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琴琴摆摆手,也抱住了头:“等等,让我缓缓。”
    梅酒暖冷声道:“你们倒是胆子挺大的,那个什么尊主,是打算要来拿我师父的元丹?”
    惜光道:“是,我之所以现在告诉了你们,就是不希望这件事还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们双方产生什么误会。”
    梅酒暖摇摇头:“恐怕已经晚了,人魔两界的通道已经打开,照你们的说法,人魔之间暂时的平衡已经被打破,外面杀成了什么样子你们看到了吗?”
    “这件事我诸天门不会善罢甘休,你们也休想伤到我师父一分一毫。”
    “这位姑娘,不是我们想要伤害你的师父,只要我回到浮屠境搞清楚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件事便能够有所转机。”
    梅酒暖才不听他这一面之词:“你说有转机就能够有么?你现在势单力薄,孤单单的一个人,哦,还加上你身边这两个,能扭转局势?”
    “不是你们魔族,我诸天门的弟子怎么会遭受这样的血洗!我师父又怎么会在飞升的大日子受到这样的威胁!”
    梅酒暖突然又觉得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她的词库不大,所以平时都很高冷。
    这回因为对方好像是袁琴琴的朋友,这才开启了嘴炮模式,没想到这样憋得难过。
    她双手向两旁一挥,两条鲤鱼须子一般的软鞭就啪啪两声递出来,红衣黑气,端的杀伐。
    “谁不能伤害我师父!”梅娘不讲道理已久,在陌生人面前忍了这么久的戾气终于也爆发出来了。
    “等等!”袁琴琴一手顶炸药包式叫住了马上怒气值爆表的梅娘。
    “你们刚才要我们配合你们,是不是?”
    惜光道:“是。”
    “我们交换!”
    惜光皱皱眉,蚩猎干脆瞪着袁琴琴,“哼”了一声。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交换?”幻音道,她的内心全是不屑,看蛇精病的眼神看着袁琴琴。
    这女人竟然说出这样的大话来。
    “和平,公平。”
    “你又有什么资格给出这样的承诺?”一个凡人要给人魔两界和平,给人和魔公平?她该不是被自大冲昏了头脑了吧!
    幻音只想直接用她独特的嘲笑声将这女人杀死,免得再从她嘴里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这不是我的承诺,这是我们共同的目标,不是吗?”
    她并不看幻音,只看着惜光。
    “帮我们守住诸天门的掌门,这大陆上唯一能够与魔尊抗衡的人,我们才有和平的可能。”
    “够了!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们需要这样的和平?”将这大陆上的人族屠尽,他们就能完全占领这里。
    为什么要跟比自己弱小得多的东西讲什么和平?
    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哈哈哈,幻音使,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对我的胃口!”蚩猎狂笑道。
    惜光眼中神色变幻,其实幻音说得对。
    作为魔族他们完全没有考虑对方的必要:“阿琴,千百年来,我们都是敌人。”
    (没写完……,一小时后可刷新看)
    袁琴琴奔跑着,终于像是被甬道吐了出来一般,两三步踉跄上前,身后那长长的甬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团迷雾,将身后四周的东西包裹起来,看不真切。
    眼前是一栋精美的房子,比宫殿要小许多,却处处雕琢精致。
    一方明净的蓝色天空,一抹斜阳,身上却没有阳光的温度,这光线就像是假象。
    枫树的叶子掉落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
    地上有一只爬着些青苔的牛皮球,周围摆放的是充满童趣的石雕像。
    这一看就是个有孩子住的地方,主人家对这个孩子的溺爱全都体现在了这些东西里。
    这个小兔崽子。看起来他家里的亲人对他应当不算坏,他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袁琴琴咬着牙骂着小豆丁,心中却说不出的心疼,说起来这孩子这样作,只是想和她在一起罢了。
    她走上了台阶,想要推开那边的门,手掌却诡异的穿过去了。
    哦,她忘了,自己现在不过是一枚精神印记。
    直接穿过这扇门。里面的情景一时有些看不真切。
    却听一个声音突然惨叫起来。
    “少主不要!”
    “不要……。”这声音不过维持了一瞬,就消失了。
    眼前是一方散发着浓烈中药味道的池子,池子里黏稠的药汁中,浸泡着一个娃娃模样的东西。
    仿佛是被药汁泡得太久了,又或许是因为这本身就是个玉石雕成的娃娃。
    总之他已经离“活人”这个概念很远了。
    袁琴琴感到身体中的力气仿佛好像都被抽走了。
    她跌跌撞撞来到池子前面。
    “袁豆豆?”
    她的嘴唇颤抖,这感觉比方才进门之时遭受的雷击之痛好不了多少。
    胸口仿佛有一口气吊起来,这口气要么出来,要么堵在心里,变成汪洋。
    药池中的东西没有反应,只是静静的漂浮着。方才还在他身边的魔修士已经消失不见了。
    小豆丁!
    袁琴琴大叫,可是孩子完全没有反应。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直接穿进了药池之中,俯下身准备把袁豆豆抱起来,可是怎么可能呢。
    光是见到已经是不易。
    这里于她来讲亦真亦幻,有的东西可以感受到实质,有的却并不能,比如说她和孩子,手臂一次又一次徒劳的从小豆丁的身体里穿过。
    “阿琴,你不要急,不要有这般大的情绪波动,我有点受不住。”
    黄幽怡难受的声音传来。
    “怎么办,我现在能怎么办呢?”袁琴琴快哭了,实际上一个人的时候她也常常会是个莫名其妙哭起来的小泪包。
    很快她便抽泣起来,想不出办法也没有办法,绝望的看着眼前的状况。
    小豆丁双眼紧闭,手脚蜷缩呈在母体中的姿势,远看就像个小猴子。
    只不过骨头上包着的全是皮,看着倒真有几分魔婴的样子。
    又有声音传来,那是黄嘉怡担心的声音。
    “你们怎么样了?幽幽,阿琴!”黄嘉怡见幽幽的眼睛里竟然流出了红黄色的泪水,吓得魂不附体,想要上去打断这个法术。
    可是两个人缔结的主动权完全在袁琴琴手中,她没有放弃,黄幽怡便还是处在配合的地位。
    “阿琴,以往你不总是最冷静的吗?”这是百里熊,他的声音里也有些挣扎和隐忍。
    虽然这两人的苦痛他只能感受到一些,可就这些也足以让一个老灵魂难受了。
    “找,找到你自己…。”百里熊勉力说出这句话。
    她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这一切,黄家姐妹与百里熊在与她一同承受痛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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