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狗蛋纵身到段天涯的身边,已是大汗淋漓。
    段天涯向他扬手道:“看见了吗?就是在前方那个妖物!通红如血,如枫!而且,能收,能展,能动,能蠕,就如我们人类的心脏来说,形同相差无几。”
    狗蛋闻言,立即是顺着段天涯的手势方向转头,他‘呀’的惊呼,面色几度转化,震惊,吃惊!惊愕,难以置信,难以想象,不可思议,一系列情绪交替。段天涯微微一笑,想他之前,刚是见到此物体时,不也是如他此般模样么?同是彼此,交替的变化着神色。
    藤条的缠绕,依旧是把心形球物遮掩的密密麻麻。四眼天洞的反射光,交织一起,独特的角度,段天涯又是见到了‘十’字架上的物体。如同是之前般,没有一丝变化。段天涯是纳闷的,为何四眼天洞的光线,竟是无法照发到穴洞底下去呢?穴洞底下是乌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而此穴洞的峭壁上,因为有了四眼天洞的光线折照,即使他们没有把柄手电筒,依然是能清晰的辨别着这里的一切物景。
    “我们现在接下来怎么办?”狗蛋向段天涯撇来一记眸光,有着深邃的探询意味,“若不是我们亲眼所见,对于你之前所描述的概说,我还以为纯属你的个人杜撰呢!真是想不到,这个世间,无奇不有呀!灵树的心脏?只要我们把此物体彻底的粉碎摧毁,我们当真能从此处离开么?”
    “除此之外,你说,我们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吗?”
    段天涯反问他,目光灼灼的扫视在狗蛋的脸上。难道他是不知道,他们已经是弹尽粮绝?身无退路?彼此都是陷入了绝境中么?穴洞的无出道口,越王蛇的围攻。李达,小四的步步危机,与越王蛇竭尽全力的抗衡。为他们,争取最后的一丝希望,他们又怎么能辜负他们的那一番期盼呢?
    事情的是好,是坏,现在于他们的危机的情况,他们是没得选择。只能是勇往直前,即使是被跌倒的头破血流,鼻青脸肿,或是粉身碎骨的尸骨无存,他们,是没得退路。
    人生自古谁无死?或死于轻如鸿毛,或是重于泰山罢了。而他们,不求那堪,只求是保上一命。这不是他们的贪生怕死之说,而是,他们的人生路,太过短暂,太过于匆匆,人世间的五彩缤纷,很多熟悉的事情,他们都是没有做过,若真是一命挂于此,是不甘的。
    段天涯顾不上此时狗蛋的缄默不语,段天涯环目四周,从天然的穴洞峭壁掰下了一块尖尖的断石,闪身而过,‘砰’的砸向被藤条缠绕密密麻麻的心形球物。
    ‘咻’的一声,石块是被反弹而出,一弧线的坠落于穴洞的底处去。段天涯讶然,心形球物是被藤条护在一圈中央处,段天涯刚才掷出的石块,可谓是使出了他全身的三分之二力气,竟是奈何不了它?藤条的坚硬,根根粗壮的交织,密不可分,牢固不可动。
    想到那千年妖树,段天涯是打心里眼佩服。不单有着三跟‘龙藤’作为武器,专是吸附活人的脑髓,而且,又是有着如同他们人类的心脏,有着缠绕交织藤条的护住,不正是他们肋骨般的保护他们的心脏么?再者,它的致命区,竟是掩藏在此深深的穴洞中,若非不是他们的误打误撞跌进此穴洞中,他们又怎会能发现呢!
