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你等诱不来西贼,某讲过你等是首功就是首功,既是首功那就有优先挑选战利品的资格,”
    秦延笑道。
    “那花遵命,”
    米擒那花非常男子化的一拱手谢道,秦延做了一个随意的手势,他没有发现的的是他的随意让米擒族人越发感到秦延没有把他们当外人,而是和他们亲近的很,这和其他的宋将完全不同。
    此时就连米擒长旺看向秦延的眼神也柔和不少,嗯,这个宋人真不错。
    米擒那花等人来到了西夏众人的面前开始削去西夏轻骑的皮甲,这对他们来说都是好物件。
    身为大宋藩骑,他们都是自备简易的皮袍,藩骑的首领有大宋官军的铁甲皮甲,而他们普通的藩骑根本没有。
    所以这些皮甲对他们太重要了,铁甲对于藩骑这样的轻骑来说太过沉重了,但是皮甲完全不同,重量和防护力相对平衡的皮甲是轻骑最合适的护甲。
    所以这些藩骑第一个就是削去这些西夏人的皮甲,不顾这些皮甲上残留的血迹,他们欢天喜地的换了上去。
    然后他们把西夏的较好的骑弓收集一下,把自己的骑弓也更换一下,收集一下羽箭,补充一下这些天来损失的数量。
    宋人的民夫小子们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一切,简单的杀戮抢夺,让他们今天涨了见识,终于明白在这个残酷的战场上想要生存下去有些迂腐的念头要不得,就得像这些藩骑般将有利的物件拿到手中武装自己,哪怕用杀戮抢夺的方式也要防护自己。
    “刘三,带着我们的人检查一下这些西贼身上有什么好物件,”
    秦延示意了一下。
    刘三应了一声立即带着小子们向前来到了杀戮的地方,这里濒死的战马和西贼血淋淋的尸身让他们好很多人不大适应,也许游牧的羌人对此熟视无睹,但是对于农耕的宋人来说这么近的看到残酷的杀戮场面刺激有点大,有几个人小子喷了出来。
    秦延淡淡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嗯,这就是目的,为的就是让小子们练练胆。
    接下来一炷香的时间,从战马的鞍袋里,从死去西夏人的身上收集了五十六贯铁钱,一些金银首饰和一些银饼子。
    所有的小子们贪婪的看着这些铁钱,不过他们也就是能看看,他们清楚这些物件最后都是种指挥和秦延的,这是西军的规矩。
    “十八郎,你看,”
    秦延看向种师闵。
    “三郎,这些物件能得来都是你的功劳,你说了算,”
    种师闵绝不会染指这些,一个是东西不多看不上眼,再说了这些都是秦延用计得来,他有自己的骄绝不会越俎代庖。
    “种指挥发话了,大家一人一贯钱,铁钱不够的用银饼子补上,至于那些金银首饰种指挥决定留下来给大家备着,万一哪个兄弟不幸战殁,种指挥也好用这些抚恤家小,”
    秦延没有退让的立即发号施令,不过这些小钱他也不会在意,作为一个穿越者搞不来钱那真是太失败了,如果他回到后方和平的环境里那都不是事儿,所以还是用在这里好了。
    四下的小子们爆发出极为热烈的欢呼声,因为这是意外,这是惊喜,这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
    “谢种指挥,谢秦先生,”
    “谢指挥”
    “拜谢秦先生,”
    小子们不断躬身拜谢。
    一旁的米擒那花等藩骑羡慕的看着,但是他们拿了兵甲也就没有太多的想法,人不能太贪。
    但是他们很快发现他们错了,因为他们每人都分到了一贯钱。
    “多谢秦先生,那花没齿难忘,”
    米擒那花眸子有些发红的在战马上拱手谢道。
    “在某的心里没有藩骑和宋人的区别,入我华夏就是华夏族人,自家人何必这般多的谢礼,”
    秦延一摆手不经意道,只是他这句话让所有米擒族人再次大礼拜谢,只是这句话收取了所有藩骑的心,只因为秦延把他们和宋人一视同仁。
    收取了战利品,小子们欢快的打扫战场,死去的战马可是好吃食,怎么可能这般放弃。
