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难像弹簧,你强它就弱,这个道理用在此处一样解释的通。
    果不其然,一只试图强行闯入树墩缝隙攻击的狼被这一声恐吓回去,站在外面一个劲的仰头嚎叫,不时它的两个伙伴被唤过来。
    “小心阿文。”
    看到三只狼同时现身,何采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但她没有尖叫,死死地咬紧牙关,现在我们两个的性命捆在一起,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惊恐而影响到我。
    “采姐,如果它们进来了,你怕吗?”我在挥刀之余,一字一句地问道。
    就在这时为首那只狼伺机冲进来,何采“哎”了一声,我那大胶底鞋当着其脑瓜蹬过去,手里的刀同时刺出。
    “哧!”
    想象中一刀刺穿其身躯的场景没有出现,只是擦着其的皮毛而过,当然它也没能冲进来,脑瓜结结实实撞到我的鞋底,其实它完全有机会咬住我的脚,但我故意将刀于鞋上方刺出,如果他敢咬,那我折一只脚都得扎烂其脑袋。
    双方整整僵持数个小时,一直到太阳当空,它们还守在外面不走,也不再往里面冲,守株待兔的套路是给你整明明白白的。
    好在我带着何采,其实某些特殊的时候带个女人不会错,因为女人比男人细心,就像何采,她出门前特意装了一瓶水,这要换做是我,在村子附近转一转绝对不会带。
    “你喝点。”
    何采看到我抓着到刀严阵以待几个小时特别心疼,把瓶子伸到前面喂我喝水。
    “采姐,你说它们不会一直守着吧?”我属实有些郁闷,本想着找个狭窄的地方死守着糊弄过去,这样最起码能安全,可照现在的情况开看,这分明是找了个笼子把自己关起来了,连出都不能出。
    当空的太阳渐渐西去,中午没吃饭的我肚子不争气地叫出声,就问何采带没带干粮,何采苦闷的摇摇头,说只带了水,问我要不再喝点。
    我本来是想喝点水对付过去,可转念一想万一这帮家伙真的不走呢,看着伸到面前的水瓶,拍了拍何采的手说:“还是留着吧,万一这是一场持久战呢。”
    何采捂着嘴噗呲笑出声,“你这家伙还真是乐观,都这种处境了还这么风趣。”
    “为什么不呢?”我问她。
    “什么?”何采没太听懂。
    “我说,为什么不乐观呢?”
    “为什么?”听何采的语气,她好像还蛮期待我的回答。
    “你看啊,现在情况已经这样了,就是你再害怕,也改变不了现状,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自己洒脱点,该咋周咋周。这么跟你说吧,我以前看过两部二战的纪实片,反应的分别是两个民族面对战争的态度,其中一个吓得要死,整天惶恐度日,而另一个该吃吃该玩玩,生活一如平常,后来他们都是胜利者,我就觉得,如果给人做选择的话,为何不选后者呢。”
    “你懂得还挺多。”何采由衷的说了一句心里话。
    “嘿嘿,都是闲着没事看的。”听到何采的夸奖,我多多少少有些嘚瑟。
    “其实有些话你说的对,就像你上次给我提过的老人与海,我回去反思了很久,曾有那么一瞬间,都觉得自己看过的读本白看了,至少跟你比是这样的。但我还是想说,凡事都得拿捏一个度,拿捏恰当你是成功者,拿捏不当的话,嘿嘿…;…;”
    何采这句话的暗示意味还是十足的,她希望我可以守着本心,不要执拗地把错当对,那样人会迷失的更快。
    “快看它们!”
    我正瞎想着,何采突然惊叫一声。原来,这帮家伙竟然趁着我跟何采聊天没留神时悄悄迂回过来,丫的还真是聪明,要不是何采没放松警惕,估计还真会被它们得手。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越来越临近傍晚时分,那三只带着发光眼睛的家伙,还是不死心地守在外面。
    何采摸出没有信号的手机,焦急地跺跺脚:“婶婶他们一定担心死了,都怪我,没事逛什么老猎林。”
    “可别说这么说,是先我给你讲了老猎林,你才感兴趣的。等着吧,如果我们回不去,他们一定有所察觉,会找人救我们的。”
    其实随着天色渐暗我不止一次想冲出去,来个几百回合的厮杀,但每一次有了这样的念头,就被身后传来的温热打断。身后有何采,就决定我不能意气用事,如果冲出去,赢了倒好说,输了她也会失去最后的保障。
    最、新:章:节上m酷#u匠|网;h
    夕阳最后的一点余晖消失,天色彻底漆黑下来,陈家村昼夜气温相差特别明显,不时冷风就开始呼啸,我的双手都快冻僵了,依旧紧紧地抓着刀,何采也没闲着,打开手电筒照着前方。
    约摸晚上八点钟,可能是耐不住寒冷交加的夜吧,三个祖宗起身离开,很快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
    那一刻,稍稍松懈的我再次紧张起来,这就是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区别,事实证明,暴露出来的危险不可怕,隐藏在暗中的才最棘手。
    等了将近十分钟,我将刀插在地上往手上呵气,然后对何采道:“我出去看一眼,你自己敢不敢?”
    “不要去!”何采下意识挽上我的胳膊,“夜虽凉但这里刚好背风,至少风吹不到我们,我们捱一捱,撑到明早再作打算。”
    “我滴姐,你可曾在深冬的夜里溜达过吗?”我望着天真的何采,现在刚不到九点,这点温度才哪到哪,真正冷的是凌晨前后,我想,那个时候即便没有风,我们也不一定捱的过去。
    “没有。”何采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笃定我们能捱过去?”
    “呃…;…;”
    何采被这个问题问住,她刚刚那么说一是抱着侥幸心理,二就是不想我出去冒险,还真的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别再争执了,凌晨之前必须回去,实在万不得已只能拼了。”
    我说着直接拎刀蹿出去,借着光亮找到一块椭圆形石头,又捧着退回去,把刀留给何采,“尽量别出声,如果它们折回来,应付不了就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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