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看着他皱了皱眉,说:“你回去吧!我准备回去了。”
    爸爸听了张手就要打,被旁边妈妈的家长一脚踢了出去。妈妈赶紧拦住家长说:“别、别,那是我老公。”
    这边乱作一团,我趁机绕进去看了一眼,发现男孩的头部受伤,下面就着盆子汨汨冒血。我咬了咬牙,走了出去,发现爸爸因为那个人踹了他一脚而大发雷霆。我和弟弟感觉事情不妙,迅速上去把他按在地上,一不留神被他用头顶在眼镜框上,弹出的镜片划在下眼皮流出了一道血丝。
    “你们起来。”
    看着那个家长的车开远,我们才敢起来。
    “你们回去吧!”我看了姑姑和表弟一眼,随即看着急救室的灯,微微有些扎眼。
    医生看了看,给我处理过伤口,叮嘱了几句,我点点头微微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走出去,迎面碰上了在南城派出所出警的警察,这两个我认识其中一个。原来是爸爸警察局朋友的副手。
    “叔叔,能不能说说是什么情况?”
    “这是机密,说出去上面没办法交代。”
    “我也不乱说,听听也是可以的吧!”我笑了笑,发现右脸颊有些疼,一看才发现伤口的对方有些肿了。
    “现在也不知道,明天准备去现场看看。现在现场也被封了,管那一片的地产商的护工也被拘留了。”
    “云江大润发楼上?”这个地方我也是从旁边听来的。
    “不是,是隔壁那边,不过是同一个开发商的楼盘。”
    “行,你们进去吧!我一会儿准备回去了。”
    “行,我们看看里面那孩子去。”
    等他们进去,我看到爸爸坐在门诊大楼前的石阶上,我也一屁股坐在那里。看了看手机,已经十点了。
    “回去吧?”
    “不回去。”
    看着他倔强的样子有些想笑,又笑不出来。医院的救护车进来,我走过去把妈妈停过来的车又移到门前不干扰交通的地方。返回来坐在这里。
    “你太善良了。”
    我笑笑不说话。
    “这不是个优点。”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你不移开,他们也会移的。”
    “将心比心吧!”
    他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懂。之后,一夜都是乱七八糟的,我还记得打架等等,最后去了姑姑家,我的右脚大拇指受伤无法正常走路。这也是后话。
    次日清早,我还是去了现场,在大拇指的地方垫空了,以免伤口因为走路而触碰。
    “你怎么进来的?”
    “打电话。”
    “你也是无关人等啊!”
    我笑了笑说:“我如果以协助破案的角度来,不就不算是无关人等了嘛!”
    那个警察笑了笑,不以为意:“你看吧!”
    我蹲下,发现有很多灰尘,不由得皱了皱眉:“里面晚上会不会刮风?”
    “多多少少会有,但不大。”
    我微微点头,说:“踩乱了,不过能发现一点,应该是跑着过来的。”
    “你怎么知道?”
    “灰是朝着四面散的,并没有被挂乱太多,说明脚步下去的时候要么是跳的、要么是跑得。否则不会影响到半径一米的地方。”
    “我们可有不少人进来过。”
    “昨天晚上的笔录,你们调查了什么?”
    “三个孩子吓坏了,没问出来。不过统一口径说是那个时间段,这里比较黑,自己踩空掉下去的。”
    “怎么走的?”
    “正常走啊!”
    我摇摇头:“那就不应该。倒着走踩空都不太可能,就算离得远点角度看不见,他自己突然滑下去也可能吗?”
    “那我怎么知道?”
    我苦笑道:“那你们再查啊!我可听说了,人家要告,你们不得整理证据。”
    “证据微乎其微,太难了。”
    “你们的照片呢?给我看一下。”
    “得,我们成摆设了。”
    拿起相机,看着具体的数据,倒数第二张是那个掉下孩子去的地口。
    “这是做什么用的?”
    “通风口。”
    我皱了皱眉,拿着相机拍照向一楼看去,发现有擦痕。我问道:“踩空可能头朝下掉吗?”
    “他从小?”
    “那里有擦痕,应该是有血迹。而且想从二楼上掉下去摔死,必然是头朝下,我昨天看到是后脑完全破裂。如果下肢下去,一定会有所缓冲,要想使后脑破裂,除非撞到石头上。”
    那人不由得点点头,因为现实并没有那块石头。
    “死因基本上定了。”
    那两个警察的笑有些过失,点点头,一个人写了报告手册,让我签名。
    基本上记住这个情况,我回头看了一眼,回到姑姑家。在教室,我想了想,觉得没什么毛病,就等一周后怎么判。
    几天后……
    妈妈回来告诉我:“那个孩子没了。”
    我深深得吸了口气,点点头,她知道我很关心,就回来把结果告诉我。我想了想,摸摸额头问:“怎么判的?”
    “三个家长都给了些钱,具体多少我不知道。学校给了几万,毕竟不属于校内事故,主要是父母和盖楼的那一方。”
    我点点头,没有表示。
    ……
    写到这里,我的脚伤还没好,而且有感觉到袜子被浸湿的感觉,脱掉鞋袜,果然如此。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什么也都不必说,因为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还记得彻夜无眠,坐在弟弟的房间里,透过薄纱,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和对面原平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大楼。
    我的伤养了一星期,但是直到现在,指甲还是存在着问题。我也开始不再理会这些,因为他的自信已经变成了自负,而我,也有自己的路要走。心事越重,也将会有很深的包袱存在。即使是那次在饭桌上似明似暗的刀光剑影,他也终究没有道歉,而他的一句:“你是我的**。”我就已经明白了。
    是礼法的禁锢吗?不,并不是,这是一种教条。被人强调化的东西,所以我不介意去冲撞一番。这就是我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换言之,要比别人豁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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