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屈罗傲风快要疯掉了,本来从城北的破庙到达王府最多一天的路程,可是沈流袖两人像是故意捉弄他一样,绕着城南,城东又走了一圈,他们两人骑马,而屈罗傲风却是被锁链锁住,一路拖着,由于风餐露宿,显得蓬头垢面,虽然路人议论纷纷,却无人认识。
    每次要吃饭的时候,沈流袖就会习惯性问他一句“尸棺墓是不是你做的”,而他每次都是矢口否认,惹来的就是好几个巴掌,和一顿茶水解饿,整个人晕晕乎乎,顿觉气短,过惯了好日子的他哪能受得了,但是一直以来养成的对女性的仇视,让他在沈流袖手底倍觉羞辱,谢灵询不管不顾,他更是咬牙坚持,就这样,又是日暮,三人到了野外的树林,烤着野火,谢灵询捕来一只全羊在篝火上烘烤,沈流袖和他一边说笑一边用美目扫着自己,闻着香味,屈罗傲风肚子又不争气的咕咕响起,不禁吞了一口唾沫。
    沈流袖知道他的想法,就是故意和谢灵询在他面前夸张的分食,两人是应有尽有,谢灵询的水袋像是倒不完似的,还有上好美酒供他们飨乐,这可就苦了眼巴巴的屈罗傲风。
    谢灵询和沈流袖都崇尚一种说法:这个世界没有永恒的忠诚,也没有永恒的背叛,人是劣性的生物,总是有着无穷无尽的欲望,为了它们甘愿成为奴隶,只要控制了他的欲望,他就算是一条狗也会摇尾乞怜。
    果然,屈罗傲风的身体还是征服了自尊,他无助的哀求道:求求你们,给我一点吃的。
    你说什么?沈流袖故作不知:说大点声。
    屈罗傲风哪有力气说大声,知道对方刁难自己,于是不停的给对方磕着头。
    谢灵询示意沈流袖,她笑了笑,拿着一只羊腿在他眼前晃了晃:想吃吗?
    屈罗傲风忙不迭的点头。
    沈流袖温柔的笑道:想吃啊?随即她迅速收回,淡淡道:你得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
    她随即冷历的望着屈罗傲风:快说,尸棺墓的尸体是不是你做的?
    屈罗傲风终于屈服了,他直视着沈流袖,戏谑道: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这几日原本风光无限的屈罗傲风已经颓废,被两人押着风餐露宿,一路风尘仆仆,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一连好几日未洗浴,蟑螂蚊虫往身上钻,尤其是破庙的空气潮湿,让他浑身瘙痒,偏偏不能说出来,谢灵询故意捉弄他,把他双手捆住,让他只好在木桩上蹭,就像发情的母猪。一开始他是满腔怒火,恨不得都碎了谢灵询,可是接二连三被谢灵询的剑光划破衣服,离肌肤只有一寸,让他粘不拉几,但是料到他们不敢拿自己怎样,于是认命,什么也不说,耍起了无赖。想到这些,他是颇为委屈,此时为了保命,顾不得自尊,但是脑子里唯一的一丝清明,还是让他有一种倨傲的姿态。
    嗯?谢灵询把剑架上来: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屈罗傲风嬉皮笑脸:有种你就杀了本王子,你有这个本事,应该更有这个胆量。
    谢灵询眼睛一眯:你在激怒我?
    屈罗傲风:本王子懒的和你废话,要杀要剐随你。
    沈流袖:屈罗傲风,你莫非以为我们真的不敢杀你,莫说你只是陇西王子,即使你是太子,像你这般鱼肉百姓,我们也照杀不误。对,我们是拿着你有用处,但是你别忘了,我们给你放点血还是很容易的,你要是想过过这种滋味我们倒是可以成全你,就不知道你的父王看到你这副鬼样子还会不会把王位交给你。
    屈罗傲风脸色一变,淡淡道:没错,是我干的,不过那是这些贱货自己找死。
    啪,沈流袖给了他一个嘴巴子:给我放干净点。
    屈罗傲风歇斯底里:本来就是,这群贱货宁愿跟那个老不死共度春宵,也不愿意与我风花雪月,本王子哪个方面不是上上之选?她们真是有目无珠。
    沈流袖再次给了他一个嘴巴:你这般厚脸皮之人真是没羞没躁,先不论你本人条件如何,你私自收留江湖恶徒,诸如采花贼、江洋大盗之流,足以可见你的内心龌龊至极。这些姑娘不过二八年华,本来可以过着自己想要的日子,就因为你的父王,一个个沦为狎妓,而你身为人字,不知规劝,身为未来之主,不知以身作则,为黎民百姓谋福祉,而是想着游戏花丛,与父亲争抢女人,简直是无耻之极。
    屈罗傲风被打懵了,两边脸高高肿了起来,他发怒咆哮道:你凭什么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我的父亲,呵呵,那个老色鬼,他抛弃了我娘,害的她早死,我不过是有一身名头罢了,虽然我是王子,可是所有人对我的只有敬畏,我也想有爱情,有疼惜,可是没有,我发现不管我怎么努力我一辈子逃不开这个身份的命运,别人听到陇西王府就会闻风丧胆,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去掠夺我爱的人,可是她们,她们都该死,她们不理解我。
    哼,沈流袖气道:你别为自己的无耻和无能找借口,你贪恋陇西王府的权力,所以舍不得脱离王府,又做不到凌驾于你父王至上,你注定了就是寡人,即使这样,你也应该正大光明的追求,让女孩理解你的良苦用心,而不是这样耍阴谋诡计,你可知道,那些女子并不是心甘情愿进王府供你父王玩乐的,他们是畏惧强权,可是你名不正言不顺,她们当然竭力反抗,你竟然认为这是她们卑贱。
    我不管。屈罗傲风疯狂吼道:对于我来说,她们既然做了婊子就是婊子,她们还是上了老不死的床不是吗?
