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宜州、容州接连发动。
    两处都被奕州军发动。
    种师闵容州兵变,节制了宜州等处,把控了通往广南东路的水陆要道,如此广南西路向北和向东通往大宋的通道全部落入奕州军手中,广南西路被封闭起来。
    滕建业等五百余人立即驱赶旧有官吏投入掌控政务中,这些人足以保证五十余州县最少有十余人投入其中,在军卒的护卫下开始运作政务,广南西路的政务继续可以运转下去。
    而各个防区奕州军也开始了对当地诸军的整编。
    采用的办法就是将雄略军和禁军步军静江军等与奕州步骑军混编。
    一同整训操练,如此牢牢掌控诸军。
    同时失去了那些指挥上下其手捞取粮饷,实额发放粮饷,让军卒们粮饷增加,而且概不拖欠,立即让军卒军心鼎定,说别的都是虚幻,实实在在的好处才能让军卒跟着走。
    没有实利诱惑,怎么可能让人追随,当然随之而来的苦练也是必不可少,秦延发下大的命令是让这些军卒的战力要和奕州军等同。
    要达到如此,不禁操练要比以前严苛,好要将火铳火炮兵甲配齐。
    好在奕州库藏齐备,只须运来就是,只是还得等待。
    而蓝辙统领水师从海宝岛提至钦州港,和流求港、奕州港东西北一同处置向大宋走私蔗糖、粮米,衣皂等物件。
    水师要利用海上的绝对优势地位,在大宋中枢察觉广南西路异状前建立成熟的走私通道,这才能不耽搁每月每年奕州的收益。
    广南西路一切默默进行中。
    而大宋对广南西路的异变毫无察觉。
    甚至不如交趾得知时间早。
    广南西路异变不超过一月,交趾边军得到加强,异动不断,各处细作不断探问广南西路内里。
    再过一月,交趾君臣已然知道了广南西路的大变,正在商议秦延兵变掌控广南西路后对交趾的影响。
    而近两月后荆南经略司才察觉广南西路的异变。
    因为从境内入境广南西路桂州的天使至今没有返回,这就不对了。
    按说天使一个月内怎么也得折返了。
    于是经略司派人到桂州探问,这才发现事情有变。
    通往广南西路的水陆通道都已经被截断,广南西路官军设立关卡,严查来往人员。
    经略司这才感觉不妙,派人偷入打探,结果得知桂州如今已然行兵谏,落入了秦延的掌控中。
    荆南经略司大惊下立即向朝中发出急报。
    这么一耽搁,待得急报入京后,已然是事发三个多月的时光了。
    元符三年十月,深秋时分,急报入京,大宋中枢慌乱不堪,广南西路秦延抗旨不尊,扣押了天使,遂行兵变,如今桂州等处已然落入秦延及手下掌控,其他诸地近况不知,还须继续探知。
    赵佶暴怒,他以为圣旨下任是秦延跋扈也得乖乖听命,然后随他摆布,谁让秦延这厮就是大宋麾下之臣,那就得听君命从事,这就是秦延的命。
    赵佶对摆布秦延期许甚多,他身边的一些人恶意满满的向他进言,弄出了诸多捉弄秦延解恨的筹划,让他极为期待,务必要将秦延好生折腾一番,好让这厮晓得这个江山是赵家的,不是哪个臣子可以随意参言的,尤其是羞辱他赵佶的后果秦延一个西军子承担不起。
    结果赵佶得到的是这般一个结果,秦延竟然敢抗命不从兵变了,这是狠狠的给赵佶脸上一拳,让赵佶差点气的吐血。
    赵佶立即召集重臣商议此番大变。
    “此番召集卿等,只有一样,立即筹划大军讨伐谋逆贼子秦延,定要将其捉到东京满城示众后剐了,”
    赵佶的声音在大殿里吼着。
    只是他的声音高亢起来有些尖,娘气十足,赵佶颇为俊俏的脸扭曲着。
    也难怪他的暴跳,从打探来的消息是秦延在广南西路散布主上昏聩,亲小人远君子,贬谪章相公拜奸佞曾布为相,秦延乃是不得已遂行兵谏,只为让官家和朝廷迎回章相公云云。
    这让赵佶感到丢脸,刚一登基,重臣叛乱,好像他是个昏君一般,章相公贬谪,秦经略兵谏,这个大宋被他赵佶祸乱至此一般。
    因此这位大宋天子如今就是一个念头,必须派出大军讨伐,生擒秦延泄愤。
    曾布铁青着脸看了急报,递给其他人,他也差点气的梗了,实在是这般转播开来,他的名声也会被人怀疑,他也深知这些年来他也树敌不少,恐怕有人会借此发难,越发让他在士人间名声不堪,可恶。
    只是这货虽然也极想立即找秦延报复,但是他甚至确实不易。
    ‘陛下,立即出动大军不可,现下就要入冬,而调集军卒,粮秣去往南方没有半年之功不可,此时发兵,到得广南西路雨季已到,那时候路途泥泞,气温闷热潮湿,很多士卒染病无力征战,’
    曾布二十年前担任过广南西路经略使,对此处风物太熟悉了,他不禁佩服秦延这货,此时发动,正好让大宋无法即刻进兵,利于秦延整肃内政操练军伍,待得一年后即使大军讨伐,秦延也有了与中枢争锋的底气,果然好筹谋。
    赵佶怒瞪曾布吼道,
    “左相这是要朕接受这般奇耻大辱吗,”
    赵佶不是赵頊、赵煦,虽然有时候暴怒但也是大局为重,赵佶虽然面上儒雅,其实心胸狭窄,心火上来他可以不管不顾,什么江山社稷都可以放置一旁,随着他的性子来。
    曾布内里这个大骂,他是为大局为重,顺从皇帝立即发兵最为容易,问题是到时候怕是大军到了后淫雨霏霏,不出一月病倒泰半,拿什么征战。
    这个纨绔不晓得庶务,偏偏一味因怒兴兵,果然是不成器的。
    只是这些话曾布天大胆子也不敢说出来,只能黑着脸默然,既然在站队的时候他支持了这货,那就得接受这个结果。
    “咳咳,”
    蔡卞清了清嗓子,
    “陛下,左相说的是,如果此时发兵,臣敢说此战必败,即使讨伐也须得在广南西路的冬季,否则绝不可能成功,”
    蔡卞是个直臣,他当即附和曾布,虽然他也对曾布为人有些不耻。
    问题是当今天子赵佶犯浑后就是不管不顾的性子,他想要的臣子是那种能给他排除万难的,什么事儿交给他无往不利,不是这种摆出种种不可能办不到说辞的臣子。
    因此他对蔡卞这般敢于直谏的臣子相当不喜。
    赵佶冷淡的瞄了眼蔡卞,嗯,怪不得资历丰厚却是升任不上呢,就在此处了。
    “陛下,当下兴兵讨伐不是不可以,只是,呵呵,大胜后折损很大,有些得不偿失,还须从长计议,”
    韩忠彦媚笑道。
    这货官宦世家出身,当然晓得如何应对,狡猾的说大胜后如何,避开了可能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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