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熊族长又停了停,才说:“浣羊,我们有浣羊。”
    袁琴琴一脸的恍然大悟:“哦!……”
    “可是那是什么?”原谅她连这两个字是什么都没听清楚。
    老狼切了一声,哼哼笑道:“愚蠢。”
    鹤泽眨眨眼,一歪头道:“难道你说的,是那个浣羊?”
    袁琴琴甩头望她:为什么连这个刚出生一个月的家伙都知道。
    鹤泽点点头道:“对,我好像是知道的,浣羊是一种羊,此羊类狗、无口,传说有丰水固土之能,一只浣羊只能衍出一个后代,子生则母死,数量稀少,并且浣羊的行踪诡秘,一般是见不到更是捉不到的。”
    熊族长叹气:“唉,正是你说的这个,福兮祸兮……,我族来这里之前原本还有五十人众,只因为遇到了浣羊,到了今天,却只剩下十来人了。”
    袁琴琴开始回想起来,这熊族营寨只有这么大,要是真有这样珍贵的动物,怎么一点影子都没见到?
    也难怪了熊族长会叹息,这么难得的东西却被他们得到了,怎么不招人抢呢。
    “为什么不带着浣羊走?”
    “不能走……。”
    “这是为何?”
    “因为……带不走。”
    族长熊符神情委顿,这段时间以来,确实让他身心俱疲,他又何尝不想赶紧走,可是这浣羊带不走,他一族大的大小的小,离开了这里又能去哪里生存。
    原本是打算迁徙到血狼之地去,可还没到地方就听闻血狼之地树母萎靡的消息,这天下之大,竟只有死守在这里还有一线生机。
    袁琴琴小心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带不走浣羊?”她料想,或许是这东西太大,又或许与这里的地脉有关,总归是挪不动。
    但鹤泽却又说了“浣羊类狗”,类狗就是长得像狗的意思,那么一个像狗一样大的动物,凭借熊族这样的大力,究竟为什么带不走?
    她自动脑补出了探索发现节目的解说音,感到谜一般的好奇。
    熊符抓抓头,又看了看众人面前风卷残云般的食盘,便道:“既然恩人问了,熊符就告诉你们吧,多一个人想办法总是好的……跟我来。”
    熊符起身将他们带向那一堵像墙壁一般挡住风沙的巨大风化岩。
    风化岩另一边匍匐隐藏的惜光一众人没有等到预料的结局,刚刚想走,就见袁琴琴一行人出来,惜光做了个停下的手势道:“再看看,今天总不能无功而返。”
    熊符带头走到风化岩的边角下,那里松松散散的堆积了一些红砂,熊符走上前去在红砂堆中徒手刨了刨,红砂原本就不甚牢固,刨动两三下之后,开始自动滑落下来。
    “不会吧,你们已经把浣羊埋掉了?”
    熊符道:“这些红砂不是我们盖上的——应该是它自己盖的。”
    红砂渐渐落尽,在砂砾上出现了一只骨瘦如柴的动物,一半身体埋在砂土之中,另外裸露出来的那一半,确实是像某种犬类,只是头顶上多出了一对硕大的羊角。
    这动物身上的毛发雪白而卷曲,狗的样子,但却有四只蹄,原本应该是嘴巴的地方,并没有长出这该长的东西,雪白的一片,脸颊边有一撮梅花一般的红毛。
    浣羊的眼皮青紫,眼睛紧闭,只有眼皮的轻轻颤动,好似还能看出这是活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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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的火焰熊熊,幽蓝绯红交替,呈现出一种残酷而美丽的,云霞般的紫色。
    袁琴琴知道这种火名为红莲幽火,乃是修法士们的新研究,用凡火适当配比,再兑上四处搜寻来的重黎神火,由四十九名修法士用秘法炼制七天而成。
    经过修法士们的努力,凡火既没有冲抵掉重黎神火的神性,反而加上了重黎神火所没有的功效。
    这不仅仅是能够灼烧魔物的东西了,只要是敌人,都能在这火中化为齑粉,当然,也包括她。
    烧吧烧吧,疼痛也只是一瞬间,袁琴琴原本是这样想,只可惜事与愿违。
    在火光映照之中,她疑惑的举起自己的左手,藕白色的手臂之上一抹幽光笼罩,手肘以上都已经红黑起泡不成样子,唯有这一小段手臂上还是莹白依旧。
    脸上和身上都火辣辣的疼痛,她能感到头皮已经慢慢从头骨上滑落,从前爱吃烧烤,而今这种被烤熟的感觉自己也终于体会到了。
    识己上境虽然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再修复自己,却让她总也昏不过去,只有白白熬着。
    袁琴琴忍着剧痛:这不科学。她此时已经不想再去想自己的容貌如何,也不想去探究这手臂不被灼烧的真相,只想求个速死。唯识己上境还在,她总也死不掉。
    怀中的孩子到时早早失去了意识,躺在她的臂弯里,神情安详,呼吸自如,像是在熟睡。
    袁琴琴心中酸涩,身体又痛,不由难过流泪,谁知眼泪腥咸不说,滴在烧伤的眼睑上,简直犹如酷刑之中的酷刑。
    幸而流出来之后很快就被四周的高温蒸发,袁琴琴心里苦。
    啊,真是疼死老娘了!
    袁琴琴大叫,但事实上,她只是徒劳的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几声漏气一样的呼呼声,便从这个幽火梦境之中醒来了。
    微微撑开不知何时又长在一起的一双眼皮,她知道自己的机能又开始渐渐恢复了,识己上境啊!
    这粘连在一起的眼皮很不方便,每次睡觉都会粘在一起,醒来又要强行撑开,痛得袁琴琴直想打滚。
    好容易才翻好眼睛,袁琴琴见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一根狰狞难看的婆洛果的命脉,而整个平台上笼罩了如梦似幻的白色烟雾。
    烟雾传进鼻端,闻起来香甜可口,仿佛回到了现代的蛋糕店,又好似各种香甜水果的果香。
    “你醒了。”有细弱的男声在她耳边悄声说着,言简意赅,一句废话也无:“这极乐香每半个月都会重熏一次,一旦重新沉睡,就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要小心着了它的道。”
    袁琴琴张张嘴,想问问这人是谁,为什么要帮自己,又是怎么知道自己醒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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