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怕你……”
    “你什么时候怕过我?”何采大喊。
    “确实是怕过,但那是因为在乎,但我知道已经没那个机会了,做就是做了,我也不赖账,但你要是不按着我说的做,我也什么都做的出来!”
    “你吓唬谁?”
    “先吃饭。”
    我又夹了一筷子递到何采面前,何采顿了顿,在我刚要探头的时候乖乖吃了进去。
    “这才对嘛!”我说着抚了抚何采脸颊。
    “你少碰我。”何采咔嚓一口咬来,不过我手缩的比较快,并没有被她咬中。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这样一辈子养着你,只要不去瞎想,也不去做别的,我每周都带着念儿来看你。”
    何采听后嘴角僵硬:“你要关我一辈子?”
    “我是真想……”我说着一顿,将饭盒放到床头柜上,“神和貌这二者,我这个人看的并不重,也就是说,即便喜欢着一个不爱我的人,我也要留她在身边,即便她神不在,只要貌在,我也能得到满足!”
    何采被我这一番言论吓着了,怕我真的将她一辈子锁在这里,不再吃饭,翻身向着门口滚去。
    咚!
    滚到床边又重重摔了一下,接着还继续向门口滚。
    我走到门口将她抱回来,然后用了整整一个小时强行将饭菜喂下。
    吃了饭后何采又继续向门口滚,看到这一幕,我打了电话告诉柳芸,说今晚不会去了。柳芸知道这边的事情紧急,也没说什么。
    i.:正4版0首8发*
    但何采听了这个就开始大喊,说她的屋子里不要我这个人。
    我没说什么,拉了拉被子在她身边躺下,何采直接翻转着留个背给我,然后又继续向地上滚,不得已我只好将她揽到怀里。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我是真的生不出什么耳鬓厮磨的兴趣,整夜都在想法子说服她,可结果却并不尽人意。
    就这么在何采家里住了两宿,第三天傍晚来的时候,何采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当时我还以为她困了,等过去后才看到床头都是血。
    她不知怎么弄破了自己的手腕,我去的时候床头已经被血浸湿了一大片。
    那一幕看的我心慌不已,用手掸了掸她脖子上的动脉,慌慌张张解开束缚着她手脚的绳子,然后抱着她去了医院。
    抢救室抢救过后,知道凌晨何采才苏醒过来,当时已经面无血色,连嘴唇都变了颜色。
    她将头别向另一边,并不看我,也虚弱的无力说话。
    “你真傻!”
    说出这话时我哽了一下,差点哭了,但却强行镇定住,我们也算是亲密无间过,但走到今天这步属实也想不到。
    “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关着你,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吧?”
    何采闻声唰地转过头来,只是看着我却不言语。
    这个时候医生过来,叫我出去一趟。
    我吸了吸鼻子,平复心情跟着医生到了外面。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我是她弟弟。”
    “是这样,刚刚一直忙于抢救没发现,后来复查的电图出来,才发现她已经怀孕了,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妊娠反应。”
    “什么?”
    我脑海里又突然划过何采生日那晚的场景,那天晚上我们缠绵了几回,都没有措施。
    医生的话犹在耳畔,我一个人闷不吭声的回了病房,坐在床边思考了许久,然后转身出去打了电话,叫李婷送来一样东西。
    回到病房,何采这才第一次干呕,她以为是失血过多的反应,也就没多想。
    “你刚刚说的话,当真吗?”何采见我坐下来,开口问道。
    “当真,我不会再拦着你做任何事。那天的情况是这样的,他们两个只是开车和帮忙提东西,我持的发射器,然后接了一通电话,这个你可以去查我的通话记录,正打电话的时候,我看到了夹在两辆车中间的是鲁莹,当时就紧张了,手不小心碰到了触发器,然后那两辆车子就炸了,我也趁机溜了,这就是事情的真相,提议和执行都是我一人,你冲我一个人来就可以!”
    何采面色越发苍白,嘴唇跟着颤了颤,没再说什么。
    “这是支录音笔,刚刚我说的话全部有记录。”我将录音笔放在床头,“只希望你不要再牵涉其他人,至于什么时候去报案,这个我管不着你,但你要是不急的话,可不可以缓一年,等我把一切都处理好,你是一枪崩了我还是去报案,这个由你选择!”
    何采听到最后用被子蒙住头,直接发生怵哭出声。
    而我说完这一切,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脱,实际上从发射完燃烧弹之后我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从来没有片刻的间歇,再之后何采的外婆出了意外,更是让我高度紧张。
    如今终于一五一十的对她说完,不管是非曲直,结果是什么,从心里是一阵轻松。
    我在她抓着被子的手背上亲吻一口,提醒说早些休息,然后就一个人到外面了,在外面的走廊驻足良久,确定有夜班护士在,这才到楼下的车子去睡觉。
    靠在车上思索一阵,然后昏昏沉沉睡去,这是几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依稀可以透过重重高楼缝隙看到天际那一抹鱼肚白,我买了营养粥,然后去病房找何采。
    病房空空如也。
    开始我以为她只是去卫生间,可半个小时后我放弃了这样荒唐的念头,床头上的录音笔已经不在,我将整个楼层的卫生间走完,也没碰到何采。
    稍稍平定心神,我将电话打给柳芸,柳芸这个时候还在睡梦之中,问我这么早干嘛。
    “念儿在家吗?”
    “还睡着呢?怎么了?”
    “何采没去吗?”
    柳芸的声音忽然清晰几分,“她不在家吗?”
    “等会儿回去给你说!”
    我茫然地在病房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几乎确定何采再一次不告而别后才离去。这一天,等到天黑也没等到警察上门,打何采的电话也没人接,我们就像大海里的小鱼儿,又一次被浪花击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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