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事求我,是不是?”我用了半带讥讽的语气,也想好好刺激一下这个不怎么把我放在眼里的女人。
    结果电话那边沉吟了好一阵,才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略带紧张,也有些迷茫的声音。
    她说:“我好像怀孕了!”
    “啥?”
    我差点将手机摔出手心:“不是,姐姐啊,这种事情怎么能有好像呢,你到底确不确定啊?”
    “我也不知道,最近就一直觉得恶心,然后有个同时嘲了一句,问我不是怀了吧,我在网上匿名问了医生,医生说是!”
    “答!”
    钟表滴答出来的声音在那一刻清晰入耳,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一下:“那这样,今天已经晚了,你明天请一天假,我早上过去接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好。”蒋心雨沉吟一声挂断电话。
    我放下手机茫然无措了一会儿,内心又开始激烈挣扎,好像就是在一两个月之前吧,我还信誓旦旦的跟柳芸说,从今往后不再找代孕了,就要坚持跟她要孩子,不信要不到。
    记得那天是柳芸最开心的一天,尽管她最上不说,我也能感觉到那种由内而外释放的喜悦。
    然后很突然的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属实是让我有些应接不暇,何采离开也快有一个月了,她那边那个孩子留没留我心里也没谱。
    但我能想象到何采内心的煎熬,一定不比我轻松,虽然不知道她现在躲在哪个角落舔舐伤口,但我已经拜托了所有的关系,也打点了她曾经所有的关系网,包括她以前的同学以及工作的同事,这些都一一问询过,就是不清楚她到底去了那里。
    至于她外婆那边,我想她暂时不会再去了,她的那些舅舅已经将外婆的老宅瓜分了,再去了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然后就在这个孩子不知所踪的情况之下,突然之间又降临一个新生命,将我内心的踌躇再次提升一个等级。
    “也许没怀上呢?”
    我突然想到这个念头,毕竟蒋心雨只是在网上匿名询问,也许她并没有描述出自身的真实情况呢,也许她是被那个同事吓了一跳,由于精神过度紧张而出现了假孕的现象呢。一切的一切,也应该等到明天检查结果出来之前再做定夺。
    晚上,我出奇的早早回去了,柳芸正在沙发上陪念儿玩跳棋,看到我时惊讶的张了张嘴,然后亲昵的喊了声老公。
    我过去坐下,靠在一边听她和念儿叽叽喳喳的争论谁违规,她哄念儿还挺有一手,没几天就让其拜托了那种对何采的思念。
    唯一亏欠的就是奶份了,柳芸托了许多关系买到了一些优质奶粉,但念儿好像不怎么喝,我们这两个新人也不懂断奶这一说,也不清楚念儿到底有没有断奶,柳芸回去问了自己的妈妈,她妈妈对这个也没有一个定论的说法,因为断奶早或晚这个是不定的,要根据自身情况以及孩子的体质来决定。
    柳芸听了个模棱两可,但还是坚持每早为念儿冲一杯牛奶,然后想办法哄着让其喝掉。
    念儿玩着玩着就困了,扔掉棋子一头扎到柳芸腿上。
    “哎哎哎,小不点你干啥呢?”看到这一幕,我准备上前抱起这家伙,妈的我还没怎么枕过呢,你倒枕上劲了。
    “你干啥呢?”
    柳芸听到我这么大声,直接扯着我的耳朵揪到一边,“我看你是越活越活回去了。”
    没想到柳芸竟然瞬间听懂了我的弦外之音,老脸一红然后嫉妒地瞪了一眼睡眼朦胧的念儿,催促柳芸快点送其回屋睡觉。
    等柳芸照顾念儿睡下,洗完澡从浴室回来的时候,我在她肚子上趴了足足一个小时,给柳芸都趴蒙了,不明所以的问我这是怎么了。
    我当然没好意思说现在外面都两个孩子了,只是说最近几天没回来,有些想念她这个肚子。
    “有病吧,我又不是只有肚子!”
    柳芸被我压的难受,双手一抻将我的脑袋挪开,脸色正经几分,说最近这段时间就不考虑要孩子了,起码得等到念儿彻底熟悉家里的环境再说。
    “要不送回陈家村给我妈带吧,我妈她好像也挺喜欢念儿。”
    “这行吗?”柳芸有些疑惑。
    “怎么不行,又不是说陈家村条件有多苦,我们每个月不是都往过寄钱吗,把念儿送过去后,再多寄一些不就得了。”
    “你不是说何采要给念儿抱幼儿园吗?我在陈家村可没见到有学校。”柳芸年年都去陈家村过年,对那边的情况已经基本了解。
    “把这茬给忘了!”我拍了拍脑门,又回想起小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跨过草地去镇上读书的生活了,念儿这么小还是不要去遭那罪了,他和我有本质区别,我是在陈家村长大的孩子,陈家村教育孩子的方式有些特殊,那就是只要不犯太大的错误,家长对孩子的态度基本就是放养。
    念儿跟着何采,最受穷的日子无非就是在何采外婆家那段日子,可那会儿何采用着舒肤佳将所有用来给自己保养的钱全部投在了念儿身上,也没亏到哪里去。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念儿未必能适合那种雄赳赳气昂昂的读书生活。
    “就留在这边吧,反正白天有保姆带着,你都不知道,为了看着这小祖宗,咱家请那保姆都用不着打扫卫生了,都是我一个人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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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吧,幼儿园那事你可得给整明白了。”即便跟何采可能再找不回曾经的情分,但这是在她生日当天答应的事,这是个特殊的日子,也是我目前经历过的最开心的几天之一,这一点还是要办到的。
    “知道。”柳芸用手挠了我一把说道。
    第二天一早,我到外面买了早餐送回来后离开,蒋心雨一大早就醒了,洗漱完毕坐在沙发上等着,在这方面她比我和柳芸还要雏,我和柳芸起码为备孕这事准备了将近三年,就算真的没有过孩子,但是各种叮嘱以及说法那也没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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