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身边人一对对披红挽头,开始了姑娘到少妇的蜕变,连二公主都嫁了,只小几个月的自己却一点消息也无,说不急那是嫁的,如今再看着二哥和王妃出双入对新婚燕尔,那表情边带上了孤芳自赏式的落落难合-----哎,齐大非偶啊,都怪本宫太高贵。
    但再怎么高贵的公主也不过是仗着皇女的身份指靠着皇帝过活,现在的皇帝还有未来的皇帝。所以她看到书衡,这个未来的皇后的时候,不得不出强忍着不适过来问好,书衡瞧着那无可奈何还不得不勉力做出恭顺模样,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忍不住笑得春光灿烂:原来让曾经刁难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屈服,那感觉是如此的舒爽。
    李玉兰这个刚上任的齐王妃巧言欢笑,气派又高贵,还带着些亲热,猛一看去外表本不算出色的刘妍几乎被遮挡的毫无存在感。然而书衡却很讶异在她眉宇间察觉到一丝愤懑不平,哎,看来她新婚日子并不如想象中如意。
    这个向华伯府的小姐似乎有清查礼单的怪癖,书衡刚坐下便看到上次那个丫鬟又到她身后耳语,她果然又看了书衡一眼,从表情上来看,对书衡的贺礼并没有不喜。
    难堪的是和蕊郡主,她刚走到这个齐王妃面前正摆出笑脸准备说话,李玉兰却立即开口:“呀,张姑娘来了,你张妃姑母近来可好?”一扭身错了过去,假装没看见,她心中早愤恨难平。想她原本是看中了四皇子,因着李妃和袁妃别苗头不好开口,所以才特特托了寿康长公主做媒介,却不料被这些女人横插一脚毁掉了,真是不论何时想起都窝着一把火。
    和蕊郡主僵立在那里,手足无措,想想那年前还曾嘲笑刘妍:“啧啧,人家根本不把你看在眼里”,现在就遭了现世报,这感觉不要太糟糕。
    刘妍却轻柔和婉的走到书衡跟前于她见礼:“太子妃。”
    书衡也以礼见之,拉住她的手,笑道:“恭喜。”就一个庶女而言,这结果实在不错,当的起恭喜二字。刘妍便请了书衡上座,会同一帮贵女一起看戏。
    齐王是个极有生活情调乐于享受生活的人,自己有家养的戏班子。等那弦子拉起,锣鼓声响起,一众生旦粉末登场,唱的是极为应景的《鹊桥会》。瞧那牛郎织女分分合合,哭哭笑笑,众人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说笑点评,气氛倒也和乐。书衡就注意那个唱织女的小生,唱腔婉转身段流利,难得是艳丽的外表精致的妆面下,还真有点天仙式的高贵,这种独特的气质在伶人身上倒是少见。
    书衡一边嗑瓜子一边看那戏里男女主角厮缠,间或随口答刘妍两句话。不知何时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大了。定睛看去却见她们一个个眼神闪灼表情诡秘倒像是有什么难得的秘密。刘妍看看她们,忽然嗤的笑了,轻声对书衡道:“她们说,那织女的扮相活像一个人。”
    书衡豁然一震。
    李玉兰和张蝶衣凑在一起咬耳朵:“像吧?”
    “是喃,真有点像,那眼睛简直勾人-----”张蝶衣忽然眼珠一转推搡李玉兰:“王妃好福气,这倒是有了两个王呢。”
    书衡头皮都要炸了。待到一曲终了,李玉兰召人叫赏,那主角卸了缠头花冠过来谢恩,书衡愈发僵在了椅子上:还真有点像。像小四。
    不管是有意还是巧合,她再也看不下去了,当即假装身体不适,迈步走开。李玉兰心思全在小戏上,也不虚留,刘妍倒是紧跟着送了出来,她笑道:“这戏班子原本是刚从江南采购的,不独齐王,王妃也爱看戏。张家姑娘亲自介绍的呢。”
    书衡点点头,只觉得反胃。自从当初在上京河边,张蝶衣用那样隐晦又内涵的话挤兑董音,书衡就再不相信她是一个啥都不懂不知人事的少女。鬼知道她打的什么注意。
    恹恹回到府中,书衡思来想去到底意难平,思来想去还是请人递了帖子请小四过来。不料他正帮着刘旸一起清查皇庄事务,刘旸见状,便一起回来了。书衡看着两人并肩而入也是无语,忍不住嗔了刘旸一眼:你当我们还要分吃同一个柿子吗?