    所以你就提前破了她们的处子,让陇西王恼羞成怒,然后陇西王就杀了她们,满足你报复的快感?谢灵询静静道。
    没错,屈罗傲风哈哈大笑:还算你聪明,她们根本就不是本王子杀的,你们要做青天大老爷就去杀了吴鼎孽然后去抓老不死,哈哈哈哈。
    谢灵询:但是罪魁祸首是你,所以我们留你不得,屈罗傲风,你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以凭民愤,不过我们现在只让你死一次,算便宜你了。
    屈罗傲风勃然变色:你们真的要杀本王子?你们不怕被我父王追杀?告诉你们,就算你们武功再厉害,在王府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谢灵询冷冷道:哦?你在威胁我?
    你认为是那就是。屈罗傲风得意一笑。
    沈流袖笑道:看来这就是你真实的德性,你说,要是你的父王听到你叫他老不死会怎样呢。
    你,,屈罗傲风道:就算他知道我说了什么,毕竟我是他的儿子,他还是会保下我的。再说了这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他不会相信的。
    沈流袖不知从哪拿出一张文书,上面洋洋洒洒写着一大段文字,最下面还有官府的印戳:是吗,我们现在就要你画押,好作为呈堂证供。
    屈罗傲风一看上面写着自己的十宗罪,失声惊呼:怪不得你们带着本公子转圈,原来是为了给吴鼎孽有时间起草罪状,就算我父王怪罪起来你们也可以推托迷了路,他们好算计啊,把本公子交给你们。
    谢灵询道:嗯,还算你有点脑子,可惜没有用在正道上。
    屈罗傲风道:只是本公子不清楚,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莫非是怕了我?
    沈流袖笑道:不要再枉费心机了,我们是想让你死的明明白白,现在赶紧画押。
    屈罗傲风死活不从,沈流袖干脆一把抓住他的手心,用剑一剌,血渍低落在文书上,随即用他的手签了名字。
    谢灵询笑道:流袖,没想到你这么果决,我都有些害怕了。
    沈流袖白了他一眼:对待坏人当然要果断一点,人要有是非善恶之分,不能游走在它的边缘,哪怕做一点恶都不行,如果不教训,总有一天会酿成大祸。
    屈罗傲风恐惧的看着沈流袖,他大呼道:你们这对奸夫**,即使本公子认罪了,我父王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就对自己这么自信?谢灵询道:那要是我现在杀了你再通过你的手下告诉你的父王呢,给你安排一个畏罪自杀怎么样。
    屈罗傲风这次终于被吓到了,不再说话。谢灵询挑起羊腿,扔在地上,淡淡道:吃吧,别饿坏了,明天咱们就到你家了。
    屈罗傲风胡吃海塞,抓住地上的羊腿狼吞虎咽,他感受到了浓浓的屈辱感。
    陇西王府,紫夜依旧蒙着面,娇小婀娜的身材惹人遐想。陇西王像是苍老了十岁,整个人毫无生气。
    紫夜恭声道:王爷,您要的答案有了。
    陇西王淡淡道:讲。
    紫夜轻轻道:大公子和三公子口中都女子并无任何记载,找遍陇西三郡也没有这个人,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倒是平白冒出一个青楼女子,她和天香楼都花魁柔儿有旧,据她说,她有个小名就是罗儿,而且确实喝大公子喝三公子接触过。
    哼,陇西郡王怒道:本王都两个好儿子,把主意打到本王这了,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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