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李芳赶紧过来,说:“原来是韵瑶的男朋友,失敬失敬。韵瑶眼光可真好,瞧瞧凌阳,不但长得一表人才,这气质,可真是没话说了。唉,我是俗人,都不知该如何形容了。”
    众人笑了起来,李芳又笑着说:“我去找器皿装些茶叶,凌阳呀,你喜欢喝什么样的茶?”
    凌阳说:“老爷子这儿什么茶都有吗?”
    “那是,龙井、白毫银针、毛峰、武夷岩茶、毛尖云雾都有,大都是别人送来的,老爷子一个人喝不完,都搁在那呢。你若是要,我一样给你包些。”
    凌阳赶紧说:“那真是太好了,不过,这些茶叶虽好,却也小气,不好保存,你可得找个密实的器皿来装。”
    “这个自然。”李芳兴冲冲地去了。
    凌阳就不好意思地对张铁生道:“老爷子,不好意思呀,我第一次登门,就白要了您的好茶,真过意不去。”
    “你小子若真要过意不去,也不会连拒绝的话都不说了。”
    凌阳讪讪一笑:“老爷子厉害,看出了我的小九九。”
    众人又是一笑,气氛热烈了后,张铁生这才状似随意地凌阳:“听说,你还是凌方的长辈?”
    重头戏总算来了。
    凌阳打起精神来,说:“是。”
    “我非常好奇,凌方的爷爷,我也是见过的,好几十
    我也是见过的,好几十年前就去世了,怎么会有你这么年轻的儿子呢?”
    这也是其他张家人想问的话题。
    凌阳沉默了会,说:“老爷子,我的身世很离奇。我也不知该如何与老爷子解释,我怕说了出来,会吓着老爷子。不过呢,我也确是凌家的长辈,就是所有凌家,所括所有凌家的旁支偏系,也都是我的晚辈。“
    “你和凌明月长得还挺相像的,所以我也不怀疑你是凌家人,只是,你是凌方的长辈,我就真的很好奇了。”张铁生,“怎么,不方便与老头子说,还是不相信老头子我?”
    “都不是。”凌阳说,“而是有些话,我都不知该如何说起。”
    张铁生也很想打破沙锅问到底,不过到底非一般人可比,见凌阳不愿说,也就没再追问。他眯着老眼,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凌阳,俊郎斯文的面容,混合着贵气与成熟的气质,优秀的外表,以及拥有神秘身份的人,着实是吸引人的。再也没了刚才的轻视及想给凌阳个下马威的想法,于是他笑呵呵地摸着手腕上的手串,说:“这手串确是非凡,刚开始感觉不出什么,只是戴得久了,才发现果真不同凡响。”
    凌阳笑道:“老爷子戴着它,是不是感觉出全身都有劲了?脑袋也比以前清晰了不少?”
    “是,就是这种感觉,只觉精神特别好,说不出的舒坦。”
    张铁生的话可是让一群张家人眼馋又眼红。
    张静鸿轻咳一声:“凌阳,既然这手串如此厉害,你那还有没?可否送我一串?我年纪也大了,这阵子总觉有种力不从心感,连开个会议下来,全身都疲惫得不得了,太阳穴也会闷闷得痛。”身为中央政治局委员兼一省省委书记,张静鸿虽说拥有张家这个大资源,但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加上年纪也大了,有时候遇上重大政事,会议一个接一个地开,身子着实吃受不住。
    如果凌阳送给老爷子的手串当真有神奇功效,自然心动。加上他又是凌阳未来准岳父,所以这个口还是敢开的。
    凌阳也没让他失望,未来丈母娘的脾性不敢恭维,但未来老丈人的人品似乎要好些,自然要讨好的。于是他故作沉吟一番,说:“这手串虽质材普通,但内里所蕴涵的能量,却是寻常法器所不及的。制作也格外困难,我敢打赌,放眼整个华夏国,除了我之外,怕是无人做得出来。送给老爷子的这个手串,我也是花费了不少时间,浪费了少精神才制出来的,人差点都虚脱了……”
    看着张家人将信将疑的眼神,他又说:“是否难做,问问韵瑶就知道了。”
    面对众人的目光,张韵瑶只好说:“凌阳说得没错,这手串虽只是普通质材,但在风水界,却是法器。法器你们懂不?就是拥有强大气场的物件。爷爷戴的这个手串,戴着能疏通经脉,清宁安神。爷爷,我没骗你吧?”