    段天涯抬高头,瞅看了上头方的四眼天洞,其光线是耀眼刺目,段天涯瞬间是一阵旋晕。怎么会如此?而心形球物,在那耀眼的光线照射下,是更加的通彻红亮。段天涯赶紧是撇开了目光,搜索着可以武器的介条。段天涯身后的狗蛋,他忽然是往着心形球物冲去,掠身纵上了藤条,双手是使力的扯掰,脚蹭,捣撬的浑身颤动。
    段天涯摇摇头,他真是一身蛮力无处可发?可是,当段天涯的目光从狗蛋的移开后,在不惊意的一瞥,却见血球的体积,正在逐渐的膨胀,越发通透。段天涯面色一颤!这又是何故?现在的血球,比先前的体积可是大了一倍以上。
    同时,狗蛋也是发现了那血球的异常,赶紧是惊慌的从藤条上反身跃下,面色发白的步步退去。
    “那个血球怎么……怎么会变大的?而且,我刚才双手揪在藤条上时,能感觉到,有一股热气覆上我的掌手,当初我是没有在意。可……我脚踏的藤条,它们似乎在移动。他大爷的!你说说,这究竟是什么状况?”狗蛋语无伦次的向段天涯张嘴嚷嚷,情绪是激动,带着不解的神色模样,瞳光清澈一片,婉转流盈。
    段天涯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据我的推断,此穴洞是有出道口的。若不是如此,那越王蛇又是从何处盘进来呢?可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你看见那峭壁上的四眼天洞了吗?明明是有光线的折射进来,但它们却不是直照,而是通过反射的角度。我就是相当的纳闷,穴洞的出道口,究竟是掩藏在哪个角落呢?若是我们能寻到,或许,我们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弯路,麻烦了。”
    说完,段天涯看了穴洞底下的李达他们,却是在玩力的与越王蛇抗衡着。现在的李达与小四,在他们的身上,四处是严重挂了彩。他们的拼搏,不放弃,坚持以恒,不畏惧越王蛇的程程围困,攻击,每是躲闪一步,处处危险重重。
    越王蛇的勾,卷,摆,扫,横冲,俯躯,双蛇头扭转,蛇尖吐露,四目怒色,长啸惯雷于耳。段天涯在峭壁的上顶方,看着他们灵巧躲闪着越王蛇的每一次致命的袭击,是触目惊心,手脚打颤,着实为他们拈上了一把汗水。
    “看来,我们所剩余的时间是不多了。”段天涯望向狗蛋,目光再转开,怔怔的定在藤条上的绿叶片。
    “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办法?”狗蛋悠悠问,拧着的眉目,同样是为着穴洞底下的李达担心呢!
    于狗蛋的所问,段天涯是轻摇头不语。他的思路有些混乱,正在缠绕的沉思默想。
    绿叶片?长年阴幽暗的穴洞,藤条上的叶片,又怎么会能保持着如此鲜嫩的颜色呢?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段天涯想,一定是有古怪之处。四眼天洞,光线的折射,血球体积的忽然增大,这一切,必然有着紧密的相连关系。
    叶子能保持着不见阳光之下,依旧是鲜色不变。富贵竹亦是如此,它们不需要阳光的光和作用,依然是能长年驻青。血球在狗蛋没有纵身跃上藤条时,它是始终没有变化。难道它是接触了狗蛋的气息所至?吸附了活人的精气?体积才是发生了巨变?灵树从而吸附活人的脑髓,也就是供给此血球了?
    逐渐,段天涯的思路,是畅通起来。四眼天洞的光射反照,却是单单映在血球上,而在穴洞的下方,根本是不可能看见这峭壁上的光照。若不是段天涯被跌落此穴洞时,为了一探究竟缠绕交织密密麻麻的藤条后方,是不可能发现的。
    四眼天洞的光线,缠绕的藤条,是把血球固定在一个特殊角度的‘十’字架上。若是把四眼天洞的反照光线给遮掩起来,让血球失去了没有光线的遮挡,接下来,究竟是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此想之,更加是奠定了我心中的预测。
    段天涯对狗蛋说,让他立即把上衣拖下来,他是一副不解的模样,呆愣的看着段天涯几秒钟后,依旧是无动于衷。
    这小子才是呵呵一笑的解衣而下。他的那一尊笑容,真如是一个嫖客完事后的畅快淋漓呐!笑着段天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的那一笑,可谓是倾国倾城!相信一些不谙世事的少女,很敌得过他那轻轻的一笑,天地间骤然失去色。加之他容颜的阴柔俊秀,不当午夜牛郎,真是暴谴天物了。
    段天涯立即是解衣而下,与狗蛋一起,双双的再度纵身窜上藤条,把两件衣服拧加一起铺展,完全的罩在血球的上方,是把四眼天洞的反射光给遮挡起来。
    一分钟后,没有任何反映。再过了三分钟,还是没有反映。狗蛋是向段天涯抛来了一记板傈眼,我无视之。
    又不是青楼上的姑娘,这小子还学会了抛媚眼?不过,他对象搞错了。彼此之间是纯粹的纯爷们,是没有那个必要嘛!虽说现在潮流玩gay,但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段老哥,狗蛋!你们到底都干了些什么?我们快要坚持不住啦!”
    李达的怒喝声传来,惊慌,无助,疲倦之音调,让段天涯是浑身打了颤抖。两个光着傍子的大老爷们,相互的扯搭着一两件拧成一团的衣服,咋看之,真是不轮不类。怪不得李达他们会发飙呢!情势所逼迫,段天涯是懒得费时间跟他们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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