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受过训练的身手发挥了作用,他向左侧地面急坠,马刀擦着他右侧劈下,将他的皮袍破开,直到遇到了里面的锁子甲,砍碎了两个铁环侥幸卡在那里。
    秦延右手挥动狼牙棒狠狠的砸在赤麻花藏的马腿上,赤麻花藏的坐骑悲鸣着倒地将老将摔出。
    秦延用狼牙棒一驻地身子腾起,一脚踹在半空中赤麻花藏的胸口,赤麻花藏如被大锤砸中放开了马刀喷出一口鲜血,接着战马把赤麻花藏的右腿压住,赤麻花藏接连吐出几口血来,他挣扎的想要起身,坐骑庞大的身躯根本不是他能动摇的。
    秦延没有继续看向赤麻花藏,而是右移几步一棍挥下,米擒那花为他奋不顾身他可是一直观察米擒那花的情况呢,正在一刀接一刀虐着米擒那花的亲卫头目右臂歪曲的不成摸样,他哀嚎一声米擒那花一刀闪过,亲卫头目的头颅飞在半空。
    米擒那花看向秦延嫣然一笑,这一刀显示为什么米擒那花可以横刀跃马,她有着不逊于男儿的战力。
    这时候,种师中和几个亲卫打马冲来直驱仅存的几个护卫,几十息后赤麻花藏的战旗扑倒于地。
    四周已经驰援到两三百步的数百轻骑发出惊呼,他们将主就这样战殁了,他们身为属下都有罪责,这驱使他们更加冲前,他们还有一个脱罪的可能,那就是把将主的尸身战旗抢回来,那样的话还可以脱罪。
    他们疯狂的打马而上,剩余的一百多藩骑和种家的护卫立即陷入了重围。
    外面马蹄轰响,内里的百多名宋军斩杀了最后的二十余名赤麻花藏的护卫准备迎接最后的决战。
    秦延拄着弯曲的狼牙棒在那里喘着粗气,一旁响起沙哑的笑声,秦延看去,只见赤麻花藏口中不断流出血渍,却是笑的很畅快,
    ‘南蛮,此番你打杀了本将,却逃不脱本将麾下的追杀,’
    “然后呢,”
    秦延也笑笑道。
    秦延轻松无所谓的态度让赤麻花藏一怔,接着他再次大笑,
    ‘你等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将本将交出去,本将让他们留给你等一条活路,否则,哼哼,’
    说道最后赤麻花藏威胁的意味浓厚。
    “呱噪,”
    秦延随手一棍,赤麻花藏左臂被砸,他像是一条海滩上的鱼一般折腾着,但是被战马死死压住无法动弹。
    “啧,三郎你也真下的去手,监军使大人被打的不成人形,朝中的大臣还不得诬我等暴虐,”
    种师闵拄着马刀走了过来,他的身上插了五枝箭,也是受创颇重,不过这厮的嘴啥时候也不闲啊,标准一个话痨和逗比。
    不过他讥讽朝中某些迂腐或是故作迂腐别用有心攻击武臣的大臣倒也没错。
    大宋的军将就是一个出气筒,谁想起来就可以喊两嗓子敲一下,武臣还就得憋屈的表示您说的对,简直是太对了,没法啊,虽然可能上书弹劾的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州判,但是他的恩师、同窗、坐师、同年呢,文臣后面这些千丝万缕的背景武臣真的抵受不住。
    “十八郎,这个老鳖该知道做狗要有做狗的觉悟,身为乱世狗必须乖顺,既然他不知道某可以教他,真的,无关紧要的人我懒得抬手,某捶打他是为了教他做人,”
    秦延一本正经道。
    种师闵一指秦延当场笑喷,他以为他有够泼皮,没想到秦三有时候也这么无赖,嗯,果然是投契的好友,一般泼皮。
    此时外面鼓声大作,两人抬眼看去,只见百多步外五六百名西贼轻骑正在整队,两名西夏军将在发号施令,再次拼杀就在眼前。
    秦延伸手掰断了左肩和腿上的箭杆,现在很显然不是裹伤的时候,他还得再上战阵。
    种师闵同样手脚麻利的掰断了身上的箭杆,他吸了几口冷气,最后还是亲卫的搀扶下上马回头看来,
    ‘去,把三郎也扶上马,’
