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之所以打探一下这个瑞王,那是因为他的那个历史上所有的记载都言称赵佶是个昏聩之君,但那是记载,是不是由于赵佶的靖康之耻,最后被污蔑呢,倒也可能,这是中国历史记载的不可信处,胜利者抹去了他们不愿看到的痕迹,留下的是掌权阶层需要的痕迹。
    所以秦延要看看这个瑞王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皇子。
    秦延最后打探的结果是这段历史记载还算良心,瑞王赵佶真是个玩家顽主,知晓的人对其评价还甚高,赞其甚雅。
    这位爷琴棋书画都相当精深,尤爱蹴鞠,每番西军蹴鞠到了名队大战的时候,都去观看,可见瘾头之大。
    身边簇拥着以先帝驸马王冼为首的一干喜好诗词字画的文人,不时的设宴饮酒作诗为乐,小日子过得相当的超然。
    这位爷的日子定然会让赵煦极为滋润,就在赵煦在宫中因为种种艰辛无法安眠的时候,这位王爷潇洒的夜夜笙歌。
    当然,最近这位王爷转了性子,据说月来没办过酒宴,对外称是为官家祈福。
    这倒没什么问题,赵煦对他几个弟弟都不错,如果但凡有些良心在,也该停下酒宴为他们的皇兄祈福。
    但是秦延却是很清楚,这位王爷也是静极思动了,瞄上了大位。
    估摸以往他以为江山社稷与他无干,是,赵煦无嗣,但是赵煦年轻,还有得到子嗣的机会。
    就说赵頊吧,前五子都早夭,赵煦是第六子,不也继位登基了。
    但是此番突然赵煦身子不好了,却是没有子嗣,瑞王赵佶可是极有机会登上大宝,这般情形下这位瑞王必然有想法,男人嘛,都有极强的权力欲,有这种执掌天下的机会,几乎没有人能放过。
    只是此时以往赵佶的名声开始拖后腿了,他这个好玩的名声,过雅的赞扬成了他最大的缺点,此番定然是修身养性,图谋一番了。
    秦延暗中思量对这位瑞王的心思是洞若观火。
    想来就是这么回事了。
    只是在秦延看来,这位爷还不如继续他的富贵王爷的生涯对他对华夏都是最好的,以免登上千年的耻辱柱,不过还是那句话,此时赵佶的眼睛里只有那个大位了吧。
    偏偏此时打探来的消息是瑞王赵佶和简王赵似、申王赵佖都在继位登基的人选中,当然此时各有传说,外间人看来乱纷纷,不知道谁占据了优势。
    秦延却是清楚,估摸那位后世被人诟病的向太后已经属意赵佶这位雅名在外的所谓贤王了。
    只是这个贤王,却是一个闲王,齐家治天下的本领一无是处,倒是将一个皇帝的玩乐之行推到了一个顶点,想想后世的生辰纲、花石纲让大宋四处烽火,就连富庶的江南也出现了方腊起义,可见这位闲王对大宋的荼毒。
    更是甭提因为投其所好起来的以蔡京为首的那些国贼。
    当真有其君就有其臣,比如蔡京,早有贤名,但是赵頊赵煦都没有加以重用,结果遇到赵佶就是臭味相投。
    再说高俅,不过是一个潜邸的伴当出身,王府品阶不高的属官,只是因为蹴鞠手段了得,就赋予军国重任,军中禁军弄得一塌糊涂。
    这些人如果是赵頊、赵煦在位,决然不可能重用的,因为两个君王都是以国事为先的,虽然有个人喜好,还是要看是不是能胜任其职。
    比如秦延虽然不得赵煦宠信,但是因其能战敢战,赵煦也捏着鼻子重用了,当然得到的回报极为丰厚,对得起赵煦的擢拔。
    但是赵佶却是顺昌逆亡的性子,所以跟从他的都是那些阿谀奉承的高手,君臣都是手高眼低之辈,将大宋政务弄得七零八落,当然最后也得到了报应,各个国贼不得好死,赵佶也被金人掳走羞辱。
    但是随着他们陪葬的却是中原大好江山和千万中原百姓。
    面对当今如此局面,秦延心中难安,他的考量还是要发声,如果能改变结果当然最好,没有改变也算是尽人事安天命了。
    至于什么兵谏改变继位结果,秦延想都没想过,东京是大宋皇族和顶级勋贵的东京,这里的十万禁军都在这些人的掌控中。
    殿前司步骑军都在控制在这些勋贵手中,谁敢造次。
    所以,即使宰辅在期间能做的也有限,倒是让权臣对皇位的传承也不能过多插手,只能皇室内部处置。
    这倒是保证了大宋的稳定,只是让秦延面对如此局面也是无可奈何。
    这一日,政事堂几位大员汇集在官厅,一体约见秦延。
    实在是赵煦无法任事,陛见秦延,而旱季将会再次来临,广南西路又到了可以发动战事的时间窗口,秦延当然不能在此坐视,只能向左相章惇发出了请求返回广南西路的奏折。
    这才有此番政事堂诸位宰辅一同接见秦延的一幕,也就是秦延的述职,没法,官家无法起身任事,只能宰辅一同代劳了。
    秦延从宣德门进入皇城,被内侍引领到政事堂。
    一路上他感到了皇城内诡异的气氛,分外的静寂,很显然在这个时刻皇城内所有宿卫、内侍、宫女都是谨言慎行中。
    秦延被引入官厅中,但见四位宰辅高坐在上,其中三位都是老相识了,只有韩忠彦是第一次相见。
    秦延瞄了眼这位面白无须的老帅哥,嗯,这届内阁除了曾布那张可憎的老脸,其他的都是老帅哥。
    ‘下官秦延拜见诸位宰辅,’
    秦延拱手道。
    几人含笑回礼,虽然其心各异,面上还算过得去。
    韩忠彦抬眼看了眼秦延,嗯,以往总是听闻这位是入错了文职的武臣,今日一见果然雄阔,呵呵,粗豪的紧了。
    ‘秦经略坐吧,’
    章惇一指下首的一张椅子。
    秦延拱手谢过,坐下。
    ‘秦经略一去两年,广南西路变化甚巨,今年引入一百三十万贯的资财入京,不瞒子衡,此番朝廷第一年还有结余,秦经略首功一件啊,’
    章惇笑道。
    其他也是轻笑起来,不管怎么说,秦延确实为朝中解了最大的难题,这一年过的轻快多了,也是政事堂最慷慨的一年,很多州府的钱粮请求都是应了,无债一身轻啊。
    哪怕对秦延敌意甚深的曾布也不得不承认,秦延是个文武全才的干臣,奈何非同路之人。
    “此乃是陛下和诸位宰辅之功,没有陛下钦点,诸公首肯,秦延也无用武之地,”
    秦延笑着拱手道。
    官话套话他当然会讲,后世来的人这点套路可是不缺,只是看他是否愿意。
    众人又是一阵笑声,虽然内里各有心思,但面上看气氛还是相当和谐滴。
    “秦经略,此番陛下无法陛见,因此我等一同查勘一番广南西路的情形,”
    章惇正容道。
    秦延立即将广南西路的内政、军情细细讲解了一番。
    因为涉及此番战事,因此讲解的很多,各人发问的很多,拖延的时间长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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