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纳言不用虚言搪塞了,本执政为天皇请降开出了条款,”
    秦延蓦地起身,他不耐和对方绕来绕去的胡扯,
    ‘首先,白河上皇必须退位,将一切权利交与天皇,’
    秦延对白河上皇这个疯子还是有顾忌的,如果真的有一天奕州军主力陷在西方大陆,那么这个上皇真的有个可能继续跳出来搞事,让他节制日本国秦延是说什么也不放心的。
    藤原公实心中一喜,他当然希望白河上皇退位,还政于天皇,如此藤原家才能真正辅佐天皇执掌日本大权,而不是大多数时候成为上皇的傀儡。
    “再者,日本须得交出八百万贯的赔款,奕州军当放过京都,天皇可以继续执政,”
    秦延这话一说一旁的种师闵也是愕然。
    藤原公实更是嘴上成了o型,目瞪口呆的看着秦延,心道这个奕州匪首没有说错吧,怎么这个庞大的数目,
    ‘秦执政须知日本一年的财赋不过四百余万贯,哪里来的八百万贯,日本支应不能啊,’
    秦延呵呵一笑,
    ‘大纳言,信不信某屠尽京都,足以收刮出这笔银钱来,’
    藤原公实颓然跌坐,秦延说的没错,如果屠尽全城劫掠,确实可以从京都收刮出这笔巨款来,毕竟京都是日本京畿地方,日本勋贵、高官、武士、豪商云集于此,数百年的底蕴怕是千万贯都有的,但是那是何等惨象,近三十万的丁口都要死于刀下,勋贵高官如同走狗被屠,这是想想那个惨状就让他不寒而栗。
    “至于日本皇室不能一次拿出这笔银钱来也好说,可以分期付款嘛,如同放贷一般,日本借了奕州这般银钱,可以分二十年期限返还,每年本金四十万贯,加上十万贯的利息就可,”
    秦延笑道。
    秦延给他来了个等额本金借贷式。
    藤原公实目瞪口呆,尽管他执政多年,可说对攫取银钱颇有心得,也未曾想过赔款还有如此支付的,如果民间放贷般分期给付。
    不过想想,还真有可能,比如这几年吧,上皇不断追加给御水师的拨款,每年怎的也有三四十万贯。
    虽然不少,但是朝廷也是咬牙坚持下来了,如此才有了几十艘巨舰数千水卒的御水师,今日如此赔款不过是将这个日期从七八年拉长到二十年,过二十年苦日子,熬一熬也就过去了,真不是办不到。
    想到此处藤原公实心里有些活动了,首先秦延主张的还政天皇就是最大利好,为了这个哪怕付出这些银钱都是值得的。
    “主公不可,倭人一向毫无信义,二十年期,只怕他们日后反悔,”
    种师闵一旁建言道,他对倭人的无耻很是忌惮,因此提醒秦延倭人很可能毁诺。
    “那又如何,奕州倒是希望倭人可以毁诺,呵呵,天兵再至,又是千万贯的资财,顺带收取数万倭人军卒性命而已,”
    秦延傲然道。
    倭人尽管毁诺,奕州不过是再来杀个人头滚滚罢了,有无敌舰队、无敌巨炮、悍勇铁骑在手,秦延无惧日本毁诺,只要能付的起那个代价。
    “秦执政请说,”
    藤原公实躬身道。
    “再者,日本不能修造风帆战舰,日本不能修造十八斤大炮以上的重炮,如果被发现重罚三百万贯,如不立即销毁,奕州大军将会再次讨伐,”
    秦延冷冷道。
    秦延一点都不想日本发展火器。
    但是秦延也清楚,哪怕他可以节制京都的天皇,却是节制不来各处的封头自己建造火炮。
    京都的天皇和朝廷跑不了,但是各地封头奕州军如何节制,天皇直领没有火炮,面对各地封头的军伍不是吃了大亏,不利于京都节制全国。
    因此只能节制京都方面不能建造巨炮重炮,而不能一力禁止。
    “最后,须得将大轮田泊交与奕州军守护,”
    “秦执政万万不可啊,”
    藤原公实急忙反驳,
    “天皇如果割让国土,国内四方讨伐,根基不稳,此乃干系朝廷正朔的大事儿,我朝绝不可能应允,”
    倭人其实是自视极高的,将皇帝命名为天皇可见一斑,有因为中原称呼日本人为倭国、倭人,因此和中原疏远,永不纳贡,不称臣,天皇和中原皇帝并驾齐驱,这是倭人一直坚守的。
    如果割让田亩给外敌,四方讨伐,即使天皇也会根基不稳,坐不稳皇位。
    “呵呵,如此奕州军就是租借大轮田泊好了,期限为九十九年,期间每年租金,嗯,一千贯好了,期间大轮田泊一切军政都由奕州打理,”
    秦延笑眯眯道。
    额,还有个这个操作,藤原公实一呆,好像,似乎没什么问题,只是租借而已,还是日本的领土,还在天皇治下,而且奕州贼给付租金,怎么看都没有吃亏。
    至于期间治下军政奕州掌控,虽然有些屈辱,但是不无不可,相比这点事儿,不触怒奕州贼,保全了京都和天皇才是根本。
    种师闵在一旁听的挤眉弄眼的,他这位主公怎的这般多的手段,一个接一个的,此番又是让他打开眼界,简直是能人不能。
    “秦执政,本官只能说立即折返京都向陛下尽言,一切由陛下做主,只是这些赔款还是太过,望执政减免,”
    藤原公实正容道。
    着赔款还是太多了,让他很没有颜面,藤原公实希望减少一些。
    “一分都不可少,须知我军军卒伤亡数千,就是阵亡的军卒每人须得两百贯的抚恤,只是这般一项我军就要支应百万贯,而麾下这些子弟兵为何丧命他乡,都是日本国挑衅所致,因此为了惩戒日本国罪行,一贯都不得减免,再者天皇的性命连这些银钱都值当吗,那么不如我大军杀入城中自行去取罢了,”
    秦延森然道。
    他目光炯炯的盯着藤原公实,藤原公实感到亚历山大,心悸的喘不过气来,这就是胜利者的威势,失败者心志被夺,实在没有勇气抵抗了。
    “如此,本官就通禀天皇定夺,”
    藤原公实一指身后,
    “在此之前还请秦执政放过西寺的万余足轻才是,”
    “放下刀枪可以免其一死,否则重炮轰击下灰飞烟灭,”
    秦延根本不松口,平白让万余军卒在身侧怎么可能,秦延绝不会留下隐患的,这万余军卒和京都的万余的军卒现下看没什么威胁,但是在特定条件下可以做很多事了,秦延不会犯下如此错误,想活命可以,放下刀枪受降。
    藤原公实无奈,他只能亲自带着亲卫折返了西寺。
    ‘放下兵甲,这怎么可以,下官如何面见上皇,’
    平正盛一百个不愿,作为一个武士来说如此屈辱的受降是一辈子的污点,洗不干净的。
    “那就如同那堆烂肉般腐坏吧,”
    藤原公实一指离着他们不愿的军卒的尸首斥道。
    藤原公实将在秦延那里的怨气全都发泄到平正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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