    书衡亲自沏茶摆点心,因为一开始专请一个,所以那茶是沏的雨前龙井,点心摆着酥香鹅油卷,麻薯肉末子饼,还有特意命人从余记买来的桂花瓜仁酥和酒酿加应子。摆桌都摆整齐了,又见刘旸,书衡急忙招手让蜜糖摆牛肉酥饼和核桃仁□□脆过来。再另外冲一碗春不老瓜片茶汤。
    刘旸看看这一幕,却摆摆手:“别弄了,就这样。”
    他跟他老子一样不掩饰情绪,长眼的都看得出他不大高兴。小四笑着锤他一下:“还不允许王妃有个出乎意料?”
    刘旸毫不客气的伸指头弹书衡:“你倒不想着我回来。”
    书衡又是好笑又是委屈捂着额头道:“我当你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又被陛下器重,又深孚众望,能者多劳,哪里晓得你也有闲工夫跑回家?毕竟我爹爹可是一忙起来好些日子都看不到人,我娘也老是一个人在家过。我可是早做好独守空房的准备了。”
    刘旸轻笑一下,伸手把她头上一支斜掉的钗子扶正:“急啥,吓唬你呢,倒忙忙解释这一堆出来。”
    这相处模式亲狎而又毫不避人,身后下人都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的模样,小四失笑摇头:“你两口子好歹收敛些,我这小叔子还看着呢。”他与刘旸关系好,也不因着对方封了太子而有约束,自己倒先坐下,拿了小银叉子吃点心:“嫂子你忽然叫人递帖子见我,是为着什么呢?我们现在正看鱼鳞册呢,一堆数据绕的眼晕。”
    嫂子---书衡瞬间被这称呼惊到,眼角只抽搐。见问,又一时间难以开口:有个戏子长得跟你很像?不行,不能因为人家是戏子就不允许人家长得像皇子。齐王妃暗恋你?不行,暗恋他的人多了去了,不能因为人家是嫂子就不许暗恋男神。齐王妃养了个很像你的戏子?不行不行,事情若是没往坏处发展,那自己就是个背后翻人坏话的造谣者。书衡左右为难拿捏不中,暗悔自己多事,只好一笑叉过去:“怎么劳动你们皇子亲自干这些事?户部的人不顶用?”
    刘旸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顶用,就是不愿意冒险得罪了人。”小四笑道:“历来插手皇家内部事务的人都没有好结果,陛下也不为难他们,索性坏人都让大哥和我当了。”
    书衡只好干笑,原本就开不了口,再被刘旸看着更开不了口。她拿着小勺子搅拌青花小碗里的奶酪果丁,想了又想,才道:“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看你俩这急急忙忙跑过来,那倒是我的不对了。只不过是前段时间在松鹤斋看到了那本《四海图志》,觉得怪有趣的,后来又去买,说是已经被你拿去了。”
    小四想了一想道:“原来是为这个?果然算不上事,你下次进宫问安只管问母妃拿就是了。反正你对昭仁宫的书房也熟悉的很,就摆在大立架子第三层第四个格子里。对了,衍哥儿看上了那只大狮子,上次姑母让他抱回家去了,现在怎么样了?”
    书衡笑道:“你那狮子是有趣,不管御哥儿还是衍哥儿都喜欢钻进去摆弄,我叮嘱了他们要爱惜呢,别把毛弄零散了。我下回告诉姑母,让她别惯着孩子了,看上了就搬走,那还了得?”
