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阿龙后则是愣了愣,因为他平时没事的话一定不会下来,再加上脸色也有点不对劲,我就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去说话。临走前还在柳芸额前亲吻一口,惹得柳芸白眼连连。
    回到楼上的库房,我和阿龙对着坐下,点上烟后,他缓缓开口,说我们恐怕得尽快动手了,昨天他出去溜达一圈,发现警察已经在往两年前的血案联想了,而且还找了曹宇谈话,他怕再拖下去事情会有变化。
    “但这两天属实挺紧的,而且那天我们见到的那个警察,她已经有所察觉了。我不是怕警察,换了别人也就罢,但是我怕她……”
    “我明白。那就先缓段时间,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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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陈珂一定是给了她什么期限,于是说:“你要是担心嫂子,不行就先回去,等动手的时候,我再联系你!”
    “跟我搁这玩暗度陈仓呢,我要是会去,你保不准马下就去动手。放心吧,陈珂我会跟她说明的,再说这么多年她都原谅了,也不差这一回,而且这次之后,我也打算洗手不干了。”阿龙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来,说说我们接下来的两个目标,曹宇一个,另一个叫什么来着?”
    “何富堂。”
    “何富堂,富丽堂,这家伙有点道道,恐怕不好对付。”
    “是啊,这里边最难对付的就是他了。”我怔怔说道,当初从瞎子哪里听说富丽堂的老板也参与了埋伏曹天雷后,我就专门去查了这老板的资料,结果只查到一个人名,其他一概查不到。
    原本还打算让何采帮忙去派出所查一查呢,现在看来是不用指望了,别说是去查何富堂,就连一丝丝的意图都不能在其面前暴露。
    我们耐心等了五天,等到警察对铜雀台不再那么关注了,便叫上王斌一起行动。
    还是一如既往的原则,我和王斌带着仪器,但这次去掉了鸭舌帽,改换了那种只漏眼睛和嘴的脑子。
    而且这一次五把手枪通通戴上了,我一把,王斌和阿龙各两把。
    另外接应的人也全部到齐,一辆上着假牌子的金杯车,卢熠、高兵和壮壮一人戴一顶同样的帽子,捧着自动步枪在外面策应。
    这是我们几经商量做出的决定,也是最保险,也打算大干一场的决定。
    晚上八点钟,一辆白色金杯车在铜雀台一号分店对面的街上停下,里面卢熠等躺在视线铺在座位下的毯子上,只等动静一起便准备策应。
    我、阿龙和王斌三人在附近的街上溜达,看到金杯车到位后大摇大摆走进铜雀一号分店。
    这次我们没有花钱雇任何人,是因为这个地方比较熟,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进去后我们没在一楼停顿,直接往楼上奔去。一路冲到金五以前的办公室,推开门见里面没人,桌上放着一杯咖啡,还散发着些许热气。
    “应该是刚出去,咱们在里面等等吧。妈的,曹宇惦记这间办公室很久了吧!”王斌骂骂咧咧的,这间办公室已经换了新的布置,看样子其心不诡不是一天两天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听着还有高跟鞋的声音。
    阿龙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招呼我们一起靠到门边上。
    屏息将近一分钟后,办公室的门缓缓打开,曹宇的身影首先映入眼帘,接着是一只踩着白色高跟鞋的脚。
    曹宇一进来发现不对劲后就要大喊,阿龙直接一把将其扯了过来,手扣在其嘴上示意王斌去追那个女的。
    王斌撒腿追了出去,不一会儿灰头土脸回来,说那女的踢了鞋子跑没影了。
    “顾不了那么多了!”阿龙看一眼窗外,“把门关上,如果那女的报警,留给我们的时间估计不到十分钟。”
    说着他一把松开曹宇的嘴,刚松开曹宇就扯着嗓门大喊,不得已阿龙又捂了上去。
    进门准备前手套都戴好了,所以也不担心留下什么线索。
    “阿文,拿股权转让协议书!”
    我应了一声,从怀里摸索出早已打印好的股权转让书。
    阿龙摁着曹宇,扯掉其身上的钥匙,让王斌从保险柜里找股份文件,王斌蹲在地上翻了一大阵,找出几份文件。
    我看了一眼,“妈的,怪不得孙奎说这家伙吃人不吐骨头呢,四号店的股份都快被他一个人吞了,连钱荣二号店的股份,他都要了一半。”
    “全转过来。”阿龙急忙道。
    我拿出已经打印好的格式纸,然后开始按着上面的股份额开始填写,前面填的都很顺利,最后署名这一块出了停顿,因为谁的名字署上去,将来都有可能去警察局喝茶,而且还不止是一天,如果被调查出来的话,估计得喝一辈子。
    我看了阿龙和王斌一眼,唰唰写下了自己名字。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尽管我写的很快,但到曹宇署名时外面已经响起了警鸣声,曹宇奋力挣开捂在嘴上的手,狂躁的喊道:“转吧,让你们有命转没命享用!”
    “快,王斌!”
    “别催,正找着呢。”王斌在各个抽屉一通扒拉,好不容易找到了曹宇的个人名章,找到印尼,盖了一个章印,又抓着曹宇的手摁了指印。
    至于转让协议上的日期,我故意提前了一段时间。
    做完这一切,将几沓文件装在一起,阿龙将枪贴在曹宇脑门上。“给瞎子报信那一天,你就应该做好今天的觉悟!”
    曹宇不停地挣扎,想要呐喊但呼不出声。阿龙飞快扣动两下扳机,在曹宇额前留下一个大大的血洞。
    “撤!”
    开枪的时候警车已经到了楼下,我们三个同时冲出办公室。
    “帽子全部摘掉,先去一楼看看混不混得出去。”
    阿龙一边跑一边喊,我和王斌全部按照他提醒的办。
    可刚跑到底楼的楼梯间,就听到外面有人喊封锁所有出口,而且还要分散包围铜雀台一号分店。
    听到这里,我们三个飞快戴上帽子,回想一眼刚刚警车挺的位置,我情急招呼道:“往西北角跑!”
    唯一幸运的是一号分店够大,短时间警察还围不起来,只要撤的速度够快,就可以顺利脱逃。
    对面街上,卢熠等人已经蹲起身,壮壮坐在前面的驾驶位上,准备随时发动车子来策应。
    当然,如果真的逼到那步,就意味着不拼出个你死我活是别想甩开追踪了,谁都没想过一辆二手的金杯可以跑得过警车。
    我们三个一口气跑到二楼的西北拐角,然后顺着窗户往下看,底下正站着一道身影,手举着枪盯着这里。
    借着路灯斑驳过来的依稀昏光,我看清了那是何采的身影,她或许也看到窗户边上的我们。
    我看的额头直冒冷汗,从来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幕,坦白说她的警觉真是太高了,又或者说她的判断力太机警了,竟然提前预判到会有人从这边逃离,而且是在其他人正缓缓向这边分散之前。
    那一刻,我似乎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妈的,豁出去了!”我看一眼王斌和阿龙,当场摘掉帽子,把那沓文件塞到王斌怀里。
    “你疯了?”阿龙揪着我骂道,“有人挡道搞掉他就完了!”
    “别!”我和王斌同时拽住要开枪的阿龙,王斌叫道:“那是何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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