    而藩骑已经出发去收集西贼四散的备马了,那也是好物件,虽然收集回来也可能不是他们的,但是最起码现下他们可以使用,作为轻骑来说有没有备马,战力完全不同一个等量级的。
    “十八郎,军心尽收了,勉强算是成军了,”
    秦延拱手道。
    “都是三郎的功劳,三郎果然是神仙般的人物,无论何种难事三郎都是迎刃而解,老十八佩服,”
    种师闵拱手整容道,现在看来倒是秦三郎这个家伙倒像是正宗将门出身,各种手段用起来驾轻就熟,只是两天功夫就尽收军心,初有小成,他这个种家出身的衙内和秦延比起来太逊了。
    “小道而已,十八郎在塞门寨边军中厮混长了就一通百通了,”
    秦延客气道。
    种师闵当然不信,在军中厮混的多了,有些兵痞圆滑无比,为了保命无所不用其极,但是有谁有秦延这般的见识、格局,什么是天才这就是天才。
    至于嫉妒这样的天才的念头种师闵是没有的,他就不是一个有极大野心的,他可以是刀剑,可以是枪棍,但是他自认不是统帅一军的人物,有人决断他是乐不得的。
    后军大营内轰动了,只见二十多匹牛马拖拽着十几匹的战马尸首返回了大营。
    这些牛马身边是腆胸迭肚的近百名民夫小子们,他们从来没有这样成为众人瞩目的中心,现在在他们行进的两侧都是眼热观望的民夫人群,这些人谁也不傻,都知道这些马被拖拽回来肯定是要打牙祭的。
    所以这些人都是定定的盯着这些战马,仿佛看到里大块马肉在锅里翻滚的模样。
    很多人急忙打探这是那位指挥做主,能不能吃到大块的马肉就看这位指挥是否豪爽了。
    结果他们听到了种师闵的名号,很多人当时就乐了,这位爷可是个豪爽的性子,种师闵小孟尝的名号谁人不知晓。
    大营里的骚动惊动了焦思耀,他带着几个指挥和亲卫也来到这里,看到了这些战马焦都监当即喜笑颜开,今晚的盛宴当然少不了他和他的亲卫,这点是妥妥的,种师闵肯定要把他这个老大奉为上宾不是,
    “种指挥,这次功劳不少,本将定会把你的功业呈报上去,”
    当然,老焦很清楚这些将门子弟的性子,什么也没有功业重要,那是维系家族和个人前途的根基,老焦不介意送出这个大好的人情,当然前提是让他吃爽了。
    “多谢焦都监,正好某这里带了一些上好的香料,待得一会儿煮好定让都监好好尝尝,”
    这就是身为将门衙内的底蕴,即使在这个荒僻的战场上,也不忘带着调料香料,这就是人家的特权。
    “不过,焦都监,这些肉食是我等用命换来的,有些某看不顺眼的人就吃不上了哈,”
    种师闵边说边斜睨着焦思耀身边探头探脑的看着战马垂涎欲滴的李盎,想让他把马肉送与李盎那是没门。
    “这不好吧,你等都是同僚,”
    焦思耀这个头疼,这两个货见面就掐,没有一个好相与的。
    “你凭什么,哪次大营里有了肉食不都是雨露均沾的,凭什么到你就吃独食,”
    李盎暴怒,一个是向往大餐的小心脏被打击了,再就是太尼玛不给他面子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个简直是羞辱他和李家。
    “某吃独食了吗,某请大营里所有人打牙祭,就是不请你,李指挥如不服自己也出击杀伤西贼,请大营里所有人一起大吃一顿,某就服你,”
    种师闵一脸的得瑟看着李盎,他就是在显摆他的战功,带着不足百人出去了,不但击杀二十名西贼,还把他们的着战马带回来打牙祭,你李盎看着眼热自己也可以出击带回来的,就怕不敢。
    李盎暴怒,但是焦思耀不发话即使他是李浦的嫡子也是徒呼奈何,只能任凭,至于出击还是算了,他不是种师闵这个敢于冒险的憨货,他如果挂了岂不是太冤,李盎转身就走,此时他一脸的狰狞,写满了他很不爽,谁特么的也别惹他。
    看到李盎狼狈的背影,种师闵哈哈大笑,这些天来从没有过的畅快,比喝花酒还舒爽。
    焦思耀和其他的军将极为的无语,不过两家的矛盾不是他们能掺合的,随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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