    小四也笑,笑得周围一众丫头连头都不敢抬。临了要走,书衡又觉得过意不去,好像自己窥见了难以言表的私密却又瞒着至亲的当事人,她叫住小四,略一停顿,又是迟疑,干脆叫蜜糖把大匣子搬出来:“我这里还有一堆茶,你上次不是说要尝尝吗?看看瞧上了哪一个,索性一起带走吧。”
    小四略扫一眼,又看看刘旸,笑道:“我可不是来找茶(茬)的,我还是喜欢清茶,这重口味的,你们两口子自己享用。我得去赶紧把那些帐清出来。”
    说罢告辞,刘旸却留了下来暂且不去。书衡直觉不妙,又知道该怎么解释,夸张的对刘旸笑了笑:“哈哈,你先忙着哈,我去看看lucky。”说完转身提着裙子就跑,却被刘旸几步追上来,提住了领子,拉回怀里,皮笑肉不笑:“好嫂子,你可得解释一下你忽然邀请小叔子,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书衡翻了个白眼:我跟小四青梅竹马的时候你还在塞北闲逛呢。
    当然,袁姑娘向来大丈夫一个能屈能伸,当场服软,娇滴滴甜兮兮的唤回去:“哎呀亲亲好相公,人家对你更好哟,你是电你是光你是永远的神话,最好的都给你留着撒----”
    刘旸原本只是一点郁闷假意生气,见她如此这般,假装的怒火也发泄不了了,忍不住揉她头发,轻叹:“真是好厚脸皮。”
    ☆、第148章 解嫌疑
    “打,三十板吧。”书衡淡淡的下令,看着枸杞被拖下去。
    “王妃饶命,王妃看在我自幼跟随您的份上,我,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这一回吧”那眉眼水灵的丫头哭叫着被拖出去,不一会儿噼啪声嚎叫声就响了起来。
    一众小丫鬟都跪在那里,三个蜜站在书衡身后。
    书衡轻轻叹了口气,摸着下巴道:“其实我是个爱好和平的人,正常情况下都想跟大家和睦相处。”她招招手让蜜桃出来:“给大家说说,怎么回事。”
    “枸杞这丫头,白从国公府跟了过来,简直丢我们的脸。当日太子回来,小姐还没发话呢,她就跑去伺候了,又是端水又是倒茶,这活可是什么人想干就能干的?今天四殿下来了,大家都精神抖擞的伺候,就这人,看着四殿下要走了,故意支个扫把到照壁后头扫地,还假装不小心溅了四殿下!本事不大,鬼心眼子倒不少。三十板革三月钱米,已经算轻了。要是还在国公府摊上夫人的暴脾气,早就乱棍打个半死赶到庄子上去了!”
    蜜桃曾经教管过这帮下人,尤其国公府带出来的更是三令五申,现在出了岔子,自觉分外丢人,气红了一张脸:“心术不正,寿命不长!你们都给我听着,别仗着主子仁慈,有那不该有的心思,大家好好过,自然有各自的前程,不然,呵呵,金棒底下出好人,你要想挨打,我们就不觉得累!大家都长点心!”
    袅娜的太子妃就坐在正中大椅子上,膝盖上盘踞着那只半大的豹子。那白嫩的指头轻轻抚摸花豹的脊背,小兽嗓子深处偶尔发出低沉的呜声。大约是被外面的动静和血腥味引得有些激动,这小豹在书衡的腿上不安分的动来动去。“乖啦,乖啦。你别这么激动,”书衡假装安抚,故意说道:“要不下次让你去行刑?”
    地下众人齐齐变了脸色。这还是书衡嫁过来以后,头一次如此当众发落人命,众人都眼观鼻鼻观心,耳听着外面的惨呼声一声高过一声。蜜桔脸上微微有些发白,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书衡淡淡的笑了笑把小豹拘束在自己身边。未来的皇帝就在眼前晃悠,晃悠的一众人心思都浮动起来,似乎要把锦绣前程寄托在对方裤腰带上。呵呵,别做那些美梦了!蜜桔曾提议,私下发落,毕竟国公府带出来的,小姐脸上也不好看。书衡却道,不行,就得当众处置。一个兜着两个捂着,那以后源源不断的都继续捂吗?她也不想打了这个又得敲那个,索性撕开来,大家都混个心底敞亮:这金大腿是我一个人的,谁都别来抢。
    轻轻摸着小豹子的脑袋,书衡觉得这个姿势很拉风,lucky在手,装逼技能瞬间提高五个附加值。
    “绿翘?”
    一个水红小袄青缎掐牙背心的丫头跪了过来,磕头:“给太子妃请安。”
    书衡点头:“这段时间书房都是你在管?”
