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件工程?”柳母点点头,“不错不错,有学问。”接着又看向自家老头,“哎老头子,你说这大城市的人就是不一样,咱们屯老张家的孩子今年也刚好二十四岁,只比芸芸小了两岁,可看着要比小陈老多了。”
    “妈你是说张义吧,那他们两个肯定没法比,陈文他的情况就是我给你说过的那种不老童颜。”
    “什么颜?”
    “不老童颜!”
    “你们这新鲜词儿了真多,我们真是老喽。”柳母感慨着摇摇头,而后又看向我问,“小陈,你和芸芸认识几年了?”
    “有两年了,阿姨。”我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柳芸妈妈的问题都没出乎我俩的意料,这些我们之前都串过口供的。
    “那你们两个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柳母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搞得我稍稍放松的心绪再次变得紧张,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柳芸突然站了起来,挽着妈妈的胳膊说:“妈,时间不早了,咱们收拾收拾得出发了,再晚就没船坐了。”
    “收拾什么,出去玩也不差这一两句话的工夫!”柳母非常的老练,她一定得问完自己想问的才走。
    柳芸知道这只是在做戏,我们先前也讨论过,不对二老说任何关于结婚方面的问题,因为她不想给他们一个看不到却整天期盼的虚拟期限,说服不了妈妈,她只好将目光转向爸爸,“爸,咱收拾收拾出发呗!”
    “好嘞老伴儿,年轻人的事就交给他们自己吧,咱们老都老了,就不要再跟着掺和了,走吧,收拾收拾,也去看看江景。”柳父一看就是一个非常在意女儿想法父亲,说完搀扶着老伴儿回屋去收拾。
    二老刚刚进屋,柳芸便不满地踢了我一脚,不过是用拖鞋踢的,下脚也不重,“喂,你到底怎么回事吗?”
    “我怎么了?”我被她这一脚干蒙圈,这不一切都是按照她意思办的吗?
    柳芸长出一口气,坐下来指着我说:“你这两天一定有什么事,对不对?”
    “我能有什么事?”我听了心里一阵恍惚,她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别装了,如果真的没事,那这两天为什么没见你笑过?”柳芸收回手指,美眸认真地盯着我。
    “没有吗?”我笑着问他。
    “笑得真难看!”柳芸嘟囔一声,然后正了正面色道,“陈文,你可不可以暂时收掉那些不开心的心思,就一天,你也看得出来,我妈妈很不好骗,你稍稍有点不对劲都可能被她给揭穿,好吗?”
    我认真地望着柳芸,却没有去回复她的话。因为开不开心它是由内而外去表达的,现在我的内里很混乱,这个还真不敢给她保证。
    “就一天!”柳芸伸出一个手指,语气略微带着央求,“好不好?”
    她讲话的时候口里还带着淡淡的薄荷清香,我和她近在咫尺,面对着面,看着她那哀求的神情,怎么也生不出拒绝的心思,“好吧!”这一次我释然许多,笑得也很轻松,很正常。
    柳芸突然挽上我的胳膊,甚至贴着依偎过来,我正要错愕出声,就听她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最近经历了什么,但看的出你心里不是很顺,这样,咱们就把这一天单拿出来,不要去和过去对接,也不要去和未来对接,就把它当成一个单独的成分,你陪我演好这场戏,我陪你打发烦恼,好吗?”
    柳芸这番话特别的渲染气氛,也特别值得人去深思,我认真地注视她好一会儿,最终说道:“好,听你的!”
    “那你等一会儿,我去换衣服啦!”
    柳芸见我答应下来,别提当时有多开心,蹦蹦跳跳地跑回自己的卧室,她穿的是居家类型的衣服,出门自然要换。
    等他们爷仨换好衣服出来,我们到外面拦车去了江边,深夏和初秋过度的这个阶段,选择出来游江的人不少,我排了好长时间才买到船票,然后和柳芸一起搀扶着二老上船看江景。
    “哇!”站在外面的甲板上,柳芸双手搭在嘴边嘶喊着,仿佛是发泄一直以来的压抑,也可能是她今天真的开心,激动。
    “啊!”我陪在她身边一起喊,她喊一声我喊一声,不去在乎外人的眼光,在今天,我们只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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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声呐喊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发泄方式,在呼喊的过程中,我忘掉了最近的一切烦恼,直感觉到耳边嗡嗡作响,其它的则什么都不想。
    “哇!”
    “啊!”
    然而站在前方一心一意呼喊的我俩,忘了去注意到身后依偎的二老,二老面面相觑地对着我俩指指点点,面上流露着掩饰不住的笑。
    我们乘坐的是中小型的船,每艘大约搭载一百五十名左右的游客,船票一百元,它会以匀速载着大家在江面溜达一遍再回去。
    约摸半个小时,我们回到了起点位置,直到这个时候我和柳芸才发现,刚刚一心一意只顾呼喊的我们,竟然忘记了二老的存在。
    “啊妈妈,对不起!”柳芸面色一阵发青,这可是个非常严重的失误,“我们再坐一回好不好?”说着踩着高跟鞋跑去购票。
    “小陈快去拦下她,钱可不是这么花的!”
    柳母见女儿发傻地样那边跑,无语地对我说道。
    “哎!”我应了一声大步追上柳芸,拖着她往回走,“阿姨说不用买了!”
    “不行,得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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