    张铁生连连点头,“韵瑶丫头说得没错,自戴了这个手串,今下午我打牌都老有精神了。走路也是虎虎生风呢,嘿嘿。”
    “不过嘛,凌阳说得对,这手串制作出来可费功夫了。我可是亲眼见过凌阳完工后,人都虚脱了。”对上凌阳促狭的眼神,张韵遥回他一个白眼,这个大坏蛋,居然联合自己帮他一起骗人。骗的还是自己的父亲。
    只是为了让娘家人尽快接受他,也只好如此行事了。
    “真的还是假的?”不说张静鸿不相信,就是张家诸人也是不大信的。
    “你们以为这是大街上卖的萝卜白菜呀?不然叔爷也不会高兴成那样了。”张韵瑶瞪着发出质疑之声的张克均和堂哥张克敌,堂弟张克邪,以及表姐卫梓燕。长辈们她不好说什么,但平辈们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卫梓燕赶紧说:“也不能怪我们不相信,而是这事儿太奇怪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还有超强第六感呢,今日见高少谨第一眼就知道他们家要倒大霉,难不成你们也要质疑一番?”
    卫梓燕滞了滞,最后忍不住道:“死丫头,还没嫁出去了,就女生向外了。”
    一句话把众人都逗笑了。
    自然,张静鸿也得到了他也想见识下的神奇手串。
    凌阳把手串递给准岳父后,又特地交代了两句:“平时无事不要取下来。若是遇上重大危机,比如说危胁到生命时,手串上的珠子会自动护你周全,但每护一次,珠子颜色就会变得黯淡。等颜色全部变成灰黑色,那么这枚手串也就只是普通手串,没任何灵力了。到时候我再给您一串新的。”
    张静鸿把手串戴在手腕上,轻轻摸了摸,闻言忍不住道:“真有这么神奇?”
    凌阳笑了笑:“等出事后,就知道我所说真假了。”
    张克均忍不住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咒我爸爸出事似的。”
    凌阳看他一眼。
    张克均挑眉迎上他的视线,神色挑衅。
    大多数女婿第一次登岳父家的门,不都是战战兢兢力求表现的时候么?
    他倒是好,连正式名份都还没捞到,正是努力讨好岳家人的时候,偏他还一副高冷风范,看了就生厌。
    张克均承认,这个凌阳无论是身份家世也还不低,他也勉强接受了他成为自己的妹夫,只是瞧不惯全家子都围着他打转,看他得瑟的模样。
    面对挑衅的未来大舅哥
    未来大舅哥,凌阳聪明地没有接话。
    对方摆明了找茬,这时候你接腔,无论怎样解释,都落了下乘,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辩解,不说话。
    “是驴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伯父戴些日子就知道效果了。”凌阳对张静鸿说。
    没能与凌阳干上嘴仗,张克均甭提有多郁闷。
    不知不觉中,时间就比较晚了,老爷子也准备休息。众人也就起身告辞。
    龙惠玲就对凌阳说道:“你住在凌家是吧?我让司机先送你过去。”
    凌阳说:“多谢伯母,我打车回去就是了。”
    龙惠玲说:“这儿可不好打车,就让司机送你回去吧,反正也不远。”然后又想到什么,又问:“真是怪了,凌叔好端端的怎的就搬出了龙泉山庄呢?住在这儿不好吗?”
    凌阳说:“跟着儿子一起住不是更好吗?”
    如今的老人,谁愿意跟儿子媳妇一起住呀?龙惠玲在心里如是说,但嘴上却说:“也是,老人家是该享受天伦之乐。”
    ……
    以三条手串外加适当的装逼,总算把未来岳家搞定,凌阳自是高兴。第二日就正大光明地去约张韵瑶。
    这回没有人再阻拦他,他进入了代表身份地位的政府大院,能住在这儿的人,无不是部级以上高官。而张家却是少有的顶尖人物,就连在警卫处做登记的警卫员都忍不住多打量了凌阳一番。
    “小伙子是张书记家的亲戚么?我以前怎的一直没见过呢?”身为部级以上的高官府邸,守卫自然森严,守在这儿的全都是武警部队里的精英。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虽然只是守门的,但若是得了这里头的高官的好感,只需对上头说上一两句好话,前程自然差不了。所以在面对少数实权派的有可能是张家的亲戚凌阳,警卫员也不放过任何一个直达天听的机会。
    凌阳笑了笑说:“亲戚嘛,现在还算不上。”
    “啊,不是亲戚?”
