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后反而没机会了,怎么可能?
    刘湘不由目瞪口呆,简直是天方夜谭,没受伤还有把握,受了伤反而没机会了,这是什么逻辑,若非深知玉衡先生为人,一贯以至情至信自居,否则他真要怀疑此老是不是在骗他。
    知徒莫如师,对于刘湘的小心思,皇甫玉衡还是知道的。
    玉衡先生很坦然的解释道,“此人在绥靖大会前夕,曾与日本武尊动过手,还是一掌换一剑,大家都是半信半疑,如今亲自得见,才知到此事多半属实,川西小霸王,还真有几分霸王之现”。
    草雉宫与武尊的传说,在日本也不是什么秘密。
    随着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之后,华夏对日本的关注力度,上升了好几个台阶,甚至连鼎鼎有名的维新党人,康有为、梁启超之流,都打算以日本为师,因此华夏的上层人士,若还不知道日本那点破事,也太脱离时代发展了。
    说到这里,刘湘也情不自禁的问道,“玉衡老师,你成名甚早,与日本当代武尊相比,也算是同一时代的人,不知你们之间,究竟谁高谁低?”
    皇甫玉衡却呵呵一笑,摸着长须,洒脱自如的解释,“近半个世纪来,我们这些老东西之间,都有意识的避开一点,彼此尽量不要见面,因为彼此见面之时,就是要决出生死之时,不过从武尊的以往战绩反推,应比我略强一线”。
    “啊,这怎么可能?”
    在刘湘的心中,玉衡老师就是无敌的象征,竟然还略输武尊一筹,自然是惊骇莫名,然而令他震撼的是,如果武尊西来,就像刺杀蒋委座那样刺杀他的话,他十有八九是会一命呜呼。
    看到强作镇定的刘湘,皇甫玉衡也有些哑然失笑。
    玉衡老师很认真的安抚道,“你也别太担心了,为师这些年来,一直在暗中布置,那武尊不来还算好,若是真敢西来,我让他有来无回,我巴蜀之地,可是自古出巴蛇”。
    巴蛇,这可是巴山蜀水的奇葩生物,据说能吞食虎豹和大象,刘湘是四川本地人,自然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俗语,以及“巴蛇吞象”的本地传闻,还以为玉衡老师是与他开玩笑,好让他安心而已。
    皇甫玉衡也不多作解释,只是告诉他一点,除非万不得已,千万不要离开四川,他已经用扶龙秘法,将刘湘的个人气运,与整个巴蜀大地的气运合二为一,只要他本人不离开巴蜀之地,无论人鬼魔神都拿他没撤。
    居然这么叼,刘湘自己都觉得很玄忽。
    刘主席有些幽怨的问道,“既然我的气运与大地合一,为什么还有红军与中央军的出现,以及刘文辉与刘亦诚的崛起,按说来,我就是巴蜀之主,放在古代的话就是刘备之流”。
    皇甫玉衡也哭笑不得,只说了一句话,“所谓过犹不及,你不过巴蜀之主而已,又怎么比得过华夏之主,你输给他们也不算丢人,大地之龙,又怎么是气运之子的对手”。
    “华夏之主”,刘湘也傻了眼。
    蒋委座是民国第一人,放在古代那就是华夏天子,比他强也说得过去,可是红军与刘亦诚,也能成为华夏之主,这也太能扯了点,刘主席直愣愣的望着玉衡先生,希望他再说详细一点。
    皇甫玉衡微笑不语,只说天机不可泄露,他们这些修炼者,本来就是偷天之幸,倘若还敢胡言乱语,泄漏了天机,导致华夏板荡,恐怕会罪业滔滔、劫数连连不说,还会殃及身边人,比如亲传弟子之类。
    玉衡先生又掐指算了算,不由皱了皱眉头。
    随后他又告诉了刘湘一事,“刘亦诚之事,牵扯颇多,因果复杂,气运之乱,骇人听闻,只可惜来的也猛,去得也快,只要你能忍他个十年八年,此人必成第二个蔡锷,有何惧哉”。
    对于蔡锷将军,刘湘可不陌生。
    在辛亥革命之前,蔡将军还不怎么出名,职衔不过云南新军中的教官,而1911年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先在云南起义自任督军,随后削平各方势力,一统云南,甚至名震北洋军阀,被袁世凯视为平生劲敌。
    1916年,袁世凯想削藩称帝,第一个想除掉的人正是蔡锷。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即使蔡将军亲至北平,袁大头依旧无可奈何,由于种种顾虑无从下手,最后只好纵虎归山,正如玉衡先生所说,实乃气数问题。
    随后蔡锷回到了云南,因袁世凯自封洪宪皇帝,已然成了篡国大盗,因此即刻起兵“护国”,以云南的微弱之兵力,竟能分兵攻取贵州和四川,而且连战连捷,令川军不得不向北平求救,袁世凯只好命数万北洋精锐入川,后来叱咤风云的吴佩孚,在那时还只是一小小的援川旅长。
    蔡将军屯兵泸州鏖战数月之后,依次击败了川军和黔(贵州)军,以及北洋军,占领了贵阳和城都,令全国的局势为之一变,正值蔡锷手提川黔滇三省重兵,即将举兵北上问鼎中原时,袁世凯只好草草结束了称帝的闹剧。
    世人皆以为蔡锷在即将取代北洋时,却因积劳成疾,英年早逝,大家在惋惜蔡将军之殇的同时,也为此惋惜不已,或许真应了那句老话,“其兴也勃,其亡也忽”。
    刘湘顿时心领神会,大为受教,也不再算计刘郧,反有几分惜才之心。
