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哪有这么容易,反正最早来袭的防守方敌机,已经被完全压制,川西机群虽然又分出了一个飞行中队,参与围歼杂牌子机群,但是仍然占据着天空的主动权。
    新式战机非常恐怖,具有易操纵、速度快、盘旋性能好,三大优点,这下好了,杂牌子机群的飞行员,都面如死灰了,想逃又逃不掉,想打又打不过,只好作困兽之斗,希望在临死之前拉个垫背的。
    就在此时,最早担任警戒任务的飞行中队,早已疲惫不堪,只好脱离纠缠状态,准备直接返航了,而最早来袭的敌方机群,也暗暗松了口气,也准备跑路了,否则等到杂牌机群覆没,川西战机再次合围时,恐怕想跑都跑不了。
    好在最早来袭的敌机,全是与川西同型的新式战机,若真想跑的话,川西机群也拿它们没法,不过,跑了也好,川西机群正好围歼杂牌机群,哼哼,伤敌十指,不如断敌一指,这些落后的飞机就全留下吧。
    当守方的新型战机刚想逃离交战空域时,川西方向又飞来一大群战机,大约有三十多架,压根不鸟交战区的破事,直插都江堰机场,令防守方所有官兵都倒吸一口冷气,有些指挥官甚至当场大叫,“这不科学,他们犯规了”。
    看到裁判们质疑的目光,刘郧不由轻笑一声,略略的解释了一下,“根据欧美空军的要求,在临战时会加强部分战机,嗯,就说各国的陆军部队,在真正交战期间,不也会临时征召一部分的壮丁或预备役么?”
    理倒是这个理,不过川西空军也太牛叉了些,看架势飞行联队的素质和装备,已经比得上欧美同行了,对付川军这种混乱无章的空军,确实是手到擒来,很多德国军官对于川西空军的评价,在无形之中又高了一眼。
    演习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对于很多将军来说,演习的后续部分,其实已经可以不看了,失去制空权的地面部队,基本上是个活靶子,唯一的差别就是,看能否输得漂亮一点,不过出于对刘湘与刘郧的尊重,只好耐着性子将后续部分看完,人在江湖混,全靠彼此给面子不是。
    两个导演部很快通报了战损报告,守方的杂牌飞机全军覆没,同时,因川西机群奇袭防守方机场成功,导致都江堰机场原有的一百多架战机,几乎全军覆没,而所剩余的二十多架战机,不得不即刻转场城都机场。
    至此,进攻方暂时获得了制空权,8小时之内,守方空军不能发起任何有效的反击。
    此次空战的战损比,究竟是多少呢?这是所有参观者的最大疑问。
    白崇禧的战地导演部还好说,杨耿光的都江堰导演部就尴尬了,迟疑了片刻才公布结果,“防守方,损失前线机场一座,损失战机86架,其中新式战机28架,老式战机43架,另有15架在地面被击毁”,一时鸦雀无声。
    至于进攻方的损失,就是不公布,大家也能猜到几分,杨上将还是照例公布了数据,“进攻方,损失飞机22架,坦克1辆,汽车3辆,官兵17人”。
    嗯,损失很小,若只论新式战机的话,彼此的差距并不太大。
    对了,川西的飞机战损中,只有3架战机是被杂牌机群所击落。这个结果,令所有参观者都为之震惊,交换比超过了十比一,川西的新式战机也太吊了,让霍克3以前的战机,直接扫入了历史的垃圾堆。
    这个结果倒没令刘郧惊诧,他记得另一时空,1940年日本零式战机刚刚面世时,重庆空军居然被打了个27:0,而且所参战的零式不过十多架而已,现在虽然还是1936年,他这个q版零战,自然比不上真正的零战,但是早期的木质双翼战机,也无法与1940年的重庆战机相比。
    不过德国顾问倒有些不同看法,他们认为失败的根源在于,“守方的应对战术欠妥”。
    川西的新式战机固然厉害,还没到不可战胜的地步,这些飞机虽然机动性好、速度快,但是皮太薄了,防守方应该组成严整的空中编队,形成无死角的火力网,最后就算不能战而胜之,却也能自保无虞。
    这些无聊的贬言,不但“临阵督战”的白崇禧无语以对,就连远在都江堰的杨耿光也傻了眼,德国人的要求也太高了,在亚洲诸国之中,交战时能达到完美的四机编队,就已经很好了,连日本这样的空军强国,也只有资深飞行员能做到,至于华夏空军就别提了。
    至于能将七八种,新旧不一的杂牌机群,编组成严整的飞行队形,还能沉着应战的空军,也只有德国空军能勉强做到,美国人虽然日后也能做到,但更多的还是依靠皮厚的b29轰炸机群,至于仅靠杂牌子机群混编的空战,根本是天方夜谭。
    刘郧这个进攻方指挥官,兼任业余的翻译人员,此时也懒得理会这些贬言了,今后真要遇见了德国这些牛人,他难道不会出动飞熊战机么,这可是类似bf110的空优战机,一阵密集的炮弹打过去,看他们的编队还严整不严整。
    刘司令的头号军师,长孙明月却坐在他的身边,样貌略略的处理了一下,乍看上去,就是个很普通的少尉参谋,她很随意的指了指映秀镇山口,令某人心中一惊,连忙通过无线电,指挥装甲部队继续向前推进。
    新的空中警戒机群,已经在装甲部队的上空交替盘旋,让沿途的小规模骚扰部队,根本无从下手,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进攻方的部队长驱直入,在上午的11点左右,前锋部队抵达映秀镇山口附近,坦克部队随即展开防御队形,其士兵则开始土木作业,争取尽快修好战壕与明暗碉堡群。
