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我和巴西勒开始了第一次实战训练,说白了就是对打,在训练标准这方面,巴西勒和莫妮卡的做法完全一样,都是逐级加压,一点一点提升训练标准。
    他当然不能一上来就是最高标准,因为如果他出全力的话,绝对能打死我,对于这点我丝毫不怀疑,巴西勒绝对有这个实力。
    整晚莫妮卡都没有现身,看来不在她指导范围之内的训练项目,她是不打算参加的。
    虽然有些惋惜少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但我还是严格对待,接受巴西勒所有的体能训练。
    面对这一百八十公分以上的大块头,那种压迫感不是一星半点,他整整比我高出大半个脑袋,打我就像是打小孩,噢,我忘了,在巴西勒的眼里,我本来就是个孩子,要不然他不会像现在这么温和。
    “我这里有两套训练标准,第一套是针对欧洲人和部分黑人制定的,第二套是针对你的实际情况,是我和莫妮卡教官商量之后制定出来的,现在,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想按哪个来?”巴西勒背负双手,腰杆挺直的像个军人。
    “哪个比较难?”我直视巴西勒,不知为何在他面前,我没有半点紧张局促之感。
    “当然是第一套。”
    “那我就学第一套。”
    “你确定?”巴西勒微微吃了一惊,在他指导过的所有人员中,除去上级指定训练标准的外,那些自主选择的人,多半都会选择轻松完成的,只有少数人会和我做同样的选择,而在这其中,又数我的年龄最小,这属实让他感到些许错愕。
    他和莫妮卡制定训练标准时,曾去找过金五,也看过我的基本资料,知晓我的年纪。所以在错愕之余,他决定认真跟我谈一谈。
    “金五说,你没学过任何的武术,也就是说,你没有体能上的基础,而且,黄种人的体质要差一些,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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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我打断一下,体质有差异我承认,但我不觉得哪里差。”
    “噢闹。”巴西勒也不恼怒,交叉双臂昂昂首,“我主要想表达的是,你按第一套训练,会比较困难。”
    “我还是想试一试。”我当时挺执意的,因为我觉得既然要训练,就奔着最好,奔着极致去,一味的选择轻松而敷衍了事,那还不如不练,因为那从根本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那好吧,什么时候撑不下去,可以讲出来。”
    巴西勒绝对是名合格的优秀指导教官,他不会因为训练项目繁琐而劝我放弃,完完全全尊重我自己的决定,并会全身心地投入到指导教练中。
    我点点头,表明如果实在扛不住,一定会向他说明情况,但同时下定决心,除非是没有一点坚持的余地,否则我一定会撑到底,哪怕是死撑。
    “体能基础是必备,需要日常的点滴积累,没有速成,我不会教你,因为时间非常有限,我只能教你实战技巧和经验。”
    “明白。”对于巴西勒的说法,我找不到什么挑剔之处。
    “那现在我要问你一个,莫妮卡也问过的问题,你觉得,实战经验重要吗?”
    “重要。”
    “如果和武术比呢,哪个更重要?”
    “这个。”我挠了挠头,心里做不出具体权衡。因为我一直觉得,实战要建立在武术的基础上,这么看来,武术应该很重要才是。
    “你在犹豫?那好,我们先看几段录像。”
    巴西勒走到早已准备好的dv机前,连着播放三段视频录像,都是对打视频,但这三段视频都有一个共同点,对打的两个人里,其中一个会武术,另一个打起来拳脚毫无章法,完全是靠临场发挥。
    视频中的对决并未见胜负,但打到最后,会武术那个已经被完全影响,具体的拳脚套路发挥不出,到最后彻底被带了节奏。
    “我放这几段视频,不是想问你到底哪个重要,只是想让你清楚,基础可以不是武术,但经验一定是关键。”
    巴西勒平静地说完,最后又强调一遍,“我曾经接受的只有体能训练,从来没学过武术,只有毫无章法,才是真正的章法,你明白吗?”
    “明白。”他说了很多,唯独最后一句最让我震撼,也丝毫找不到反驳点。
    “好了,在接下来的训练中,我会先按照你的力道,以同等的力道陪你打,之后一点点加大力道,一直发掘你的极限,去测力吧。”
    巴西勒指着测力器,让我用尽全身力气轰一拳。
    “你打多少力,我就用多少,去吧。”
    其实他这句话暗示意味挺浓的,看似说的平淡,其实是在提醒我,如果我敷衍了事,他也不会认真。
    我深呼吸一口气,站到测力计前,缓缓沉腰,酝酿全身劲气轰出一拳,显示器上很快计算出一串数字。
    巴西勒一直在旁边观望,等我打完擦擦眼睛看了看显示器,又重新打量我几眼,问:“你真没学过武术?”
    “没有。”
    “真不敢相信,我十五岁也打不了这么多。不过这倒是件好事,至少能证明,你能承受住第一套训练标准。”巴西勒盯着显示器,“你先热热身,松一松全身关节。”
    我退开一些,活动关节的同时盯着他,只见他双腿弓开,双拳发力,一拳拳打向测力计,显示器上的数值,最初比我打的要大很多,可随后便慢慢减少,一点点逼近我打的数值,约摸十分钟后,数值便稳定下来,一直起伏在我的数值上下。
    原来,他这么做是在试力,找那个力道的感觉。
    “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十分钟后,直到他几乎能把握住分寸,这才招呼我开始训练。
    训练的场地是用软橡胶铺设的,摔上去会疼,但对安全还是有一定保障。
    “从现在起,不中断训练两小时,开始吧。”巴西勒看了看手表,然后站在场地中央看着我,他在等我率先进攻。
    毫无章法,才是真正的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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