    没等种师闵的亲卫伸手,秦延咬牙再次上马,
    “三郎,如果某没挺过去,某和二哥说了日后种家定会多多帮衬三郎,”
    眼见敌众我寡,己方势单力孤大半还有伤在身,种师闵也来个遗嘱,说的颇为煽情。
    “说这个做什么,想要拿走我等兄弟的性命,呵呵,怎也得千人陪葬吧,这点人马算什么,”
    秦延有个特点,他是人来疯的性子,越是处于不利的局面他越是坚韧不屈,让他死可以,不过陪葬不能少。
    “哈哈哈,三郎知我,哈哈哈,”
    种师闵狂笑起来,随即吧嗒一下嘴,
    “可惜你我相识太晚,可惜,”
    他一拍战马向前驰去。
    种师中、马忠已经整理好队伍和西贼轻骑对峙着,双方的接战一触即发。
    秦延、种师闵等来到阵前的时候,对面西贼轻骑的队伍里号角齐鸣,战旗挥舞,西贼的坐骑开始跑动起来,他们利用人数优势形成了一个对藩骑的半环性包围圈,完全封堵了藩骑出路。
    双方都弯弓搭箭准备进入七十步左右先来几波箭雨的洗礼。
    秦延当仁不让立即施展连珠箭发,接连打掉了轻骑十余匹战马,让十多个西贼倒翻马下。
    双方接近到七十步,几百张骑弓开始了对射,立时箭如飞蝗在双方间穿梭着,不断有人马翻倒嘶鸣。
    双方对射了两轮,双方快速的接近到了三十步。
    秦延收起战弓活动了一下肩背,挥舞了一下变形的狼牙棒准备近战肉搏,也许是这一生这一世最后一次的冲杀,那就搏一个痛快淋漓。
    就在这时候北边突然一阵哗然,就在双方莫名所以的时候,西贼轻骑的后阵突然响起了退兵的锣声,急促而绵密。
    所有的轻骑利用他们娴熟之极的骑术立即调转马头开始撤离。
    种师中心神交战,如果对手受到突袭这是个大好的扑杀的机会。
    但也可能是对手的一个诱饵,诱使他们追击,就此防御的阵线分崩离析,那么击败他们也是个好时机。
    种师中一咬牙刚要发出追击的命令,一旁的马忠高举双手做出了停止的手势,唯他命令是从的藩骑勒住了战马没有追击。
    种师中没有言声,只剩下完好的三四十名种家护卫追击意义不大,还不如等待。
    只是他没想到但是有十余骑纵马而出,正是种师闵、秦延,以及他们身边的近卫还有一些藩骑。
    他们大呼小叫的追击着,他们利用对手逃跑背对的机会不断用箭枝收割着对手的性命,他们肆无忌惮的狂喊骂战,丝毫不忌讳对方可能恼怒下杀回。
    “几个贼杀才,”
    如果种师中知道后世有傻叉的说法一定认同,他一挥手双腿一夹战马,剩余的三十多名种家亲卫立即追随他冲了出去,结果就是几十名宋军衔尾追杀几百名轻骑。
    种师闵、秦延有些惊诧了,因为按照正常的逻辑,被这样杀伤是不允许的,轻骑拖后的人必会反击,到时候他们再退回就是了
    但是他们发现轻骑竟然挣命的打马慌乱的逃离,他们心中隐隐有个猜测,那就是有宋军到来了。
    果然追击了一里,远远的北方战旗飘扬,马蹄踏地和甲叶撞击的声音远远传来。
    副将、种字大旗迎风舒展着,西贼轻骑一分为二从两翼快速的逃窜,他们现在毫无战心,因为他们将要面对的是宋军最精锐的骑兵选锋营,身为轻骑是无法和选锋正面对撼的,轻骑重在灵动游击,而不是重骑冲阵,那毫无胜算。
    河谷里都是马匹快速奔跑的声音已经荡起的无边无际的沙尘,西贼轻骑利用他们的灵动快速的脱离和选锋的接触。
    种朴率领的四百选锋没有追击,他们只是让战马快走着,向藩骑的阵线接近,因为他们经过一次猛烈的冲锋,战马已经精疲力尽,无法快速冲刺,没有一两个时辰的恢复无法疾驰冲阵。
    “九哥,”
    种师闵大喊着催马向前,直奔种朴的战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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