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和黑暗的距离不过是你住在地面上而我住在地下室,十八层牢狱的地底,只关押了一名犯人。
    谁也不知道她在下面过得怎么样了。
    两三只雪明鸟焦急的在灵源峰上上下下盘旋着,其中一只循着某种轨迹,飞到了名为“生门”的大狱所在。
    可还没有飞到地方,就被从生门一旁飞出的一只巨鹰抓住,雪明鸟只是普通的鸟儿,顶多是聪慧些,被抓住之后几乎无力反抗,很快就被啄断了脖子,吃掉了。
    随后而来的雪明鸟不敢恋战,趁着巨鹰还没有将那一只吃完,赶快慌不择路的一阵逃跑。
    “什么?”花随繁正在看账本,手中的笔啪嗒一声就掉在了账本上,将刚刚算好的一笔数字砸成了一团墨黑。
    “怎么会这样?”
    花家人的消息得来得还算很快,花家的超市开得不错,在短短的时间内,花随繁已经拥有了一张足够广的消息网。
    来报消息的也是花家的人,现在的花家已经今非昔比,不仅仅站住了脚,还在万灵镇上有了不小的声望。
    他们都过得滋润起来,大部分花家人都是耿直的性格,就越发的感怀帮助他们建立这一切的袁琴琴。
    “现在怎么办,阿琴这次可是捅了大篓子了。”这是真心的着急。
    花随繁在屋中踱步。
    这次诸天门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可是万灵镇始终是处在风暴的边缘地带。
    那天的流光门他们也看见了。
    不过由于落霞峰离灵源峰有些距离,这边看去就只是弹丸那样大小。魔兵的降落就更是细如蚊呐,看不真切。
    因为住在万灵镇,这里的百姓都有着迷样的安全感,这安全感的来源也很牢靠。
    要是元鼎大陆上的诸天门下都不安全了,真不知道哪里还安全。
    “先把事情完全搞清楚!最好能让我知道阿琴究竟是怎么想的。”
    “阿琴在受审时所说的话都已经被传遍了,她说放走魔族少主是为了大家能够休战!”
    “她是这样说的?”
    “对。”
    花随繁想了想,心中有了计策。
    随后关于人魔大战的消息、和升斗百姓备战的策略,百姓应当怎样避难等等方法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很快万灵镇上的米面油粮价格就纷纷涨起来了,一时间怨声载道,骂声不绝于耳。
    元鼎大陆上最后的伊甸园终于也被恐慌占据。
    一个接连几天都没有抢到粮食的老妈妈在琴惠超市前捶胸顿足。
    “怎么办!我们到底怎么办嘛!人魔争战就要来了,我都在万灵镇住了一辈子了,我们要逃到哪里去,躲到哪里去嘛!”
    “筹不到粮,我家里人恐怕都要在这场争战里饿死了……。”
    她的哭声引得众人都围拢来,闻言有所感的男人女人都已经跟着哭起来了。
    花随繁从空荡荡的琴惠超市内走出来,她身上穿的不再是之前那样华美的衣饰,而是花家人根据之前兽皮裙的粗布麻衣。
    “众位乡邻,我们琴惠超市是唯一没有在这个特殊时期涨价的商家,我们已经把最后的粮食都拿出来了,实在是拿不出来了……。”
    她眼圈一红,朝前两步,便一头跪倒在地:“我花随繁,对不住大家。”
    在场的花家人都跟着向前一步,随之跪倒。
    “对不住乡亲们了……。”
    没有拿到粮食的老妈妈起身过去,将花随繁一把抱着就痛哭起来。
    “可怜的孩子,不需要为了这种事道歉啊……要是没有这个争战该有多好!我不会因为这个……就怪你……。”
    众人心头都对这场面有所感,摇摇头也只能感叹自己生得不是时候。
    这一天的事渐渐传开,百姓们心中虽然不想有争战,可人家已经打到了家门口来,谁又能说个不字呢。
    毕竟人人都是有骨气的。
    可街巷中的风向却因为另一个说法而渐渐的改变了。
    魔族有一个领袖不愿意让魔族侵入人界,而是想用更和平的方式解决两者之间的矛盾。
    而一个人给予了这个至关重要的人帮助,将他放回了魔界,只要他回去,就一定可以摆平这一切。
    可是如今这个放他回去的人却被关起来了,二者之间的和平系于此人一身,如果这人死了,关系的就是人魔两界的和平。
    “随繁,你这么说是没有根据的呀,要是阿琴出来了,但是那位魔族的少主却并没有照你所说的那样履行承诺,那到时候可怎么办?”
    “你是想让阿琴活下来还是立马就被诛杀掉?”
    “当我没有说。”
    ……。
    就在花随繁最初闻信,得知袁琴琴被关押的事之后,雪明鸟们也已经飞回了凤宫。
    “阿琴怎么会做这种事?”石兰河不信的看着字条,又看了看那位养鸟的通灵士侍者。
    后者的脸上虽然有惶恐,但是没有心虚。
    “雪明鸟带来的消息就是这样,陛下,臣下不敢妄言。”
    石兰河心头有如被火焚,他快速的想着办法:“我要救她……要救她……。”
    而此时的袁琴琴是没有心情去想别的了,她没有想到为了关住自己,竟然还需要动用这样的大刑具。
    虽然她确实今非昔比,可她并没有想要私自逃走啊!
    袁琴琴的两个肩胛骨生疼,只因一双精钢琵琶钩已经穿透了她的后背。
    她趴在地上,黑暗之中连自己的手都看不见。
    在那两队前来押解她的弟子走后,顺便也带走了光明。
    连一盏灯都没有给她留,完全的黑暗之下,她只觉得好像是完全失明了,又像是回到了那天的冰川雪缝中。
    可那时候冷虽然冷,痛也虽然在,但不像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啊。
    说是一个人,好像也不是那么确切,耳边簌簌响起的是什么声音呢?
    她勉强的动了动。
    识己上境的自愈力并不能愈合背后那样还被东西穿透着的伤口,顶多能将周围的血止住,微微一动还是疼得钻心。
    “叽叽叽……。”这是一只非常寻常的打洞鼠。
    它似乎是很好奇这个地方来了新的住客,正仰着头嗅嗅味道。
    袁琴琴听到这声音,只觉得自己还是一阵的头大,她跟动物们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有时明明知道对方好像是要说什么。
    可她就是听不懂。
    “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学学吧,这么好的环境,可不能浪费了。”她自言自语,说话的回声空洞到让自己害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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