    进攻部队的土木作业方式,又让国内外军事人员大开眼界,别人根本不用人力挖,而是一阵炸药爆破之后,无论高等级公路,还是山地、岩石,无不应声而破,还不到一个小时,一道森然的标准防线就建好了。
    德国评委倒是纷纷拍掌叫好。为什么叫好呢?许多与会评委都有些发懵。
    尽管彼此相距七八十公里,白崇禧与杨耿光还是不约而同的作了解释,那是因为进攻方的防御工事,刚好卡在距山口防线的五公里外,这个距离很是万恶,让守军的大小炮火根本够不上。
    当然了,可能在守军自己看来,这个距离或许是正好不过,他们够不上进攻部队,进攻方也够不上他们,只要拖过演习的时间,哼哼,他们就不战而胜了,随后看到一溜大口径榴弹炮被拉上来时,才真正的惊慌了起来。
    32门榴弹炮,正好可以组成四个炮群,轮番向山口阵地发起炮击,射击精度还出奇的好,比较明显的碉堡纷纷被拔出,而且空中还有几十架战机,轮番发起俯冲攻击,一旦发现哪里有可疑情况,就是一顿弹雨伺候。
    一个小时的轮番轰炸之后,映秀镇的山口,已是一片狼藉,防守方的损失极其惨重。
    刘郧随即向导演部备案,进攻方指挥中心判断,守方部队的有生力量损失,预计超过二千人,而且各类工事基本被拨出,敌方的士气普遍低迷不振,因此即刻命令步兵展开进攻,由坦克装甲车提供掩护。
    事实上,山口两侧守军的损失,远比刘司令的预计还要大,因为川军根本没有防御重炮的经验,更别说应对大口径榴弹炮了,一顿凶猛的炮击之后,损失早已过半,也幸好这仅仅是演习而已,否则山口上的守军早已跑光了。
    对于这样的攻防结果,不但杨耿光无语,就是刘湘也被雷到了,看向第二旅与第三旅的眼光,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丁鸣与张震俩位旅长,早就将头埋在了桌子下面,生怕被别人知道他们的真正职务。
    好在刘湘自己也不是外行,是真正的行伍出身,对行军打仗之事也比较熟悉,知道很多事情也不全怪俩位旅长,不过近二万川军,竟然守不住映秀镇这个天险,他也真的很郁闷,区区三千川西军,怎么就挡不住呢。
    参演的两军相距五公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就是采用坦克与装甲车推进,也要十多分钟,近六十辆坦克,能搭乘几百名士兵,再加上三十多辆装甲运兵车,刚好能够投送一千多名步兵,足可应对前沿阵地的争夺。
    看到进攻方开始投入步兵与战车,防守方部队也急了,再也不顾空中的威胁,从各个隐秘的角落拖出大炮,准备给进攻部队一个“惊喜”,可惜还是失算了,因为随着步兵进攻的,不只有坦克与装甲车的支援,还有弹幕徐进。
    弹幕徐进,就是在步兵集群前进的不远处,将众多的炮弹打成一条线,还能随着步兵的逐渐前进,而徐徐向前移动,等守军真正能够钻出掩体时,进攻方的刺刀多半已经逼近胸口了,由于远远看去就像弹片横飞的幕墙,因此而得名。
    该弹幕战术是一战期间的产物,是专门针对防守严密、壕沟暗堡纵横的一种战术,目的是防止已经熄灭的火力点,又突然恢复过来,从而对进攻方造成极大的阻碍,但是实施此战术,对炮兵的素质要求极高,据说连鬼子炮兵都很难做到。
    训练出如此犀利的炮兵,究竟是谁的功劳呢?看到得意而谨慎的德国军官们,大家都恍然大悟了,不过羡慕归羡慕,川西与德国人“狼狈为奸”,也不是一天二天了,从1934年起就有问题,至今已是第三年了,训练有素也不足为奇。
    紧随弹幕徐进的步兵旗帜,正是别具一格的三色联队旗,嗯,不对,是日本鬼子,正在用炮镜观察前线战况的白崇禧,不由大惊失色,真是活见鬼了,简直难以置信,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看,还真是日本鬼子。
    清一色的屎黄色军装,万年不变的三角形阵列,本就偏矮的个子还猫着腰,拖着1.7米的三八大盖,宛如拖着大扫帚的巫婆,一有响动,即刻趴在地上乱瞄,还配备了一水的八九式掷弹筒、九二式重机枪和70毫米步兵炮。
    若非山口上的守军已经溃不成军,三色联队的士兵,还准备发起“猪突”战术。
    白崇禧的脸黑得像鞋底板,“猪突战术”是日本战神乃木希典,所发明的肉弹战术,此战术简单有效,就是将一个中队或大队的士兵,分成3拨或4拨,临近敌军阵地时,轮流发起决死冲锋,无论伤亡有多大,冲锋部队都得冲锋到底。
    “猪突”,可不是家猪或肉猪的突击,而是像野猪一样的蛮横冲撞。因此该战术的秘诀就是,决死冲锋时不能间断,而且队形比较分散,就像大海的波浪一样冲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守军产生极大的心理压力,好像有无穷无尽的敌人,说白了就是一种精神战,对付装备简陋的新兵特别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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