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形好不容易才保持了自己的呼吸,他最近总是跟窒息挂上关系,原因很简单,他为了跟住小豆丁,只能躲在葫芦岛下方。
    泡在海水中无法呼吸,他只好放出魔雾做成一套吸气的管子伪装成葫芦藤的样子穿透在海面上。
    委实十分苦逼。
    他探听到袁琴琴一行带着小豆丁要去凤国的消息,赶紧来回报:终于知道了他们下一步的去向,他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好好地享受新鲜空气了!
    好不容易吐着泡泡说完了自己的计划,他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老尊主思考的时间总是很长。
    终于他动了,手指微动之下,从其上放出一小团气波。过不多时就有一名黑衣女子从殿外走进来,跪拜道:“尊主。”
    暗曜将手伸进袖中,从中拿出一件绿莹莹的物件丢向黑衣女子,黑衣女子伸手接住。
    暗曜的声音平静无波,吩咐道:“幻音,带一队人马过去跟幻形汇合,务必要把圣婴安全的带回来。另外,做好我交代给你的事。”
    “是,尊主。”幻音面色冷漠,双眼下都有些乌青,像是常年没有睡好觉一般。
    “把人都带过来吧。”暗曜艰难的站起来,最近身子也是越来越不济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撑多久?
    很快外面就整齐的来了一队覆着面具的魔兵。
    他们步履坚定,步伐整齐,一个个训练有素,覆盖在面具下的脸就像没有灵魂一般。
    眼睛里透出的全是虚无。
    暗曜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在空气中画着圈,嘴里喃喃。空气显出些涟漪,随后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慢慢扩大。
    蚩猎躲在魔兵的队伍中,他从没有如此近距离的看过截门。
    只见其内似乎打开了一个通道,而通道外的世界是一片无法穿透似的漆黑。
    “去吧。”暗曜就像对自家的孩子一般说道。
    前面的魔兵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一脚迈进了截门,蚩猎看到他们一个个消失在黑洞中,瞬间有些面对未知的恐惧升起。
    “你,站住。”只这一秒钟的踌躇,暗曜似乎就看出了不对。
    蚩猎哪里可能站住,跑还来不及。
    顾不得这么多,按住袍子里小妖薇薇和小树绿夭化身的两个小挂件,一头扎进了这通道里。
    暗曜此时确定了不对,想要追回却为时已晚:“哼,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做出这样的事,那就永远不用回来了!”
    魔兵一个接一个机器人一般,机械的进入截门。
    幻音手中握着她的魔笛,对老尊主行了个他没注意的礼,转身走进截门中去了。
    单薄背影消失在内:幻音此去,定不辱命!
    *************
    袁琴琴和石兰河达成了协议,石兰河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或者监视,这又引来了大臣们一阵的乱声。
    虽然石兰河很少给人“尊重”和“选择”的权利,可是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至少相信信任就是尊重当中的一种。
    由于之前说好的要学习海中辨别方向的事,杜老爷子尽职尽责的在海上继续教导了西难人整整七天,直到他认为每一个人都学会为止——实在学不会的阿光毛毛之流就算了。
    待得西难人都能独立判断方向之后,他放任他们自己寻找航路,靠着一手一脚的划水和毛毛的拖拽,一点点的挪向了元鼎大陆。
    由于有了第一次上错了岸,进入了蜃城的经历。西难人这次反而没有了兴奋。
    只是快要靠岸的时候,纷纷走到了岛的边缘:“这就是真正的元鼎大陆。”话语里面更多的是疲惫。
    “看起来跟上次没什么不同。”这是随口吐槽。
    “还是有区别的,你看,这岸上有人家,还晒有渔网。”这是安慰别人也是安慰自己。
    总之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袁琴琴道:“我们到了,这是好事啊。我们都应该开心才是。”阿光在她身后背着小豆丁,点点头附和。
    敖索跟着杜老爷子坐在帐篷里,安静的等着下岛。
    “是啊是啊……。”人们又打起精神来。
    听说鱼神一直护送他们到了这里,人们又跪在岛边缘,心中默默对这来历不明的慷慨鱼神道谢。
    那岸上靠这边最近的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人。
    一望见他们就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西难人感恩完毕站起身,面面相觑。
    其实说句实在话他们这次登陆,因为失去了兴奋的缘故,有些畏首畏尾的情绪。
    岸上的人会怎么看待他们?会像之前在海上那样,拿着弓箭要射死他们吗?
    人们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手里的兵器。
    只见那个跑出来的人渐渐远去变成了小黑点。
    袁琴琴从储物镯子里取出一个东西来,安抚大家道:“大家不要怕,我们有凤国昭王的令牌,谅他们谁也不敢动我们。”
    可还是紧张:万一他们不认这块小牌子怎么办?
    一块死死的小牌子,能有多大用处?
    当看到那远去的小黑点又跑回来的时候,他们脸色更加紧张了。
    因为这小黑点的后面,跟着更多的小黑点!
    许许多多的人手里拿着东西朝他们冲过来了。
    袁琴琴面色沉静,她相信石兰河。
    而一众西难人们则提起了自己的武器,准备随时跟想要上来的人拼命。
    葫芦岛越漂越近岸。
    只见那些冲下来的人在海滩上一些小包包上刨弄,不一会儿从中取出些一人半长,两臂宽的木壳子来。
    西南人们的手心冒出了冷汗,怎么还有盾牌?这可就难打多了!
    葫芦岛的底部似乎擦到了什么东西,西难人都能感觉到,这一定是到了。
    可是没有一个人想要下去。
    所有人严阵以待站在岛的一端。
    海滩上的人嘴里呼喝着号子,朝这边冲过来。
    从葫芦岛到海滩边还有一段浅水区的距离。西难人打定了主意不下去,因为水中不好战斗。而葫芦岛好歹还有个高低优势。
    只见岸上的人们人手一个木盾牌,身上挂着些东西,直直的冲向海里。
    为什么都不减速?不会掉进海里吗?
    令西难人嗔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入水前的一瞬间,这些人挥舞起身上的木盾牌啪的一声放倒在地,顺水一推,自己则翻身跃上其中。
    这哪里是什么木盾牌!这是一个个容纳一人的小舢板呀!
    那些身手矫健的人们几乎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从各自的小舢板里抽出桨来,划!
    人们欢呼着,较量着,从葫芦岛的周围划过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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