉,总觉得那女子的口气有些熟悉,对她的恨意极大,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冰凉的药液擦拭到肩头,可是方清羽却只觉肩膀顿如火烧,整个肩头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忍不住轻哼出声。
    水凝儿顿了顿:“有点疼?我再轻点儿。真不用上麻沸散吗?”
    “没事儿,不用,我可以忍受。”麻沸散是可以止痛,可是对她这种浑身大部分都是摔伤和踹上来说,用量不低,而且副作用会让人至少十二个时辰麻醉无知觉,明晚就要打仗了,她必须保持清醒状态。
    “对不起,都怪我。”水凝儿一边给方清羽包扎,一边低声道歉,她现在心里快自责死了,觉得方清羽这样都是自己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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