    绿翘点头:“是的。因着当初在国公府的时候,家姐曾教奴婢认得几个字,所以蜜枣姐姐留家后,夫人就把我陪送了来。”
    说得谦虚,话里话外却是在排出身。书衡皱眉:“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是。”
    绿翘的头愈发低了,应道:“晓得了。”
    “你五个月试用期过了。明天起,那差事就归了你。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想必你也清楚,等会儿去蜜桃那里领一份文书,那上面有你的职责范围和应得报酬还有注意事项。不懂就立即问,看完了就签名压手印。”
    绿翘又答应一声是。那文书是书衡临别前要蜜枣写下来的,她知道自己日常习惯各色爱好和忌讳,直接留给后人,接手就要方便的多,免除一些磨合期的麻烦。
    料理完琐碎,书衡开始思考另一件大事。
    待到晚间,刘旸归来,已是星河璀璨华灯高升。书衡自觉白天哪里出了问题,为了夫妻和丨谐友好的感情生活,一心要把白天的窘态描补过去,忍不住想出一大堆好(骚)主意。当院葡萄架下摆上小菜四碟,美酒一壶。酒,是三十年女儿红,一杯下肚回味悠长女儿脸上红,菜,是麻辣牛肉,花生豆腐干,面筋小芹菜,爽口小白芽。她想了又想,还是没敢把那件薄如蝉翼柔软似水的丝质睡袍穿出来。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对面的小哥哥你可愿谈谈?”书衡一撩裙子,轻轻抬腿靠在栏杆上,身如柳条眼如星辰,蜜桃跟在她身后挂出三道黑线:“仪态仪态,王妃注意你的仪态!”哎,书衡叹了口气,无奈收回钢管舞造型,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明明我这么热情似火积极进取,结果一个不小心就要被送去学规矩。
    她又压压腿活动一番,扭转腰肢晃晃脖子:“你说我跳段舞给太子看怎么样?”
    “兔子舞吗?”蜜桃回忆起自家小姐小时候戴上兔耳朵,哄国公和夫人开心的事情忍不住又挂三条黑线。
    “不,是天鹅舞”书衡踮起脚尖伸展腰板举起双臂:“我以前能转32圈的,现在年纪大了至多十圈。”
    “您在开玩笑吗?”蜜桃咬着牙根笑出来“王妃是不能这么做的,又不是舞姬,又不是小妾,用这种手段会被人笑看。向来都是低三级嫔妃歌舞邀宠,您可曾见过皇后或者咱家娘娘这么做?”
    要不我弹个琴?算了,刘旸这家伙又不是董怀玉,听不出弦歌雅意。
    做个菜?其实她前世可是会烤泡芙的,为了袁妈妈生日学的,可惜在这个世界上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书衡黔驴技穷,未免丧气,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呗。刘旸不是小心眼的人,就是自己白天表现太失礼了点,吞吞吐吐指东打西,没啥也像有啥了。他定然看出了自己在故作隐瞒。书衡一手凑着自己下巴一手凑着lucky下巴:“我果然还是老实交代吧。”
    她的舞蹈和小菜果然没用的上,刘旸回来太晚了,红烛都烧掉一半,书衡趴在那里昏昏欲睡,不住点头。刘旸看到了也深感讶异:书衡可是从没等过他,总是给他强调美容觉的重要性。
    “账册查的怎么样了?”看到男人归来,书衡非常自觉的过来脱掉他的外衫,又倒茶过来。刘旸失笑:今天竟然这么勤快。往日这种事可都是他自己做的。
    “差不多了,毕竟二百多年了,藏污纳垢的地方一点不少,需得访查彻底了。”刘旸扭扭脖子在乌木雕花圈椅上坐下:“过几天需得亲自去看看。”
    书衡一怔:“小四也去吗?”
    刘旸瞟她一眼低头吹开茶上面的浮叶:“你舍不得他吃苦?”
    书衡忙摇头:“那倒不是,自古成大事者哪有不吃苦的?”
    刘旸轻笑:“怎么他就是成大事者?”
