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你这也没少存钱那,平时还搁我面前哭穷,说什么房贷压的喘不过气,哟呵,还有藏品,这表什么来头?”宁科将怀表放在掌心打量,“值不值钱?”
    “不值钱,那是地摊货!”
    柳芸伺机伸手去抢,不过被宁科发现扯了一把,怀表没抢到不说,还险些被对方扯倒。
    “瞧你这么捉急,那一定很珍贵了,可以拿来换些钱用。”宁科将怀表放在手上掂量,他刚刚一直忍着不发作,就是想把柳芸的钱财套出来,现在既已得手,獠牙便不再掩饰,完全显露出来。
    “宁科你把表还我,钱你全部拿走,好不好?”柳芸语气带着央求,同时心里暗骂自己够愚蠢,怎么就想不到宁科这狼子野心,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取钱?一次次失望之后,还没有看清他的秉性吗?
    看●(正d版章7(节yx上。7d
    其实柳芸平时挺精明一个人,只要她稍稍留点神,一定可以注意到宁科的不对劲,但关键就在于,宁科是用“房本”威胁她。
    房本是什么,可能对于有些人来说,那只是一个住所所有权的体现,可对柳芸而言,那就是她的命根子,可以这么说,她曾经信守的家,在今天只剩下一样东西值得她继续去守,那就是房子,首款用光了她所有的积蓄,还和妈妈借了一部分,这几面的工资也全搭了进去,如果房子丢了,她便失去了自己努力的意义。
    可谓是关心则乱,越在乎越容易出差错,就这么被宁科骗光了所有积蓄,还包括那块儿对她而言至关重要的怀表,她好悔,好恨。
    “钱我拿走,表归你?”
    “嗯嗯。”
    “可笑,现在盒子在我手里,你有资格谈条件吗?”宁科将钱和怀表取走,只剩下些许邮票和硬币,“愚蠢的人,抱着它们玩去吧。”说完,他将盒子狠狠摔向柳芸。
    盒子直直地飞向柳芸,眼看就要砸中时,一本书从侧面横过,盒子在砸到柳芸前被击飞。
    “你忘了我刚给你上的课吗?”我手扣在宁科的肩上,五指慢慢向内合拢。
    听到这话,宁科竟然下意识捂了捂头顶,显然刚刚的撞击给他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
    “拿过来!”
    我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也了解他是怎么一步步骗柳芸上钩的,坦白说他就是利用柳芸的弱点,利用了一个曾经把弱点呈现在她面前的女人而已。
    蓬蓬!
    我左右开弓打了宁科两拳,这家伙才乖乖将怀表和钱交出来。
    “滚!”我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最好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宁科踉跄着向外面跑去,临出办公室前还阴狠地瞪了柳芸一眼。
    “拿着,这次一定收好,不要再被人骗了去。”我将东西递到柳芸手上,继续坐下来抄写教案。
    柳芸还没有从刚刚被骗的情景的反应过来,此刻见怀表回到自己手上,双手捏着护在胸口位置,嘴里轻轻念着:“还好,还好。”念叨完又看向我,“陈文,刚刚我……”
    “我不记得了。”我知道她是想说让我出去那回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境和难处,她那么做想必有她的理由,再一个,那种情况本来就应该是我回避。
    “谢谢。”柳芸略微颔首,刚坐下来又猛地站起,“糟了!”
    “怎么了?”我被她一连串怪异的反应搞蒙圈,诧异地问道。
    “完了完了!”
    柳芸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只一瞬间便泣不成声。我还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印象中不管什么事,她都能挺一挺,为何这一次突然就挺不住了呢?
    “到底有什么事,你总得说出来吧?”我是极度的郁闷,她这闷不吭声地蹲在那里哭,给别人看到恐怕还以为我把她怎么了呢。
    “录像!”柳芸眼泪汹涌不断,怎么也擦不干净,“宁科的手上,有我的录像!”
    “什么录像?”
    “行房录像。”都这个时候了,柳芸再没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事情真相。
    事情发生在宁家倒下那一年,她和宁科刚刚搬到外面的出租屋,那个时候宁科还没到不可理喻的境地,开始也愿意脚踏实地的努力工作。
    那段时间,因为心里甚慰,柳芸对宁科没有任何的顾忌,简直是死心塌地的推心置腹。
    也就在那之后不久,宁科在屋里撞了小型摄像机,录下了他们某次行房的全程,而那正是宁科后来疯狂的预兆。
    后来柳芸才知道,宁科之前的努力工作都是佯装出来的,那么做就是为了能够获取她的全部信任,然后再趁机录下视频,有了这个座位筹码,即便他变得再坏,再混蛋,也有足够的把握将柳芸拴在身边。
    这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心思单纯的柳芸根本没有察觉,直到一次宁科要出去聚会,柳芸没给钱,二人之间便出现了隔阂,一次醉酒之后,宁科竟然在家里公然播放录像,毫不顾忌柳芸心里的感受,并以次逼迫柳芸,从今以后乖乖听她的话。
    也正是从那时起,柳芸知道有这个录像的存在。
    刚刚她沉浸在怀表要回来的喜悦中,完全忽略了宁科最后走的时候那种阴狠和无情的眼神,现在平静下来,恍惚间闪烁的一个信息,让她全身瞬间冰冷下来,她甚至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像在凝固,一想到录像可能被公布,她的神经不自觉压抑到顶点,最后没撑住一瞬间崩塌,泣不成声。
    我听她讲述这些时,手臂和鬓角出的青筋完全崩起,看一眼时间,宁科走了少说得有十分钟,“你怎么不早说呢?”
    “我……没,没想起来!”
    短短的一句话,柳芸停顿了好几次,她声音抖的根本说不通畅。
    “唉!”
    我长长叹息一声,撒腿就向外面跑去,十多分钟过去,不知这个宁科走了有多远,又或者说,他早已打车离去,我不知道有没有追上的可能,但现在似乎只有“追”这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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