    “以后就是了。”凌阳直起身子,“登记完了么?身份证可以还给我了吧。”
    “给,身份证请收好。”警卫员把身份证双手递给了他,亲亲自立正敬礼。
    等凌阳走远后,另一名武警走过来,不以为然地说:“就一个小年轻,你巴结他做什么呢?”
    那名警卫员则说:“我这叫广撒网,多收鱼,懂吗?”
    那名武警嗤笑一声:“在一个没有鱼的湖里,你撒再多的网,同样是白费力气。”
    “……”
    凌阳徒步在小区,小区中庭很漂亮,景致相当不错,有好些孩子在清澈的池子里戏水,大人却很少见到,也就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以及保姆陪伴着。
    远远瞧到张韵瑶那天蓝色连衣裙的苗条身子,凌阳加快了脚步迎上去。
    “凌阳。”张韵瑶小跑步来到他面前,跑得气喘吁吁,脸儿呈现出鲜艳的胭脂色,看上去像熟透了的水蜜桃,真恨不得咬上一口。
    “太阳那么大,你出来做什么?”凌阳伸手,捋了她颊边的头发。
    “你是第一次来我家吧,怕你找不到路,所以特地下来接你。”张韵瑶并不觉得热,不过仍是拿出帕子轻试了额上的汗水,她自然地牵着他的手:“走吧,爸妈还有大哥都在家中等你呢。”
    张韵瑶本来就是少见的美人,加上身份又不凡,一路上自然吸引了众多目光,加上身边还有个手牵手的凌阳,自然就成了别人议论的对像。
    然后整个小区,很快就传出张家公主有了男朋友只是不知道其身份的消息。
    至于当事人,却是高高兴兴开开心心地进入张家,享受着身为准女婿的超高级待遇。
    桌上那一溜排洗得干干净净的时令鲜果,足可证明龙惠玲这个未来丈母娘对凌阳这个未来女婿的满意程度。
    比起外放的龙惠玲,张静鸿父子就要含蓄多了,也就一个“坐”字。
    待凌阳坐下后,张静鸿把一包特贡烟扔到凌阳面前的茶几上,“抽烟不?”
    “不抽,谢谢伯父。”
    “呵呵,不抽好。克均,你也要向凌阳学习,别整天把烟含在嘴里。”张静鸿说了儿子一句,又对凌阳道:“这手串我戴了一个晚上,倒也是有些用处。昨晚居然一夜无梦,还夜睡到天亮。这在从前,可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人一旦上了些年纪,睡眠就会大打折扣,不说彻底睡不着觉,就是夜里容易被惊醒,然后就不容易睡得着觉了。睡眠不足自然就影响白日精神,加上张静鸿又是一省大员,身上的压力可不轻,晚上就更不容易睡着了。
    但昨晚他却一觉睡到天亮,今早起床,一身都是劲,仿佛年轻了十岁似的。
    凌阳笑着说:“既然如此,那伯父就更不要取下它了。”
    “嗯,我准备一直戴着他,就是拿金子都不换。”
    张韵瑶说:“爸,昨儿个叔爷原本准备拿一千万给凌阳换手串,凌阳都不肯的。”
    张静鸿指着女儿笑道:“看吧,女生向外,古人诚不欺我。”
    张韵瑶跺脚,不依地嗔道:“爸!”小女儿姿态表露无疑。
    张静鸿却笑得更加大声了。
    张克均却依然脸色臭臭的,他正把一杯茶放在凌阳面前,粗声粗气地道:“不好意思呀,手笨,泡不出好茶来。”一副爱喝不喝的架式
    不喝的架式。
    凌阳端起茶盏,对着茶水轻轻吹了口气,说:“大好的碧螺春都让大哥给糟蹋了。”
    张克均“嘿”了一声,说:“是呀,可惜我就是个粗人,没法子,见谅吧。若是吃不惯我泡的茶,以后就自己泡吧。”
    “真是怪了,黄志华也是个讲究之人,居然喝得惯你泡的茶,实在是佩服他。”看着张克均微微变色的脸,凌阳笑得风轻云淡,“我就是不成了,稍微次一些的茶水都喝不下去。”
    张克均面色僵硬地应道:“我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不是专门侍候人的。”
    “是是是,大哥是做大事的人,端茶倒水的活哪是你做的。瞧我这张嘴,真是该打,该打。”
    儿子与凌阳的机锋,张静鸿哪会听不出呢,不过他抱持着两不相帮的态度,问凌阳:“明日晚上就要飞回广东,今日就不要走了,中午陪我喝一杯。”
    凌阳说:“恭敬不如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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