    刘郧受了严重的内伤,也不敢随便乱走,万一再次遇见渡边洸三郎之流,可就没有警察的排枪相助了,于是匆匆的回到了机场附近的小院中。
    不久李威利与蒋重光也回来了。
    他们首先要找的正是川西小霸王,刘司令现在动弹不得,真成了“虎落平阳被犬欺”,看到来势汹汹的李蒋二人,只好摸着鼻子认栽了。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李威利俩人已砰然跪地磕头,想让刘郧收他们做徒弟,传授他们一些武功。
    刘郧嘴角一裂,有些想笑又笑不出来,他自己都是个半灌水,对于如何修炼武功,都是似懂非懂,如何还能教授徒弟,不过这俩人都是空军人才,一番连拐带骗,不就是为了收入麾下么,因此也不好推辞。
    刘司令的眼睛一转,很快想到了对策。
    这厮一声干咳,“你们俩个快快请起,想拜入我的门下,还需要机缘和恒心,不过看在你俩心诚的份上,我可以考虑考虑,这样,随我回川西后,先练练入门功夫”。
    也对,名门大派哪有那么容易进去。
    能先得到入门功夫,已经是入门弟子的待遇了,李蒋二人顿时激动起来,慌忙连连磕谢师恩。
    刘郧连忙侧着身子,略略的收了半礼。
    然后某人才说出师门的要求,“你们先别忙着谢我,到时修炼归修炼,若是修炼不到入门的要求,就是缘法不够,只能算是外门杂役信众,算不得真正弟子,切记切记”。
    李蒋二人都自负聪明绝顶,又岂肯认为自己不如人,只要一旦开始修炼功法,那还不一日千里,因此也没将刘司令的话真听进去,对于未来充满了激情。
    随后看到刘三爷在静心修炼,李蒋二人也很知趣,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他们不但轻轻的关上了房门,还径直在门外守卫了起来,看来是真打算以弟子自居了,那份虔诚的激情,令刘郧微微一叹,都有些不忍心说破。
    由于伤势较重,刘郧也无力顾忌其他了,只好再次服用治疗剂,再用精神内视的方式给自己疗伤,生生的折腾了一晚后,所受的内伤终于好了一大半,一行人也该返回川西了。
    师父有其事,自然是弟子效其劳,李蒋俩人连忙将驾驶飞机的粗活儿,主动揽了过来。
    在运输机上,还有即时监管的蚂蚁机器人,刘郧也正好看看李蒋二人的本事,李威利当了主驾驶员,而蒋重光因旧伤未愈的缘故,驾驶技术也退步了不少,只好担任副驾驶员,以及飞机的导航员。
    李蒋二人协作起来,还真是顺畅自如。
    尤其是李威利这厮,刘郧一直以为他喜欢在飞机上睡觉,不料这厮对于如何驾驶运输机,早已熟烂于胸,一顺溜的滑行、升空和改平,如同挥手使臂,竟然仿如驾驶飞熊运输机多年的老手。
    对于各类天才的出现,刘司令早就麻木了。
    某人能熟练的驾驶飞机,却不是他自己的本事,而是智脑与蚂蚁机器人的功劳,像李蒋二人,才是真正的飞行天才,难怪蒋重光这厮,敢主动参加欧洲的飞行赛事挣钱。
    一个多小时后,运输机降落在了川西国际机场。
    刘郧与尹沁兰略作联系后,就带着李蒋二人,径直向星灵别院奔去,先让他们在门外候着,好好揣摩石碑上的初级功法,因为他自己要找俩位师姐疗伤去。
    看到脸色苍白的刘师弟,长孙明月也被吓了一跳。
    好在袁琪儿是太医出身,很快伸出芊芊玉手,搭住刘司令的腕脉,细细查探之后,立知某人受伤的大体情况,随后又问了一下,具体的交手经过,才略略有些皱眉不解。
    明月仙子既然精通易经,自然也懂一些医术,而且对于日本各个流派也略有所知,很快演算出了刘郧与深川经二的交手过程,甚至俩人使用的是何种招式,都能一一的反推出来。
    俩位师姐让刘司令脱掉上衣,只见隐隐作痛的背部,赫然有道三尺左右长、颜色乌紫发黑的刀痕。
    通过琪儿师姐递过来的镜子,刘郧才真正看清伤势,顿时被吓得冷汗直流。
    若不是蚂蚁內甲挡了一下,只怕刘三爷的下场,不会比警察局长范崇实强多少,他分明记得深川经二的出手速度,比他略快了一线,若非那厮太过自信,在闪避时略慢了一线,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袁琪儿要某人拿出一瓶治疗剂,然后再配合金针过穴的宫廷秘技,很快就将刘司令的外伤,治得七七八八了,唯有内伤的情况有些不妙,她与明月都束手无策,只有让刘三爷潜修疗伤心法,依靠自身的真气来愈合了。
    疗伤心法,其实也没啥稀奇的,就是让真气运行到受伤之处,利用真气的主场优势,对伤势与伤口进行抑制,或促进愈合,对于高手与高手间交手时,所造成的内伤尤为神效,当然如果敌人强过自己的话,疗伤的效果也就大减了。
    好在深川经二的武功,比起刘郧的修为也强得有限,何况还经过了蚂蚁內甲的削弱,只要好生修炼静养一番,自然会不药而愈,顺便还能修炼一下真气,正是一举两得。
    至于军政等杂事,只好暂给尹沁兰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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