    书衡吐舌摊手:“为人臣者,自然当牛做马。”
    瞧她卖萌,刘旸失笑摇头,把她拉到身边坐下:“小四讨女人喜欢我是知道的,毕竟我这当大哥的可是亲眼看到他被一群女孩子拿花球砸。你与小四关系好,我也知道,毕竟你俩当初总在一起玩,当时连我都觉得你会是四王妃,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书衡默默揉着指头:你才肥水,我可是春水。
    “我只恨一点,别人的欺瞒。你若是要骗我,就高明些别被我发现。你若是要隐瞒,那就瞒个彻底,别被捅破。我不在宫中长大,厌极了虚与委蛇,也烦透了两面三刀,更看不上惺惺作态,我的女人可不许是那样的人。”
    书衡心道,每个人都想随心所欲自由畅快,也不是大家天生都爱演戏,环境改变了本性,那都是被逼的。话说到这份上,书衡也不介意坦诚:“反正嘛,我当日都喊出来了,我要当大夏第一妒妇,你若是后院里只有我一个女人,我只对着你一面,自然就不用两面三刀咯。”
    刘旸刮她鼻子,笑道:“你可知道善妒不是女子美德?将来怎么母仪天下。”
    书衡也笑,果断道:“我也知道好色不是男子美德。若真有那么一天,不用你开休书,我会做大夏历史上第一个跟皇帝和离的皇后!”
    白天发生的事,刘旸的死忠自然已经告诉他了。书衡也不打算避讳。话挑明了讲,前丑后不丑。
    “我开玩笑呢”刘旸掩她的口:“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话说开了大家都轻松,书衡俏皮的做了个鬼脸。当即投桃报李,“既然殿下说不喜欢虚辞欺瞒,那我也如实交代,今个儿原本也没什么事的。我就是那日在齐王府见到齐王妃十分看中一个戏子,那戏子竟然与四皇子殿下很有点像似。我心里觉得不舒服,就想告诉四殿下。但事到临头又反悔了,觉得豢养戏子这种事本就是正常,自己大惊小怪,显得八卦鸡婆,没事硬搅出事那更不是我想看到的。索性就抹过去了。”
    刘旸先是惊讶又是失笑,继而叹息:“那张脸呀,祸水,真是祸水。如今只盼着齐王不知道,不然还真会生出事来。”
    书衡也附和,笑道:“得亏他生在帝王家做了金贵的皇子,若是在贫寒点的人家,说不定真被抢去了呢。”
    “还说男人好色,看女人也一样。”刘旸似乎还在为弟媳的举动感到惊愕,又看看书衡,伸手捏她腮帮:“你不也一样?原来好皮相有这么多好处。”
    书衡忙举手:“我不一样。我对小四好,那是因为自幼我就把他当一家人。”
    刘旸挑眉看她:“那我呢?”
    书衡长呼一口气,豁出去了:“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想跟你睡觉。”
    哎,别人看中的是你的地位和风光,我看上的是你本身-----的肉丨体,两相比较一下,我这简直算真爱了。这一下出其不意,真是直白的可爱,刘旸哈哈哈大笑,当即拖着书衡往榻上走,那咱们就去干点你想干的事情吧。
    ☆、第149章 卫玉琴的烦恼
    申府在上京城的外三街。阁老府并不比国公府轩昂壮丽,尤其申阁老两袖清风本就清贫。听说太子妃驾到,卫玉琴和她婆婆还有小姑子一起接了出来。那申老太太已经四十多岁但看上去与太后一般年纪,莫说是李妃袁妃,连不大看重保养的皇后都差得远了。眼角的皱纹拽下来都能纺线了。她薄面一张,发际线微高,脱发有点厉害,脑门大个闪亮。
    书衡看到她的一刹那忍不住想难道她是眼红卫玉琴的头发?所以处处看这豪门儿媳不顺眼?
    这申老太太也有意思,听说太子妃嫁到,急急忙忙穿好绫罗绸缎戴了钗环镯子当先跪下。书衡心里掰扯一番,表姐的婆母也算自个儿长辈不敢受全礼怕折寿,忙命蜜糖搀扶起来。“老人家不必多礼。”
    书衡照旧送见面礼于长辈。一根镶嵌着珊瑚珠的沉香拐杖握在手里,老太太的腰杆瞬间直了许多,爱不释手的摩挲,倒像是抱着自个儿大孙子。
    书衡一斜眼看到她身边跟着一个铁锈红衫子暗香色撒脚裤的小女孩,梳着一对圆髻,长相倒也罢了,不过白净些,就是眼睛看人的时候带着点令人生厌的忽灵。再想想卫玉琴往日的描述,书衡难以对她示好,便假装没看见,眼角也不低一低的就迈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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